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群龍無首
第1075章 道君背後的人

姬飛晨沒有多問,直接講述自己和黃庭道君的經過。
「盪魔那邊的烙印,若我沒記錯,在他擊殺我的時候應該便已經消失。就算他未來重新奪取玄冥本源,我們倆之間也好協商。」
目前只有教主才清楚內幕,只要教主和姬飛晨不說,其他人根本不了解。
姬飛晨笑了:「教主也這麼想?這麼說,果然背後還有局?祂還有轉機?」
不得不說,宙光大道很好用。雨師將天河升華為時光,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說到最後,教主無奈一嘆:「生死迷障,到底是連祂都看不破嗎?」
此刻的神廟,已然恢復姬飛晨第一次來訪時的模樣。
姬飛晨看著自己印在雪地的手掌印,沉吟不語。
這個廟正是作為道君送葬之地而準備,唯有命中注定的亡者才能進入這座神廟。
默默望著血跡,忽然姬飛晨眼睛一亮,想起一件事:「李靜洵可以轉世,道君難道真的不行?」
聽到一半,教主馬上打斷:「這件事我清楚。你找我來,不是單單想要說這個吧?」
「那時候,便只有一尊太霄道君和魔祖作為阻礙。」想到這,姬飛晨一掃心中陰霾,露出笑容:「距離證道,是越來越近了。」
「所以,神廟地上的血跡是道君留下的?」
一個讓道君用自己的命作交換,所要復活的人?
「僅僅在這方宇宙。」真界那邊的浩劫還沒消失,教主不敢在真界證道,只是在這方宇宙嘗試。畢竟,他更加在意他那個宏願,想要在宏願完成後證道。
「你推給我,就說是www.hetubook.com.com我封口,不讓你說。」
越是感應,越能明白黃庭道君在臨終之時為他留下的優勢。
姬飛晨點頭稱是,再度提及剛才的疑惑:「那教主所說的那個人,到底誰?讓道君為其犧牲,這個人我認識嗎?」
「那倒也不見得。」教主語氣古怪:「祂這麼做,可能是為一個人。」
比起被玄聖們逼迫死亡,自己平息大劫之後好好活下去,這才是道君所應該做的吧?
姬飛晨進來后,重新找了一處雪山寒潭,再度留在自己的痕迹。
「離開?」
「因此,這是我最後一次進入神廟了。」姬飛晨神情悵然,扭頭前往人間。
「這麼算的話,等回歸後世的時間點,我便相當於自己一個人在玄冥秘境中佔據三道玄冥本源?」
「為了一個人?」姬飛晨急忙問:「那是何人?」
姬飛晨苦笑,他雖然尊敬道君,將祂視作同一陣營的領袖,但還不會自戀到,道君是為自己而選擇犧牲。
說著說著,他笑了。雖然姬飛晨可能不認識那個能讓道君捨命復活的人。但來日方長,讓道君捨命復活的人絕非易於之輩,他們總有相見的一天。
姬飛晨還要說話,教主繼續說:「當然,不是你,也不是我。」
神廟之中,只留孤零零一人。
想到這,姬飛晨坐不住了。
終廟。
教主沉默,過了半晌才回復:「為了大義,這方面的因素肯定有。但如果僅僅是為平息浩劫,最佳辦法是跟我們一起聯手,而不是一個人傻傻犧https://www•hetubook.com.com牲。這不符合祂一貫作風。」
若非地磚上的斑斑血跡,恐怕連道君死亡的痕迹都沒有,彷彿祂還活著。
在上古證道,姬飛晨對自己證道玄冥很有把握,已經有底氣跟盪魔玄聖談條件。而且隨著因果消失,他也失去對玄聖的最後一份敬畏。
「道君幫我確立過去的道標,在混沌之中確立玄聖道印。但是未來,卻需要我一步步走下去。」
「如果那尊普通大聖,是雨師在上古遺留的痕迹。那麼最後一位神秘玄聖的烙印……」
過去已然確定,玄冥光輝回溯宇宙開天闢地之初,在混沌之中確立一尊虛幻不定的玄冥聖者。而未來,先是落入雨師的歷史,然後穿過上古進入後世的時間線。最終,向宇宙終結奔騰而去。
「我雖然知道祂死亡的真相,但其他人並不了解。那傢伙更不清楚,暴怒之下已經離開。不過你放心,回頭我們會將他重新拉回來,如今的局面還少不得他坐鎮。但關於你殺死黃庭的事,千萬別亂說。不然的話,我擔心有人拿這件事作惡。」
「那要是龍王大哥問起?」
姬飛晨盯著道君消失后遺落的血跡。
「就連我也跟著死了一次。只不過我跟這二人還有所不同,至少我沒有在神廟中留下東西——」姬飛晨再度上前想要重新推開大門,走入神廟。但此刻,神廟大門緊閉,再也不肯向他開啟。
「直接選擇死亡,莫非這裏面還有祂不得不死的緣由?」
須知,在後世他和盪魔玄聖決鬥時,秘境hetubook.com.com只存留六股精神烙印,分屬三位玄聖和三位大聖。盪魔玄聖、萬魔之主以及一個從不現身的神秘玄聖。大聖境有姬飛晨外加太霄宮道君和一位普通大聖。
出來之後,姬飛晨忽然扭頭審視這座破落的小廟。神廟掛著一塊匾額,黑漆漆的字體詭異陰森。
稍作整頓,姬飛晨開始操控時光長河,和未來的幽冥教主聯絡。
在時光凍結后,姬飛晨就如同這個宇宙的道標。他從泛大陸崩碎這一刻介入時空,留下玄冥道印。他所行進的時光便是宇宙運行的時光,他所看見的歷史,便是宇宙經歷的歷史。伴隨他的足跡,時光才會真正蓋棺論定,再也無人可以更改。
「不是。而且這話你別亂說,你怕是不知道,在未來的時間段,他直接炸了,已經從這方宇宙離開。」
嗯,依照道君的性格,或許真有這麼高潔神聖的一面。但是祂的死帶著某種無可奈何的宿命感,以道君的性格,真能容忍自己這樣毫無意義甚至被迫死亡?
這一接觸,姬飛晨頓時驚道:「教主證道了?」
回想自己剛才所見的記憶碎片,姬飛晨遲疑說:「莫非是龍王?」
姬飛晨摸著下巴:「這麼看,道君之死的確存疑?與其一換一,更加的道路是二人共存,不是嗎?這麼說,道君之死只是開始?接下來會按照祂的計劃,一步步將『那人』復活?」
假如這個玄聖是自己在這個時間點遺留。那等自己回去之後,豈非只剩下魔祖、盪魔外加一位太霄道君的異種印記?
可現在神廟失去主人,和_圖_書黃庭的遺澤輝光已經散去,神廟拒絕任何人的靠近。恐怕要等到未來道祖和魔祖大戰時,一位巫女前來神廟避難,才能再度開啟這座神廟的大門。
是啊,自己並沒有死在神廟裡,和巫女道君終究不一樣。
前番進入神廟,除卻姬飛晨和神廟結緣之外,另一個緣由是因為神廟之中有人。不論是作為主人的黃庭道君,亦或者代理神廟的無名巫女。這兩位「亡者」都跟姬飛晨大有干係,所以姬飛晨能順利進入神廟。
「以教主對道君的了解,祂故意求死,真是為所謂的『大義』?」
為大義捨身?
地磚上留有殷紅的血跡,而在門口還有一具森森白骨。至於方才道君點化的茶壺,如今正擺放在神壇下。
「就算為了擋劫,可大劫度過之後呢?」姬飛晨在神廟中踱步,連他都能給自己留幾張底牌,更別說黃庭道君。不過看道君剛才的態度,似乎並不想讓人知道祂的布局?
的確,投過未來的光影,在一朵浪花中看到教主證道的畫面。
秘境孤立天地之外,不受任何影響。
換言之,雖然是黃庭道君出手,但真正凍結時光的力量來自玄冥,是姬飛晨的玄冥大道凍結時光。當姬飛晨意志附著時光長河后,他冥冥之中感知玄冥大道延伸向過去與未來。
當然,前提是後世所見的玄聖印記,的確是自己現在所留。
「道君和巫女……」這兩位和神廟結緣的存在,最終都送葬在這裏,死亡的痕迹永久留在神廟。
泛大陸破碎,天地三十三洲確立,諸聖忙碌在各地重新建設。姬飛晨望著m•hetubook.com.com諸聖擎天立地的法相,不欲驚擾眾人,便化作一縷清風潛入玄冥秘境。
至於未來,只要姬飛晨走到宇宙終結的那一刻,便可以真正審判眾生,從這方宇宙超脫,證玄聖果位。甚至,他可以親手摧毀這一方宇宙,以此在下一次宇宙大輪迴中佔據先機。
仔細回想道君方才說過的每一句話,反覆咀嚼研究,姬飛晨疑惑越來越多。
「或許認識,也可能不認識。」教主說得含糊:「但那人早已死亡,祂的打算應該是用自己的死,交換那人復活?」
「若是龍王憤怒之下被玄聖們誘導對我出手……」姬飛晨匆匆忙忙離開神廟。
第三次回溯上古,這次時間更為古老,姬飛晨繞開後面兩次遺留的印記,重新在玄冥秘境刻錄一道全新的印記。
「以前來神廟過於匆忙,倒沒看到此匾。」此刻,終於讓姬飛晨明白這個神廟的意義。
黃庭道君最擅長的領域便是精神與靈性,難道祂就不能轉世?
「這是我第三次在玄冥秘境遺留烙印。」
「一個能讓祂心甘情願去死的人。」
意志伴隨時光長河而動,姬飛晨感知過去存在的「玄冥聖者」。但目前,這尊聖者並未真正確立,僅僅是道君提筆勾勒的虛影,需要姬飛晨一點點將光輝與時光結合,親自前往宇宙開闢之刻。
「你找我?」在未來,教主的光輝照入長河。青輝和姬飛晨的玄冥道光短暫接觸。
他對黃庭道君的了解過於片面,需要找龍王、教主等人商議。而且自己害死道君這件事,怎麼也要跟二人說一說。不然被外人挑撥,那就更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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