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乾坤萬里一掌中
第四十章

六月初,河內、河東兩郡倒戈易幟,將河北諸州的叛亂推向一個高潮。
同時,頒事關經濟、軍事、人事選拔等方面新制十八條。
天下英雄誰敵手?
數十名曹兵癱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如同從水裡出來一般,體力已經喪失殆盡。
「叔父……」曹真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地回道,「丞相,丞相……歸天了!攻打濮陽……的大軍……全……散了!」
戰場上人流涌動,鼓角長鳴,殺聲震天。但這一切,似乎都與夏侯惇沒有了關係,所有的聲音都從他耳邊沉寂,所有的景象都從眼前消失。
章和六年四月上,伏太后以天子年歲太幼,無力執掌朝政為由,流露出禪讓帝位給大哥的意思。
揮退了從人,我自己拿掃帚緩緩地清理起了大哥和二哥墓前的積雪。
完了,完了……
國賊已死,天下一統之日還遠么?大漢的中興,已經近在眼前!
遭遇多路追擊的夏侯惇、曹仁,最後僅餘一萬兵馬撤至許昌。
四月中,衛尉丞韓嵩、中散大夫王粲、戶曹尚書李恢等十數位朝臣聯名上表,稱天下初歸一統,社稷未安。為漢室再度中興,需有聖明天子主政。當今天子雖然聰穎,但年幼體弱,無法承擔如此重任。由大哥承繼帝位,乃是最佳的選擇。
……
青州平原郡首先出現叛亂,冀州、并州、幽州也多有人起事背反……
戰場上,彼此是不共戴天的敵人,就如這一次的濮陽之戰,曹操的目標直接就是擒斬關羽;但在私人關係上,兩人既是故交,更是知己。
章和六年六月初八,盛大的禪讓儀式之後,年僅七歲的小天子轉封陳留王,大哥登基為帝。改章和六年為建興元年。
曹真斷斷續續地描述了自己所知道的經過。
五月十四日,二哥將經過精心防腐處理的曹操屍身,送入許昌城內。同時,遣使進行第三次勸降。
……
從一開始,曹操就是一個目標,一個追趕的目標。雖然這個目標,曾多次將劉備逼迫到窮途末路的境地。
笑了笑,並沒有阻止他們的玩耍打鬧。景陵里太安靜了,大哥、二哥每天睡得時間太長,需要這些小皮猴調劑點歡樂。
……
聽完后,夏侯惇整個人如和-圖-書同在一瞬間失去了靈魂。
「諾~!」
永隆十年十一月,大將軍張飛督軍盡破羅馬軍,斬首十五萬,繼而坑俘二十萬。
拜我為驃騎大將軍,大司馬,爵燕公。
蒼涼凄勁的羌笛聲,隨風飄揚向遠方。
拜二哥為大將軍,大司馬,爵趙公。
而現在,對手已逝,勁敵已逝!感覺……有些空蕩蕩的!
關羽微微閉起鳳眼,藉以掩飾住自己心中巨大的傷感。
立長子劉禪為太子,糜氏為皇后,甘氏為昭儀。
一萬五千鐵騎大軍顯出了猙獰的獠牙,他們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一路咆哮而來。
八月初,我軍盡掌河北三州,完成天下一統!
章和五年,四月下,兵敗任城的李典,在後有魏延窮追,前有阻截的情況下,又得知了曹操的死訊,百般無奈之下,最終向魏延請降。
掃清了積雪,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腰間居然有了酸疼的感覺。
六月下,兩路大軍距離鄴城還有百余里時,陳群、鍾繇代表黃武天子劉進,及曹丕兄弟,獻表請降。
尚書令荀彧確認了曹操的死訊后,終於支撐不住,當場吐血昏厥。醒來后,只能卧榻休養,再不能理事。
照剛才那支鐵騎的威勢,別說城裡只有1000守軍,就算有十倍、二十倍人,也頂不了一點用。
……
「西……西涼鐵騎!」負責守城的曹軍都尉很有些經驗,看出了這支鐵騎的身份,話裡帶著顫音說道。他的眼中,已經滿是絕望的神色。
不知過了多久,關羽轉過頭,沖謹立在車旁的賈詡問道:「曹公是如何去的?」
頒……
拿出一張氈墊,直接就鋪在了地上。又把準備好的酒食,一一地擺放起來。
陳群、鍾繇、董昭等人雖然努力想穩定局勢,但情況還是在不斷地惡化之中。
出乎意料,夏侯惇沒有發怒,反倒是流露出淡淡的輕鬆之色。
……
城樓上,曹軍守卒目瞪口呆地望著遠方的漫天煙塵。
子敬、興霸去年也走了,子龍的身子骨也不行了,老兄弟們時候都快到了!
又一陣沉默后,關羽聲音低沉地吩咐道:「來人,將曹公遺體送回濮陽,再命匠人打造最好的棺木,準備最好的香料,妥善安置。和-圖-書
我一把托住趙雲,不讓他行禮。趙雲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在禮數上有些古板,這個毛病一直到古稀之年都沒改掉。
鄴城
我轉過頭,看到趙雲和魏延正走過來。趙雲的鬚髮早已全白,一邊走一邊咳嗽。這是他的老毛病了,已經纏了他5年,不過今年好象特別嚴重。
……
伴隨著曹操|死訊的傳播開來,河南的戰局迅速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
「將軍,老兄弟們都來了。咱們都還能打!」魏延還是沒有改掉他的急性子。
「你丟我,我也丟你!」
章和五年十月,大哥凱旋還朝。天子及滿朝文武至合肥相迎,壽春、廬江及周邊郡縣,五十余萬百姓列于道路兩側,隊伍綿延百余里。歡呼聲似山崩,似海嘯!
與其讓曹操的屍身面臨在亂戰中受損的危險,就不如交給關羽了。至少可以肯定,關羽絕不會做出那種侮辱亡者的齷齪事來,更休說對象是曹操。
「爺爺,爺爺,趙爺爺、魏爺爺他們來了……」一個小傢伙突然衝到了身後,抱著我的後背,大聲嚷嚷道。
走到車前,第一眼,關羽就看到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面龐。那張意氣風發、豪氣干雲的面龐,此刻已經變得黯淡無光;那雙似乎能直接看透你內心的精眸,也已經永遠地合了起來。
去年星彩和鳳兒又為阿斗添了一個小子、一個丫頭。咱們三家子都很好……」
(全書完)
永隆十一年正月初四,大軍凱旋途中,大將軍張飛因病薨,舉國哀慟,追謚威武王。與忠武王關羽,並葬于景陵興武皇帝(劉備)陵寢之側。
羅馬帝國自此一撅不振,後於永隆十八年為征西大將軍鄧艾所滅。
「……被關羽……搶過去了……」曹真不敢看夏侯惇的眼睛,怯怯地說道。
……
正是在一次次與曹操爭雄的過程中,劉備發現了自己的不足,磨礪了自己的意志。
廬江城舉城歡騰,百姓奔走相告,戶戶張燈結綵,宛如過節一般。
後世史載:漢昭興帝(劉禪)永隆九年,羅馬帝國及其附從國數十萬大軍東侵漢朝西域都護府。漢征西將軍鄧艾、鎮西將軍張苞、鎮北將軍關興率精卒十萬,連破羅馬軍,斬敵以十萬計m.hetubook•com•com。然而,因為西域諸酋背反,致戰局不利。
新鄭城破之時,徐晃率千余殘兵面對數十倍之敵,奮勇發起了最後的攻擊。經過一個時辰的血戰,全軍皆墨。
將青龍偃月刀交給親衛,關羽跳下戰馬,以跟平日里的沉穩完全不符合的疾步走向一乘被兵卒包圍的馬車。
兵卒們迅速地讓開了道路。
鬆開曹真的襟口,夏侯惇抬起失神的眼睛,直直地問道:「丞相人呢?」
關羽轉過身,仰頭看天,右手緩緩抬起,輕擺了兩下……
七月初三,大哥親自趕抵鄴城受降。同日,黃武朝廷成為歷史。
……
曹操是英雄,而且是蓋世的英雄,這一點,劉備從來就不否認。甚至,兩人的志向都有很大的相似之處——都希望能戡平亂世,安定社稷。
許昌城內早已人心惶惶,軍無戰意。
四月下,以司空蒯越、司徒盧毓、光祿勛徐庶、衛尉張昭、大司農諸葛亮、廷尉龐統、少府魯肅等人為首的四十二位朝中重臣,以新晉驃騎將軍的二哥、新晉車騎將軍的我、衛將軍馬岱、征北將軍趙雲、征東將軍黃忠、征南將軍張任、征西將軍劉磐、鎮北將軍魏延、鎮西將軍陸遜、鎮東將軍呂蒙、鎮南將軍甘寧為首的八十八位軍中重將,聯名上表,奏請大哥繼皇帝位。
……
定陶
曙光已經出現,勝利近在眼前,卻又在突然間化為烏有。就好似一個巨大的泡沫,雖然在陽光下顯得那麼鮮艷,那麼美麗,但下一刻或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帶著一地煙塵,鐵騎狂潮浩浩蕩蕩地從定陶城外衝過,完全把這座城池當成了空氣。
隨即,兩路大軍成鉗形之勢進逼許昌。
龐德率領一萬五千鐵騎以大迂迴戰術,經汝南、梁郡趕抵濟陰戰場后,徹底定下了東線戰事的基調。
……
「叔父,叔父……」看著呆若木雞的夏侯惇,曹真悲戚而擔憂地呼喚道。
永隆十年(公元238年)正月,洛陽
……
雖然關係一向不睦,但夏侯惇對關羽的為人卻信得過,更知道關羽與曹操之間的舊交。在這樣的亂局之下,夏侯惇自身都已難保全,更談不上護衛好曹操的屍身。
拉住趙雲的手,我關切和-圖-書地問道:「子龍,還撐得住么?」
朝堂內,無數官員喜極而泣,淚流滿面。
「咳咳咳……參見將軍!」拜祭過大哥和二哥后,趙雲躬身就要準備向我行禮。
……
永隆十年,年逾七旬的大將軍張飛,率驃騎將軍趙雲、車騎將軍馬岱、左衛將軍魏延、右衛將軍龐德等十八員朝中宿將出援西域。
不遠處,兩個六、七歲大的小傢伙居然在這座肅穆的皇陵中玩起了雪仗。兩個小傢伙都是我的孫子,跟他們的爹一樣,一胎雙生,長得極為相似,也頑皮的很。
「好!咱們入朝!」
十數萬將士的疏死奮戰,數萬人陣亡的沉重代價,最終換來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天下震驚!
洛陽
五月中,東、西線大軍對許昌形成合圍,總兵力達到14萬之眾。
大哥,你放心,阿斗很能幹,是個好皇帝。大漢的社稷交給他,沒問題!
曹!劉!
「叔……叔父……」詫異地看向夏侯惇,曹真張了張口,最終無奈地應命道,「諾~!」
得到曹操驟逝消息的那一刻,劉備很奇怪地發現,自己感覺到的並不是喜悅。反倒是一股淡淡的惆悵,不斷縈繞在心頭。
都滿了之後,我拿起自己的酒爵,向兩座緊挨在一起的陵寢虛敬了一下:「大哥、二哥,我又來看你們了。
曹操驟逝,十余萬曹軍慘敗濮陽的消息,通過各種途徑,迅速地傳遍了天下。
是夜,定陶千余守軍一潰而散。
一轉眼,大哥都已經離開十年了,二哥也有七年了。
暗流涌動,風聲鶴唳!
一場大雪剛過,偌大的景陵白茫茫一片。
整個河北彷彿籠罩在了一層灰色的陰影之中。人心慌亂到了極點,許多官員門閥想盡辦法,尋親攀舊,希望能跟廬江朝廷搭上關係,謀求日後的退路。
賈詡是與曹操的遺體一併被追擊而來的關羽軍俘獲的,不過他當時沒有做任何反抗。
「什麼?」夏侯惇的面孔已經扭曲變形,眼中噴著火焰,兩手緊緊攥著曹真的襟口,巨大的力道讓侄子的呼吸都變的艱難起來,「你說什麼??丞相怎麼了?」
這一表上呈之後,朝廷內外熱議如潮,附和者十占其九。
直到鐵騎消失了許久之後,城樓上的曹兵才回hetubook.com•com過神來。
如今,故人不在,知己已逝!
無奈地嘆了口氣——歲月不饒人,兩年前,我還能放馬園獵。沒想到今天掃個雪,竟然就累成了這樣。
章和六年三月,朝廷還都洛陽。
六月中,我和二哥引軍渡河進佔河內、平原二郡,隨後北上夾擊鄴城。一路所過郡縣,望風而降。
……
……
周圍的戰鬥依然在繼續,從濮陽撤下的潰兵已經對夏侯惇和曹休的兵馬產生了衝擊。雖然一時間還沒有發展到崩潰的那一步,但士卒們的士氣明顯地出現了渙散和動搖。同樣得到曹操驟逝消息的敵軍,則在趙雲和黃忠的統領下,鬥志狂飈地對曹軍發起猛烈至極的攻擊。
「傳令,收攏潰兵,全軍撤退!」僅余的獨眼微微閉起,夏侯惇一抬右手,艱難而痛苦地說道,「撤回許昌!」
小案上,放著三個酒爵。一個是我的,一個是二哥的,一個是大哥的。
失去了曹操這個舵手,鄴城朝廷這艘大船的沉沒之日已經不遠了,沒有多少人希望成為殉葬品。
魏延的身體倒是很健康,他的年紀畢竟要小一些,但鬢角處也已是花白一片。
……
鐵騎大軍的最前列,一面墨綠色的纛旗上,迎風招展著一個巨大的「龐」字!
……
「大哥,二哥,年年來看你們,今年怕是最後一年了。不過也好,咱們兄弟總算是能再聚頭了。」將爵中酒水一飲而盡之後,我又把屬於大哥、二哥的那兩杯酒緩緩地灑到地上。
五月十六日,曹彰、夏侯惇開城出降,曹仁引劍自刎身亡。
大地在震動,破損不堪的定陶城孱弱地顫抖著,就像一頭被拔去爪牙的猛獸,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膽怯地發出嗚咽聲。
驃騎將軍趙雲凱旋途中並薨!
隨後,大哥頒詔:
「丞相的頭風宿疾本就相當嚴重,這兩個月來又過於操勞,身體已經虧耗殆盡。」賈詡哀慟地回道,「今天……是猝逝,走得很快!」
「詡代丞相,謝關君侯大恩!」賈詡長身伏地,恭恭敬敬地朝關羽一叩首。
「將軍放心,雲年只七旬,比起古之廉頗還算年輕,上陣殺敵不在話下!」趙雲相當肯定地說道。
……
與此同時,西線兩路大軍相繼突破原武、新鄭,進逼許昌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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