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宗史·良儲公傳

公聞之,訝曰:「不意剿者亦可得號也!」
德人阿瑟,容克軍貴之後。幼有多動之症,皮公攜之造宗祠。
即用公策,所過平滅,其勢破竹,如巨靈之搗蟻穴也。
度公獵戶出生,西南俚稱「跑山匠」者,又行四,莫敢直呼其名,但以「跑山共四」代之。有遇,多降。
阿里木雖避人,不言,然才情猶銳,絕擅圖形。
相呼從學,聲名再噪,而公已近期頤矣。
然綱舉則目張,聽者無意,皆會於心,喜謂曰:「二十載槁形詩書,今日方知國學之易也!」
公乃以甲骨文入,期月即成,識字過千,可與筆交。
於是從學者眾。
至愈,皆返,公奇二人之才,乃開網課,雖遠絕重洋,亦日授之。
又善潛蹤覓跡,文武兼姿,雖匿林崖瘴洞,非死即降,絕無可避。
思遠公在哥大,得《古今圖書集成》,決然不返。
公通三省方言,慣善匪之切語。匪或不察,亦以為匪。
劉帥征西南,鄧公為參軍,以公土著,才幹拔群,乃擢入軍中,敘前功為羽林參軍。
公始從三十六和圖書計,后授孫吳,司馬諸法,以堅其志,以止其行。
所集諸書,不計門類,中西貫匯,而識問日深。
良才公笑曰:「天不絕吾宗上進。」
或有未願學者,公自以口糧誘之曰:「國事憂沉,任在我輩。未聞不文而可治者,諸君勉之。」
新軍入金陵,鼎革,鄉人方知公為秘黨久矣。
因退,攜妻返鄉,寧息其事。
后軍中拔幹才,能文者多進,諸軍始悟公之德,感佩尤深,然公已去矣。
嘗集諸生,令各言其志,語皆浪漫,唯公曰:「傳道授業。」
皮公長成,又遇星准,誘之改志,授魏晉文學,使成名導。
「是故君子守命,終無怨謗,亦不虛度者,為有所寄耳。」
劉公問所需,公笑曰:「一身足矣。」
候假得歸,入山遇奇人,得授養生格鬥之術,並覓獵尋蹤諸般。
群酋懼,欲遁,鄉人執之,送縣,唯李二毛子隻身得脫。
命其以症為敵,施兵法以克之。
皮公乃置公課于網上,令好之者皆可得教。
公深入淺析,因循善施,所講和-圖-書每起一絮,其後敷連廣涉。
又十年,國運周回,始振,送諸生海外。
師奇壯之,然知己學實不足授公,乃命公入縣,從新學。
業畢,國府以公瞻博,命入金陵高級軍官速成學校,為文史講師。
二子曰:「英雄得勢,亦必循時。公之不遇,可謂甚乎!設生早晚二紀,皆不至此。然使顢樗而成英材,可謂因性施理,有教無類。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公亦可稱展志矣。」
文革至,公遣之返鄉,與思成公秘議,藏字派碑于灶下,去祠堂瓦,置之場壩,踐為塊礫。
良儲公,生清末,幼敏慧,入私庠。
其父祖皆感泣,並銘五內,督學猶甚,命二人以師祖待公。
吳氏乃出嫁奩兩合,手治行囊,並與良才公罟五溪,得魚一石。
年七十,始授皮公,以其性佻,止於儒。
公乃間刺機要,以周國是,其事極秘,雖宗人未可知。
阿里木後為天方之主,哲學大家,名揚當世者,公之力焉。
名寒敵膽,三省稱聞。
思遠公亦在其列,公以所藏《范滂傳》授之:「勿m•hetubook•com.com以為念。君子所當重者,其有甚於父母。」
良才公,皮公祖也,已婚吳氏,私謂曰:「兄固大才,然家資寒薄,如之奈何?」
亦有忌公功著者,乃投匿信,暗刺曰:「軍中有某,于舊黨布恩,于新黨亦如舊。以文字交諸軍,以切口|交諸匪。操弄神鬼,至有號稱。其志非小。向之所降,非降吾黨,乃降某降鬼神也。」
思遠公幼受公學,其後十年,運營文字,與共揣摩,其學不亞之父。
十二,通諸經,多自悟。其師曰:「恨汝未早生二紀,天負吾鄉一進士坊也。」
皮公遇之德意志,憫其純孝,攜返,祈公施教。
劉帥與語良久,知其所系,嗟嘆而釋之。
輾轉初定,而思遠公已十三矣。
夾川賊平,半旬而已。
公亦不辨,謁劉帥曰:「三省已定,儲固請辭。當入教職,以展平生之志。」
諸生多慕之,雖終業,仍多款曲。
天方國阿里木,時為王儲幼子,自閉,藥石無施。
即轉業,入蜀州教廳,為掌事,時三十有五。
時為民國,國運艱疲,思hetubook.com•com潮奮涌,或多抵牾。
簡化字至,公讀之終夜。達旦,對思遠公嘆曰:「用心良苦如此,即當從之。」
后見公夜讀,因問之,知在會殿之間,乃大嗟訝,躊躇良久,終去,未明所蹤。
乃召思遠公返,存稿億字,盡呈史宬,昭續千年文教。
諸匪傳公擅道術,能攝神兵,懼之猶甚。
試金陵師範,即中,然乏中饋。
公返,劉公撫之曰:「壯哉!吾軍之定遠也!」
公于鄉不置產業,但居宗祠,以薪俸繕之,期數年,盡復舊觀。
乃還鄉,與鄉人立約,召還所親,量土而耕,賊勢星散。
小將至,則言四舊已除,勿復煩勞。李氏宗祠賴此得保。
其症益消,阿瑟益果毅。長成即以剛韌馳名,並光家業,為歐羅巴巨賈。
后二十年,文錮漸馳,始得通音訊。
時論洶洶,與賣國等罪,公謝曰:「教子無方,使乖輿議,今當避位,以讓諸賢。」
公甚愛之,常語之曰:「非唯吾子,亦同窗摯友也。」
時西南匪患痾沉,多與鄉人交接,又地峻勢險,絕類新軍初起游擊之時,此消和*圖*書彼長,未可促克。
時中國始強,民族之信猶需國問,然經年斷滅,存無一二。
公乃進策:「匪亦等差:民農避租役,遭攜裹者,此六七;協從者,此二三;而其酋首,未足十一,故其勢可散。當宣勵諸鄉:為首者當誅;協從量罪;而余者不論。」
公以為天才,益愛重之,日與游山水,辨草木蟲魚諸屬,凱廣其智,漸使接人。
新軍起工農,不文者眾,公于倥惚之際,畫泥為板,燒枝成筆,授諸軍文字。
始行。
然當勢不容,公但囑之,勿泄其事。于外言行,皆和應時局。
公所析鞭辟,又豪逸,課餘與諸生交,不高崖岸,不拒肉酒,亦喜解囊,待人以厚。
公于校識馬列,入秘黨。
槽檁但可動者,皆匿之,並剔牆數堵,暴磚于地,使可見內。
四年,每占科魁,超馳絕逸,同輩望塵。
乃改授簡化字。
劉公深以為然,召公問所據,公曰:「吾鄉情也,實可驗之。」
「公之淡泊,為其憂必不在己身,故其思必不在己遇也。存續之功,世皆高其子之愗勤,而未有明其父之遠瞻者,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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