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淡淡地道：「我的眼中，沒有魔術。」

李凡，「切8號監控！」

保安切到收銀台的監控畫面，又調到了蒲女士出現在鏡頭中的畫面。

顧亞婷問身邊工作人員，「裏面怎麼回事兒？」

「小顧總，這是全國統一價啊，秀米手機全國零售價是不允許更改的。」

「我時間來不及了，你們聽不懂么，我時間來不及了啊！」

一樓整層樓都是食品熟食水果類，二樓則是家居生活用品電器類，李凡推著車子走走停停，買了一些本子和筆，他正打算去買充電寶的時候，只聽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噠噠噠」的清亮的高跟鞋聲。

「想你了唄，抽空看你一眼。」

隔著落地窗，望著街道上囂雜的車流和擁擠的行人，李凡卻覺得此時一身輕鬆愜意極了。

「小顧總，那位顧客在咱們店裡把手機弄丟了，又急著趕時間，所以正在裏面急得直跺腳呢。」

李凡搖了搖頭，「不不不，倒著播！」

眾人所見，大屏幕上，一個穿著黑外套的小夥子，突然將手伸向了貨架的最底端，然後好像手裡突然抽出了什麼，之後便快步地離開了監控下。

李凡在超市中啟耳偷聽，然後往車裡丟了兩袋泡麵，推著車子走到電梯，去二樓購物了。

安保愣了一下，「好！」

……

蒲女士驚喜地道：「對，我記得，就是這兒。」

「聽說你又欺負人了？」顧亞婷仍舊低著頭，快速記錄著。

保安們看了看李凡，又看了看顧亞婷，好吧，不敢不聽你的。

李凡坐在沙發上支耳聽著他們的商業機密，心想奸商啊，無奸不商啊，腦袋裡都是如何讓顧客衝動消費，萬惡的資本家啊！

「再加速！」

「四倍了！」

網上，李凡參加《最強大腦》的視頻片段流出了，這是一段三四十秒的短視頻，視頻記錄了李凡剛剛完成《大漠尋泉》的挑戰，從「回」型房走出來，並簡短接受賈芸採訪的過程。

忙裡偷閒的員工們小聲議論著：

這時，只見李凡擠了過去，他看了一眼牆壁巨大的監控器，道：「各位大哥，你們這麼找太慢了，我幫你們。」

……

監控室門口站了幾名工作人員，而裏面，則有一個30歲左右的女人正在咆哮。

站了片刻，李凡往辦公椅上一坐，雙腳往桌子上一搭，舒舒服服地刷起了手機。

「我只能給你們10分鐘，我急著去和-圖-書機場，如果耽誤了行程，你們要負責的，我可有一單大生意要談。」

李凡皺著眉頭，雙眸盯著監視器，又道：「加速快退！」

「你看清了么？」

顧亞婷趴在桌子上，一邊搖著手裡的筆一邊合計時間，片刻后，拍了一把桌子，起身道：「走吧！」

王經理疑惑地道：「可是，分區被徹底打亂了啊，基本沒有大型超市是打亂大體框架的。」

兩個人剛來到二樓，路過監控室的時候，只見裏面有人吵起來了。

「就是剛剛付款的時候。」

李凡道：「大家都冷靜一下，接下來聽我的。」

「有！稍等！」

顧亞婷道：「沒幫她找找么？」

「什麼時候播出？我們等得好辛苦啊！」

顧亞婷示意兩人落座后，道：「先說第一個問題，電子產品定價問題，以秀米手機舉例，這個全國統一價是有問題的。在同等價位下，相信大多數消費者會選擇去手機專賣店購買，而不是咱們連鎖超市。」

蒲女士：「停！停！那個老頭，那個老頭。」

辦公室內基本上空空如也，除了電腦桌椅、iMac等必備的辦公用品外，其他基本是剛裝修完的狀態。

緊跟進來的王經理、古副經理站在桌前，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但心裡頭對年僅18周歲的小顧總是不是畢恭畢敬，這個就不知道了。

眾人一愣，你這眼睛，絕對是鈦合金狗眼啊！我們這剛看屏幕不到一秒鐘，你那就找到了，你這眼睛，難道開過光？

這段視頻的點擊量在搜娛網上已經接近百萬了，而視頻上架還不到兩個小時，微博微信上此時也是炒得火熱。

「可能沒走么？」

「嘖嘖嘖，你以為我是無知小女孩兒啊，回來幹嘛來了？」

……

早有工作人員站了出來，幾步走了過去，「您好，先生，請跟我來。」

他清冽的雙眸漸漸地變得渾濁起來，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有聲動作片，片中應該有的元素此時基本湊齊了：辦公室、職業套裙、美女。

有人突然道：「快停，那小夥子翻毛巾了。」

「八倍！」

「我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亞婷連鎖超市旗艦店。

「最角落位置？」

室外，有人悄聲議論：

不管是女朋友還是自己親媽，在正規的辦公場合，有其他人在的時候，是一定要注意言行的，李凡再放鬆也不能在其他員工眼皮底hetubook.com.com下放鬆啊，那不是鬧呢么？

李凡合上文件夾，對她抬起了手指，「噓！」李凡又抬起頭，觀察起了大屏幕，道：「麻煩師傅切一下，三號收銀台。」

顧亞婷想了想，道：「將手機專櫃移動到二樓的最角落位置。」

幾位保安回頭，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要怎麼幫忙。

顧亞婷道：「那您現在就更需要配合我們了，這樣才能儘快找到，對吧？您印象中，手機突然找不到了，是什麼時候？」

李凡：「我哪知道，要是我想私占手機的話，我撒丫子就走了。」

「算了吧，你又不缺錢。你怎麼突然回京城了？」

李凡看了一眼時間，道：「切全屏，萬一他現在沒離開超市呢？」

「沒呀，這是快退啊，而且還是八倍快退，今天超市這麼多顧客，我眼睛都要花了。」

她今天穿了標準的職業套裝，白襯衫、半膝黑裙，腳下是一雙亮漆高跟鞋，髮髻高高挽起，言語之間乾淨利落，整個人顯得成熟了一大截。

監控視頻倒退開始。

找了個杯子倒了杯水，李凡站在窗前「欣賞」了一下絡繹不絕的行人，他此時此刻覺得應該給自己找個時間放個假了，去看看雲霧繚繞的高山，看看洶湧澎拜的大海，哪一個不比眼前這車水馬龍行色匆匆更舒心？

事情最終得到了完美的解決，小夥子說自己是想著交給超市廣播站的，具體這話是不是真的，這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這視頻貌似是現場觀眾偷錄的，但這不好說，《最強大腦》觀眾是需要簽署保密協議的，99%的人還是會守規矩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是觀眾行為。

李凡探頭望去，卻見顧亞婷身後跟著三四個人，正在這樓層巡視。

顧亞婷正色道：「我說這個價位有問題，是指，算了，這個回辦公室再細說，王經理，你們要——你等一下。」

李凡心想：我看你不是來學習的，是來作妖的。

「那咱們的利潤會降低啊。」

終於忙完了，顧亞婷合上了文件夾，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她撇過一個眼神，但見李凡正端著下巴色迷迷地看著自己呢。

「我們先替您保管。」

……

李凡將購物車交給員工后，便隨著她來到了三樓辦公區域，走進了副總辦公室。

「慢慢核實？我沒有時間給你們啊。」

有人給李凡遞過來一個文件夾，李凡剛翻了和圖書翻，就聽那顧客又開始催促了，「大哥們啊，你們干杵著幹嘛？你們知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情？」

大屏幕切成全屏，幾十個攝像頭現在攝錄的信息展現在了大家面前。

大屏幕上，眾顧客的影像飛速地快進著，而室內圍觀眾人脖子抻得很長，眼睛一眨不眨，希望找到撿到手機的人。

室內，突然傳來了李梵谷亢的聲音：「21號監控，停，慢放到4倍速，停！畫面放大，好，繼續，停！」

顧亞婷笑道：「那就別講。」

大家也不清楚究竟《最強大腦》的舞台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李凡又在舞台上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因為現場觀眾的聲浪說明了一切。

大屏幕上，出現了蒲女士在貨架上翻毛巾的過程，她剛伸手翻毛巾的時候，右手是拿著手機的，待她離開的時候，手裡並無手機，基本斷定手機是在這個時候遺落在那一堆毛巾中的。

此時，時間僅僅過去6分鐘而已，破案了。

大家剛睜大眼睛試圖尋找，但聽李凡一聲大喊：「賣熟食那裡，烤雞店！馬上去找他！」

「不會總來吧？」

「帥李，你又欺負人了是不是？」

「李凡這眼睛，鈦合金的啊？」

「可急死我了，你們快點兒啊！」

李凡斬釘截鐵地道：「不，繼續！」

「她都在店裡逛了兩個來小時了，這監控得一點點看啊，而且今天顧客這麼多，就差人擠人了，具體是丟在哪裡得一點點細看啊。」

「暫停，減慢速度到4倍。不對不對，繼續快進到8倍！」

李凡猛搖頭：「不，繼續！」

李凡目光如炬，道：「切4號監控。」

監控下，那個貨架的毛巾被第18個人翻過後，李凡才終於大喊一聲，「停，停！放大。退一點，繼續快進……2倍速放，就是他！」

「對，倒著播，從蒲女士發現自己手機丟失開始，往後倒退！」

「監控你別管，不過李凡，我有個疑問，那豈不是，很多依靠手速的魔術在你眼裡，都是慢鏡頭？」

「我們要做到亂中有序，因地制宜，不要固守成規，試一試嘛。明天中午前，你們研究一個可行方案給我。下一個問題……」

秀米手機主打女性用戶，所以說，手機專櫃附近，要依次擺開面膜、唇彩、化妝品等貨架。」

「李子啊，你要是能在《最強大腦》上繼續橫行霸道，兄弟為你穿女裝！和*圖*書」

工作人員剛要通知附近員工去翻翻看，李凡突然打斷道：「別急，這麼長的時間，如此大的客流量，如果遺落的話應該十有八九被人撿走了。21號監控，快進，8倍速快進！」

一時間，眾人不說話了！

李凡氣得臉都紅了，都嘚啵個毛線啊？他吼道：「都給我閉嘴！」

也是，超市剛開業兩天，估計還沒來得及折騰。

顧亞婷走進室內，瞥了一眼沙發上的李凡后，便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顧亞婷點了點頭，走進室內，道：「大姐，我們知道您趕時間，但是，今天的情況有些複雜，顧客太多，具體是您遺落在哪裡或者有其他人為因素，咱們需要慢慢核實一下。」

圍觀的眾人一會兒看看牆壁上的監控器，一會兒看看眼前正抱著膀子眯著眼睛的帥哥，一時間有點兒懵逼。

人們習慣於快進看視頻內容，也沒有誰慣常于快退看視頻的，這是對一個人慣有思維的挑戰。況且，視頻快退得太快了，今天顧客人又這麼多，大家眼睛都要花了，好幾次都把蒲女士「跟」丟了。

而李凡真的能盯得死死的？大腦的運轉還能跟得上湧入眼中的視訊內容么？

李凡：「再加速！」

「我知道價位沒法做低，但可以在其他方面想辦法，比如說，買手機送充電寶，送迷你音響，或者說大禮包等等，要瘋狂做促銷。」

「好，兩倍！」

顧亞婷眼角餘光發現了不遠處的李凡，她揮了揮手，道：「你先去辦公室等我，你們誰帶他去辦公室？」

立即起身，擺好椅子，李凡迅速跑到了會客沙發。

「嗯，這家店我負責。」

「停，白衣服孕婦在挑毛巾！」

顧亞婷道：「可咱們的人流量會增加啊！進了超市，有些人純粹是去買手機的，可出了超市呢，可能就大包小包了，基本沒有連鎖超市會在電子產品上做文章，咱們可以試試，不行就算了。」

「別說蒲女士丟沒丟手機了，視頻中，蒲女士我都『跟』丟了好幾次。」

「呃……你，這店你管啊？」

「那丫頭比老闆都厲害啊！」

「蒲女士，您平靜一下，我們需要一定時間看監控啊！」

走出了超市，顧亞婷挎上了李凡的胳膊，笑滋滋地道：「你剛剛好厲害啊！」

李凡問道：「咱店裡有布控示圖么？」

「這個很簡單的，很初級很入門的，別這麼看我，真不難！不過你們的監控和_圖_書系統該升級了，才8倍速，實在太慢了。」

「李子，是時候證明咱真金白銀了！」

咯吱！門開。

「之前確定一直都在？能把具體的情況說詳細一點兒么？」

「這小顧總雖然長得國色天香的，一拉下來臉，比顧總都嚴肅。」

「加不了了，咱們這套設備沒有16倍速。」

……

「沒了，沒記憶了！」

「什麼時候下班？」

總之，這條視頻火了，李凡的微博又被人踩爛了。

李凡急道：「加速，加速退！」

「新開店，時間太忙，沒時間陪你了。等過幾天我就有時間了，偶爾來看看就成，這家店會有秦叔叔照看著，我是來學習的。」

李凡舔了舔嘴唇，「以後你加班，我給你送晚餐。」

視頻中滿滿的都是各種驚嘆聲，並配以各種感嘆詞，都是來自於身旁的觀眾們。

「倒著播？」

「你也不配合啊。小顧總，給我辦張打折卡唄，我也不求你免單，多少給我打個折啊。」

顧亞婷對正看監控的保安道：「從後面開始找！」

顧亞婷明白了，李凡這是先了解各個監控的布局情況，然後從蒲女士丟手機的那一刻開始，向前面過程反推。

她目光凌厲地看了一眼電子產品櫃檯，道：「這批手機定價有問題。」

「你想什麼呢？」

「對，最角落位置，大促期間，手機專櫃是不愁客流的，在手機專櫃附近，由里到外，分別擺上青年女性感興趣的產品。

好吧，這時候她倒是有記憶了。

……

古副經理道：「但這個價位是沒法做低的，全國統一零售價。」

很快，10分鐘不到，王經理和古副經理離開了辦公室，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王經理點了點頭：「就按您說的來。」

也有可能是節目組刻意安排的，參賽視頻以觀眾視角拍攝很可能是節目組的一步棋，他們要將之作為宣傳欄目的第一步，這也非常有可能。

……

「那我這買的東西？」

「當然會總來了，咱超市可就開在京大對面啊。」

「真想你了，一會兒出去來個燭光晚餐，可否。」

……

李凡正閑來無事回復網友的時候，只聽門外有快速的腳步聲。

「你這麼好？我才不信呢！」

李凡繼續：「切11號……切回8號……16號……」

顧亞婷翻開文件夾，提筆埋頭快速地記錄著，李凡也並不打擾，只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靜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