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開始程牧堯以為我是故意和他找茬，拜託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我還想有個好成績，實習時好選個好地方學習呢。
事實如此。
我哭笑不得：「中華，你這力道是要直接把柴火都砍折了是吧。」
「嗯。」他答。
替他心疼，另外，杭椒牛柳炒得不錯，很嫩。
穆中華問我笑啥，我說程牧堯說咱倆配。她撇嘴表示不信。
葉之遠早起身制止了他，被解救下來的我憤憤地，我揉著胳膊瞪他，硬是一句罵他的話都想不起來說。倒是葉之遠，他邊幫我揉著胳膊，邊笑眯眯地朝程牧堯說：「牧堯，今天時間剛好，我再和你正式介紹一次，這是穆中華，我女朋友，你未來的三奶奶。」
「程牧堯就喜歡長得好的。」我覺得關鍵時刻，該表明的立場是一定要表明的，喜歡管小潮的是程牧堯，而且我不喜歡管小潮那樣的。
我笑了，是啊，不然我幹嘛喜歡她。
我發現當時才程牧堯臉色不是一般怪異。
「此地無銀。」我白眼她。
部隊的紀律很嚴，所以就算是在我們學校，程牧堯的行動依舊沒那麼自由。晚上，我和穆中華自習結束后，我送她回宿舍。路上，我接了程牧堯的電話，他開篇就用狠叨叨的語氣和我說：「你這打火石也太不給力了吧？」
我看著程牧堯，真不想把這事兒告訴他，我朝他勾勾手指：「乖孫子，來叫聲好聽的，我就告訴你個好事兒。」
那刻本來是相當美好，如果中華她沒有抬起腿踢和_圖_書我那下的話。
他是真有點泄氣了，問我怎麼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追中華純屬是覺得我倆就是一個氣場的，是遲早會在一起的，可程牧堯和管小潮不同，我覺得他倆不是一個圈子的。
我點了四個菜，兩個是成份打的，兩個是特意要的小炒，一盤杭椒牛柳，一盤冬瓜燒肉。
【穆中華】
「真的。我對我家衛生間的燈泡發誓，我倆還沒複合呢。」她撣撣我肩上落的灰，端著咖啡出去給葉之遠。
我媽去世這事兒，估計葉之遠沒和程牧堯說。
我覺得我和南禕的對話說不上嚴肅認真，最起碼也要做到相互坦誠，可她丫的隨隨便便甩給我句「電話丟了，被顧千山撿去了」了事。
「南禕，你敢再敷衍我點嗎？」我伸手去捏她的臉，被她靈巧地躲過。她回我句：「能，你想聽？」
不錯的氣氛顯得程牧堯的出現多少突兀，他標杆溜直的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說聲：好巧啊，小潮你也在啊？
我算是真見識了，你和她還真是絕配，連佔便宜和趁火打劫這毛病都一模一樣。
後來罵著罵著，他總算知道了我是真的不行了，上午訓練結束，隊伍解散，大家去食堂吃飯，他經過我身邊，停下腳，睨著我說：「還真是組件有問題，看樣子只有返廠了。」
踢正步也沒比向後轉好多少，保持特定角度，保持一致站姿，臂姿，我最多堅持兩秒，一、二，沒了……
我有些發憷，等看到和*圖*書我的教官是程牧堯時，我心裏就更憷了，那傢伙記仇的！
可我忘了件事兒，他是個軍人啊，沒等我開始做腰部橫擺運動，他已經動作機警的單手把我拿下了。
我捂著下身，疼的快喊娘，然後我看著穆中華一臉抱歉的對我說：「對不起哈，教我們女子防身術的老師說，要在大火著起來前就把火滅掉。」
管小潮一愣：好久不見了，程連長。
三奶奶這個稱呼真把我嚇了一跳，這輩分，大了點兒吧，不過看到程牧堯那張頓時化身喪偶的鰥夫臉，我心情真是別提多好了。剛剛還疼的胳膊頓時也不疼了，我推推身邊的葉之遠：「喂，借我點兒錢。」
我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廠子黃攤兒了，沒處修去。」
穆中華聽著聲音轉頭去看，她是第一次見管小潮，我聽她嘖嘖一聲：「挺漂亮的嘛。」
這種吃相，不錯啊。我笑眯眯的回了他們一眼。我看他倆一同吞了口口水，大約是感嘆：學長是真中了這個叫穆中華的毒了。
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噩耗從院辦傳來。法醫系的大四本科生，在分配實習前，先要和入校新生一起參加次軍事訓練，達標的可以優先選擇實習地。
我彷彿看到程牧堯在滴血的心。
葉之遠聽了哈哈一陣笑，然後他說：「告訴程牧堯，一會兒來二食堂一樓一下。」
我磨蹭了一會兒出去，葉之遠和南禕面對面坐著，他們旁邊站了個穿軍裝的人，乍看背影，我沒認出是誰，只www.hetubook.com.com是走過去時聽到他在和葉之遠說什麼：「反正我們就在這兒呆一禮拜，四次機會，平均1.75天你要給我製造一次機會，你自己掂量著辦。」
「你約了你那個師妹了？」我問，程牧堯看上理學院那姑娘的事兒，葉之遠和我說了。
果然，當穆中華想起她是在用三奶奶的身份去看管小潮時，目光就慈祥和藹了許多。
她和我揮手說她走了，我覺得她的不解風情有點讓我頭疼。
「你咋不說是你這柴火太濕了呢？」我牽著穆中華的手，舉著電話應付程牧堯。
她都這麼說了，那我只有信她了。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南禕她家衛生間不是都點蠟點兩天了嗎，哪來的燈泡啊？
「初次見面，好歹要給三孫子意思意思，包個紅包吧。」我笑眯眯的看著程牧堯的鰥夫臉成了包公，而一直沒說話的南禕則是拿另一種眼神看我。她是在說：穆中華，你能把你那小人得志的嘴臉收收不？
程牧堯沒表現出他認識我來，對我和對其他同學都是一視同仁，只是和其他人比起來，我挨得訓要多得多。
這是哪兒來的無賴吧，我走過去，打算靠體力把他從我位置前面拱走。
她的舌頭軟軟的，我含住，嗦了一下。她抖了下，雙手卻環住了我的腰，很緊很緊的那種。
中華餓了，拿著筷子要吃，我拍開她的手，說等下，管小潮再三分鐘就到了。
距離我和管小潮約的時間提前一分鐘，管小潮和她一個同學出現在門口heｔuｂoｏｋ•ｃom•ｃom，我朝他們招手，說：「這裏。」
我：……
「奶奶的，疼。」我淚眼模糊地發現抓我的是程牧堯。
穆中華坐在我對面時，我收到了來自程牧堯的簡訊，內容是這樣寫的：
當然不能了。我發現自從認識了葉之遠，生活開始變得美好了許多。
小潮入學那年，就是程牧堯負責她的軍訓，程牧堯由此情根深種。
【葉之遠】
我看著程牧堯開開合合的嘴巴，還真有點替他心疼，直說得了。食堂的人開始多了，堵在過道的程牧堯顯得多餘，而我們那桌又沒空位了，於是程牧堯只得笑呵呵的接受了管小潮讓他找個位置吃飯的提議。
我這仨零部件就是各自為政，習慣了，老娘願意，我心裏罵了三孫子三百次，再轉身，直接摔倒了。
他又和我磨叨了一會兒，我答應他我會好好想想后掛了電話。因為我們已經到了中華的宿舍樓下。
「有什麼？」她眨眨眼，無知的樣子讓我頭疼。我指指嘴巴，她「啊」了一聲。
她撇嘴不高興，我無奈的搖搖頭，夾了塊牛柳塞進她嘴裏，再把菜盤裡的菜重新擺了擺，樣子看不出是動過的。
「幹嘛？」
不巧好不好。我扶額，程牧堯這傢伙，忒沉不住氣了，管小潮沒來前，他就在拐角貓了好久了，探頭探腦的有損軍人形象不說，不知多少人都看到他了。
「哎哎哎，打頭那個，需要我給你鞋底兒支援點兒甘油不，咋一個像後轉都轉不好，脖子、身子、腿三個零部件保持動作一致知道不和*圖*書？」
「啊，那你怎麼還負責我們學校的軍訓啊，太大材小用了吧。」
「學長，真是不好意思，你吃飯時還要回答我們的問題。」管小潮拉著她同學坐下，她也看到了穆中華，雙方打了招呼，氣氛還算不錯。
說到體能，跑步啊、跳遠什麼的都是我強項。可我不是全能，我這個人平衡能力略差，這就直接影響到我在做向後轉，正步姿勢上的流暢度。
程牧堯嘿嘿一陣傻笑，他抖抖肩上的星星：「我提了，現在不是連長了。」
她眼睛眯著，吧唧吧唧大聲嚼著嘴裏的牛柳，看上去心情不錯，坐在我們鄰桌的兩個女生是我們系的，我知道他們偷偷看了我們已經有一會兒了，穆中華這個吃飯法讓他們瞪圓了眼睛，我想他們大概覺得，我怎麼能喜歡這種吃相的女生。
「中華。」我說，「我看我們宿舍那群人搞對象，每次分開時都要有點什麼。」
剛好這時候，葉之遠打了電話給我，問我在哪兒，我報了具體坐標，順便彙報了下這一上午他的好孫子對我的照顧。
「不想。」我賭氣地沖她擺擺手。南禕還是個有分寸的人，她知道我單純是出於對她的關心才問，她也捏捏我的臉：「行了，那天他的確是在我家，不過我倆啥事都沒有。」
「你說goodbye kiss啊。」她說，然後踮起腳尖大大方方的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啄完，她嘖嘖嘴巴：「沒啥味兒啊，最多有點咸。」
「你沒吻對好不好。」我無奈的拉她貼上我的胸口，低頭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