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暴汗，掩面要走，可牛犇犇突然發現了他，並吆喝道：「嘿，哥們兒，要不給女朋友買一條？」

「人總會成長的嘛，你們不也在慢慢地改變么？」張萌萌放下筷子，托腮望著窗外，「越長大越孤單，只有最初的你們陪伴在身邊，我突然好想養條狗。」

李凡大窘：「放下。」

誒？

「Action！」

「這裏女人多嘛，這就好比唐僧進了女兒國，唐僧向她們推銷肚兜，都有一群女人呼啦啦來買！我進襪子的時候就想到了。」

李凡一拍腦袋，「哇，之前你送我們的那本空白手繪本，還真實現了啊，你這創作的速度也太快了？而且還出版了，跑我前面去了，你比我厲害啊。不會角色的名字真的是『芃芃』和『婷婷』吧？」

李凡不敢走了，以他對牛犇犇的了解，他可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別一嗓子把自己身份揭穿了。

……

車子在電影學院停了下來，李凡下車，道：「麻煩蔣姐了，您慢點兒開。」

「重申，請叫我牛總，別叫我牛逼！」

李凡問道：「需要車么？需要的話我車你開走！」

「這個呢？」

有化妝師連忙走到李凡身邊幫著補了下妝，幾個助理則有的遞水，有的幫著稍微整理下衣服。

……

棚里的拍攝如火如荼，到了11點的時候，宣傳照和推廣視頻等拍攝終於完畢了。

李凡：「脫胎換骨啊！」

李凡一驚，這貨發達了？他連忙問道：「真的假的？」

牛犇犇身後還放了兩個軍訓時裝被褥的軍綠色的大大的方口袋，李凡抬手一翻，裏面還有不少包絲|襪呢。

……

保安想了想，調轉摩托要走，可突然間，他回頭問：「你學生證給我看看。」

「OK！」

「哦！」張萌萌一吐舌頭，對了，我今天淑女，要小聲說話！

「牛總？」張萌萌的疑惑布滿面孔。

當李凡繞過教學樓穿過林蔭小道來到女寢樓下的時候，那一刻，他差點兒轉身而逃。

這種國際化著名大公司，遠比文軒網強得多得多，代言費極高，我剛接到通知，說他們要物色代言人。但咱們也不可能代言同質化品牌啊。」和_圖_書

在棚里看了一下自己的照片和視頻，李凡才告辭離開。

「美女，你長得這麼漂亮，成！那就便宜兩塊吧。」

李凡又翻了幾頁，然後一連串的問題砸了過去，「你這太突然了，你也太低調了，恭喜你。哪個出版社？版稅多少？什麼時候正式發書？華國美術學院是不是已經轟動了？」

「可是我沒有房子，等我賺錢了一定買棟大房子。」張萌萌說到這兒突然翻開包，拿出兩本書，道，「我即將上市的書，送給你們！」

下午又沒有課，李凡決定去電影學院一探究竟。

「我來，我掃碼了啊。」

這話音剛落，但聽副駕駛位置上，響起了討伐聲：「你說誰是母豬啊？」

「這又不是學習，你看！」牛犇犇打開腰包，裏面是厚厚的亂七八糟的人民幣，各種面值全都湊齊了，唯獨百元大鈔沒幾張，「小凡，我的小目標就是，半年內，我每天的收入，就是將這些瑣碎的紙幣變成百元大鈔的規模。」

廣告導演現場指導，「李老師，您先裝作在書架前隨便翻翻看看，然後，把您的那本書從書架中抽出來，翻幾頁后再合上，然後將書面向鏡頭展示一下，再把台詞說出來。」

「你對我客氣點兒啊，請叫我牛總！」

她用親身經歷證明了一句話：有些時候，勤奮努力是屁用沒有的！

牛犇犇繼續更正：「牛總！」

她的文藝范更濃了，淡粉色的大衣，雪白的圍脖，精緻的靴子，這些只是外觀上的打扮，而她落座后那淺淺的一笑，還有她拾起筷子輕嚼花生米的優雅，直接把李凡和牛犇犇看呆了。

「得了吧，老藝術家！」

牛犇犇闡述自己的商業經，「那個又沉又佔地方，絲|襪多輕巧啊？而且這絲|襪賊便宜，我同學老爹就是生產這東西的。

「去去去！」

放下電話，李凡疑惑不解，動動手指就進賬200，可以啊！是在吹牛逼啊還是真事兒啊？

張萌萌又有變化了，雖然每個人隨著時間的流逝歲月的沉澱，性情和習性都會有所改變，但大多數人的這個過程是漸進的，可張萌萌則是階梯性質的，一階一https://m.hetubook.com.com階地改變。

「可我也沒見過你啊！」牛犇犇理直氣壯地道。

「是啊？」

「沒事兒，淡定！」

飯吃過之後，三人搶著結賬。

「看看，首先是賺錢啊。你也知道，我學的是英語，英語啊，你李老師親手教我，我才勉勉強強高考考了90分，而且在體育大學學英語，我能有什麼出息？我想好了，這學期還剩一個半月，做點兒小買賣。」

誰能想到曾經那個呆萌的小姑娘會出落成窈窕淑女？也許只有上帝！

「簡單，我幫你實現你的小目標，」李凡拿出錢包，抽出一沓人民幣，「我給你找整！」

「李老師，您這個代言挑得太好了，與自身形象完美契合啊！」

兩個人連忙接了過來，但見書面上四個大字：《浪漫滿屋》；作者：萌芽。

「大哥，學生證誰帶在身上啊？誒，我今天好像帶我女朋友的了。」牛犇犇一翻錢包，果然拿出來一個電影學院女生的學生證。

「別啊，今天本姑娘做東。」

管彤透過窗戶道：「李凡，以後我可跟著你混了，照著我！」

「開什麼玩笑？你不到1歲就拍廣告，2歲拍電影，5歲就獲獎，你太火了。」

牛犇犇在一旁已經徹底崩潰了，小凡星光閃耀，萌萌低調裝逼，咱們兄弟姐妹三人，你們搞藝術的比我強太多了，難道，我是你們這故事里的悲劇人物？

這管彤今年才18歲，正是大好青春。她小時候出演了很多角色，以甜美可愛的形象深入人心，8歲便退出影視圈，跟著父母移民美國，拜名師專攻鋼琴，她本以為能成為著名鋼琴師，結果經過10年時間的刻苦努力，水平依舊中庸無奇，毫無建樹。

李凡半鞠躬，「麻煩大家了，之後還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么？」

保安騎摩託過來了，他仰望了一下牛犇犇，問道：「小伙，你是本校學生么？」

你妹，辣眼睛！

牛犇犇那個小小的地攤上，足足圍了20來個女生，可也真是壯觀。

「暫時沒了。接下來，我們的廣告創意是，邀請各個學校的學生和各個崗位的職員一起拍一個合集，製作一和-圖-書個全民讀書的宣傳視頻。」

李凡疑惑地道：「冬天賣什麼絲|襪啊，你怎麼不賣保暖褲？」

「那是小時候！」管彤嘆氣，「走錯路了，當時要是一直在影視圈子裡就好了，結果非得去國外拜師學鋼琴。」

「我怎麼沒見過你？」

導演擦了擦汗，「好，齊活，李老師，完美！您就是不拍電視電影，可惜了。」

「瞧一瞧看一看啊，12塊錢你買不了吃虧，12塊錢你買不了上當，正宗江南絲綢廠的絲|襪啊，姐妹們瞧一瞧，買一條12，買兩條23，買三條33元，買的越多越便宜啊！」牛犇犇站在小攤前吆喝著。

李凡手裡抱著一摞書，對著鏡頭露出潔白的牙齒，「買書，就到文軒網路書店！」

牛犇犇嬉笑道：「美女要是留個微信的話，還能便宜1塊！」

「接個屁，哥們兒現如今動動手指頭就200塊，差那點兒錢？」

管彤叉腰道：「你少扯！就像我七老八十似的。李老師，以後帶帶我啊！」

她這次回到國內復出，蔣姐則希望李凡可以提攜一下管彤，如今的李凡，無論從影響力還是個人交際上，具備了這個能力了。

李凡瞬間懵逼，「啊？真的？」

李凡昨天剛與文軒網簽完合同，今早便來到了棚里拍廣告了，雙方都需要效率。

他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等著牛犇犇收攤，他在思考一個問題，怎麼冬天賣絲|襪？而且還有這麼多姑娘買？

李凡問道：「學生露臉，免費啊還是給紅包啊？」

「你不問問是誰啊，就答應？」

這時，10米之遙走過來四五個女生，有個略顯肥胖的女生問道：「同學，買一整包能便宜么？」

李凡走到書架前隨意地翻了翻，片刻后，從書架中抽出了自己的作品，按照導演的指示，翻了幾頁后書本一合，轉身面向鏡頭指了指書名，「多看書，看好書，盡在文軒網！」

「哇，這麼多襪子啊？」萌萌低身翻了起來，從中挑出一個連身網襪，拆開包裝她拿了起來驚喜地道：「哇，好多洞洞啊，這個好潮啊，穿上一定很好看，頭一次見到哦！」

李凡定睛一看，副駕駛上的姑娘回頭了，是曾m.hetubook.com.com經著名童星管彤。

「哦？什麼？」

「美女，開什麼玩笑啊，這是連身網襪，30塊。」

李凡笑道：「蔣姐發話，別說女孩了，就算是頭母豬我也得帶啊！」

李凡搖頭，服了，邊創業邊泡妞，你可以！

李凡忙道：「誒呦，一直沒看到正臉，我還以為是蔣姐助理呢。老藝術家好，我是看著你的電視長大的！」

李凡牛犇犇一瞬間凌亂了，書？什麼書？萌萌的書？

再說，你看啊，這絲|襪裏面，常規絲|襪也就3分之1，大多數都是用來『撕』的『撕襪』，是穿給男朋友看的，你懂得。」

「牛犇犇，這就是你說的創業？」

「當然是真的，我正在創業階段，太忙，沒別的事兒就掛了。你要是想過來和我共成大業也行，我在電影學院呢。」

「我這漂亮就值兩塊啊，帥哥？」

終於，隨著下午課的開始，女寢樓下的同學少了許多，直到攤位前再無顧客的時候，李凡則踱步過去。

李凡拿起手機，給牛犇犇掛了個電話，「七哥，幹嘛呢？有個200塊錢的活，說幾句話就OK，接不接？」

「豐聯網打算打開咱們華國市場，他們網站的性質和文軒網類似，但是他們旗下多了電紙書設備、家電百貨、物流等等，是以圖書為引導百花齊放的公司。

「哦，七哥創業了，現在咱得管人家叫牛總。」

收攤后，李凡給張萌萌打了個電話，約好了飯店，便和牛犇犇一人提著一個行李袋，一路走向飯店。

李凡挑起了大拇指，「牛逼！」

6年時間過去了，她從一個古怪精靈的可愛小女孩變成了18歲的青春洋溢的大姑娘，萬幸的是，她沒有像其他童星那樣長殘了，雖然她不算絕頂漂亮，但還是有一定顏值的，尤其是那一笑而起的大大的酒窩，顯得非常有親和力。

「哦，失之我命，沒事兒。」

「都住手，今天我牛總請了。」牛犇犇從腰包里掏出一把錢遞了過去。

李凡嘆氣：「我真沒想到姑娘們還真買，民風開化啊。」

李凡揮了揮手后，隻身走進電影學院，又打電話問了問牛犇犇在哪后，便徑直走向女生宿舍樓。

牛犇犇大喜：和*圖*書「我正愁呢，不過你不開啊？哦對，小婷有車。」

但見蔣姐滿臉愁雲地道：「可惜了，你錯過了一個更好的廣告資源。」

「這個開襠的13.」

又是個昏暗不見天日的早晨。

李凡打了個手勢，「OK！」

「你再看哪！」

「對了李凡，你去《鑒寶》節目的時候，幫我帶帶小女孩。」

李凡問道：「你真打算這陣子一直賣襪子？」

「多多少少得意思意思啊，得包個200塊錢紅包。」

不多時，道具師抬上了一個書架，下一組鏡頭也便開始了。

「干閨女！」

「哦，可以啊。」

李凡牛犇犇面面相覷，然後迅速低頭吃飯，才誇你兩句，你這話說得真有藝術氣息，夠離譜！

「漂亮，再來一遍！」

「服了，我對你刮目相看啊，但求你別三天打魚兩天晒網。」

「妥了，我給你們推薦一個人，他現在見錢眼開。」

「同學，這個也12么？」

「漂亮，下組鏡頭！」

牛犇犇找回零錢，從桌底下拉出行李袋，拉鏈一拉，道：「萌萌，隨便挑，喜歡哪件送給你。」

某工作室的影棚內，廣告片的拍攝正在熱火朝天地進行著。

牛犇犇：「我勒個去，毀我三觀！萌萌，你……我們越來越不認識你了！」

見蔣姐的車子在大廈下面停著，李凡快步走了過去，坐進了後座，「蔣姐來找我有什麼事兒？」

李凡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地攤上的絲|襪，好傢夥，連褲|襪、絲|襪、開檔襪、連身襪應有盡有，普通的、性感的、誘惑的風格齊全，白色、黑色、粉色、紅色甚至綠色，主流顏色一個不少。

「嘴損！那是我閨女！」

李凡再挑大拇指：「牛逼！」

「李老師就是帥，怎麼拍怎麼帥。」

李凡足足等他到了下午三點，當見到學校保安的時候，他急道：「七哥，快走。」

李凡又服了，他覺得他得揉揉眼睛，重新評估一下牛犇犇了，這貨表面粗獷但心思極細啊，關鍵還是演技派，那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李凡都有點兒覺得他是電影學院的未來影帝了。

這是一本漫畫，扉頁上有一行作者語：謹以此書贈予我的好夥伴，李凡和顧亞婷，祝你們永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