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楊覺得渾身發冷。幽暗的病房裡，眼前這個還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個陽光普照的弟弟。這人眼裡寫著深刻的怨恨和報復后的快|感，面目陌生。

徐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毅然道：「那我就當你什麼都沒做！」

「姐，你還是學法律出身的呢。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種法律不能束縛的事？」

徐楊鬆和-圖-書開孫東平的手，跌坐在椅子你。她腦子裡混亂得找不到詞了，只有一個勁說：「你……你……你怎麼……」

孫東平疲憊地閉上眼睛，「我要說我沒有，你信嗎？」

「我給趙家齊的錢，是從分公司的帳上劃過去的，名義是投資他的酒吧，我們還有書面協議為證。我要趙家齊好好『照顧』葉文雪，我沒說要他騙葉文雪吸食毒品，不是和_圖_書嗎？再說了，公安局都只是懷疑老趙誘騙葉文雪吸毒，而且這案子都已經結了。」

徐楊愣住了。

他居然肯為顧湘做到這一步，也怪不得他沒法和劉靜雲繼續下去了。

孫東平望著她，眨了眨眼，「你在說什麼？」

孫東平閉著眼睛，微微一笑，又說：「勞煩代我轉告劉校長，就說：一來，流言永遠是流言，明智的人會選擇性地聽取。和_圖_書二來，我不會受威脅的，因為這是我和靜雲兩個成年人做出的成熟理智的決定。第三，請他不要還認為自己可以永遠掌控靜雲的人生。以後的路怎麼走，靜雲自己很清楚，他沒有權利干涉。」

徐楊這才緊急調動自己荒廢了有幾年的法律知識。她知道孫東平說的沒錯。沒有一條直接證據能證明他指使人給葉文雪吸毒。那姑娘早就有了毒癮，偶爾一不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心吸多了，並不奇怪。

「他有什麼證據？」孫東平平靜地問，任由徐楊把他的手掐出一條條印子。

徐楊撲過去，她不敢抓著孫東平搖晃，但是可以揪著他空出來的手用力掐著，不知道是想把他掐死，還是掐清醒過來。

「何必讓她知道？她坐牢五年，還不夠痛苦的嗎？」

孫東平嘴角帶著無法形容的笑，「沒有證據，是不是？就和當年一樣，那麼和_圖_書混亂的場面，誰都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推了顧湘一把，所以只有她一個人來頂罪了。」

「顧湘知道嗎？」

「那你……到底有沒有……」徐楊說不出來了。

「你瞞著我到底做了多少事？剛才劉靜雲她爸來找我，說他知道，大家私底下都說，是你給姓趙的錢，讓他弄死葉文雪的。你要為顧湘報仇……」

徐楊語塞。她心裏充滿了疑惑，但是她又不相信孫東平會為了顧湘做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