「不丟臉，你這也是在努力賺錢，挺好的。」
可能是這些積蓄來的太過迅速，這麼大一筆錢就要出手，浦傑竟然沒有感到幾分心痛，反而握緊手機在屋裡好好高興了一把。
他半開玩笑地說：「只要不是給我介紹你最近交的男朋友，我就不生氣。」
「這個……還真是沒有什麼一般，私底下月利多少的都有，三分五分，八分十分，利滾利徹底還不清的，該借也得借。」胡麗麗的口氣顯得十分悲涼，一股被逼上絕路的滋味油然而生。
他想了想，問：「二分月利的意思就是三十萬你一個月要付我六千？兩個月一萬二？直到本金還清？」
「我可不敢居那麼大的功，」方彤彤笑了起來，「還是你自己的毅力為主，起碼減肥和鍛煉體格這個我就幫不上什麼忙。」
「明天……你在嗎？」他陪著東拉西扯了幾分鐘后，還是沒忍住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是你教導有方。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挺討女孩喜歡。」
「我不在，都和圖書告訴你我中午在校門口端盤子啊，你這就忘了？」她輕笑了兩聲，「不過我下午還在那個路口發傳單，你有時間可以來陪我聊聊天咯。反正……再丟臉也被你看到過啦。」
「浦傑，跟我媽談清楚了嗎？」
本來想問一句方彤彤在不在，可轉念一想，這似乎顯得企圖心太過，浦傑只好壓下心思，說：「好，那明天見。」
「你比以前會說話多了誒，明知道越這麼說女孩子越不捨得讓你豁命的。」
他穩了穩心頭的那股激動，說：「你的忙，我豁出命也會幫的。」
「那就別出利息了。」他痛快地說，「我也不懂那個，朋友之間，不計較那麼多。你等到有富裕了，慢慢還我的本金就是。」
高興完，他才意識到，還有大風浪要面對。
「阿姨，借款這個我不太懂，一般都是幾分？是按月利算嗎？」
他拿起手機，看著上面方彤彤和還不是那麼瘦的他那張合影，笑了。
「嗯。那你早點休息吧。以後再聊。」
https://m.hetubook.com.com「二分吧……三分也可以，月利，單息，不設年限，還完為止。怎麼樣？」
直到晚上一點半，他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快要發炎的耳朵和幾乎嘶啞的聲帶回到了自己的空間里。
「我媽不肯賣女兒唄。」方彤彤的口吻輕鬆了許多，似乎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她非要直接找你談，我什麼都問不出來，反而被她問得頭昏腦漲，只好讓她打電話咯。不過她剛才給我再打電話，心情好多了，浦傑，真謝謝你。」
可能遠比高利貸還要難對付得多。
「沒事。」浦傑明天本來就想直奔方彤彤學校找人，當然沒有安排其他任何事情，劇本梗概他已經交了，公司那邊就是郭總親自打電話他也要拖過辦完事再說，「我明天全天有空。」
「喂喂，我哪兒有空啊。」她抱怨了兩聲，比平時聲音小了不少，說，「我想告訴你，以後……別來找我給你參謀了，這門課停了。」
「那……我在家等你，中午一起吃頓飯
和圖書吧。這麼大的事，轉賬太兒戲了。咱們見個面，我準備一份比較正式的借款協議書。」胡麗麗在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有點猶豫地問，「你打算……讓我出幾分利？」
「啊？」他先是一怔，跟著心裏一樂，故意問，「為什麼啊？」
「哦對了，」她突然又叫住他，「那個……我跟你說件事。你可不許生氣。」
毫不意外的，他老媽直接就化身颱風，把他吹了個七零八落。
那邊停了幾秒，才有點失落地回話說：「不問就行。畢竟……還早呢，我也沒資格管。睡了，真不說了，我好睏。」
「不用那麼多，真不用那麼多。」浦傑直接說，「半分利吧，一個月一千五百多塊，不少了。我一個月生活費都用不了這麼多。本金你又不是不還。」
掛掉電話，他對著電腦發了會兒呆，感覺心裏有點亂，索性打開word碼了一千多字，剛耗費掉半個小時，心裏稍微平順了一些，方彤彤的語音呼叫就響了起來。
「光不問就行？」他樂滋和_圖_書滋地追問。
可以預見，就算有父親的勸解，這場冷戰，也要持續上起碼一周。
三十萬借款外帶和母親鬧成這樣，值得嗎？
察覺到胡麗麗在盡量避免讓自己借錢的行為影響到女兒的決斷，浦傑只好說：「好吧，就按這個準備協議吧。阿姨，這些真的就夠了嗎？如果還有高利貸的數額不夠的，你可以說，我幫你再借一些。我……有個朋友挺有錢的。」
「好好好，阿姨，那你先說，幾分利你覺得合適？這個我真的不懂。」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不行。」胡麗麗斬釘截鐵地拒絕，表現出幾分奇妙的固執，「就是親兄弟，也得明算賬，能不欠就不欠，欠了，就要明明白白欠清楚。」
「嗯，說清了。你真是嚇我一跳，怎麼直接讓阿姨來找我了。」
「不必了，借到這三十萬，我連機器都可以少賣一套。拖欠的遣散費也可以補上了。」胡麗麗鬆了口氣，輕聲說，「那麼，剩下的明天見面再談吧。我會準備好借款協議等你的。」
「和圖書
浦傑，這不是親戚之間借錢救急，阿姨是要保公司，這是……商業行為。阿姨不能沾你這麼大便宜，這不合適，對彤彤也不好。」她遲疑了一下，說，「那這樣吧，一分利。」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走那一步，否則，多半會給他和方彤彤之間帶來一個更大的麻煩。
答案很明顯啊……
「哦，晚安。做個好夢。」
他盯著錢包里的銀行卡發了會兒呆，構思了一肚子腹稿，然後深呼吸了幾次，去了父母的卧室。
他的確已經把主意動到了孟沁瑤頭上，真要是一筆巨款，他靠馬甲小號來補窟窿根本遠水救不了近火，只能指望孟家小公主幫他想想辦法。
方彤彤哼唧了兩聲，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明知故問，懶得理你。睡覺了，晚安。再找我問請別的女孩吃飯哪兒合適，見面我可踢你。」
「不是啊……哎呀算了，跟你這種大男人說不明白。」她帶著笑意說，「我累了一天，要沒什麼事，我就去睡了。最近不是不想找你聊，我實在是沾床就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