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愛情保險無存根

承子念還在不在?
我趕緊下車,跟談談說再見,說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呢!
「不行!我找他們去!」想清楚了關係之後的我急忙就追了上去,我一把拽過邵君,指著他和宋楠楠牽著的手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女孩每次在談談那裡住的時間都不長,短暫停留之後又會到其他地方繼續她的流浪。可是這一次,這女孩足足住了半年多,並且現在夥同談談的老公正式宣布以後會一直住下去,而談談,要從那個別墅里搬出來。
我一聽,放大了音量,對著邵君又喊了一聲:「你個孫子,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戀愛這件事是唯一一件叫我覺得還可以當做牛逼來炫耀的事。
可是我的躲避卻成了宋楠楠捏著的把柄,她堅定地認為我是做賊心虛不敢面對她,於是她看我的時候更加直接和大胆,還有著正義的意思。
「就這樣了?就這樣了那我他媽的算什麼?」說這話的時候我聲音很小,不像剛才問邵君話那樣大聲了,我忽然就看清了自己的劣勢,別說邵君現在甩了我,就算他不甩我,為了宋楠楠我也是有可能甩了他的。可是問題在於,不是我甩了他,而是他甩了我。
我好奇地轉過頭,仔細看著車內的情況。
於是我叫了他一聲:「嗨,是不是想泡我啊?」
「老娘將青春都付給他了!老娘將青春都付給他了呀!」這句話是談談說的最多的。
我一下楞了,我向來也不是好惹的,可是這個事確實來的莫名其妙,我今天就該這麼倒霉嗎?
我徹底懵了,我開始推算宋楠楠是真的愛上了邵君,她開始為了愛那個不值一毛錢的邵君毀滅掉所有值得珍惜的東西。
我雙眼一閉,說:「對不起,認錯人了!」然後轉身就跑。
我看著他們走遠,恨恨地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我多管什麼閑事呢?
然後我專心聽三元樂隊的演唱。
很難確定。
還有一次,是大一快結束的時候,我看上了一個常常在籃球場打籃球的帥哥。於是我經常拉著宋楠楠從籃球場經過,然後美美地看著那個男生,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有時候難以想象假如我的世界里沒有宋楠楠會是個什麼樣,我們真的是相依為命般地在一起七年,這中間的每次爭吵和發脾氣我都不太記得了,都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從來沒放在心上過,因為大部分時間里,我們都是情同手足的。我和宋楠楠,這是不小的緣分,從高中同學一直到現在,最難得的是臭味相投,我們一起挑著樹榦去戳蜜蜂窩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遇見一個人,能像宋楠楠與我一樣有這樣幾乎要融于血脈的緣分。
我心裏驚呼一聲,然後往承子念身後一鑽,小心地貼在承子念身後,生怕被他們看見。
「跟你開玩笑呢!其實我就是想說,拜託你以後不要叫我一元了,你的叫法很特別,你喊起來就跟喊錢似的。如果你真的很想叫,請你在私下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叫。」
我知道承子念說的見我之前是指哪一次見到我,他說的是在邵君宿舍那次。
最後我在宋楠楠面前一甩頭,表示自己一定要表白,然後再擄獲美麗的愛情。
宋楠楠沒說動,我忽然想到還有邵君這個人。
那個男生一臉驚愕,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
邵君立刻鬆開了宋楠楠,看看我,又看看宋楠楠,支吾了半天,沒說https://m.hetubook.com.com出個所以然來。
剛有的曖昧感覺一下子都跑光了。
他驚慌失措地點頭,我說那就給你泡吧!
之後我和宋楠楠開始冷戰,誰見誰都不說一句話。我一直告訴自己,別管她,就讓她自生自滅,她自己撞了南牆就知道回來了。為了管著自己不去摻和這件事,我盡量避免看見宋楠楠,我怕我一看見她,一衝動,什麼話都說了。
我還沒想好說什麼呢,她忽然手一伸,說:「有面紙沒?」
其實她不懂,因為我很早以前也就是個「小混混」,只是迫於壓力一直掩蓋事實真相。
就因為一包面紙,我認識了談談。
我拉著宋楠楠說盡好話地哄她跟我一起去看三元樂隊的演出,我甚至拿出了我們七年的友誼做抵押,發誓絕不做拉皮條的白眼狼,說三元樂隊的演出是真好看。
談談被我這句話鎮住了,緩了半天的勁,最後感激地拉著我的手,說:「我遇見神人了,東方,你救救我吧!」
宋楠楠,我太了解她了,雖然她有多喜歡邵君我並不知道,可是就剛才邵君在我面前選擇了她的這一舉動足夠叫她原諒了邵君所有的過錯。在我東方槿面前佔著優勢耍了微風,而且是因為一個男生,這是宋楠楠做夢都像做的事!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我無奈地說:「那你就繼續尋覓一間新的別墅,然後繼續做你的花瓶吧!」
我走過去,往那輛車的車頭一靠,正好半邊屁股坐著,還挺舒服。
於是我幾乎低三下四般地拉過宋楠楠,告訴她,邵君真不是什麼好人,他已經把我騙上床了。
其實如果那時候就這樣到這裏就結束了,那個晚上還很美好的。但是我還是貪心地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跟承子念走完了一段又一段。
這種開著車到學校里泡妞的事見的多了,據說運氣好的人有時候從車旁經過都能聽見車內女生的呻|吟聲。
其實大學這幾年我和宋楠楠都一直在實踐,為了荒唐一把而努力實踐。
這算荒唐嗎?
宋楠楠說完拉著邵君就走了。
這是一種變態的報復心理。
邵君在電話里非常為難地告訴我,他不能陪我去,他晚上有一堂很重要的選修課。
「那個……多少錢?」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就說最該說的吧。
其實我是故意的,我喜歡看一個女生因為我的心情愉快而惱怒,尤其是對我有點敵意的女生。
談談發現我在拿研究一樣的目光看著她,自己上下看了看自己,說:「雖然我在悲傷,但是我的儀錶應該還注意的很好吧?」
如果跟之後的那些事比起來的話,這真的只是早教班裡的課程了。
我抬頭一看,他身邊忽然就站著了一個嬌小可愛的小美女,還這麼趕潮流地叫他老公!
談談想了想,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符合自己身份的職稱:「我以前做花瓶的。」
我裝模作樣地說:「你現在也不是沒有出路,所幸你還沒有孩子,直接踢了那男人。天下男人千千萬,就算他浪子回頭咱也得換!」
我正想著,車門忽然開了。
現在遇見談談,我才發現我的那點荒唐事根本不值一提,談談再修鍊修鍊基本上可以成為荒唐鼻祖級別的人物。
談談是我見過的最心無城府的女人。
我走到台上叫了聲一元,聲音清脆響亮。承子念回頭看我,我不知道他那被長發遮住的眼睛是否能看得清我,我只看見他嘴角一揚和_圖_書,笑了。
我最後一次很誠懇地對宋楠楠說:「我跟你七年的友誼,我會這樣對你嗎?他真不是什麼好人,他不配跟你在一起!」
這女人哭的把整個車都震動了,這到底是多大的痛苦啊?
事後,我和宋楠楠手裡拿著工具,以一副極盡凶神惡煞的模樣來到了那個男同學的門口,大有不交被子就等著挺屍的氣勢。
但是這種事對我來說只是傳說,雖然傳說據說也都是事實,可是我真的一次都沒遇見過。難道今天就遇上了?
最後這件事一直拖到畢業手續辦完,我實在不想就這樣與宋楠楠帶著怨恨和誤會分別,我不想以後回想起來的時候這裏留下的全是遺憾。
「那個男人沒什麼好可惜的,可惜的是我那個傻姐妹!」
我對這種太文藝的東西不是很懂,但是承子念他們樂隊的嗓音還有三個人的配合真是絕妙的,連我這種對金屬音樂不感興趣的人都覺得聽著確實是種享受。
「什麼忙?」
我把眼睛從談談身上移開,這才發現車外基本上已人群散盡。
我到的時候演出已經開始了。圍觀的同學已經形成了一定的氣場,像我這種晚來的還有純粹看熱鬧的都在四周徘徊著。
可是實際上,人家一開門,我們面對一屋子專註地看著我們的男生,忽然就非常淑女地說:「我們曬的被子不小心掉了,真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們撿了……」
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公……這是誰呀?」
承子念不動聲色地笑了。
「那,那我該叫你什麼呢?」我這話問出來了才覺得多此一舉。
關於我和邵君的戀愛,我不知道為何我沒有對宋楠楠坦白,我一直跟她說我們是普通朋友,這也許是因為我不能讓她知道在我知道她也喜歡邵君之後一周就和邵君上床了,在這件事上,我確實做的很不坦蕩。所以後來宋楠楠指責我甚至要跟我絕交的時候,我都沒有過多的怨恨。
好吧,我終於可以說,我荒唐透頂了,宋楠楠也荒唐透頂了,假如有一天她醒來,她一定會無奈地笑著對我說:「咱們怎麼能荒唐成那個樣子?」
比如,大二那年冬天,宋楠楠在陽台曬了被子,下午的時候,被子一不小心從陽台跌落,這時候恰好有一個男同學從樓下經過,四下看了看,然後抱起被子就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彎著腰,正在收拾和整理他自己的樂器,他身旁其他人也都在忙著,只是大家在聽我叫一元的時候都像承子念一樣轉頭看我。
「東方槿,我們……是個錯誤!」邵君說話的時候真不像個男子漢,我好像忽然就看清楚了他,而之前我所認識的他不過是我眼中的一個幻象,他遠沒有那些幻象來得具有迷人的氣概。
果然,承子念的回答證實了這一點,他說:「我有名有姓……」
宋楠楠顯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笑著靠近邵君,對我說:「怎麼這麼巧?還想過兩天告訴你呢!就是你看見的這麼回事唄!」
我不想跟她理論,我只是想等著她和邵君分手的時候然後跑我面前大哭一場,和我一起使勁地罵邵君真不是個男人,然後我們就還是當初一起行善一起作惡的好姐妹。
談談在不遠處用力地按了幾下喇叭,開了車頭燈,正好照在我和承子念身上。
車內的女人一下車,衝著我就吼:「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哭啊?」
我拿過她的手機撥了我的號碼,打了一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通了之後又把手機遞給她,遞給她的時候我說:「沒什麼大事的時候盡量不要騷擾我,因為我一般情況下都在處理大事。」
我忽然之間發現其實我也是一個很帶勁的人。帶勁是什麼?我和宋楠楠挖空心思想要的荒唐不就是帶勁的生活嗎?可是現在我隨便在一個女人面前鼓吹幾句,她就認為我是個帶勁的人了。所以說,帶勁,這個事要對比才能出結果。
那晚宋楠楠出門后我躺在宿舍里試圖讓自己睡著,然後第二天可以拍著胸脯理直氣壯地告訴承子念我不小心睡著了,而且睡的很香,就把去看演唱會的事給忘了。
我張著口還沒來得及回答,卻看見從亭子另一邊走過來的兩個人,一個是宋楠楠,一個是邵君。
最後心一橫,從床上起來,一個人以奔赴刑場的義氣朝著承子念的方向走去了。
這樣的承子念,真的很帥。台下那些女生的尖叫更加證明了他的魅力。
可是這時間的緣分之所以叫緣分就是因為總有天是會分的。我們是不是就到了那一天呢?
那晚我分明是去聽三元樂隊的演唱會的,可是到了最後聽的全部是談談對那個傷害了她的男人和女人的控訴。
「去打我們老闆一頓。」承子念一本正經地說。
我下車之後就聽談談在我背後讚歎著說:「年輕人怎麼能活得這麼帶勁呢?」
其實宋楠楠也從未對我坦白,邵君更加沒有對我坦白,我不知道我們都在隱瞞什麼,又是為了什麼隱瞞。我們都許之為愛情的名義,實際上,不過是自私。
車內沒有開燈,但是外面的燈光隱約地能看見裏面坐了一個女人,確切地說,是一個正在哭泣的女人,肩抖的厲害。
然後就發生了我一開始說的那一幕,宋楠楠指著我的鼻子說我虛偽,說要跟我絕交。
我稍稍猶豫了一下,給邵君打電話,我拐彎抹角地從面試的悲慘遭遇說起,最後才說到去看三元樂隊的演出。
承子念一直站著沒動,等到他們走了過去,承子念才轉過身來,問我:「你為什麼要躲?」
最後,承子念在一個水邊的亭子跟前停下來,對我說:「剛才那個忙似乎太小了,作為彌補,你覺得你是不是應該陪我吃幾頓飯?」
我四下里看了看,只有一輛停在邊上的轎車可以靠一下,我還不知道演出什麼時候能結束,一直傻站著也不是辦法。
承子念忽然拉過我的手,然後牽著我往前走,動作非常自然,邊走邊說:「其實我在見到你之前就看見過一次邵君和那個女的,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被我碰見的。」
我忽然拉過宋楠楠,對她說:「你不能相信他,他不是個正人君子,他很早就跟我在一起了,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去招惹你,咱們要姐妹一條心!」
在得知這一系列的來龍去脈之後,我對談談說了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承子念笑了,說:「你幫我一個忙,就不要你賠了。」
「好吧,你就守著你家的億萬財產然後看著我被人活活羞辱死吧!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好好想想好姐妹背靠背的故事吧!」我見宋楠楠心裏明鏡似的也不說好聽的了。
「自己唄。你之前做什麼的?」
當然,後來我還是戀愛了。
那一天在遇見承子念之後接下來的時刻,我莫名地有些煩躁,又有些興奮。用宋楠楠的話說,我就是典型的遇見點事就自己注射雞血的衝動型精神患者。
「東方m.hetubook•com•com。」談談在認識我之後把我拉上她的車就開始叫我東方了。「你還是個小丫頭呢,你怎麼能懂一個奔三女人對青春的那種熱愛?其實我最痛恨的是我自己,這樣的二百五也只有我能做了!」
宋楠楠和邵君就這樣從我們面前走了過去,謝天謝地這是晚上,謝天謝地他們談的正聚精會神,以至於根本沒有在意我和承子念。
談談一整晚的悲傷和哀怨都被我這話給趕走了,頓時哈哈大笑,笑得很幸福的樣子。
我和承子念就這樣隨便走著,沒有想好要到哪裡去,更沒有想好要做什麼。我忽然想說,這種漫無目的的閑晃真是曖昧的帶勁!
宋楠楠當時瞪著雙眼,張口就對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竟然用身體勾引邵君?你對的起我嗎?」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靠著車門站住了,然後清楚地聽到了她的哭聲,非常的委屈、悲傷。
我想我一定臉紅了,因為我覺得我的臉在火辣辣地燙著。承子念這話里有太多可以叫我臉紅的詞語了,比如,特別、私下裡、我們、兩個人……
這些年我真是不容易,我勤學苦練循規蹈矩,為了做一個好孩子一個好學生嘔心瀝血,為了拿各種榮譽和獎學金頭破血流,現在終於要結束這倒霉的做作生涯了,我發誓要做回自己。
他笑起來真的是不動聲色的,沒有聲音沒有感情|色彩,讓人捉摸不透。
我忽然掙開承子念的手,轉身就跑,一口氣跑回了宿舍。
我一愣,是啊,我為什麼要躲?
當然,女英雄是我自己給自己封的名號,宋楠楠的話則代表了廣大人民群眾對我的看法,有一天宋楠楠忽然莫名地看著我說:「怎麼我看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小混混了?」
我正想往她車跟前走過去,她忽然啟動了車,掉頭走了。
談談就是此時正在痛哭的女人,也是一個開著保時捷住著別墅正準備離婚的28歲的脆弱女人。
我又仔細地感受了一下,在確認車子確實是在晃動之後,立馬就下來了。
就在承子念問完這個問題,我才想起來我才是邵君的女朋友,而且是關係不一般的女朋友,邵君他怎麼能一邊邀請我去他的宿舍一邊和我最好的姐妹牽著手逛校園?他怎麼就能心安?
宋楠楠一聽,順手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說:「拿去!不夠的話把卡也拿去!我今天真是有事,我要去約會!你別毀我幸福!剛跟你開玩笑呢,我在乎過錢嗎?」
「那離了婚以後誰養活我啊?」
談談在車裡對我依依不捨,非叫我把電話號碼留給她。
還有一點我看的很清楚,他們是手牽著手走過去的。
我一愣,差點伸手給他一拳,轉念一想,還不熟悉呢,於是壓制住了想要舉起來的手臂,然後對承子念說:「算了,我還是賠錢吧!」
他們都是什麼時候消失的?怎麼走的這樣悄無聲息?這麼帥氣的保時捷停在這裏都沒能讓他們放慢腳步圍觀一下?
不一會我收到談談的簡訊:咱是明白人!不打擾了!小夥子不錯,一定攥手心裏死死地!
承子念在台上的樣子和台下看到的不一樣。沒有了沉默和羞澀,表情多變,動作時尚,歌聲和舞蹈一樣都不遜色,而且頭髮時常飛揚,在燈光下,他的面龐基本上是全部呈現給你看的。
這種轉變應該和邵君有關係吧?
宋楠楠一點不相信地看著我,說:「我們也很早就在一起了!我想起來了,怪不得之前你問過我是不是喜和*圖*書歡邵君……其實你早就在防備我!我跟你一條心?我還沒有你這樣的搶自己姐妹男朋友的姐妹!」
長期的冷戰叫我明白了這次事件很是重大,很有可能今後也修補不了。最可恨的是,邵君竟然一直守在宋楠楠身邊,大有同甘共苦的趨勢,這樣叫宋楠楠更加不會相信我。
宋楠楠根本不理會我,搖著頭說:「你當我不知道你是拉我去給你撐腰包啊,撐腰這事我去站一站就行了,可是這撐腰包的事,是要破財的!」
可是我不管用什麼姿勢都不能入睡,思緒跑的很遠,忽然拉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是睜著眼睛的。
我發現到了大學結束的這個當口,我已經到了量變引起質變、厚積薄發的狀態了,以前做事心理上還有些畏畏縮縮,光在心裏惦記著誰,卻從來都沒有賊膽。我的勇氣就像一夜之間就膨脹開了一樣,忽然就成了一個敢作敢為的女英雄一樣的角色。
她所擁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她老公的,她和她老公戀愛三年結婚兩年,在這五年裡,談談唯一做的事就是住在他的別墅里花他的錢享自己的福。這樣無聊的幸福讓談談有大量的時間流連於網路,喜歡看小說的談談在網上結識了一位寫小說的女孩,談談大有惜才的感覺,一聽說那女孩流浪在外流離失所,立馬邀請她到自己的別墅安心寫作。
這個男生叫魯文,人如其名,非常文氣文弱文質彬彬。很遺憾的是,一直到分手,我都沒能讓自己喜歡上他,所以,那些戀愛里的我認為可以夠的上格的荒唐事,最後還是留給了邵君。
在我沒遇見承子念之前,我向來嘴巴里最鄙視的就是那種留著長頭髮的以搞藝術自居的男生,難道非要不露眼睛才顯得他們深沉嗎?我總是覺得他們是那種還需要再進行思想改造的偽藝術分子。可是,誰會想到遇見承子念之後我會有一種完全地被牽引的感覺呢?承子念什麼都不說,他只要給我一個眼神,我就有可能跟著他走了。
當時月黑風高的,我和宋楠楠剛從圖書館出來,只見路邊站著一個普通的男生,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覺得他的眼神在黑夜裡透著一種曖昧一般的光芒,這種曖昧的光芒吸引了我。
「就這麼算了?」承子念忽然站在我身旁說。
當天晚上,我手裡捏著一封表白信,在籃球場邊站了很久很久,最後他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我鼓足勇氣跑上前,雙手一伸,說了給你兩個字。
其實我是一個一直生活平淡的人,也正是因為平淡才一直嚮往能打破常規,能來點我所能承受的住的荒唐。
「哎呦,三元也在啊?」我衝著樂扣也打了聲招呼。
宋楠楠把錢塞給我我又不要了,其實我就是想讓她跟我一起去,一個人,總是有點赴鴻門宴的感覺。
咦?為什麼車子有微微晃動的感覺?
「你這人還真是自來熟。」承子念一邊笑著一邊走向我。
這難道就是二十八歲的女人的驕傲?她唯一的驕傲都放在了自己的外在上,站在青春尾巴處的女人,極力保持自己的外在,好讓自己相信自己還美麗著年輕著。
樂扣站在承子念身後,一臉的不高興。
宋楠楠似乎也瞧出不對了,剛才還笑眯眯的臉一下子也暗了下來,她也看著邵君,等著邵君的答案。
「等等,你在意的到底是你的青春沒了,還是他背叛了你?再說了,你才28歲,你風華正茂呢!」
邵君猶豫了半天,忽然又牽起宋楠楠的手,說:「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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