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她到真的不緊張了。兩人一前一後往跳舞機上走的時候，馮芽一用手背碰了碰蔣栩的後背。

「好看啊……」他的聲音很小。

她小聲說了一句：「趙汝陽，我一身的汗！」

結果他自己十一點才到，馮芽一早就飢不擇食，先去咖啡店吃了個牛角包。

不知道是因為比賽緊張，還是因為別的原因，蔣栩居然整晚都沒睡著。

蔣栩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邊和他一模一樣的衣服，忍不住抿唇笑了。

一時間，她的心跳增速，連眼眶都有些隱隱發熱。

蔣栩嘆了口氣，真糟，剛剛一不留神，居然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那句話是——「為什麼你的眼裡只有趙汝陽啊，好歹也抬頭看看我吧？」

蔣栩還沒說完，馮芽一馬上接話。她站起身來，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沖他攤開雙手。

她的心底微微悸動。

更可愛了。

啜飲著檸檬紅茶的馮芽一喝乾了杯中的水，最後一聲喝到了空氣，發出了很大的動靜。馮芽一瞪著嘉賓，一臉氣鼓鼓的模樣。

兩人在各自的地方站定，音樂響起，方向鍵開始在屏幕上逐一落下。這次兩人的舞蹈加了新的元素，看起來更加張弛有度。

這次走去電玩城也不例外，他一直拎著她的衣領。走到登記處，上次的嘉賓還在。他笑眯眯地調侃了一句：「你的小女友好可愛啊，像只小倉鼠。」

「怕等下蹦不動！」

他妥協著舉起了雙手，報了價格，又趁著馮芽一低頭轉賬的時候，一手捏住了她的臉頰。

毫和圖書不留情的澄清，絲毫不給別人幻想的語氣。蔣栩一手搭在馮芽一的腦袋上，很是用力地揉了兩下。

電玩城嘈雜的音樂聲有了一瞬的停頓，主持人拿著話筒宣布，參賽選手到齊了，比賽正式開始。

馮芽一偷偷沖趙汝陽招了招手，眼裡的星光幾乎滿溢。即便戴著口罩，也絲毫不能掩飾她內心的雀躍。

「朋友啊……」

也不知怎麼的，她好像已經非常習慣並認同這個身份了。

五點半也不敵馮芽一的認真勁頭。孫淼遠程擼了個視頻，讓馮芽一照著學。她學了幾天又原樣教給了蔣栩，蔣栩又改了幾個動作，融入了一些街頭味道，這首曲子的舞蹈才正式完成。

馮芽一下台，她還沒來得及和蔣栩總結剛剛的舞蹈，卻覺得後背一沉，熟悉的香水味道蔓延開來。

這次還是伸了手，他的手掌落在了馮芽一的腦袋上，狠狠揉了兩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蔣栩撇了下嘴。

趙汝陽姣好的面容過於精緻，即便他晒黑了點，可還是好看到無法形容。在馮芽一的眼裡，他幾乎帥到和旁人畫風都不一樣了。

「怕什麼，我又不嫌棄。」

喊聲不大，可聲音的辨識度很高。

現在全場經久不散的掌聲已經證明了他們的汗水是成功的，馮芽一哎和蔣栩走在舞台時，還能享受到那些口哨和吶喊。

一道銳利的視線傳來，趙汝陽直起了身子，示威一般將馮芽一往懷裡帶了帶。

馮芽一心裏暗想，第一好啊，兆頭好不說，早跳早了，她htｔps://m•hｅtｕboｏk•cｏｍ•cｏm要趕緊見趙汝陽。

「隨便拿個第一吧。」馮芽一笑著說。

「明天比賽的衣服，咱們穿一樣的。」蔣栩說。

馮芽一走路的時候，發尾會隨著步伐一晃一晃的。她走路的姿勢也和旁人不太一樣，像個小兔子似的，一跳一跳。每逢人多或是拐角，蔣栩總會提心弔膽，他忍不住拽住她的衣領，總怕她撞到。

馮芽一不想露怯，可生理反應讓她不自覺退後一步。

「我只是不希望你胡思亂想，影響發揮。雖然我知道你很重視這件事，可是我們也要拿出該有的自信嘛。」

兩人吃飽喝足，馮芽一又買了杯鮮檸檬茶。她才沒管陳文之前說的檸檬感光，好喝就是好喝，黑就黑吧。

「就一件短袖，能多少錢啊，真是」蔣栩擺了擺手，「在意這些幹嗎？」

蔣栩在心中暗想，趙汝陽，我是真的嫉妒你啊。從來沒有哪件事情，能夠讓我這麼嫉妒啊。

馮芽一的教誨像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她的臉配上這種話，莫名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蔣栩聽的好笑。

這人可真奇怪，她看向他，他又不看她。

為了那多出來的一點自由舞步時間，兩人可謂是費勁了心思。可是沒有一人覺得不值得，相反，他們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花心思在喜歡的事情上，為什麼會不值得？

馮芽一不解其意，抬頭看了蔣栩一眼。男生的左手手背擋住嘴唇，眼神若有所思看向別處。

說著話，趙汝陽摘了馮芽一的口罩，在她的hｅtｕbｏok•ｃｏm•ｃｏｍ左邊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他回來了！

「那我明天不|穿這件。」馮芽一努著嘴，一臉不耐。

嗅著牛奶杏仁拌的香氣，他又摟得更緊了些。

「好好好。」

複賽只有六組隊員。這次比賽規則稍有改動，往常複賽只會就能選出一二三名，而這一次，組委會決定從複賽中選出三組，參加市裡的比賽。

複賽前一天，蔣栩和馮芽一仍在練習。練習過後，蔣栩給了馮芽一一個黑色的紙袋，上面的logo金光閃閃，看到那個標誌她就知道要價不菲。

蔣栩看到馮芽一的時候，他忍不住笑了：「你這模樣，跟長在沙發里有什麼區別？沙發人嗎？」

「因為是朋友。」馮芽一說。

什麼比賽什麼名次，馮芽一全沒放在心上。她心裏想的是，不能失誤，因為她可是趙汝陽的倉鼠啊。

為什麼啊？

那樣冷冷的小鼻音讓她瞬間抬起頭來，馮芽一一臉欣喜循聲看去，趙汝陽在人群中沖她招了招手。

雖然剛剛一本正經地安慰著蔣栩的時候她倒是很放鬆，可是人一多，她就緊張了。

這時主持人宣布，蔣栩和馮芽一是第一對選手。

馮芽一問：「這件衣服好看嗎？」

「啊？」

蔣栩不明就裡過了頭，馮芽一說：「等會兒別丟我臉，好好跳。」

「餓死啦！餓死啦！」

男生被她老氣橫秋的口氣逗笑了：「什麼話啊？」

「我說好看！」

說完這話，蔣栩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他撤回雙手，往後退了一步。

在等待的時候，蔣栩開始胡思亂想和_圖_書起來。一看到他出神，馮芽一一隻手就拍在了他的後背。男生嚇了一跳，一手掩住自己的心口，一手指著馮芽一：「你他媽想嚇死我啊？」

「不是情侶，我和他是普通朋友。」

馮芽一和蔣栩戴上口罩，兩人上台去抽籤。人群熙熙攘攘，不少目光都看向台上，馮芽一覺得很不自在。

人多不自在，不熟悉的人太多也不自在，要和不認識的人說話覺得緊張，在團體中想要想要找話題的時候一定會不知所措……

馮芽一示威一般沖他晃了晃空掉的紙杯，不滿地喊出聲來。

他故意板著臉，說：「之前不是還挺怕我的嗎，現在倒是活躍了，又是打老子又是教育老子。」

無功不受祿，馮芽一半天不肯接，問：「這什麼啊？」

孫淼被她嚇個半死：「我這邊才早上五點半，五點半啊姐姐！」

平日里吃吃喝喝你來我往，馮芽一就很注意關於「錢」的問題。蔣栩請他一次，下次她一定會還回來。這方面，她不喜歡欠著別人的。

為了在這點兒空間翻出成功的後空翻，蔣栩不知道磕傷了多少地方，那些青紫傷痕，她逐一看在了眼裡。

蔣栩想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可手抬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來兩人並不是他臆想中的身份。他又縮回手來，左腳腳尖踢了踢她的球鞋：「那走啦，我們去吃飯。還是那句話，不要吃太飽……」

「喂，你知道我在台下有多生氣嘛，人人都說你和他是情侶，我他媽挨個兒澄清都沒用。」

第二天他賴床，最後還是不得不起來。比ｈtｔps://m•ｈeｔuｂｏok•cｏm•cｏｍ賽在下午兩點半開始，蔣栩約了馮芽一十點半在匯藍廣場見，順便一起吃個早餐。

「好啊。」

總是這樣。

馮芽一為了體現這首動漫歌曲本來的味道，特地給遠在還在旅行的宅舞達人孫淼彈視頻，要她想想該怎麼融入一些動作。

等蔣栩來的時候，馮芽一窩在沙發里，她的黑色短袖和沙發幾乎混成了一團。這件短袖很大，她穿了條短褲在裏面，可從外看，好像什麼也看不出來，就只能看到她的兩條腿。

這時，他不自覺地說：「喂，你好歹也抬頭看看我吧。」

蔣栩的心臟好像微微縮緊了，好像有種不同尋常的感覺。那種混合的微酸的疼痛感，把上台之前的緊張感全部沖走了。

馮芽一皺了眉頭，說：「就是個比賽隊服，你有必要買這麼貴的牌子嗎？多少錢，我轉給你。」

蔣栩拉長了調子，意味深長地重複著。

五分鐘的曲目結束，兩人擺出了謝幕動作。蔣栩的一個後空翻引起了全場尖叫，連馮芽一也想為他鼓掌。

好在室內光線斑斕，馮芽一併沒有看出蔣栩在那一瞬紅了臉。

這時候，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呼喊：「倉鼠！」

馮芽一小幅度轉過臉去，表現出不耐。可蔣栩根本沒在意，他乾脆伸出兩隻手，捧住了馮芽一的臉頰。

馮芽一膚白，兩條腿露在外面晃啊晃。她的那張臉又清純可愛，一路上倒是還招了不少目光。

這個消息也是參加複賽之後蔣栩才得知的。原來是冠軍才有資格參賽，可這一次為了增加看點，特地多增加了市級比賽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