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
皇后笑道:「你放心,母后肯定是要千挑萬選,挑出最好的那一個,才能把我的寶貝女兒給嫁出去。」低了聲音,「到時候,母後事先挑出幾個還行的,備選,然後你自己瞧一瞧,喜歡哪個,便讓哪個做你的駙馬。」
「行了,我都聽膩歪了。」無雙公主自幼被人奉承,還真是聽得膩歪,就算別人把自己誇到天上去,也沒多少歡喜。她翩翩然站起身來,挽了披帛,「這個時辰,母后應該已經午睡起來,我去找母后說說話。」
無雙公主屈辱不已,但是想著還關係著母親的性命,只得勉強忍受。然而大蜀王朝的太后,在經歷了三個兒子死亡以後,病得很重,還沒有熬過一個月就死了。
無雙公主聽他說得坦誠,添了幾分好感,笑盈盈道:「你我夫妻,將來一輩子都要朝夕相處的,不著急,慢慢看吧。」
皇后慈愛的笑了笑,「好,就他吧。」在她看來,女兒必定是已經看上趙廷燦了,只不過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說罷了。
新帝剛剛上任,對於朝政不免有些忙亂,加上一些三朝老臣脾氣大,皇帝就和臣子們吵了幾架,太后勸皇帝忍一忍,「畢竟你是太平守成天子,沒有建功立業,沒有威信服眾,熬幾年就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七、八天,或許是十來天,反正這種讓她窒息的日子,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總之,在某天的一個下午,慕容昭祖過來了。
慕容昭祖上前,一刀砍下了駙馬趙廷燦的頭,抓起無雙公主,冷冷道:「你跟了我,我就饒你一死。」
無雙公主氣得不行,不明白哥哥當了皇帝以後,怎地脾氣越發變壞,只能聽阿諛奉承的話,稍微逆耳一點就聽不進去。居然,居然……還罵自己!又是生氣,又是委屈的想哭,回了公主府,嗚嗚咽咽的哭了一大場。
無雙公主摸著自己的肚子,驚呆了,半晌沒有言語。
然而皇帝沒有朝著妹妹的期望發展,而是越來越沉溺飲酒作樂,朝政大事,基本聽信幾個愛奉承的近臣,每天自顧自己逍遙快活。但凡哪個老臣多勸諫幾句,就惹得皇帝大發雷霆,有一次,居然將一個年邁的老臣拖出去廷杖,最後被活活打死了。
嬌黃色的迎春花,被擺放在了美人觚裏面,上面還掛著幾顆晶瑩的小露珠兒。
雖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也得講個道理,人家忠臣勸諫,皇帝就聽不順耳把人打死,無論如何說不過去。
慕容昭祖卻對她越來越上心,不時的哄她,讓人做她最愛吃的食物,表演她最愛看的歌舞,想盡一切辦法要哄她歡心。
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一切順利。
但還是同意了,頷首道:「好的,到時候我來挑一挑。」
皇后盈盈笑道:「要緊,要緊,十分要緊。」拉了女兒在自己身邊坐下,愛憐的撫摸著女兒的頭髮,青絲如黛,和*圖*書眉目如畫,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大了,「無雙,你今年已經十六歲了,該有一個駙馬了。」
趙廷燦搖搖頭,嘆息道:「我救不了你。」
無雙公主「哧」的一笑,曼聲道:「你這丫頭,嘴真甜。」
無雙公主被關押了起來。
可惜都是沒用。
七個月後,已經被冊封為玉貴妃的無雙公主生下一個男嬰,慕容昭祖將他寫上了皇室玉牒,起名叫做承煜。而之後,也確實如同他說得那樣,一直對這個兒子視若己出,至少在明面上沒有任何區別。
而生老病死,這是誰也不能阻止的事。
那身著大紅新娘裝的無雙公主,眉蹙春山、眼含秋水,肌膚白皙如玉,竟然沒有一處不美,沒有一處不是恰到好處。燭光映照之下,只見她青絲宛若墨黛也不能,雲髻間珠墜搖曳,透著掩蓋不住的流光異彩。
皇后不由笑了,「傻丫頭。」攬了她在懷裡,依戀道:「母后也捨不得你啊,可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大了,哪能一輩子不嫁人呢?」見她興趣不是很高,又安慰,「就算你成婚分府出去住,也可以回宮啊,到時候還不是相住多久就住多久。」
慕容昭祖有些慌了。
次日天一亮,皇帝就下旨處死了趙家所有的人,整整一百三十二口,一個不留!這個消息傳來,無雙公主心裏更是深受打擊,越發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罪人,沒有活下去的必要,因為尋死不得,乾脆就以絕食自絕生路。
皇后一共選中了三個年輕公子,出身不用說,都是世家名門,樣貌也個個都是面如冠玉的翩翩美少年,性子和順,待人彬彬有禮,幾乎都是完美無缺。
「我兒。」皇后微微含笑,「來的正好,母后剛巧有一件要緊事跟你說。」
反正只是一面之緣,無雙公主看不出更多的細節來,最後人走了,皇后詢問起來的時候,便道:「都還好,就那個叫趙廷燦的吧。」
從一開始的佔有,再到後來的慢慢上心,自己費盡心思哄她,求而不得,時間越長就越發丟不開手,可不想讓她就這麼香消玉殞。
一轉眼到了夏天,暑氣炎炎。
想到此處,皇后心裏還微微有點吃醋呢。
等到女兒和駙馬恩恩愛愛的,自然就知道小家庭的好了。
新婚之夜,趙廷燦親手掀了無雙公主的蓋頭,怔了一下。
可惜悔之晚矣。
「不!!」太后嘶聲哭喊,「我們不要這江山了,什麼都不要,求你……求你留下我孩子們的性命,留下他們……」
正如皇後娘娘遇險猜測的那樣,婚後的公主和駙馬,小夫妻二人頗為恩愛甜蜜,遇事有商有量,你謙我讓,從來沒有紅過臉,過起了琴瑟和鳴的小日子。無雙公主第一次接觸男人,少女情愫萌發,時光變得甜甜蜜蜜起來。
孩子?駙馬趙廷燦的孩子?
朕?亂臣賊子也好意思自稱朕?披個龍袍,就是皇帝和*圖*書了?無雙公主雖然沒做聲,但是那雙水靈靈的明眸裏面,寫滿了譏笑。
駙馬嘛,重點當時是要女兒滿意了。
這個人,瞧著還算順眼。
無雙公主不在意道:「那母后看著挑吧。」
恰逢沒隔多久,慕容昭德打了一個小敗仗。
無雙公主看著哥哥死去,看著弟弟死去,在血泊之中瑟瑟發抖。
——的確不負盛名。
怎麼辦?怎麼辦?正在躊躇煩躁之際,太醫稟報了一個讓他震驚無比的消息。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新帝越發煩躁,對朝政有了抵觸情緒之後,便更願意和嬪妃們混在一起,每日飲酒作樂,看伶人們表演歌舞節目等等。太後知道勸過幾次,奈何兒子大了,勸不動,回來只是嘆氣,「都怪從前太過嬌慣皇帝,心疼他,長出一副半點委屈吃不得的性子,真是沒奈何啊。」
無雙公主覺得自己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了,只有這個孩子,才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她想看看他,希望……運氣好一點兒,長得像自己而不是像趙駙馬。這樣的話,這個孩子就可以養大了。
一隻纖長白皙的少女素手,伸了過去,捏起一朵迎春花看了看,「還行。」她的語調清麗似水,又隱含與生俱來的矜貴,——大蜀王朝最最尊貴的女子,容色傾國傾城的無雙公主,此刻閑閑撥弄著花兒,漫不經心道:「迎春花到底單薄了些,看看罷了。」
大蜀王朝的疆土被春風一呵,泛起嬌黃嫩綠,還有開得著急的花兒打了苞,一片春回人間的春日景象。而皇宮裡面,飛檐卷翹掛著昨夜的雨珠兒,晌午陽光一出,琉金璃瓦頓時爍爍生輝。
無雙公主見他轉身要走,不由著急了,上前抓住他的袖子,大聲哭道:「廷燦,廷燦,你別扔下我一個人啊。」她淚流滿面,「求你了,帶我走,廷燦……」
「駙馬。」無雙公主偏了頭看他,「看夠了嗎?」
慕容昭祖多年領兵作戰,十分驍勇,逆軍在朝廷軍趕過來鎮壓時,便很快攻克了南方几州,並且站穩腳跟,不斷北上,漸漸的打下了大蜀王朝的半壁江山。朝廷軍節節敗退的消息傳來,皇帝慌了,這才發現平時討好自己的那些寵臣、近臣,完全都是一些酒囊飯袋,是江山社稷的蛀蟲!
她哭泣,他冷酷的離去,交待宮人們,「她死了,朕要你們一起殉葬。」
駙馬趙廷燦看在眼裡頗為心疼,但是恰逢國喪,也不好搞些什麼歌舞來哄小嬌妻的歡心,只能每天多陪陪她,和她多說說話,盡量照顧仔細一些。但就是這種小細心、小體貼,讓無雙公主感到了潤物細無聲,心中生出感激,和駙馬的感情越來越好了。
慕容昭祖並不計較她稱呼上的錯誤,回道:「她很好。」又補了一句,「你要是乖乖聽話,朕可以保你母親一直平安無事。」
「公主殿下。」有宮女清脆的聲音響起,一路往裡走,珠簾蔽月、綺和_圖_書幔藏雲,重重疊疊的華麗宮殿,半晌才走到終點,「今年的迎春花開得特別早呢。」
無雙公主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驚醒之後,發現自己躺在大燕王朝的皇帝身邊,他正在搖晃自己。不由漸漸回神,原來……剛才只是一個夢而已,自己還喊出了駙馬的名字,讓他聽到了。
等到新朝建立,慕容昭祖冊封了自己的妻妾們,特旨冊封她為玉貴妃,居住在最最華麗的泛秀宮。無雙公主日夜啜泣,皇帝依舊我行我素,不管她是什麼態度,想起她來了,夜裡就過來糾纏一番。
無雙公主懷孕了!
可惜她的手只揮到一半,就被慕容昭祖給捉住了,輕而易舉,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勾起嘴角,「別動,掉下去可就不好了。」
「秋霜姐姐說的是實話呀。」小宮女們紛紛附和,七嘴八舌誇了起來,「這滿天下的人,誰知道我們公主是第一美人?花兒又怎麼比得上呢。」
本來這是好事,但是慕容昭德早些年曾經得罪過一個人,叫做張懷素。現如今張懷素憑藉一張舌燦蓮花的巧嘴,成了皇帝身邊的寵臣,想起舊日仇恨,便有意在皇帝跟前構陷慕容昭德,說他有意拖延戰事,以至於戰事遲遲不能平定。
無雙公主進宮與母親解悶,勸道:「哥哥心煩,現在天氣又熱,歇一陣子,到秋天涼爽就好了。」笑道:「畢竟還是新官上任,有些不順,難免的。」
她幾度尋死,而不得。
慕容昭德死後,南邊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無雙公主便藏在屏風後面觀看,三個少年郎,的確都還不錯的樣子。稍微有一點區別的是,其中兩個都是微微諾諾的,十分緊張,獨一個叫趙廷燦的少年,神色略帶了一點清高倨傲,雖然也是有禮有節,但卻沒有同伴的奉承之舉。
「要緊事?」無雙公主想不出有什麼要緊事。
早春,乍暖還寒。
無雙公主知道自己辱罵他沒用,忍了那些話,只問道:「我的母后……」她頓了頓,國破家亡之後,母親就已經不是太后了,於是改口,「我的母親怎麼樣了?」
那是一個月光暗淡之色,星子躲進了烏雲利,只剩下宮廷里的燭光通明。
趙廷燦笑道:「是我,公主殿下。」
「孝道」二字,徹底的激怒了皇帝,他對妹妹咆哮,「什麼孝道?!朕是九五之尊的天子,難道還要聽命幾個婦人?你如今已經嫁了人,就該自己在公主府好好過日子,來摻和朝廷大事做什麼?給朕滾回去!」
不過好在一起順利,皇後有三個兒子,根據傳統的皇室嫡長繼承製,長子繼承了大蜀王朝的皇位,成了為新的一任皇帝。
無雙公主驚訝的發現,慕容昭祖居然穿了明黃色的龍袍,這個亂臣賊子,居然堂而皇之的登基了!無恥,卑鄙,簡直就是……她一向養尊處優,嬌貴的很,實在想不出更惡毒的罵人話語,只剩下一雙眼睛直勾勾和_圖_書的,迸發怒氣。
像是忙完了外面的事,他來了。
慕容昭祖帶著叛軍一路廝殺進來,他殺紅了雙眼,鮮血染紅了衣袍,他親手斬下了皇帝的頭顱,口中怒罵,「昏君!你聽信奸諂小人之言,殺我兄長,親手毀掉大蜀王朝的鎮國柱石,你死有餘辜!!」
無雙公主一個耳光閃過去,怒道:「亂臣賊子!!」
這樣的絕色美人,死了,太可惜了。
夫妻?一輩子?趙廷燦聽得心裏暖暖的,沒想到無雙公主說話這般柔和,倒不是那種高傲的性子,心中也是生出幾分喜愛來。
此舉令舉國上下一片嘩然。
兩人郎情妾意的,這一夜,紅綃帳暖春意濃……
一天天的,她漸漸地消瘦下去。
原來是這件要緊事?無雙公主不是很有興趣,微微蹙眉,「女兒在皇宮裡過得十分舒心,要是嫁人找個駙馬,就得搬出去住了。」她挽了母親的胳膊,撒嬌道:「女兒不想離開母后,沒意思。」
張懷素更是添油加醋的中傷,說慕容昭德領兵不當,甚至有可能是和流民勾結,以至於戰事拖延不絕,進而好欺騙朝廷的軍餉物資等等。最終皇帝被說動了,雷霆大怒之下,從京城派了一員武將過去,明面上說是做副將的,到了益州就宣旨,將慕容昭德以叛國罪處死。
慕容昭祖不免有些生氣,但白天生氣,晚上該做的事情卻沒有丟下。這一夜,又過來臨幸了她,又是一番扭打撕扯,鬧得很不愉快。
而其弟慕容昭祖更是憤怒難當,哥哥一心為朝廷平亂,居然被皇帝錯殺,很怒之下乾脆起兵造反,這下子可全亂套了。
就在這樣不愉快的氛圍里,南邊外省因為水災,百姓們缺衣少糧,發生了一些不小的動亂。皇帝知道消息以後,讓住益州的大將慕容昭德領兵平亂,戰事起起伏伏,有勝有敗,但總得來說還算朝廷方面佔優勢,流民們一點點被鎮壓。
到了鳳棲宮,皇後果然已經午睡起來。
無雙公主頓時高興起來,激動道:「這樣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你快帶我走……帶我走啊。」
因為父親喪事的影響,無雙公主最近有些面容憔悴了。
慕容昭祖在一片血光之中駐足,看見了那朵盛傳的絕世之花,大蜀王朝傾國傾城的無雙公主,長眉入鬢、鳳目如畫,身子窈窕猶如三月弱柳,整個人美得恍若九天神女下下凡,令人不忍心毀滅。
懷了孕的女人,心情就會隨著胎兒而慢慢發生變化。
無雙公主掙扎不過,被他強行欺負,不由以淚洗面,一個人哆哆嗦嗦的睡不著,翻來覆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皮子方才慢慢打架。迷迷糊糊之中,看見了駙馬趙廷燦,不由歡喜道:「廷燦,是你嗎?」
皇帝駕崩了。
大宮女秋霜奉承主子,笑道:「別說是迎春花,就算是牡丹、芍藥,仍憑天底下最最美麗的花朵,在公主殿下面前,都是黯然失色的陪襯。」
這個和_圖_書噩耗傳來,無雙公主也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期盼。
新帝心裡頭的那個鬱悶啊。
無雙公主還是興緻缺缺,外頭的臣子們,就算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比自己的兄弟們更漂亮?更尊貴?更有才學?想想都知道,世上沒有那樣的男子了。
趙廷燦這才發現自己失態,有點不好意思,「公主殿下容姿殊麗,臣……一時有些驚訝,叫公主殿下見笑了。」
自她生下來,母親就已經是皇后了,而且和皇帝感情甚好,正宮娘娘的位置一直坐得穩穩的。而在無雙公主前面有一個哥哥,後面有兩個弟弟,她是皇后唯一所生的嫡出女兒,是三個皇子的姐妹,宮中上下誰人敢不敬?誰人敢不尊?從小到大,都是過得一派矜貴平靜。
然而甜蜜時光沒有持續太久,就傳來一個巨大的噩耗。
太後放聲哭道:「夠了,現如今只剩下一些婦孺老小,收手吧。」
是覺得搶著做駙馬丟臉面嗎?無雙公主忍不住這樣想著,不知不覺的,就對趙廷燦多了幾分關注……唔,他身量頎長,舉止溫文爾雅,但是又不是那種娘娘腔,服色不是很白,但很勻凈,眉目不算最漂亮的,不過眼睛烏黑明亮宛若一雙寶石。
慕容昭祖根本不為所動,他親自上前,殺了一個,又一個,把大蜀王朝的皇子們全都殺光了。
「你想要跟誰走!!」耳畔傳來一聲怒吼。
駙馬趙廷燦趕忙安慰妻子,但也只能安慰,對於皇帝完全無可奈何。
皇帝駕崩了一段時間后,皇室成員們漸漸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就連太后,也不再整天以淚洗面,關心的重點更多放在了兒子、兒媳,以及女兒女婿身上,一切看起來都還算是平穩。
那一天,皇后請三位夫人們領著兒子進宮說話。
太后每天看在眼裡,不免憂心忡忡,勸了幾句,反而惹得皇帝大怒,和自己母親對吵起來,把太后也氣病了。無雙公主知道以後,不免生氣,特意進宮去找哥哥,憤怒質問道:「哥哥即便做了皇帝,也是母后的兒子,怎麼能和母后頂嘴,惹得母后慪氣?難道就不懂得孝道嗎?」
無雙公主無法狠心帶著孩子一起去死,孩子也給她帶來了生的希望,隨著他一點點的長大,肚子漸漸隆了起來,有了一種實質的寄託。
慕容昭祖一口氣打到了京城,攻破了京城禁軍,湧入皇宮,皇室成員無處可逃,全都聚集在了皇宮裡面,祈禱上天出現轉。國破家亡之際,無雙公主和趙廷燦也被趕到了皇宮裡面,守在太後身邊,一個個臉上都是灰敗之色。
「你恨我?」慕容昭祖輕輕笑著。
自此以後,無雙公主就被嚴密的看押起來。
自己從前做皇子的時候還過得舒坦,這會兒做了皇帝,反倒束手束腳,那些老臣動不動就是,「先帝說……」,再不就是,「當年先帝……」,不管對錯,橫豎搬出先帝用孝道一壓,就得忍著、憋著,別提有多窩火了。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