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少年·英雄
第二百零五章 幾度又多情?

「嘿嘿……姐姐救我!」凝香一個閃身,早已撲到雪伊懷裡。彷彿對玄風的「打屁股」,真有幾分懼怕似的。
「好」,只就這麼一個字而已。在任何人想來,都是凄冷絕情的一個字。就要分手,難道只就這樣一個字?萬分留戀,多說一句話也不可?婉馨只覺得心裏,忽有涼意,再不敢多看。只怕自己又要多情神傷,只道:
看樣子,這個牛頭靈君,正是諸牛馬靈君臨時選拔|出|來牛班了。當其走到玄風眼前的時候,忽然單膝跪拜,雙手抱拳道:「風公子,我們時候不早了。是不是即刻啟程?」
「香兒!香兒!別睡了……風,你看她在笑什麼?一定是做夢夢見了最開心的事情。不知道,什麼事,會讓凝香如此開心呢?」雪伊安然坐在凝香的花毯上,時下,雪已化,冰山也已消融。玄風正安靜地坐在雪伊身畔,看著微微夢靨的凝香,正不知如何作答雪伊的問話。
「嗛!」凝香不屑道,「我能撞疼?」揉了揉悠悠發暈的小腦袋,道:「才不會呢!倒是你,疼了吧?呵呵……」
「那婉馨就先行別過仙公了。」
「諾!」牛頭靈君退身向後,面對眾牛馬靈君大陣,大喝道:「即——刻——啟——程!」
「風?你會知道?」雪伊更是不解了。
玄風聽罷牛頭靈君的問話后,眼神不由自主凝視向了渺遠的九幽天際。一晃眼,彷彿看到了靈兒。一晃眼,彷彿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看到了幽龍尊五的巨偉身影。再一晃眼,火根老祖、諦聽、桃木大仙、靈火十三俊、黑白無常……一張張特殊的臉孔,瞬間在玄風眼中一一掠過。
「快去吧!耽誤了時辰不好!」凝香的語調好似催命一般,當然在有意提醒婉馨不要耽誤時辰。
「瑾郎,一定要等我回來!」婉馨言罷,再不敢回頭,一回頭,難免柔腸百轉,只能硬狠下心,默默頷首的原路返回。
「呵呵——」雪伊笑道:「像個紅果子!」
「婉馨本來生的就美嘛,難道不是?」玄風笑道。
不多會兒,從凝香的故事里,雪伊就聽出了玄婉二人,當時被這小丫頭,捉弄的有多慘!更奇的是,凝香小鬼的騙術和障眼幻化之術,實為驚人。就連玄風這等修為的人,居然也是輕巧騙過。由此想來,凝香的道法修行,絕不在玄風之下!要不然,不能夠騙過玄風的法眼。
「那瑾郎呢?」婉馨痴痴望著玄風,心中滿是戀戀不捨。
那時候的玄風,心意也是不舍,卻不能像婉馨一般露出痴情神色,只得淡淡說道:「好!」
「可是,你又不是人家的瑾郎,空自多情,又有何用?嘻嘻……」凝香聲聲嘲笑。
就像一條揪心的線,始終緊緊繃在心間。
牛頭靈君此語一出,唯見滾滾雲海,忽而生於牛馬靈君腳下。萬千牛馬靈君,在一片如墨幽雲中https://m.hetubook.com.com,飄然升起,御空而飛,片刻之間,已經飛上了九幽長天。
「你……誰多情了?」玄風有口難辨。「我不過是說實話而已!」
伴著一串如小橋流水一般琳琳輕響之後,一道道紅花綠葉逐漸消散。一個美麗無雙的翠裳花裙小姑娘,睜著一對兒水汪汪的大眼睛,負手而立,站在焦木藤椅上,正痴痴望著玄風出神呢。
「我?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裏的小蟲!你呀,快說給雪伊姐姐,不要讓人誤會了!」玄風心知,凝香又要說出什麼話語,捉弄人嘍。只是不知,這一次,會捉弄誰?
「才不是呢!像個猴屁股!」凝香忽然朗聲大笑起來。
「誰曉得你這小身板,居然睡在冰山一旁,也不怕凍!」雪伊的話語,微笑嬌嗔。雪伊的情,對這個小妹妹,不可謂不真。
「知道了吧!風哥哥就是這樣一個多情的,沒心沒肺的人!」凝香最後對玄風的評價,竟是這樣的!
一個身形巨大的牛影,邁著噗噗巨步,已經走向了風凝雪三人。三人不由自主同時看了過去,但見這來者,乃是牛頭靈君。手執青光大盛的笞魂柳荊,一身森冷的威嚴,直教人不寒而慄。
「咦?」凝香一對靈動的眼睫毛微微撲閃,輕聲喚道:「姐姐?我怎麼睡在你的懷裡了?」
「第一次……見面?」雪伊怔怔出神,低語喃喃:「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見面hetubook.com.com……」雪伊嫣然一笑道:「你們第一次見面一定十分難忘的,快快說來,我極想知道!」
「好了好了,看你這小臉羞得……快去吧,救人要緊!」木古仙人囑咐道。
「是了。既然沒有見過,怎又知曉金靈部族沒有靈貓?」木古仙人的笑,在婉馨看來,分明是種特殊的得意神色。
「哦?誒?風哥哥——」凝香的頭,一下就撞在了玄風的懷裡,玄風立時就聽到胸口上「噗」一聲悶響。玄風緊忙撫摸凝香的小腦袋,道:「傻丫頭,使這麼大勁,撞疼了沒有?」
「嗨!」
玄風長長舒了一口氣,看看一旁的雪伊,再看看凝香,道:「那我們就——啟程吧!」
「唉?」玄風的眉頭忽然一挑,「你這會可得照實說,不該說的莫要說,不許再捉弄於我。」
「有我在這裏,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小鬼!」玄風心疼的揉著凝香的小腦袋,真不知對這個小傢伙說什麼好。
「記住了。」婉馨淡淡一語,目光依舊對玄風依依不捨。
「記住,小心靈貓!」凝香始終記得,爺爺當時這一句再三提醒。故而,凝香模仿木古仙人還是忍不住要再次提醒。
「嘿嘿……」凝香看著玄風神秘兮兮的一笑,繼而望向雪伊,道:「姐姐,我夢到當時和風哥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了!」
「是不是把你嚇一跳!」銀鈴一般的話語,嬌聲如鶯,正是凝香這樣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應和-圖-書有的調皮勁頭,這勁頭似乎還有增無減,比之常人更甚!
「吁——」雪伊長長嘆息,只笑不語。一時還不能完全理解凝香所言,是真是假。
「香兒,你夢到了什麼?笑的這麼開心?」雪伊終究還是忍不住要問。
「當時,風哥哥站在人家那美人跟前兒,目不斜視,神情緊張,簡直就是個大大的呆木頭!彷彿,這輩子,他都沒有見過像人家那樣美的公主!」凝香嘻嘻神笑,分明故意讓玄風在雪伊面前難堪。
「咦?」雪伊似有驚詫,道:「風,你的表情怎麼是這樣的?」
玄風一句話,極為安詳、淡然,「誰知道這古靈精怪的小傢伙,又是在夢中捉弄誰?」
看著婉馨公主已經遠去,凝香如釋重負。整個人突然變得異常輕快起來,所謂的病態蕩然無存。狂喜之下,凝香全然忘記了自己還是扮作爺爺模樣。
玄風的人,周身煥發著金淡淡的微茫。仙幻的神采,奕奕奪神。看樣子,玄風的人非但恢復了元精,自身的不滅仙體仙魄,只怕又更進一重!
凝香居然在焦木藤椅上跳了起來,完全不是一個老人模樣了。自此時刻,就看一道道紅花綠葉的影子,像一股股旋風一般,歡快的纏在木古仙人周身上下,經久不散,就如同把人嚴嚴實實包裹在紅花綠葉叢中一般。
聽了木古仙人這句反問,婉馨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只道:「好吧。」婉馨轉眼望著玄風,痴痴道:「瑾郎,等我!」
「仙m.hetubook.com.com公教訓的是,婉馨的確孤陋寡聞了。」婉馨臉上更是紅了些,看起來就像桃花那般美妙了。
「嘿——」凝香忽然一笑,道:「看姐姐的一臉著急樣,就知道姐姐極想知道了!風哥哥,那我就給雪伊姐姐講故事了!」
「咯咯咯……」一串銀鈴一般的笑聲,甜美、天真、無邪。玄風不自覺的從這小姑娘身上看到了,兒時靈兒的影子,似乎還有自己兒時的影子。同樣也是這般歡快,這般無憂無慮。
「哦?是嗎?」雪伊只笑不答,心中卻是在暗暗領會。
「我……她……」玄風一激動,忽覺話到嘴邊,竟是噎住了。
「我夢到了什麼?」凝香撲撲眨眼,忽而神秘一笑看著玄風道:「你問風哥哥呀!」
「還說沒有?」凝香不依不饒,道:「姐姐——你看他這張臉,紅的像是什麼?」
玄風被眼前的奇景嚇了一跳,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但覺一股股花木清香,瞬間塞滿了這個繁星點綴的異度空間。彷彿自己也變成了花草,就連自己身上也是溢滿了花木清香。
「你——這小鬼!看我不打你屁股才怪!」玄風羞紅的臉,實在難以掩飾了。
玄風震驚愕然,「怎麼……會?」
「姐姐,你不知道,當時我見風哥哥的時候,人家旁邊還有一個大大的美人呢……」凝香的小嘴,東拉西扯,繪聲繪色。把原本枯燥的一個見面場景,瞬間說成了一個魔幻故事。聽得雪伊雲里霧裡,不時竟然還「呵呵」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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