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凡這人不迂腐，不曲高和寡，他有著濃厚的草根情結，你若讓他在舞台上賣個萌，在綜藝節目里耍耍寶逗樂大家，他樂此不疲，放得很開。但是，涉及到這種原則性問題的時候，那就沒得商量了。

「可以明天見面詳談么？」

李凡道：「賣，您具體說說。」

「真帥！吊炸天啊！」

一會兒的功夫，小果凍便吃得直打飽嗝了，李凡怕把妹妹吃壞了，連忙拉開果凍，道：「吃飽了吧，走啦，回家。」

「拿不回家去啊，這是關鍵。」

李凡陪著妹妹玩兒了一個大汗淋漓，然後問道：「餓不餓？想吃好吃的不？」

李凡板起臉，「憋住，要是哭的話，我現在就全部送回去，抓緊挑吧，人家要下班了，下班的話你想吃也吃不到了。」

李凡正在暗自嗟呀感嘆人生的時候，教室內的詩歌停了，與此同時窗口裡出現了一些興奮異常的腦袋。

晚上回到家的第一時間，他便打開了電腦，和董成視頻連線，研究了一下去參加《傳承者》的事情，又問了問董老爺子的身體狀況。

「跟！」

「真沒，我們胡經理領著小丫頭玩兒了一整天，更年期的毛病都好了。」

「啪啪」又連續拍了幾巴掌，「還好不好吃了？」

在加入曲藝社的那一兩天，董成還是時不時地流露出心高氣傲的勁頭兒，他還處在對李凡五分服五分不服的狀態，李凡也不跟他計較，並且還經常向董成請教。

……」

在學術研究類書籍中插入自己照片，這是賣知識呢還是賣臉蛋兒呢？自己要是真這麼做的話，甭管學術界如何鄙夷、社會各界如何熱議，就算他李凡自己這兒，也根本丟不起這人啊！

李凡道：「我就一個問題，在書中穿插照片么？」

……

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走到這再熟悉不過的教室，所有過往的記憶一瞬間湧入到了李凡的腦海中，時光匆匆而逝，佳人遠去，同學別離，大家都循著光陰慢慢地長大，變老，在時間的軸線上緩緩而行。

春城出版社為什麼會有如此出格的想法不必去闡述，總之，章社長動用起了三寸不爛之舌，以及他的各種「技巧」，也沒撬動李凡分毫。

「我們給您的版稅是華國頂級作家的版稅，15%……我們相較於省內其他出版社，優勢是非常明顯的，咱們是省級出版社，東北三省最大的出版社。」

李爸欲言又止，也默默退出。

又趴在電腦前敲了兩和*圖*書個小時的字后，李凡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第二天他起了一個大早，買了一些禮物后，打算去母校看望老師了。

經理搖了搖頭，「不用了，小顧總說給你們免單。」

「壞了，你妹妹走丟了！」

「您好，李凡，我是吉森出版社的總編，我們對您的作品有極其濃厚的出版興趣，請問，您賣版權么？」

「上午就到了，這事兒賴我們店領導們沒交流好，都以為對方通知過您了，抱歉哈。」

「春城分店的經理剛給我打電話，說在我們店呢，你微博很多人都@你了啊，沒注意么？」

「春城批發知道不，到春城批發側門！」

1個小時后，李凡以一句「插入照片絕對不行」送走了章社長一行人。

「不煩人，阿姨昨天藏好的！」

小玲老師樂滋滋地道：「喲，我不是說讓你去辦公室等我嘛，請你吃飯！」

「怎麼了，你怎麼臉色煞白啊，你別抖啊，怎麼了？」

要宰的話也得可「陳地主」宰啊，可惜他有事兒沒在學校，於是李凡就硬拉著小玲老師來到了食堂，指定要吃土豆絲炒飯。

李凡再也不和他們聊了，直接推給了蔣姐處理，沒時間跟他們耍嘴皮子。

導購員噗嗤一笑：「是我藏的。」

李凡向來是不加陌生人的，不過見對方留言是吉森出版社的，李凡頓時明白了。

司機暴汗，「你家在哪啊？」

「……」

李凡實在沒時間，只好改期，約在寒假期間了。大學放寒假的時候，19中學學生們還處在上課狀態，李凡回到春城正好來一場演講，倒也無妨。

李凡把蔣姐的電話發給對方后，便退居幕後，細節讓蔣姐去搞定吧，自己就等著未來新書的面世了。

「怎麼可能？咱們這是純學術作品，在書中穿插個人照片，豈不是不倫不類？」

片刻后，室內的哭聲漸止，李凡走進室內，開始了對果凍新一輪的教育，他拿起手機，百度圖片，道：「這是什麼？」

李凡下車，拉了拉上衣拉鏈，然後提著禮品走進了教學樓，教室內讀書聲琅琅，李凡不禁追憶青澀時光，恍若隔天。

和董成以及董老爺子視頻連線，一直到深夜12點才結束。關掉電腦，李凡還是很精神，他打開文檔正打算寫點兒東西的時候，QQ突然響了，有個陌生人要加他。

李爸雖然沒什麼文化，但也明白兒子剛剛還是很有文人風採的，瞧瞧這兒子，自己教育得這個出色ｗｗｗ.hｅｔuboｏk.com•com！

當李凡一把擼下面罩墨鏡的時候，司機錯愕了一下，然後連忙打開車門，嚯，李凡坐我的車？

天色漸晚，夜色漸涼，燈火初上。

李凡心中一松，打開微博一看，果不其然，亞婷連鎖超市的微博上，貼出了妹妹奔走在貨架之間的短視頻。

導購員提起手指「噓」了一聲，道：「噓，我把小食品給你藏起來，下次你再來的時候給你推出來，秘密哦，噓！」

又打了一個飽嗝，果凍道：「沒！還沒！」

章社長臨走還說呢，「小凡啊，回頭再聊啊！」

當他們來到經理辦公室的時候，只見果凍正坐在滿桌子零食之間吸吮手指呢。

青春易老，流水無情啊！

「以後去哪跟不跟爸媽說？」

「具體的細節麻煩您還是和我經紀人聊吧，因為我明天就要走了，您先大致說一下，我稍微了解一下。」

「你們有什麼錯，是我們給你們添亂了。」

果凍哭得稀里嘩啦的，「知道，嗚嗚嗚。」

經理往過搶果凍，笑道：「真不花錢，免單！」

小玲老師要請李凡吃頓大餐，李凡合計了一下她的錢包，心想還是算了吧，要宰也不能宰小玲老師啊，她又沒錢，自己得向老陳下手。

「哦？這麼忙？」小玲老師轉身對教室內的同學道，「這節課你們先上自習吧，十一放假回來后給你們補課！」

李媽見狀氣的頭髮都要燃燒了，「小屁孩子，我見了你非打爛你屁股！」

「想！」

「不亂走了。」

李凡掃了一眼章社長，心中疑惑大起，這家出版社正規么？或者說這家出版社怎麼了？還是相關領導怎麼了？竟然想到在學術作品中大量插入作者照片，理解不了啊，若是散文、隨筆等生活類作品，插入照片倒是可以理解，也屬於正常，可這是嚴肅的學術作品！

「這小姑娘太可愛啦！」

司機大哥想到了一個主意，道：「你為啥不在微博上問一下啊，說你妹妹走丟了，問問誰看到了，你這兩千多萬粉絲的超級大V，一條微博就把你妹妹找到了。」

「我妹妹走丟了！」李凡淚眼婆娑地道。

司機大哥心想，這是徹底急糊塗了。

「嘿！」

「李凡，去哪？」

「啊？」果凍吸了吸鼻子，看著垂涎欲滴的美食，要哭。

「真的么？萬一呢，大哥，快點兒開，快點兒！」

對啊！李凡猛扇了自己一巴掌，這麼簡單的方法怎麼沒想到？

……

「你要是再這麼吃m•het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下去，就得變成小豬這樣了，是不是好肥好醜？」

見李凡示意，導購員連忙推走了購物車，果凍邁著兩條小腿兒飛也似地追了過去，跟在導購員的屁股后咧嘴大哭：「阿姨，沒吃飽！阿姨，求求你啦，沒吃飽！」

「好吃！」

現如今的董成已經被李凡徹底「降服」了，而且是那種由衷的佩服。

他具體說了啥自己都恍惚了，見身邊有車輛疾馳而來，他突然往道中間一站，當街攔住。

「哦，報警啊，多長時間了？」

李凡只能在家住一天，但是呢，在家的這個晚上他也沒閑著。

這話音剛落，但聞「刺啦」一聲，一袋兒薯條的封口被打開了，緊接著，咯吱咯吱咯吱……這聲音不比耗子啃玉米慢多少。

這私下裡的接觸一多，對李凡的了解一深入，董成就服了，他也明白了人家李凡是怎麼出名的，是怎麼在國學方面能有如此造詣的。

「輕輕的我走了，

「您太客氣了，不麻煩。」

「不行，今天放十一假回家，我得跟我爹吹一番！」

李媽抬起手掌又「啪」地一聲，「還亂不亂走了？」

果凍開始向哥哥求救：「哥哥，救我啊！」

快步跑下車，李凡剛來到毛警官身邊時，他的手機也響了，是顧亞婷打來的。

「小孩子啊，就是愛吃！」

「那你還吃？」

李凡一把抓住小果凍道：「停！現在這一車的零食，你可以隨便吃，但是，只能挑選其中的幾袋兒，還必須吃完，吃飽后，其他的咱們得送回去。」

辦公室外，李凡好奇地問店員，「我妹妹什麼時候到咱店的？」

一句話說出了李凡最基本的堅持，或者說文人本身該有的一道底線。

才幾天的時間，他便見證了李凡從准專業邁了一大步跨進了專業領域，而他李凡即便如此還是不時地拉著他詢問各種問題，虛心求教，孜孜不倦。

李凡這次回京大，本來只打算看望一下自己班的幾位科任老師，其他學校領導就一概算了，結果，下午又見了幾位科任老師后，校長突然聞訊趕來，把他拉到辦公室有要事相談。

可他每次都驚奇地發現，李凡的學習模仿能力太強大了，自己這略一指點，人家便通通學去，這腦袋太不簡單了。

圍觀的人群中驚起了一片笑聲。

抱著果凍離開家，開車去附近的亞婷連鎖超市，走進超市后，小果凍在貨架子中穿梭不停，兩隻小腳丫彷彿踩了風火輪，李凡腿要是不長還真有點兒跟不www.hetubook.com.com上，他只好推著車子緊緊跟隨，很快，整個購物車便滿了。

經理和服務員心想，我們家大小姐究竟怎麼你了？

李凡對身邊的經理道：「不好意思哈，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領你出去買零食，千萬別告訴老媽啊。」

「爸爸，救我啊！」

李凡點了點頭，心道：還得是大出版社，節操多少還有點兒。

「再說一句？」

「那報警沒用，時間太短，不出警的。」司機想到這兒又安慰道，「沒事兒，你妹妹辨識度這麼高，誰不知道是你李凡的妹妹？沒人敢動！」

咯吱，車停，司機破口大罵：「你他媽臭碰瓷的，不要命了？現在你們碰瓷的挺專業啊，還戴口罩墨鏡，反偵察能力挺強啊，誒誒，別敲我車窗，你誰啊要上我車，滾犢子！」

就說這過幾天即將登上《傳承者》舞台的節目吧，這個再次讓董成震驚了，別說他沒聽過，連他太爺都沒聽過啊！

「嗚嗚嗚……好吃！」

「小顧總？」李凡聞言立即道，「妹妹，多吃點兒！這是你哥用半條命換來的！」

果凍張開小手臂抱住車子，「我都要！」

李凡低頭，默默退出辦公室。

「有人說今天早晨往南邊兒走了，然後就一直沒再見到，這都要黑天了。」

作別西天的雲彩。

「我家！快，我家！！」

我輕輕的招手，

走出19中，他剛想打車去機場，可突然間手機響了。電話里，李媽的聲音非常急躁，「小凡，小姝跟沒跟你在一起？」

咯吱，門開。

也沒什麼打緊的事情，主要是想讓李凡在全校做一場演講，暢談一下京大的學習生活，以及學術方面的研究成果，當然，主要談京大，給學生們灌幾杯心靈雞湯。

李爸和李凡連忙對警察同志們致歉，之後，李凡提議，「要不咱們合個影吧？」

李媽氣道：「那在人家超市瞎翻不煩人啊？」

絕對不行！

老陳現在了不得了，除了剛剛獲得省優秀教師的榮譽外，他的物理教學課程還成為了省級教學精品課程，每天上課有人給全程錄像，他一下子地位就不一樣了。

顫抖著雙手連忙接通，「什麼事兒？快點兒說！」

正如我輕輕的來；

李媽滿意了，又問：「小食品還好不好吃了？」

「不花錢！」

果凍開心地點了點頭。

「好吃！」

試想一下，無數個懵懂少女捧著李凡的書不看內容只看照片，還邊看邊流口水，邊看邊幻想，這情況不合理啊！

李媽邊拍屁股邊教育：「不hetubook.com.com知道吃小食品對身體不好么？」

李凡腦袋「嗡」地一聲，心中猛然一擰，頓時手腳無措，人已經處於半懵的狀態，他急道：「哪裡走丟的，報警了么？問人了么？」

「嘖嘖嘖，別噎到。」

果凍絕望了，「救命啊！」

「沒啊！」

來到高一8班教室門外，李凡透過窗戶，靜靜地看著小玲老師在講台上深情地朗誦著《再別康橋》。

李媽邊拍屁股邊訓：「吃人家東西不花錢啊！」

「咱學校傳奇人物啊！」

……

……

加上QQ，那邊迫不及待地發來了消息。

兩個人才走出不幾步，教室門口早露出一堆腦袋。

李媽氣得走過去抱起來果凍，照著屁股就是一頓削，「叫你亂跑，叫你亂跑！就知道吃，天天就知道吃，就不能好好學習，為祖國的五個現代化努力么？就不知道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么？」

尤其是，李凡還時不時說上一小段自己從未聽過的貫口，又或者偶爾來幾句崑曲，甚至是京劇，每到這個時候，董成就懵逼了，敢情這位是全才啊！

眾人大合影后，李凡發了條微博，真誠感謝警察同志的幫助，然後一家人急沖沖趕往亞婷連鎖超市。

「本來就好吃嘛！老師說不能撒謊！」

眾人一邊拯救果凍一邊不禁大笑，3歲的娃娃，哪知道這些？你以為13歲呢？

「妹妹在我們店呢，告訴你一聲。」

「一會兒我們走的時候，拿著包裝袋兒去收銀台結賬吧。」

李凡微博一發，一瞬之間所有粉絲們就群情激動起來，關切的話語自不必說，無數身在春城的粉絲們已經自發組織起來，準備幫忙出門尋找。

果凍擦了擦鼻涕，「小豬！」

「來不及了，我著急走！」

是夕陽中的新娘；

那河畔的金柳，

「哥哥，挺可愛的啊！」

9月30號，春城市秋風蕭瑟，有點兒涼颼颼的冷，還有20來天全省供暖了，這黃金周基本上得穿外套了，甚至很多人會穿上線褲，像李凡這年紀的人基本上是不愛穿的，但父母可不答應，李媽直接往李凡身上套啊。

每每到這時候，董成那叫一個得意洋洋，不過他倒是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看，咱這畢竟是名門之後，你李凡的師承還是有很大問題滴，雖然你獨有著一些散逸於民間的作品吧！

這微博剛發出了1分鐘，車子也停在了路邊，但見李爸李媽正被一大群警察圍著，正在現場接受詢問呢。

……

果凍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然後抬起手指，也悄聲道：「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