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這才放下心來，「哦，沒事，我不是上廁所。你慢慢來。」
李蓉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取出熱好的披薩遞給他，柔聲說：「應該可以吧。小瑤心情好些，我就儘快送你回來。希望……不會耽誤你的約會。」
預定的時間下樓，李蓉已經準點等在院門口，浦傑深呼吸了幾次，開門上車，把領口正了正，說：「咱們走吧。去找小瑤。」
浦傑在廁所里呆了很久，久到李蓉忍不住在外面敲了敲門，揚聲問：「小浦，你沒事吧？」
「那你還愛他嗎？」
踏上通往車庫的台階時，她嘆息一樣地說：「我說了，我很有分寸。」
李蓉探出身子，點點頭說：「沒錯，你願意去的話，我明早開車接你，把你送過去。」
「最後，告訴你你想要的答案。孟沁瑤的氣運正處於人生的最低點，所以她不小心害死了她媽媽，至於你得到的運氣，已經給你帶來一連串好事了。慢慢享受，再見。」
也不知道她和圖書
最近在朋友圈裡都在看些什麼東西。
房子很大，襯得寬沙發上的李蓉格外嬌小，一種莫名的寂寥，瀰漫在她的身周。
到家后，他沒跟父母細說，只是含糊交代明天有事可能一天都不回來。
褲子根本都還沒脫，浦傑苦笑著站起來，裝樣子按下沖水，開門走了出去。
「沒錯，你喜歡的程度會很大程度拉高這個概率。所以，你並沒你以為的那樣不喜歡孟沁瑤。」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覺得從投影的話中感受到了一絲嘲諷。
是無暇保養疲於家庭瑣事年老珠黃？還是找到幸福歸宿成為心寬體胖的中年婦女？
浦傑沒有攔她，坐回到椅子上，他又考慮了一下，之後提高聲音，對著那邊說：「李蓉姐，小瑤是在晨光酒店對嗎？」
「你嫉妒過他別的女人嗎？」反正已經問了不該問的，乾脆就一口氣問完算了，他吃下最後一口披薩，抽出旁邊的濕巾擦著手指，含糊地問。
「沒ｈeｔｕbｏｏk•ｃｏm.ｃｏｍ，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馬上就好。」
如果她沒有被孟沁瑤的母親選中，成為一個不容於道德準則的情婦，如今的生活會是怎樣呢？
浦傑從車窗的反光中打量著李蓉，三十七歲的她其實相貌上並沒有特別明顯的退步，保養得當，肌膚的光澤甚至不遜色于公司內那些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看起來比鄭馨還要好些。
他乾脆走到廚房門口，「明天平安夜，我……跟鄭馨有約。下午能趕回來嗎？」
趕得及的話他當然想趕回來。
「李蓉姐，你……恨過孟總嗎？」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入睡的時候，浦傑還在想，幸好趙曉珂那邊沒什麼動靜，不然他這個生日可真是過得有點太熱鬧了。
馬上他就知道了答案，並看到了真正的嘲諷。
如果趕不及，再通知就是。
「我……我……」浦傑看著屏幕，支支吾吾地說了好幾遍「我」，跟著閉上了嘴，有點痛和_圖_書苦地低下了頭，「可你明明也說過，我越喜歡的概率就會越大。」
「行。」李蓉點點頭，坐在沙發上摁開了電視。
明天的日程忙成這樣，他考慮了一下，乾脆坐在桌邊又把電腦打開寫了兩個小時小說，一路碼到方彤彤聯繫才算停手。
浦傑咬了咬牙，再次給自己堅定了決心，發誓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他都絕不讓身邊的女人，陷入到這樣的境況之中。
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如果沒有這一段經歷，她絕不會如現在這樣寂寞。
確定生日有人幫忙祝賀后，他老媽乾脆地表示晚上不回來過夜都沒問題，要真有本事在外面住，隔天回來給他做紅豆飯慶祝。
這個問題似乎刺痛了李蓉，她轉過臉，有些惱火地盯著浦傑，但很快，就化為一種深深的無奈，「我也不知道。沒有他，我依然活得很好。只不過……有些時候晚上醒來，會想，我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你不該問這種話。」她關掉www.hetubook.com.com電視，起身過去拿起大衣穿上，準備送他回去，「每個人都會嫉妒，差別，只是份量的輕重罷了。」
浦傑托住額頭，腦子裡一團混沌，紛亂如麻。
她也很傷心，可她卻沒有親人陪著，沒有誰幫著找人來安慰，就只能在奔波忙碌之後，抱著一個沒有溫度的墊子，孤獨地望著電視屏幕。
「真耽誤也沒辦法，不行我到時候給她打個電話。那……就這麼定了，我明天早點起，李蓉姐你七點到吧。」
浦傑看著那一大段字元，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自主控制夢境的選擇，這一夜他又跑去了一海之隔的東陽，體驗了一把男優勞心勞力的工作，醒來后感覺自己大腿根都有點發酸。
「披薩有點涼了，我去微波轉一下吧。」李蓉拿起盒子里只少了一角的披薩，往廚房走去。
「沒有。」她擠出一個苦楚的微笑，淡淡地說，「因為……我很有分寸。」
看方彤彤興緻勃勃地在那邊提點和*圖*書他平安夜約會需要注意的事項，浦傑猶豫一番，還是沒說孟沁瑤那邊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兩人沒再說話，沉默得好像正在冷戰的情侶。
「中學的時候你特別不愛和班花打交道，她找你借東西你都不願意，是因為你真的特別討厭她嗎？不，是因為你不敢承認自己的喜歡，你害怕承認了就是有非分之想，就是在貪婪超出能力範圍之外的奢望，就是沒有自知之明。如果方彤彤沒有劈頭蓋臉教訓你那一頓，你對待她難道就不是一樣的心情嗎？如果不是方彤彤的家裡遭受了那麼大的變故，你敢讓她吻你嗎？謹小慎微自怨自艾裹足不前，這樣的可憐蟲心態你要抱持到什麼時候？」
「方彤彤能給你激發出來的自信差不多就到此為止，剩下的還是要靠你自己的改變。只有強大，自信才會隨之而來。該怎麼做你心裏很清楚。是去俯瞰眾生，做牽線起舞的操控之神，還是只為了安定富足的生活而在這裏投鼠忌器風聲鶴唳，你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