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極其熱烈的掌聲中，李凡抬步上台，其他人緊跟其後。

大漢瞪眼：「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第一個來為什麼要讓？」

陸丹手持DV，繼續記錄場外熱烈的氛圍，無數排隊的粉絲們正等著1個小時后的新書發布會。

同學們湊在一起感慨了一番，頗為後悔當初沒好好學習努力奮鬥了，不過他們很快就釋懷了，因為他們突然意識到，這些媒體並不完全是衝著李凡的學術成就來的。

早晨6點多。

「你這樣會累死的，都3點了，咱們直接去車站？」

……

李凡：「大家也不容易，排隊這麼久都挺辛苦的，只要有一個讀者朋友們在，咱們就要給大家簽完，一個也不差，大家這麼捧我，我不能讓大家帶著失望回家！」

「我沒胡編亂造，而且我用磚頭壓過字條的！」

大漢道：「你這孩子無可救藥了。」

記者起身，問：「您好翰哥，您好李凡，我有個問題，新考據學創立之初，您的動機是什麼？」

「不大！」

王翰在舞台上暖場，李凡已經在一側準備登場了。

新華社記者：「據我們所知，目前對新考據學進行深入耕耘的學者中，普遍都是40歲以上的教授學者等人，是不是這意味著新考據學研究還是處於金字塔頂層，與普通大眾或者學子無關？那再進一步說，國學普及還有希望么？」

眾人疑惑地望著他的背影，發現他正鬼鬼祟祟地尾隨著一對兒勾肩搭背的男女……

這個情況有點兒複雜，男人說他來的時候空無一人；那孩兒則說她用磚頭壓了張紙條在那佔位置，怎麼能說空無一人？不過那紙條不見了，我聽有環衛工人說是那大漢踢走的。

陸丹感慨：「這規模，都趕上外交部答記者問了。」

工作人員：「大家安靜，咱們的發布會即刻開始，下面有請華國著名主持人，王翰先生，掌聲有請！」

所有的媒體長槍短炮嚴陣以待，記者朋友們不時地翻看著工作本，今天這麼多記者前來，也不知道能不能獲得提問的機會。

李媽給他扥了扥衣角：「兒子，別緊張！」

王翰道：「因為今天到場的媒體朋友們眾多，所以我們每一家媒體只有一次提問的機會，請見諒。誰有問題，請舉手！」

總編：「我們也提議可以散場結束了，可李凡不聽勸啊。」

晚上11點，張小菲道：「太晚了，咱們明早４點就得去車站。」

李凡推門下和*圖*書車，正排隊的粉絲們齊打招呼：

「是么？」幾個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他們和主管聯繫后得到了確切的信息，然後便放行了。

果凍拉著他的手：「哥哥，加油！」

如果一個時代，青年一代學者中大家只知道李凡的名字，而不見他人，我想說，這是一個悲哀。

工作人員：「不好意思，上面是媒體發布會，非媒體工作者暫時不許入內。」

張小菲道：「要不咱們這樣，瞞著李凡，悄悄讓樓下的讀者朋友們打道回府，我去和大家說聲抱歉，希望大家理解。」

於是，李凡坐車直奔哈濱市，開啟自己的第二站簽售會。

「大家太熱情了，我也不好意思讓大家空歡喜啊！」

張小菲撅了撅嘴，上樓找到一眾領導，道：「各位領導，怎麼辦？也不能一直簽下去啊？那李凡累垮了也簽不完啊！而且，明天早晨４點我們要去哈濱市做簽售會啊。」

就在眾人準備下樓的時候，李凡突然跑了下來，他道：「大家誰都別走，我一定不讓你們白來一趟！」

……

李凡，就是需要被樹立起來的這麼一位文化偶像！

人群中有人接茬：「而且還不能偷別人，專偷你的朋友親屬，敢不敢發誓？」

大漢一怔，道：「偷……偷人就偷人！」

……

「那跟我來吧，丫頭。」

「同樣是8班的學生，同樣都是在一個教室里接受了教育的學生，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女朋友重要，因為我女朋友也研究新考據學！」

「有什麼不敢的？」大漢心道：封建迷信害死人，還真能靈驗了咋地？

李凡抬頭看了一眼排了很久的讀者們，道：「沒事兒，今晚全部簽完了。」

萬萬沒想到簽售會竟然還是個體力活，比自己想象中的累很多，不光光一直坐著，還要一直保持自己在粉絲面前的狀態和形象，太磨人。

記者再問：「那顧亞婷如果從未研究新考據學呢，那女朋友重要還是新考據學重要？」

很明顯，李凡的個人魅力和知名度，把這本書的關注度和影響力大大地加成了，關注這本書的絕大多數人並不是喜歡這本書的內容，而是單純地喜歡他這個人，並認為他這個人太牛逼！

「李凡，新書大賣！」

提問環節一直到7點45才終於結束，但大多數媒體並沒有獲得提問機會。

6點半，聯合書城內響起了廣播通知：請媒體朋友們來到和_圖_書七樓，我們的新書發布會馬上舉行……

這天晚上，簽售會剛一結束，李凡回到賓館后衣服都沒脫，直接倒頭大睡。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小姑娘要哭了，氣得瑟瑟發抖的，「你胡說，我才是第一個來的！」

在場粉絲們立馬鼓掌：

這不，兩個人正吵誰是排首位置呢！」

至於內容？大家看不太懂，可能看看李凡的結論就可以了，至於考據過程，還是留給下一代吧，這一代是完犢子啦！

工作人員開玩笑道：「您聽過『一個饅頭引起的血案』么？」

一行車子開到了聯合書城，李凡透過車窗，只見排首的位置，一枚蘿莉和一尊大叔吵起來了。

昨天，李凡和我說，我新書發布會的規模是不是有些大，我說：

……

「那個小姑娘說自己從昨天晚上11點就來排隊了，但那男人說他是第一個來的。

那丫頭一直在旁邊自動取款機廳里休息，等她出來的時候就見磚頭滾到了馬路沿兒，紙條也不翼而飛了。

他凄凄地一聲長嘆：「李凡啊李凡，太不容易了！」

李凡道：「當時沒有特別的動機，原因很簡單，為了應對《博雅杯》的考試，機緣巧合下，便開始了這門冷門研究……」

「人呢？他們人呢？胡編亂造！」

最初時候他還笑意連連的，但到了8點鐘整時，他的笑容已經僵硬了，大腦也有一點點獃滯了，手腕更是又酸又累。

眾人則紛紛不平道：

今天，李凡的高中同學們也來了，陸丹竟然還端著一部DV，打算來個非官方版全程錄像，他們很快就被這對吵架中的蘿莉和大漢吸引住了，鏡頭對準了這互不相讓的兩個人。

工作人員又去看了看，怎麼六樓的粉絲不見少呢？

有了春城站的經驗，李凡可不敢許諾為到場的每一個人簽字了，他打算按照約定時間，從早晨８點簽到下午4點。

到了哈濱市的時候已經早晨６點半了，李凡一路上睡了個稀里糊塗，到了哈濱市新華書店后，他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便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

王翰這句大話把李凡害慘了，他萬萬沒想到家鄉人民這麼支持李凡。

「你說你個老爺們兒真有意思，讓給這丫頭得了唄！」

七點整，《新考據學作品集》新書發布會正式開始。

「凡哥，還要命么？」張小菲問道。

掌聲落下，媒體朋友開始分列兩側，為準備購書的粉絲們讓路。

……

www.hetubook.com.com李凡的幾個高中同學走進7樓后，一瞬間被震撼住了。

總編打著哈欠道：「別坐動車了，我們開車送你去吧，３個小時差不多到了。」

我們這是一個缺乏大師的年代，是一個文化瀕臨斷層的年代。這個時代里，我們太需要樹立一個榜樣，去喚醒哪怕些許年輕人對國學的熱愛！

「不，我要先把我排首的位置搶回來的，」小姑娘執拗地道，然後目光再次轉向大漢，「我就是排首，我來得最早，誰撒謊誰就是小狗，不，王八蛋！」

「對啊，有點兒風度！」

一片熱烈的掌聲中，王翰登台，他道：「親愛的朋友們，歡迎大家來到李凡新書發布會，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一天，不僅僅對於李凡個人，甚至對於整個華國學術界來說都是個很有紀念意義的一天。

李凡打斷道：「也並不是全都平平，也有一直很出色的地方，你們都知道了，我有兩箱子情書。」

然後他下到5樓，沒見到隊伍的盡頭，到4樓，依舊未見……到了聯合書城門口的時候，門外的長隊依舊排出去了好遠好遠。

「大人別跟小孩兒一樣的啊！」

……

眾人落座，王翰和大家進行了10多分鐘的訪談后，便到了媒體提問環節。

如果一個時代，文藝被當做了矯情，文青成了酸腐，我想說，某種意義上，這是一個悲哀。

王翰：「我們新書發布會正式結束了，接下來是新書籤售會環節，在這裏，我們一起提前祝賀李凡新書一路暢銷，為當今圖書市場帶來新的風氣！」

但是，他還是「違約」了，簽售會直接又延長到下午7點。

「我特意等你簽名來的！」

李凡噗嗤笑了，說話間，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門口排首的位置。

第6個問題：

工作人員去6樓看了一眼，回來道：「李老師，還有一些。」

小姑娘道：「好！」

……

（現場笑聲頓起。）

「再翻三倍呢？」

陸丹聞言，和同學們相視一眼后，一起推門走進了室內，直奔7樓。

「李凡，你太好了！」

話音落，台下瞬間密密麻麻舉起一片手掌。

「哦！」李凡點了點頭，「就這點兒小事兒？」

「規模再翻一倍呢？」

李凡：「基本上學術研究都是處於金字塔頂層的，我們對此的研究，能喚起少數人的興趣，那就可以了。國學的普及不是一朝一夕……」

（現場笑聲、掌聲起。）

漫長的簽售會ｈttｐs://wｗw.hetｕｂoｏk.coｍ.ｃｏm不得不繼續進行。直接簽到次日３點鐘，送走最後一位粉絲后，李凡的工作終於結束了。

「我就是排首，有一對哥哥姐姐可以作證！」

「為什麼一會兒進去？現在跟我走。」

他的身邊則站著李爸、李媽、果凍、班主任陳老師以及小玲老師。

店長道：「也成，但從第五層開始吧，第六層離咱們太近了，有個風吹草動李凡都會知道。」

小姑娘喜道：「想啊！」

畢竟李凡不是那種右手拿印章左手拿印泥的人，他做不到和粉絲零交流並批量生產簽名。有的明星簽售會一天能簽名1萬多人，李凡絕對做不到。

假如今天發布這本作品的作者換成了其他人，還有這麼多媒體爭先恐後地前來么？

記者：「這個問題是問小玲老師的，據我們所知，李凡起初各方面都表現平平，那他的才華是什麼時候開始展露出來的？」

女孩很快等來了證人，就是4點半時候來的那對情侶，也不知道這兩位剛剛乾嘛去了，反正現在是面色紅潤飽滿，狀態恩愛極了。

「可昨天我們和李凡說過要來的啊！」

李凡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丫頭，別吵了，一會兒的新書發布會，想進去看么？」

「有請《人民日報》這位美女。」

晚上10點，李凡給粉絲提了一行字后，張小菲趴在他耳畔悄聲道：「凡哥，回家休息吧，明早咱還得去黑江省呢。」

舞台上，王翰道：「下面有請今天的主角李凡，偕同家人以及高中老師一起登台，大家掌聲。」

以平均15秒鐘接待一名讀者粉絲來計算，1分鐘能接待4名讀者，1個小時才240名讀者而已。

李凡覺得這「誓言」好狠毒啊，估計他們還會再爭吵一會兒，於是便和王翰等人走進了大門，他特意囑託工作人員，「儘快解決。」

第5個問題。

「對，誰撒謊誰就是王八蛋。」

李凡開始了不間斷地無休止地簽名過程，很多時候還得應粉絲們要求，給粉絲寫上幾句祝福語，有時候還得送給粉絲們擁抱，或者隨便聊兩句和粉絲互動。

「這才是優質偶像啊！」

如果一個時代，擁有15億人口的大國的暢銷書Top10的總銷量，不及對岸1.3億人口國家的一半，我想說，這是個悲哀！

「不大！」

「我們新書籤售會正式開始，請大家不要急不要擠，咱們春城站持續時間很長，只要你們粉絲不斷，我們的簽售會就不停https://www.hetubook.com.com！」

「好，我們把他們請到一樓室內辦公室處理。」

「我們有專業的攝像師全程錄像，不好意思。」

到了9點，李凡又問：「這下該沒有多少人了吧？」

只見小姑娘雙眸噙淚，她一臉的委屈：「我明明是排首位置，你才是後來的，你欺負人！」

「那我一會兒進去，他們不會攔我吧？」

晚上8點剛到，李凡問道：「外面還有多少人？」

第2個問題。

很快，總編、店長、張小菲等人來到五樓和大家講明情況，眾人一片失望，但也都很理解。

李凡抻了個懶腰，終於要解放了。

「字條呢？誰看見了？你這孩子沒病吧，用磚頭壓字條佔位置？」

……

所有媒體人齊喊：「不大！」

大漢依舊一口咬定自己是最早來的那個，本以為這場風波不會輕易落幕，結果，突然間，大漢溜走了。

整個樓層內200餘媒體工作者，粗略地掃一眼，估計有近百家新聞媒體。幾個人再細細一看，耳熟能詳的大媒體都來了：

李凡邊和粉絲們揮手邊問聯合書城的工作人員，「前邊怎麼回事兒？」

記者：「請問，新考據學重要還是女朋友重要？」

李凡笑道：「放心，我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倒是你們。」

7樓樓梯口處，粉絲們正在排隊等待著，為首的正是那位小姑娘。

你們覺得，我們今天的規模還大么？」

從早晨7點50，到晚上8點鐘整，李凡一分鐘都沒休息過，偶爾補充了幾口水充充饑。

陸丹看了看手裡寒磣的DV，「我們是李凡的同學，是來給他記錄的！」

李凡的簽名在繼續，張小菲則溜了出去，她從７樓來到１樓，又走出門外看了一眼近百米的長隊，而那隊尾處，還時不時三五成群地增加著。

深度睡眠中，整個身體部件中，只有他的手指在不停地划動著，細細一看，估計做夢還在簽名中呢。

華國日報、人民日報、中華新聞網、搜娛網、藤訊、欣浪、吉森日報、光線娛樂……

人群里有人喊道：「別王八蛋，王八蛋算什麼？女孩撒謊的話，期末考試不及格，你個老爺們要是撒謊的話，就老婆偷人！」

眾人笑聲后，小玲老師道：「他一直很聰明的，但最初並不太努力，但經過了一個暑假后，他就脫胎換骨了，可能是頓悟！」

不出意外，他們一行人被攔了下來。

「抱歉，我不能回答你，因為之前說過了，每位記者朋友只有一次提問機會，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