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憶起了早先時候，她與水沈的一些對話：

回想起當年這一幕，靈兒至今心有餘悸。不過，當下的靈兒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水沈對於靈兒來說，還不能構成威脅。

當他得知我嫁的人並非水恭瑾的時候，他幾近瘋狂。那模樣，就好似我只能嫁給水恭瑾，要不然就嫁給他，除此之外絕不能嫁給其他的人。」

「他……」靈兒當即一怔，萬萬沒想到水雲鳳會循著這個問題往下追問。靈兒顯得有些木訥和羞澀，道：「他叫玄風。」

「什麼？難道水恭瑾已經當上水武皇了？」

看到了一個什麼，水雲鳳始終沒能說出，而是道：「我們就看到了水沈。」

靈兒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只有孤獨的人才會像你現在這樣。」靈兒想說，她從小就生在孤獨中，所以，她特別能理解現在的水雲鳳。可她並未說出來。

靈兒忽然驚訝道：「原來你與我的皇伯父相處了千年？」

很多事在靈兒的心裏已經有了模模糊糊的答案。比如，當年靈兒見到水沈的時候，其手上並沒有任何勇士手鐲。事實上，水沈從小生於皇族，又貴為三大武王之一，還要手鐲做什麼？

「什麼？怎麼可能？她那麼愛他，怎麼會？不可能！」

靈兒冷冷一笑，道：「可這一切並不屬於他，你也不屬於他。」

「玄風？」水雲鳳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眉頭一挑，笑道：「好奇怪的名字！他人怎麼樣？」

「他……」提到玄風，靈兒的臉就會紅。靈兒笑了笑，道：「不說他了。我想聽聽我皇伯父去世那天的事，你肯告訴我嗎？」

靈兒和圖書道：「我聽……」靈兒剛要說出水博彧的名字，忽然怔了一下，心道：這個名字在這種情況下該不該說呢？便含糊道：「我聽有人說，當時他只用了一掌？」

靈兒的確很想問話。可是，正當她面對這樣的一個女人的時候，很多話，她發現已經不忍再問了。

靈兒聽到這裏道：「原來這樣，那他也曾追求過你？」

「你是公主？」

水雲鳳點點頭，道：「三大武王中，除了瑾郎外，他們都曾以不同的方式向我求愛，可我就是不答應。不過，自我知道瑾郎有所愛之後，我就下定了決心無論嫁給誰也絕不嫁給瑾郎！」

「你父王是——水恭瑾？」

靈兒聽得糊塗了，道：「那為何你卻嫁給了我的皇伯父？」

水雲鳳道：「實話說，當時我們見他的時候。他有些瘋癲，身上穿的也很落魄潦倒。我看了一眼，竟沒認出他是誰。直到聽到他的聲音，才把我嚇了一跳。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奇怪了？你是一問三不知呀！我要再問你認不是認識水雲鳳，你肯定又得搖搖頭，說：不認識。呵呵……」

水雲鳳沒有承認可也沒有否認，道：「我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事實上，我知道他的一切。誰知……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改變了三大武王的命運。那個意外來的實在驚人，就連我也被嚇住了！

「屬於他的一切？」靈兒問道：「都包括什麼？」

水雲鳳苦笑道：「不錯，這一切的確不屬於他，而屬於另外一個人，屬於瑾郎。」

水雲鳳聽到這句話后，苦笑道：「你也看得出？和*圖*書」

水雲鳳道：「因為嫉妒。」

「叔叔不可以這麼說，水武皇是我伯父，水堅！」

「不錯。」水雲鳳一點都不驚訝。

水雲鳳笑道：「如果你拚命去愛一個人發現那個人並不會愛上你，你就會發現這種愛會變成一種奢求，那這樣的愛，對我而言還有什麼意義？這個時候，又正好只剩下了你的皇伯父，我不選他選誰？更何況，我已知道，他對我始終忠心。

「你竟然不知道？身為王族公主，你竟然不知道？太——奇——怪了！你父王沒有跟你說過？」隨即，他又自言自語道：「對，水起這小子還不夠級別！那你皇伯父應該說過了？」

靈兒笑了笑道：「我明白了，因為嫉妒。」

靈兒道：「竟有這樣的想法？他心裏扭曲！」

靈兒道：「可英旭哥哥年齡豈不是很小？」

水雲鳳問道：「你說什麼？」

水雲鳳沉默著，她已經習慣了沉默，她等著靈兒問話。

「就是皇伯父！就是皇伯父！」

水雲鳳笑了笑，道：「我們五靈部族的規矩，你應該很清楚。勝者為王！當年我們部族的另外兩大武王分別是水沈和水堅，只可惜他們都不是水恭瑾的敵手。不過，相對而言，水沈勝過了水堅，他的確比你的皇伯父更有過人之處。」

想到這種種事後，靈兒恍然發現，挑起禍端的並非別人，而是自己！

這些年，她就是這樣一直沉默著走過來的。她甚至忘了她也曾是個女英雄，也曾去過驚獸天淵那種地方。如今，有了懷裡的這個小寶貝后，她的臉上才會浮現出笑容。這對她而言，是不是算是一種https://ｍ•heｔuboｏｋ.ｃom•coｍ幸福回報和安慰呢？

靈兒道：「你的意思是水恭瑾？」

靈兒不能理解。她不能理解水雲鳳這樣的女人，她也害怕成為水雲鳳這樣的女人。所以，她也沉默了很久，想了很多。

「瑾郎？」靈兒聽到這兩個字后，整個人都已怔住，道：「是誰？」

至於水沈為什麼突然返回水靈宮，只怕和靈兒有關。

水雲鳳道：「你不懂，女人生完孩子就會變老，難道你沒看出我已老了？所以，像你父母那樣早生早育的人，已經很少了。」

靈兒勉強笑了笑道：「我看的出，你好像很孤獨。」

「所以……這一切應當屬於水恭瑾？」靈兒問道。

「是。」

「這……」靈兒怔了一下，道：「明白了。可是……你嫁給誰和他何干？他又為何要對我的皇伯父痛下毒手？」

「沒——有！」

「是嗎？」水雲鳳的眼裡忽然放出了亮光，道：「想不到，真好，那個人是誰？」

那次正好是靈兒第二次被送出來，靈兒也正是在那時候遇見了水沈。水沈偏偏就是那個時候從靈兒口裡得到了一切訊息，然後他就瘋了……

「因為賭氣！」水雲鳳苦笑了一下，又道：「算了都過去了，不說這個。其實，當年的事，我也是年少不經事，才嫁給了你的皇伯父。畢竟追求我的人也很多，我總不能非要嫁給那一個不喜歡我的人吧？」

「因為嫉妒？」靈兒又是怔住。

水雲鳳哭泣道：「千年未見，誰知道他練成了怎樣的邪門功夫？他當時出手十分怪異，相信這世上能擋他一掌的人並不多。」

水雲鳳卻道：「靈兒，我知道和*圖*書，這些年你也受了很多苦。」

「不知道。」

水雲鳳沉默了很久。

誰知……千年風雨過後，水沈忽然回來了，他發現我已嫁人，嫁的人並非水恭瑾。所以，他就對我的夫君產生了殺念！」

可那時候，靈兒年歲尚小，她又懂什麼？這能不能算是她的錯？倘若她要將這件事說出來，水雲鳳又當如何看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當年玄天擂台上，三大水武王中屬水堅輸的最慘，怎麼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的！」

「不是，我父王是水起！」

靈兒回想起小時候遇見水沈的驚悚場面，點頭默語道：「不錯。」

緊跟著，水沈就發了瘋……要不是當年的玄風和九靈出手及時，靈兒只怕就已喪身於水沈的掌下了。

那是在你第二次被送走的時候，你剛剛走了不久的某一日，天上風雨大作，有一股近乎惡魔般的力量忽然席捲了整個水靈宮。然後，我們就看到了一個、一個……」

「咯咯……叔叔，你猜錯了！我認識，那是我皇伯母！」

水雲鳳點了點頭，道：「不錯。所以……你皇伯父走的時候很匆匆，我們甚至沒來得及道別……」說到這裏，水雲鳳已經泣不成聲。

靈兒道：「沒什麼。」

然後，靈兒就看到水沈瞳孔里的藍光突然間消失了，並沒有變成黑色的瞳孔，而是變成了淡白色。靈兒那時候驚奇道：「叔叔，您的眼睛！」

水雲鳳道：「當然是整個水靈部族！當然也包括我……」

如果當時水沈什麼都沒問，如果當時靈兒什麼都沒說……水沈就不會返回水靈宮，也不會發現水雲鳳嫁了別人，更不會發生如今的這和*圖*書番慘劇。

靈兒聽著水雲鳳道：「當時，他的眼睛里閃著晶藍色的光芒，幾乎和你一樣，他說他要來拿回屬於他的一切。」

靈兒淡淡笑道：「我還好，總還有個人願意陪著我。」

瑾郎那麼高的靈法修為，竟在驚獸天淵喪生了。你皇伯父當時並未在場，只聽說乃是妖邪之物所為。要不然，這世間誰可殺他？

小乖乖，叔叔問你，水恭瑾你知道嗎？」

那時候，水沈因為年少氣盛，禁不住打擊。早在玄天擂台上打輸的那天起，便已消匿無蹤。否則，繼承皇位的只能是他。

原來水雲鳳口中的惡魔乃是水沈。靈兒完全可以想象到水沈當時的樣子是多麼恐怖，因為那時候靈兒也曾與水沈見過一次。

水雲鳳聽到靈兒這樣的問話之後，心情忽然變得矛盾起來。她先是一愣，后又欲言又止，一副想說，卻又不想說的樣子。她糾結了很久，才道：「好吧，遲早你總是要知道的，不如現在我就告訴你。

水雲鳳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道：「他就是當年的三大武王之首，身負翻江倒海的水行神力，曾一度打敗了五靈部族的所有武皇，是水靈部族當之無愧的衛冕之皇！他就是水恭瑾！當年有很多公主都傾心於他，就連我也不例外。」

最終，三大武王中只能由你皇伯父水堅接替了皇位，於是，我便嫁於了他。」

水沈那時神情有些失控，獃獃道：「不可能！怎麼可能？當年恭瑾連敗五族武皇，那場面驚心動魄，五域長老都嚇了個半死，理所當然成為了衛冕之皇！水——堅？從何說起？水起？那時候還僅僅是個武卿而已！怎麼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