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漂亮，但不及你1/3，」李凡彷彿在搞科研一樣，皺了皺眉，道，「不對不對，我糾正一下，不及你1/3.1415926！」
《博雅杯》的這場會議歷時很久，終於開完了。
「別嘴貧了，她找你幹嘛？」
「瀟瀟不錯啊！」
「你才是醋罈子呢，我這是作為你堅定的戰友，替你考慮。」顧亞婷雙肘支在桌子邊緣，兩手捧著微微發燙的面頰。
接過優盤，李凡將之插在電腦上，《詩詞論》「嗖」地傳了過去，諸葛雲臉上露出了一絲淘到寶貝的笑容。
李凡走出澡堂，但見陸丫丫此時正拉著一支柳條發獃中。
顧亞婷狠狠地嚼了嚼蘋果，「你們說氣不氣人吧，他嫌棄我，他竟然嫌棄我，這是怕上了新聞，我影響他名聲啊，影響他國民文化偶像的個人形象啊！」
「就像姑奶奶會看上你似的。」
文學院院長還是忍不住了，崔勇年提起鋼筆，將「志足而言文，情信而辭巧」這句快速紀錄下來。
昏黃的燈影下，顧亞婷本來潔白粉|嫩的肌膚變得略顯朦朧起來，面頰彷彿含羞的牡丹一樣，芳艷過人。
「我看你是喜歡上他了！」
她們要的是愛情，李凡想擁抱的是廣袤的未來。
他們耳朵已經豎起來了，手非常痒痒，總想拿起桌子上的筆在本子上寫那麼幾筆，但又覺得自己是教授啊，聽個學生講述論文還記筆記？
洗刷刷洗刷刷，越洗越餓。
雖然這個社會，女追男也非常普遍了，但女孩子畢竟還是臉皮薄的多，冷拒一兩次后，也就默默退了。
不過，一向以對待感情冷處理的李凡，竟然想主動上演一場腦殘劇，不知道他今天犯了什麼邪，不知道顧亞婷犯了什麼邪。
不過細想也是，以李凡過人的天資，一個平庸無奇的京大女生怎麼能吸引得了他呢？根本就不配嘛，這個陸丫丫自然也知道這個理兒。
「這麼小的年紀就有如此過人的見解，精闢的理論以及驚人的辯證能力，這可不是光書得多就可以的。」
李凡放下電話，招了招手，走了過去，「你們寢室不是有浴室么？」
我就說嘛，不可能喜歡上他的嘛。不過一次可能不準，再試一次！
李凡回復之後，看了片刻電視，不多時，簡訊再來。
顧亞婷眼光閃動，「本姑娘借你當一會兒女朋友用用，然後在她們女生寢室樓下面逛一逛，讓陸丫丫想辦法讓寢室里的王蘭看到，用本姑娘的美麗來震懾她，碾碎她的自信心。」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餓了！」
自己不會真喜歡上那小子了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要嫁的男人，那必然m.hetubook.com.com英氣襲人（李凡具備），有高遠的人生理想（李凡具備），他最好還可愛一些（李凡好像也具備）……
這是一個寧靜得沒有一絲風動的夜晚，已經深夜，通往京大C區女寢樓群的林蔭小路上，幾乎見不到女生的倩影。
這就完事兒了？說兩句話就走人？
李凡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今天的智商情商和顧亞婷一樣，全面崩盤。
這姑娘無論從氣質還是穿著上，都顯得利落幹練。
「哦！」
在座《博雅杯》150名學員自然都是天之驕子，智力和學識超越同齡人不少，按理說，李凡的《詩詞論》放在他們面前仔細研讀的話，大都也能領悟個七八成，但李凡現在是在口述，這個速度學生們根本就跟不上他的節奏。
「亞婷，你怎麼生這麼大氣啊？」
「沒心情，白眼狼！」
眾女撇撇嘴，各忙各的。
顧亞婷揮手道：「去去去！哪涼快哪獃著去，你以為我像你們那麼花痴啊！」
「誒，按你的想法，是不是每個認識我的女人都得騷擾我？我發現你這人有疑神疑鬼的毛病，要是以後誰不幸和你泡一起，你準是醋罈子。」
「幹嘛呢你？」
「妹子，那是我娶媳婦錢，揮霍沒了娶你啊？娶你就慘了，現在不得多攢點兒錢娶個好媳婦？」
台上：
想不太通，自己明明是怕上新聞惹麻煩，這是什麼情況？
矇著夏被，顧亞婷將手機屏幕點亮，心中默念，「正面是喜歡，背面是不喜歡，走你！」
「好啊，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本姑娘幫你。」
李凡聽到這話的時候，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滿身，瞬間覺得頭上天雷滾滾，好雷人啊！
姑娘，你到底是想要正面還是想要背面？
前面開闊的場地越來越近了，兩個人的心裏越來越不安，長長的沉默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心跳陡然加快，又要想方設法按住它，呼吸很急促，卻又要控制這份本能的反應，好想一個人大口大口地喘一會兒粗氣。
「知道，替我和王蘭說，不可能的事情，就不用努力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書本機械地翻了20多頁，可是一點點的內容都沒印到腦袋裡，心意煩亂。
洗澡完畢，李凡打開衣櫃，手機裏面有一條信息，是那個圖書館的管理員陸丫丫發來的，只有幾個字：出來聊一聊。
「沒、沒、沒啊！」
這劇情有點兒狗血啊，這麼巧合？
一甩秀髮，顧亞婷轉身便走，「那你自己想辦法吧！」
顧亞婷穿著睡衣，一邊兒啃著蘋果一邊兒翻著雜誌，寢室的姐姐妹妹們則在一旁八卦著。
李和-圖-書凡道：「看美女呢。」
他們剛覺得這句很有意思，可還沒來得及仔細思量呢，人家李凡早闡述之後的內容了。
聊什麼李凡自然知道，還不是王蘭的事兒？
「誒，你這是鬧哪樣啊？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
各位教授畢竟讀過第一稿了，而且還反覆地研讀過，所以說，他們更專註在李凡還會說出什麼新的觀點和句子。
「我沒吃飯呢，去食堂吧，你請客。」
她身旁的手機不再有鈴聲了。
「好，我知道，你繼續冷處理，接下來的交給我，好，我走了。」
失落的情緒一直困擾著她，心裏亂七八糟的，是夜，難以入眠。
輪滑的聲音也漸入耳內，熟悉的紅塵再次滾滾撲來。
李凡笑噴了，菜湯噴一桌子，「大姐，能不能別這麼狗血，你電視劇看多了吧？太老套了，還用你的美麗震懾人家，你替自己吹牛真狠得下嘴啊！」
這裏很陌生，對李凡來說陌生，顧亞婷也陌生，這個女寢C區在京大後院的角落裡。
顧亞婷僵愣在原地，一言不發，直接把李凡嚇傻了，「誒，誒，小妞，怎麼啦？」
穿好衣服，李凡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髮型，單刀赴會。
李凡錯愕地看著他們，「咱們不談詩了？」
手機終於響了，她拿起手機，是媽媽打來的，心裏莫名地一沉。
砰！
所有同學聽得雲里霧裡的，而在座的教授們則聽得有滋有味。
眾位教授暗暗點頭，說得對，是這個意思。
他和同學們談論著詩詞鑒賞的問題，談著談著，話題跑偏了，大家開始只談論女詩人女詞人，再談論一會兒，更進一步，談論起如何泡女詩人，從古代聊到了現代。
「嗯！」
李凡看了看顧亞婷滿滿的飯碗，道：「要不你先補充一下體力，一會兒人家要是拿出拖把下樓，你好跑路啊。」
顧亞婷聞言粉面微紅，不過李凡這是排比句，「京大的女生捨得啊？天下的女同胞捨得啊？天下的男同胞……男同胞就算了。」
李凡見到飯菜便一切都可以忽略掉，他用勺子舀著酸甜的柿子湯，美滋滋地喝著，一副享受的表情。
不紀錄下來吧，的確有些句子說的很凝練漂亮，字字璣珠。
顧亞婷雙目噴火，「滾蛋！這回愛國了吧？」
女寢。
差點兒什麼呢？哦，知道了，李凡想到這將左手掌攤開，道：「做戲要做足，來吧美女。」
「好好，我錯了！」李凡掃了一眼顧亞婷的飯碗，一口沒動，「你這麼半天也沒吃飯啊，不餓啊？」
顧亞婷向前傾身，道：「那陸丫丫要是以後騷擾你呢？」
顧亞婷突然停住步伐，「不想和你說話和圖書，撒由那拉！」
「我覺得帥李是怕麻煩，你也知道，網路上要是見到你們牽手的照片，那就想洗脫都洗脫不了了，估計會給你們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顧亞婷皺眉，「李百萬，你讓我請客？你這麼有錢，你太摳了！」
沒談兩句，顧亞婷的話鋒一轉，「你說那個王蘭再騷擾你怎麼辦？」
「志足而言文，情信而辭巧。這句話我所言是內容與形式的完美統一。這無論作詩詞還是寫作，都應當遵循的基本原則。舉個例子……」
台上：
「我覺得你的改稿作品，又精進了一些。」崔勇年道。
台下：
那隻粉|嫩的柔荑輕輕墜入細長的手掌中，顧亞婷道：「便宜你小子幾分鐘，回到寢室我還得用雙氧水消毒，哎。」
食堂，李凡和顧亞婷找了一處犄角位置，談論起李凡的那篇《詩詞論》。
林蔭小路終於要到盡頭了，觸目所及，開闊的場地上，有個別的人在那裡談笑風生。
「義貴圓通，辭忌枝碎！這裏，我的意思是……」
李凡頭都沒抬，專心致志地喝湯，「你說說。」
望著陸丫丫漸漸遠去的背影和非常有節奏感的扭動中的臀部，李凡不得不感慨這種包臀裙絕對是天才的作品，將女性優美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啊？」
「雨菲兒。」
「幹嘛？」顧亞婷黑眸里滿是天真無邪。
李凡突然鬆開顧亞婷的手道：「媽啊，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兒，我現在也算半個名人了，咱們這計劃不行啊，不是腦不腦殘狗不狗血的問題了，咱們這樣一出現在女寢面前，百分百上新聞啊！那就壞菜了啊！」
……
「我覺得也是！」
顧亞婷望著那個漸漸消去的背影，努了努嘴，道：「挺漂亮的嘛。」
「閨女，你怎麼感覺很失落呢？」
「你倒挺老實啊，愛上人家了吧？」
……
跟了一路，李凡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沒換來顧亞婷一句回答，最後只好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繼而長時間的沉默，這段通向C區的林蔭小道上，兩個人越走越緩，越走越靜。
又給其他幾位教授發了郵件后，李凡才告辭，回到寢室。
陸丫丫的丹鳳眼長得恰到好處，和臉型額頭等搭配得很巧妙，如果眼梢在往上弔那麼一點點，就變醜了，漂亮和丑之間往往就那麼淺淺的一道溝壑而已，她比較幸運。
顧亞婷道：「我這是捨生取義，幫他一把，不叫曖昧。」
李凡「切」了一聲，「拍死我你捨得啊？」
李凡道：「各位老師嚴重了，還請大家不吝斧正。」
因為是一座上了歲數的老建築，裏面也沒重新大改過，又沒有澡
ｈttｐs://wｗw.hｅtｕbｏok•com•ｃoｍ堂，李凡提著浴筐和幾個同學來到了學校公共澡堂。
「別鬧，和你說過的，陸丫丫和那個王蘭是閨蜜。」
噗！
李凡這枚國民大帥哥，追求他的女生自然不少，但他很少關心追求者是不是傷心流涕什麼的，不是因為他心如堅石，而是實在精力有限，和她們扯不起。
顧亞婷則伴在他身旁，雙手垂在裙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李凡閑聊，沒什麼語言邏輯。
……
其他人抱怨道：
李凡微微沉眸，「不至於，我覺得陸丫丫能搞定，陸丫丫感覺有幾把刷子。」
諸葛雲道：「李凡，能不能把你的新稿子複製給我們一份兒，我們幫你把把關，有問題的話，後天咱們飛春城的時候，在研討。」
兩個人肩並肩走著，李凡總覺得差點兒什麼。
顧亞婷猛然站了起來，面沉似水，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再說，你們好曖昧啊？」
鈴鈴鈴！
「李班，天天文學天天詩詞歌賦，咱們什麼時候換換腦袋啊，搞個泡妞活動什麼的，和女寢互動一下，增進一下革命友誼！」
會散，李凡來到禮堂旁的會客廳，幾位教授都在那等著他呢。
簡短的回答，又換來了新的一輪局促的沉寂。
昏黃的路燈拉拽出的兩個影子彼此靠攏，漸漸地，舒緩地，浪漫地……
李凡道：「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可以試一試。」
……
有一種清淡的香氣湧入李凡的鼻孔中，似乎有種蠱惑人心的魔力，李凡輕輕地嗅著，竟有些意亂神迷，「你用的什麼洗髮水？」
李凡起身一把拉了回來，「開玩笑啦，別認真啊。」
王蘭自從在圖書館見了李凡一面之後，基本陷入到了單相思的嚴重疾病中，即便李凡已經明確表示了自己目前不想談戀愛，暫時對女人沒興趣，但沒用。
不理自己就算了，李凡清空腦袋，打開筆記本，開始寫一篇散文。
「我在這給你出主意想辦法，你說我狗血，我這把自己都豁出去了，你不得感恩戴德啊？」
「丫丫姐，你這是混紅塵去了？」李凡開了一句玩笑。
李凡那麼輕輕一握，一股細膩溫潤的觸感直衝大腦皮層，他心底不禁顫了一下，心跳陡然加速。
顧亞婷被逗笑了，「李凡，真搞不懂你，你有時候嘴真甜，但有時候我真想拍死你！」
……
「詩寫的好，人也漂亮，要是把瀟瀟泡了，是不是很爽？」
台下：
「嗯，到一家新興公司實習幾天。知道我找你幹嘛么？」陸丫丫鬆開手裡的枝條，凝重地看著他。
您猜王蘭說啥？她說她要用女性的溫柔將李凡體內的荷爾蒙刺|激出來，她說她是藥引子。
晚上給m.hetubook.com.com顧亞婷打電話，不接，發簡訊，不回。嘿，瞧把你慣得啊，再嘚瑟信不信拿個大喇叭到你們女寢樓下喊一通？
「你生氣了？怎麼啦？」李凡快步趕上。
顧亞婷繼續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讓你擺脫王蘭的騷擾。」
李凡想想，也不是不可以，於是決定從春城回來的時候，搞一個活動，讓大家從文學中抽離出來，浪漫浪漫。
狗血是真狗血，不過李凡此時竟然覺得這是一個蠻好的手段，兩個人從那寢室樓下並肩而過，這讓王蘭看到也就徹底死心了。
陸丫丫很會穿著打扮，上身是OL風格的職場白色襯衣，下身著一條及膝的黑色包臀裙，腳下一雙半截高跟鞋，周身上下洋溢著一股濃濃的職場味道。
李凡跟在身後，悠悠地來了一句，「你不愛國！」
「李凡，你真沒談過戀愛？」
一陣手機鈴響，李凡接通，是顧亞婷的。
顧亞婷面色恢復如初，「好啦，找你有正事兒，我聽了你的《詩詞論》后，決定利用本姑娘的寶貴時間，給你批改批改，找個地方聊聊。」
「對啊對啊，我覺得是這個道理，而且，咱們還得和其他班級的女生們做個聯誼活動，不和自己班級的女生聯誼！」
李凡撇嘴，「我想啊，要是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嘿嘿，還有可能。」
李凡對待感情最擅長冷處理，不搭理你就算了，基本上大多數女生因為心裏受挫面子上掛不住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這個王蘭，有些棘手。
她一邊看書，一邊時不時地瞥一眼牆角的手機，可一直不響。
「有道理，自己班的那幾個女生都看膩了！」
其他教授見狀，也都悄悄提起了筆，偷偷摸摸的感覺，彷彿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做指甲了？」長長的沉默后，李凡沒話找話道。
再試一次？
台上的李凡談詩論道，金句頻出，台下的學生持續懵逼中。
略略用拇指一彈，手機脫手后打了幾個滾兒，落在被子上，結果是背面。
李凡扭頭，只見顧亞婷正在不遠處盯著他看呢。
「別在那做夢了，這一個月咱們見過瀟瀟幾面？瀟瀟估計都不認識你是誰，不過，把老師泡到手，想想真美啊！」
李凡笑道：「老院長，還有不足，尚需改進。」
顧亞婷端起飯碗，味蕾大開。
一腳過去。
「行啊，亞婷，連李凡的電話都不接，整個女寢也就你有這資格和本事。」
「你想多了吧？」
「我聽你們寢室人說你來洗澡了，我特意來找你的。是不是撞了你的好事兒？」顧亞婷漆黑的眸子盯著李凡一眨不眨，彷彿能從中窺探出軍情一般。
噗！
「麻溜的，裝什麼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