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翻了一下眼皮，道：「你不應該拜財神爺，拜錯了！」

「我從小就在老爹辦公桌邊兒長大的，每天在超市裡看著人來人往，腦袋裡想的就是怎麼能掏空他們錢包，久而久之就成『奸商』了。」

對於吉森出版社來說，李凡是極其重要的。這個時代，實體出版早已經陷入泥潭，十年內，大家的閱讀習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閱讀基地」早已經由紙質書刊轉移到了網路客戶端，出版行業早已輝煌不再。

人才凋敝，國學難承，在這個信息化爆炸的新時代中，突然從石頭縫裡蹦出個李凡來，文學界中無數長者恨不得仰天長嘆啊，為什麼不多蹦出來幾個？

車子開到一處辦公樓的時候，兩個人下車，快步走進了辦公樓。

當然了，至於擁有龐大的私人武裝是一些學者推測的，我覺得不太靠譜。

「呂不韋？」

李凡心中則很憂慮，畢竟這種純學術類型的作品，讀者們能看懂么？會買賬么？

眾人嚷起來了：

「就畢盛元這三個字，咱這書的格調就又翻了一番啊！」

「你滾，說什麼呢，」李凡彈了她額頭一下，道，「不過，真應該拜一拜。你想啊，秦朝時，一個女商人既非皇親，也非國戚，靠著開採『丹穴』，富甲一方。擁有僕人上千，工人及士兵多達上萬人，擁有自己的私人武裝力量，這在秦朝焚書坑儒銷毀天下武器的時代，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牛爆了！

「你的書上如果有畢老的序言，咱們推廣就一句話便成了：畢盛元傾情推薦！」

校園內本校學生少見了，但是外來遊客卻差點兒將京大的校園擠爆掉。

「閉嘴！」

副社長問道：「什麼時候給咱們寫？咱們書要趁著年底上架。」

……

畢老之所以想給李凡寫個序，首先李凡提出的「新考據學」的確是學術界的一個嶄新的方向，而李凡的學術水平又極高，畢老讀過李凡的文章后，也是拍案叫絕，逢人便說年輕一代終於有標杆性的國學天才了，乾涸的沙漠里終於出現綠洲了。

「還成，m•ｈｅtｕbｏｏk•coｍ•ｃom讀書、看報、品茶，傷春悲秋的，過得跟個老年人似的。」

吉森出版社對李凡新書的期待值是百萬銷量打底，150萬是理想估值。因為李凡的話題度和粉絲熱度，別說吊打那些頂級暢銷書作家了，就算現在華國文娛圈，誰能與帥李一爭熱度高低？

簽下版權合約后，李凡和副社長熱情地握手，相機咔嚓一聲，照片定格。

「那我得批評你，顧亞婷同學，別的女孩子從小想的就是吃啊吃，想著各種白馬王子，你怎麼能想著消費者的錢包呢？你這不是脫離了女性群體，走向了俗氣的低級趣味么？你就不能像其他女生一樣，每天腦袋裡多想想吃喝玩樂，多想想帥哥，多想想我？」

林曉鳳提著手機走進室內，她皺起秀眉道：「聽小婷說，你竟然要發書了？」

李凡磨碎了嘴皮子也沒讓老爺子迴轉心意，於是只好給其他人打電話了。最終，他找到了華國極具盛名的國學大家，畢盛元。

李凡一垂頭，「我也是！為了這對自己非常有意義的一天，我決定！」

字體飄逸靈動，間雜數家，自成一格，李凡心道：自己比不上啊！

「畢老，您慢著點兒。」

畢老學貫中西，國學造詣登峰造極，並且多學科研究並舉，是世所罕見的天才學者，他還曾經將自己的作品親手翻譯成了英、德、俄三國語言，無論是個人天賦還是努力程度，都是讓學術界瞠目結舌的存在。

其實這是一個簡單的道理，當你在某一領域具有讓人無法企及的實力的時候，很多人自然會主動來結交認識你，可能原因是欣賞喜歡，或者其他……

「什麼叫竟然？你是在質疑我么？以我的學術水平，發本書而已，值得大驚小怪么？」

李凡聽聞這話當時渾身一哆嗦，他不確定地問道：「哪個畢老？」

「畢盛元，畢老！」

他剛下車，吉森出版社副社長、總編輯等幾個人早已等候多時了，大家迎著他走進了會議廳，紛紛落座，共同研究這本書的具體細節和_圖_書。

見李凡一頓，顧亞婷問道：「你決定什麼？」

「嘖嘖嘖，滾蛋啊！我還是多想想財神爺吧，多上幾炷香，財源滾滾來。想著你？一想到你我滿腦袋都是煩惱。林曉鳳都和我說了，說你參加《最強大腦》的時候，那一群群小姑娘啊，像瘋了似的。」

李凡毫無底氣，好吧，等著市場證明吧，誰會買啊？晦澀難懂的，誰傻啊？

「不不不，同一時期的！」

送走了吉森出版社一行人等，李凡看了看身邊的蔣姐，詢問道：「我詩詩姐近況如何？」

基本細節敲定完畢后，副社長問道：「那你的序言請哪位學者來寫呢？」

蔣姐噗嗤一笑：「我得多剝削一下你，靠你吃飯呢。」

至於定價，大家商討后的結果是49元整，這個價格相對於通俗作品類很高了，畢竟名著小說類作品往往只有30左右塊錢，但這書放在專業書籍里卻很合理。

李凡想不通，理解不了，很多人也很懷疑，這就得新書上架的時候，看看市場反饋了。

……

李凡笑道：「巴寡婦清嘛，我國歷史上第一個女企業家。你說你一個女孩子要從商，不拜女企業家反而去拜其他人，不合理啊！」

李凡和顧亞婷來到副校長辦公室外，便靜靜地等候著。他暫時收起了激動的心情，突然疑惑地問道：「誒，小顧總，你這個奸商怎麼把消費者心態研究得這麼好？剛剛在辦公室的時候，我都有點兒崇拜你了！」

亂世學者輩出，而盛世人才凋零，華國自2000年後，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學大師，自己封的或者其他人抬舉的大師不算數，而這種真真正正地深耕於國學領域並有權威學術研究在身的，至今，45歲以下的青年學者基本上找不到。

李凡從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稿紙，然後給大家展示了一下，大家瞬間又不淡定了。

蔣姐也很快飛走了，她有其他藝人要帶。李凡回到賓館休息了一下，然後便來到了廣電中心，準備錄製今晚的節目。

「哇，你打算請他？」

京大的校園內https://www.hetubook.com.com，秋風瑟瑟，落葉紛紛。

李凡顧亞婷連忙快步迎了過去。

「無尖不商嘛，舊時買米以升斗作量器，賣家在量米時會以一把紅木戒尺之類削平升斗內隆起的米，以保證分量准足。銀貨兩訖成交之後，商家會另外在米筐里氽點米加在米鬥上，這樣一來，已抹平的米表面便會鼓成一撮『尖頭』，盡量讓利。

「沒拍戲么？」

愛才，人才越稀缺越愛才，現如今的社會中，李凡這種絕跡的青年學者，則更是讓很多業內人異常珍惜。

李凡萬萬沒想到有機會能和畢老結緣，他對畢老太敬重了，這一路上他開心極了。

李凡欣喜若狂，自己這何德何能啊！

「戲曲？」

畢老掛上眼鏡，端詳了片刻眼前的兩個年輕人，然後便和他們攀談了起來，彷彿嘮家常一般，氣氛融洽溫暖。

總編輯補充：「如果這是你寫的隨筆或者小說之類的作品，我們的保底銷量預估起碼200萬冊，目標期望值起碼是300萬冊。」

李凡搖了搖頭：「我就是瞎胡鬧，不過，萬一以後我要是打算記錄戲曲文化的話，讓詩詩姐出鏡客串一下，可倒是好主意。」

他剛來到休息室的時候，室內空空如也，其他選手並未趕來。

「畢盛元！」

再看內容，見解獨到，推薦懇切，而其中涉及到的每篇文章的每一個觀點，如數家珍，一字無錯！

走進辦公室，李凡顧亞婷有點兒手足無措，緊張兮兮的，這眼前的長者可是文化瑰寶啊，對於他們這幫後輩來說，能有緣相見一眼都是人生大幸。

「最近沒接戲，沒有好本子。你不是也寫劇本么，什麼時候你詩詩姐能拍上你的戲？」

李凡合上稿紙的時候，徹底服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咦？」林曉鳳提起手機，問道，「小婷，你不說他發誓以後不再吹牛的么？」

「鬼知道？我現在的檔期都被你排到2020年之後了吧？」

兩個人正聊天之際，自樓梯口走來一個鬚髮皆白的長者，長者80出頭，步履生風，精神很矍鑠。

畢老和藹地看www.hetubook.com.com著後輩，笑道：「無礙，咱們進屋吧。」

大家不明白，李凡的人際關係究竟哪來的啊，連畢盛元都能請到？新聞媒體已經把李凡家刨了一個底朝天，確定李凡只是出生於很普通的家庭啊！

李凡補充道：「不僅如此，她還出巨資資助了秦始皇修建長城。孟姜女哭長城，寡婦清修長城。大家只知孟姜女，不知寡婦清啊。

「那拜誰？關公？」

副社長則笑道：「就因為這書是純學術的，所以我們已經大大調低了目標期望值。」

李凡沒想到吉森出版社這麼著急，昨天剛說改天詳談，結果今天就談上了，而且還不是在本省。

蔣姐驚了一下，心想你這開疆擴土得也太遠了吧？她問道：「什麼時候？」

就這樣，李凡人生中的第一本書被敲定了下來。

「李凡啊，看一看，還成么？」

「滾，你想以後讓我當寡婦啊？我倒是沒什麼意見。」

李凡遵從蔣姐的建議，決定和吉森出版社合作，畢竟吉森出版社是東北三省最權威的出版社，在書籍校檢、印刷、發行、渠道等各個方面都具有一定優勢。

有這巨大的人氣做保證，新書還怕不愁賣？

現如今實體書籍能賣出銷量的作家也就那麼幾個，而且作者都是年輕一代風流人物，而且主打言情小說或者輕小說之類。

李凡搖頭道：「無奸不商，無商不奸啊！誒，不過這個詞語以前不是這個意思。」

就比如說京城的《詩刊》轉型做《國學時代》APP，也是被逼入絕境的求生之道。

『奸商』，你要拜就得拜『寡婦清』。」

『無尖不商』最初是褒義詞或者中性詞，後來發展過程中就變成了『無奸不商』，變成了貶義詞了。」

這老頭子李凡可不敢打擾，這位可是從民國末年一路風華絕代到今日的一代大家，是享譽國際的大學者，國寶級的大師。

室內眾人大驚，異口同聲問道：「誰？」

出了機場后，李凡並沒有趕往《最強大腦》給安排的住處，而是直接走向了附近一家賓館。

畢老給李凡寫序，他讓李凡稍等片刻，然後拿出鋼筆和_圖_書，找出稿紙，但聞紙上沙沙作響，不出片刻，《序言》完成。

「以後我絕對不吹牛逼了！」

你知道『丹穴』出產什麼么？」

「丹砂，含有汞，據說秦始皇陵中的大量水銀是她提供的，什麼煉丹藥啊，防腐啊等等，都與之有關。」

本來兩個人打算去吃晚飯的，但是李凡剛系好安全帶，便接到了蔣姐的電話，說新書版權問題基本搞定，等著他最終定奪。

「嗯！」

他說他覺得自己有點兒沒資格給李凡作序了，他自己一直在研究新考據學，每天腦袋昏昏漲漲的，無數資料都要翻碎了，大腦中經常一片亂麻，毫無頭緒，更沒有幾篇自己滿意的學術成果。在這個李凡開拓的領域內，他說他只是一個「從眾」，哪有「學徒」給「門主」作序的道理？

「誰？」

「畢老好！」

顧亞婷搖了搖頭，「我徹底服了！」

本來李凡和畢老之間並無聯繫，他剛剛給崔院長打電話之際，崔院長笑道：「畢老在我身邊說，你要不嫌棄，他願意給你作序。」

寡婦清要是拍成電視劇，那該多傳奇？那人生多輝煌？比孟姜女傳奇一百倍，孟姜女的故事實在太單調了。

而連秦始皇都給她修『懷清台』，是不是很像樣？

拜辭了畢老，李凡走出辦公室不遠處便長嘆了一口氣：「我農村奶奶，和畢老年紀相當，可已經下不了炕了，老糊塗了，可畢老，這身體硬朗得彷彿就70歲，思維敏捷程度吊打京大學生啊。這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得多牛逼？」

「畢盛元，畢老！」

可找誰呢？

李凡搖了搖頭。

直到20分鐘后，咯吱，門開了。

至於具體的細節方面，則需要之後進行見面詳談了，不過出版社希望李凡找一位學者幫他作序，畢竟這是傳統慣例了。

「咱們華國最後一個國學大師啊！」

李凡接到手中打眼一看，心中的敬佩感瞬間爆棚。

回到寢室睡了一覺，李凡第二天早晨便飛往了南靖市。

李凡第一時間想到了春城市的肖老，肖老剛剛還一口應承下來，可是電話放下3分鐘后，老爺子電話再次打了過來，他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