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生死與共
第五章 他的愛情(5)

「你呀!」夏明朗哼了一聲,聲音里有淡淡的怒氣。
「哎,哎……行了……」夏明朗掰過他的臉按在太陽穴上,「頭疼?」
黃隊長看著陸臻的小臉一點點又飈上血,頓時覺得有趣,拍著他脖子笑道:「行了行了啊,別不好意思,你這也算是因公殉職,沒什麼丟人的!哎對了,我說陸臻啊,現在認清了你們家隊長的真面目了吧,趕明兒給大隊打個報告來跟我吧!你黃哥我可比他會心疼人。」
「隊長,其實用肥皂洗頭挺不好的,改天我送你一瓶洗髮水吧,就當是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我看你是太累了,電腦看太久,頸椎出問題了。」夏明朗的食指劃了個圈,「轉過去,我幫你按一下,回去再睡一覺就好了。」
夏明朗心頭火起,雙手掐在陸臻脖子搖晃:「你個不要命的小混蛋,你玩絕食也挑挑時候。」
陸臻想了想,點點頭。
夏明朗把陸臻草草抹乾,轉過頭卻正對上他的眼睛,空空洞洞的,染著刻骨的疲憊,剎時間心裏一涼,有一點麻麻的疼從心尖上化開,像是被什麼東西叮了一口,疼過之後便發軟。
陸臻其實已經慢慢清醒過來,可是擋不住這事實在太尷尬,他根本沒有勇氣睜開眼睛去面對,索性就一味地裝死企圖矇混過關。他悄悄地睜開一條縫瞄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還好還好,所有的污跡都射在了毛巾里,表面上看起來一切正常,陸臻不動聲色地扭動了一下身體,把雙腿並起,讓自己藏得更好一點。
「那今天呢?午飯吃了什麼?」夏明朗的聲氣有點怒,陸臻很敏銳地聽出來了,但是他此刻的腦細胞不足,一時判斷不出緣由。
唉,夏明朗心中感慨:如今手下的兵越來越厲害越來越有個性,但,也是真的,越來越難管了。
「嗯!」陸臻點頭。
想吐?為什麼?陸臻莫名其妙。
夏明朗抱著陸臻走了兩步,忽然又覺得彆扭,試著放下來問了一句:「醒了沒,能走了嗎?」
「得了吧,老夏,你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嗎?骨頭渣都能榨出髓來的主。這小子呆機房裡幾天了?我看他三天沒動過窩!他那動腦子的事算起來比咱們出任務還傷呢。我說你也真是,別逮著經操的就沒日沒夜地折騰,改天把人操|死了,有得你哭去。」黃二隊長出身福建,平常的時候滿口操來操去大家也聽習慣了,不會往引申義上去想,偏偏在這當口上陸臻的心情太過微妙,聽完他那句話只差沒血噴心。
「喂,哎……」夏明朗用了點力氣去拍他的臉,陸臻皺了皺眉很不舒服似的哼了一聲,身體往下滑,額頭在夏明朗肩膀上蹭來蹭去。
失陷在情慾煎熬中的身體分外的和圖書敏感,陸臻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額頭抵在牆上搖了搖。
「真的啊!」出乎陸臻所料,夏明朗居然笑嘻嘻揚起臉,伸手就從陸臻的袋子里撈了一支出來:「別改天了,就這個吧,我拿走了。」
「疼?」水聲喧雜,夏明朗不太聽得清楚那些細微的呻|吟,他湊上前去問,呼吸盡數噴洒到陸臻灼熱的耳根。
夏明朗的手法很好,是專業的那種,手指準確地按在穴位上,尖銳的酸疼過後是酥麻麻的軟,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絲絲入扣。
黃原平嘖嘖地扳過陸臻的臉來看了看,嘆息:「我當是誰呢,這不是你們家陸臻嗎?怎麼搞的?你把人操成這樣?」
看來將來得躲著點他了,有些託大了。
眼波流麗。
陸臻如此清晰地感覺到夏明朗粗糙的帶著薄繭的手指在自己背上遊走,摩擦按捏,每一點按下去都帶著火星,偶爾曲起指節滑過他的脊柱中線,一路揉按著往下,終止在尾椎上,於是爆炸一樣的快|感就這樣升騰起來,激烈的電流噼里啪啦地沿著脊髓傳導,直接插入神經中樞。呼吸不可遏止地粗重了起來,他張大了嘴喘氣,以滿足自己對氧氣的需求,身前的瓷磚已經被他暖成了一個溫度,下身熱得發燙,血管突突地跳動著,陸臻緊緊地咬住唇,卻還是忍不住哼出了聲。
陸臻的嘴角抽了抽:「隊長,您好像很信不過我。」
「昨天晚上消夜吃的什麼?」
陸臻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叫出來,牙齒緊緊的咬在自己的手腕上,把所有的呻|吟和尖叫都悶在喉嚨口,嗚嗚咽咽的隱在了水流聲中。如此隱秘的激|情,幻想與現實交錯,隨時都會被發現的恐懼讓快|感變得驚心動魄,每一下的衝撞都化到骨血里,心口一陣陣的發涼,又被血流暖過。
巧克力,陸臻在恍然間明白了夏明朗抱著他呆在這裏等什麼。
夏明朗的手掌懸在半空,虛空里抓合了幾下,最後還是握成拳揮了過去。
陸臻在一頭霧水之中急速地運轉著大腦,然後身體一空就被人撈著腰抱了起來,很彆扭的姿勢,像是在……扛麻袋,陸臻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忍不住有點想笑,只能狠狠地閉上嘴。
然而陸臻的眼神是怪異的,好像藏了很多,卻又摸不著邊際,如果不是對這小子的人品有信心,夏明朗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背地裡在被他算計著,當然有可能現在也是在算計著,陸臻式的小計謀,沒什麼惡意的算計,卻讓他不自覺心生警惕。
「問他吧!」夏明朗氣不打一處來,「洗個澡都能暈過去。」
那天後來,陸臻回到寢室蒙頭就睡,睡到半夜忽然驚醒,看到窗外的月亮已經爬得很高,圓圓的,還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點點黃澄澄的底子,像一個大柚子似的圓澤的大月亮。
陸臻不說話,又輕輕點了點頭,他今天這一天的口糧是兩包美味酥,要算起來也是真的沒吃飯。
夏明朗扛著麻袋出去的時候還撞上了熟人,二中隊長黃原平頗為驚訝地瞪過來:「喲,老夏啊,你這是唱哪出?」
陸臻坐在原地愣了一會,嘴角慢慢浮上了一絲苦笑,垂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擦身上的水。裝得太過,人戲不分,還真以為戲假情真了。陸臻在心裏笑了兩下,眼中清意一點點漫出來,忽然手上一空,他怔怔地抬起頭,看到夏明朗已經把衣服穿好,站在他身前把毛巾又絞了絞,蒙頭蒙腦地包了上來幫他擦頭髮。
夏明朗總覺得迷惑,他有點看不透陸臻,這小子一時冷一時熱,一時軟一時硬,怪裡怪氣,又說不上為什麼。有時看著嬌氣,可拼起命來比誰都狠,嘴巴很壞,尖酸刻薄挑釁到死,出手卻不狠,偶爾會看著他發愣,眼神專註而熱情,卻怪異無比。
陸臻慢吞吞地把自己撐起來,慢吞吞地走出去穿衣服,夏明朗到裡間幫他收拾東西,零零碎碎地裝了一個塑料袋子。陸臻看他低著頭翻撿,臉上憋著笑好像挺辛苦似的,於是很誠懇地嘆了口氣:「隊長,您要笑就笑吧,憋壞了身子可不好。」
太過美妙的滋味,陸臻只覺得此刻身陷在一個奇異的夢境里,夏明朗的呼吸就在他耳畔,鼻子里聞到的全是對方的氣息。他的手在和自己的皮膚而摩擦,最原始的快|感在體內升騰,隨著夏明朗給出的節奏,這簡直……就像在做|愛一樣。
陸臻完全不知道下面的戲要怎麼唱,只能聽一出哼一出,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問你話呢,今天午飯吃的什麼?」
夏明朗洗澡怕麻煩,一條毛巾卷上塊肥皂就是全部裝備了,赤著腳來去,沒有一點聲音。
中午那頓不必問,他看著徐知著抱著飯盒去找陸臻。陸臻吞了口唾沫,昨天晚上他給自己泡了碗面,包裝盒此刻應該已經在垃圾場集中處理,完全毀屍滅跡,於是某隻狡猾的小狐狸鐵了心要裝白兔,軟綿綿的脖子搖了兩下。
夏明朗低下頭,詢問的姿態:「好點了嗎?」
陸臻驀然間就覺得眼眶開始發熱,可是到底不想哭出來,眼淚都含在眼底,毛巾拖過的時候也就都吸幹了。夏明朗坐到他身邊一路擦下去,陸臻這次是真的累了,四肢都沒有一點力氣,任由人擺布。
「是啊,沒辦法,自己教出來的兵,隨我。」夏明朗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把毛巾絞得精幹,東西一卷塞進了迷彩褲的兜里。
陸臻摸索著按上自己的脖子https://m•hetubook•com.com,過了一會,忽然笑了。
陸臻的慾望在抬頭,硬到不能再硬,瘋狂的難耐的電流在體內亂竄,終於還是忍不住,右手悄悄的往下移,隔著一層毛巾握了上去。他從喉嚨口嘆息了一聲,把身體貼到牆上,盡量隱藏起手掌的罪行。
像這樣癲狂而又激烈的刺|激撐不了太久,沒幾下陸臻就已經衝上了巔峰,他把身體緊緊貼在牆上,手指用力的最後動了兩下,所有翻湧沸騰著的慾望沖閘而出,在他的手掌里爆發。
夏明朗對準了陸臻的人中用力掐了一下,陸臻吃痛,悶哼了一聲,皺著眉,微微睜開了眼。
「慢慢吃,別太急,一會就好了!」夏明朗把巧克力一塊一塊掰開遞到他嘴邊。
浴室里的環境高濕高熱,巧克力不可避免地融開了一些沾到手指,濃膩膩的深褐色糖漿閃著誘人的光澤,陸臻垂著眸子往下看,夏明朗的手形並不粗大,不過食指上有很厚重的繭,是長期摸槍的結果,他正猶豫著要用怎樣的方式舔乾淨這點糖漿才不算突兀,夏明朗已經把最後一塊塞到他嘴裏,自然而然把手指收回去含到嘴裏吮吸。
夏明朗坐過去一些讓他靠到自己身上,被沾濕的T恤上帶著水腥氣,傳遞出皮膚的熾熱,會讓人舒服而安心的溫度,陸臻知道自己很貪婪,也就懶得去控制他的貪念,他已經什麼都不強求了,隨遇而安就好。
見鬼!夏明朗在心裏罵了一句,伸長了手臂夠到了水龍頭把水溫調低。
一個人的心理暗示是很微妙的,如果一直叫囂著不拋棄不放棄,真到了精力衰竭的時候也能再撐一陣,可如果心頭藏了個小惡魔,一直攛掇著大叫暈吧暈吧……那麼也就真的可以隨時暈過去。更何況陸臻本來就體力透支精神不濟,剛剛才熬過一場驚魂,連心臟都在不堪重負地呻|吟不絕。他就著夏明朗的力道搖晃,抱著脖子咳了幾聲,軟軟地又倒了下去。夏明朗嚇了一跳,伸手去摸陸臻的脈,手指下脈動均勻和緩,這才放了心,索性把他放平,腦袋枕到自己大腿上,好睡得舒服一點。
陸臻一直垂著眼,彷彿很疲倦的樣子,於是,夏明朗也就沒有機會看清他的眸色,如此漆黑深沉如夜。他乖乖轉過身,額頭抵在瓷磚上汲取那一點冰涼的溫度。
「想不想吐?嗯?」
夏明朗一陣懊惱,還真是昏了頭了,今天去外場打山地的移動靶,明明是自己帶的隊,午飯是乾糧,可是這麼一想,火氣又更大了起來:「那這麼說晚飯你也沒吃?」
「唔!」
「我靠,老黃你當我是死人啊!」夏明朗挑眉笑罵,抱著一個人尚可以一腳飛踢出去,黃隊長眼明腿快,一閃身就避了過去,呵呵笑著往和-圖-書裡間走。
夏明朗這時候已經氣得只會笑了,眼珠一轉又想到一個可能性:「那你昨天晚上吃了什麼?」
陸臻滿頭虛汗地握著毛巾,心虛麻麻地湊到面前偷偷聞了聞,真是上天保佑,剛剛癱在地上的時候被水沖了一陣,基本上已經毀屍滅跡。一旦確定了是沒事,陸臻裝死的心理又騰了起來,裝腔作勢地絞了幾下,擦著擦著又想繼續暈過去,可是一抬眼,眼前空無一人。
夏明朗呆在他背後愣了一陣,抬手就想要揉揉陸臻的頭髮,陸臻像條魚兒似的一閃,從他手底下滑了出去,笑眯眯衝著他樂:「你說我還有什麼辦法?攤上個您這樣的文盲隊長……」
血糖偏低時不宜做太大動作,否則體內能量供應不足,搞不好會真的暈過去,過了一會,陸臻聽到外面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夏明朗低聲說了句謝謝,窸窸索索地開始拆包裝袋,然後一塊軟滑甜膩的東西頂到了嘴裏,陸臻一沾唇就知道是什麼。
陸臻想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道:「小花,今天,外場打靶。」
浴室的外間有幾排木質的長椅,夏明朗隨便挑了一個把陸臻放上去,扯下陸臻腰上纏的毛巾正要絞。陸臻驀然間感覺到身下一涼,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匆匆忙忙地揮了揮手,很任性似的把毛巾搶了回去。
夏明朗沒料到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忽然肌肉僵硬,然後很快地就開始震顫痙攣,轉瞬間就陷入了昏迷,陸臻軟在他懷裡像灘泥似的抱也抱不起來,夏明朗只好順勢坐到地上,讓他靠到自己肩膀上,一隻手繞過去按到了他耳根下,頸動脈在自己的食指之下飛快地跳動著,幾乎連在了一起分不出間隔來。
夏明朗沾了滿手的涼水拍到陸臻臉上,浴室里昏黃的燈光下水汽氤氳,年輕的面孔泛著異樣的血色微紅。陸臻從來都曬不黑,曬來曬去都是那樣,微黃的小麥色,於是血色就特別地顯,隱隱地在薄薄的皮膚之下流動,像是幾欲噴薄而出的淡淡霞光。夏明朗一時之間有點迷惑,很微妙的感覺,手掌之下光滑的皮膚像是有點燒手,又似乎是粘膩的。於是莫名其妙地覺得煩躁,大腦在對情緒的一番過濾之後抓住了那絲草率的怒氣。
夏明朗笑著搖了搖頭,幫他把袋子拎好。
陸臻心裏叫囂著,別看了別看了,再看就什麼都藏不住了,可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這個姿勢這個角度,裸身相對,肌膚相合,真的很容易讓他有種夢幻一般的錯覺。從下往上,視線掠過夏明朗側臉的輪廓線,然後眼帘緩緩地閉合,把一切都封在眼底。
陸臻心裏哭笑不得,不過,心慌,心悸,震顫,虛脫……算起來還真的跟低血糖的癥狀挺相合,既然夏明朗已經和*圖*書為他找到了借口,他倒真是一點也不介意沿著劇本唱下去。
條件所限,陸臻不敢做得太明顯,只是緊緊的握著,隨著夏明朗的節奏滑動,粗糙的毛巾料摩擦著敏感的皮膚,可怕的快|感一陣一陣的侵蝕著他的大腦,直到眼前空虛一片。
夏明朗看著他失笑,彎下腰對上陸臻迷迷瞪瞪的眼睛:「醒了?把身上擦擦乾。」
夏明朗哭笑不得:「憑什麼說是我操的?」
唔……
在最後的瞬間,腦中是一片空白的像瀕死那樣的麻痹,靈與肉劈裂分離,靈魂喧呼囂叫著破胸而出,墮入萬丈深淵。他在朦朧中聽到夏明朗在他身後叫喊,聲音模糊而急切,手臂撬進自己與牆面的空隙,像是要把他翻過去。陸臻拼盡了全力想要抵擋這種力量,最後在回落時的虛脫中徹底的崩潰,忽然間放鬆的肌肉失去了對一切的支撐,仰面軟倒在夏明朗懷裡。
「忍著點,快好了,馬上就不疼了!」夏明朗揉了揉他的脖子,卻換了一種手法,手掌貼著他的脊背從下往上地摩擦,拇指擦著脊柱往上推,掌心裏粗糙的繭一下一下地劃過,可怕的節奏感,會讓人聯想到某種律動的頻率。
「很累?」他聲音放軟,那一點沙啞磁得驚心。
晚上夏明朗給陸臻打飯時忽然想這事兒又小怒了一回,數落他這種殺雞取卵式的粗暴工作作風,陸臻埋著頭聽了一陣,最後收完了碗筷送去餐車的時候才小聲分辯了一句:「隊長,那不是什麼,再過幾天就要開演了嘛,參數改了挺多的,我怕你來不及上手。」
和那天的很像。
陸臻含含糊糊地答應著,鐵了心裝腳軟,一步還沒跨出去就自己絆了個踉蹌,夏明朗倒是手快,一轉眼又把他撈了回來,繼續扛麻包似的把人扛了出去。
陸臻一點點往後退,後背貼到冰涼的瓷磚上,一點點清明升到腦子裡,僵硬的表情漸漸柔和。
陸臻有點莫名其妙,想了想,還是老實地搖了頭。
陸臻璨然瑩亮的眸子一點點地黯下去,轉而,又是另一種平靜。
「嗯!」他點了點頭,撐著自己爬起來,凡事不能演過,其勢太盡,過猶不及。
有點失望,一些感動,很複雜的心情,不一而足。
「沒吃?徐知著沒給你送飯嗎?」夏明朗的聲音提高了一點,偏過頭去看他,陸臻從那一眼怒視中忽然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他以為自己搞成這樣是餓出來的!
夏明朗有種從心底里發毛的慌亂,很奇怪,徐知著看他的眼神也很專註,但那是一種謀求一槍斃命的專註,所有的注意力都盯在他的弱點上;方進的圓眼睛里永遠熱情洋溢,是一種隨時會撲到自己身上去的熱情。
「好點了?」夏明朗收了手。
陸臻睜大了眼睛往上看,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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