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一看到他，萬飛立馬伸手對著他的臉一指，「昨兒晚上幹什麼去了？」

「隨便一個什麼店給你就成了唄，或者給你一筆啟動資金什麼的。」萬飛想想又嘖了一聲，「你阿姨和邊皓估計會不舒服。」

「我就知道。」老蔣笑了，「你小子一直就不喜歡網球吧？」

「嗯。」邊南應了一聲，「我剛洗完澡。」

倆人嘎嘎一通樂，樂完了萬飛拍拍他：「邱奕什麼情況？」

掛了電話之後，他看了萬飛一眼：「一塊兒吃去，不過我爸要上咱門口來接邱奕去吃飯。」

「還成，傷得不重，今兒去學校了。」邊南磨磨牙，「傻潘還關著呢，哪天要判了咱倆得記著給他上香。」

「那什麼，你……過來吧，我爸馬上到。」邊南說。

邊南撥了邱奕的號碼：「能走了嗎？」

「可惜了，」老蔣嘆了ｈtｔps://ｍ.hetｕbｏok•ｃｏm•ｃom口氣，「可惜了啊。」

「哦，門口……」邊南猶豫著，要把邱奕叫到體校門口來簡直跟示威差不多了，但要讓老爸改地方又沒法解釋，本來就剛惹完事，他只得答應下來，「好的。」

「哎喲！」萬飛樂了，跟他一塊兒往門口走，「這會兒門口人不少呢，今兒都回家。」

不過再多的邊南並不了解，也從來沒打聽過。

「對，他們不是有個培訓基地嗎，正缺人呢，我的意思是，你要願意的話，到時我可以推薦你去試試，教練助理什麼的。」老蔣說。

「沒有。」邊南很誠實地回答，「完全沒想過。」

「我覺得還成，如果你爸不管你的話，去展飛挺好的，咱這兒就他們最牛了。」萬飛說。

訓練結束之後，老爸的電話打了過來：「放學了嗎？m.ｈeｔｕbｏok.ｃom.ｃｏm」

「嗯，我爸讓打就打了。」邊南抓抓頭，「真不想畢業了還打。」

落地的時候發現牆邊有人蹲著，邊南嚇了一跳，扭頭看了一眼，是二年級籃球班的三個人正蹲在牆邊抽煙，這幾個一進學校就迅速拜入潘毅峰門下，擔任狗腿一職已經兩年了。

邊南嘖了一聲，就這樣的貨色，再來一個排他也不怵，就算是潘毅峰在世……在校的時候也沒誰敢隨便找他麻煩。

「我熟人那邊有個網球俱樂部……」老蔣看了他一會兒，點了根煙。

「哦。」邊南看著手裡的杯子。

「就他這麼下去，早晚得斃。」邊南啐了一口。

「是探監，打個架不至於就斃了……」萬飛糾正他。

他一直怕打聽了會讓阿姨有多餘的想法，三兒的兒子搶家產之類的，電視劇里看看就夠糟心的了。

溜進宿和*圖*書舍的時候，孫一凡和朱斌都沒在，只有萬飛正一邊穿外套一邊準備鎖門。

說實話，老蔣的這些問題讓邊南有些犯愁，也有些煩躁。

「你估計是不會考體院了。」老蔣給他倒了杯水，「自己有沒有別的打算？」

他琢磨了一個中午加一個下午，體能訓練的時候還跟萬飛一邊跑一邊惆悵了一回。

「被邊皓虐了吧？」萬飛鎖好門，摟著他肩往樓下走。

對未來的生活，他始終迷茫，從小他就沒對自己的未來有過什麼想法，小學時寫作文讓寫我的理想，他愣是憋了兩天，最後才很費勁地寫了個我想像我爸那樣包好多個礦。

「你還有一個學期就畢業了。」老蔣在他對面坐下，「還想繼續打球嗎？」

他從來沒想過這些，就算偶爾想起，也就一閃而過。

「是那個展飛俱樂部嗎？」邊南問了一句。

那邊邱奕和-圖-書笑了：「要帶傢伙嗎？」

「回家？」萬飛把門又打開了，「要拿東西嗎？你回家幹嗎？明天才周末呢。」

「能。」邱奕那邊聽聲音還在教室里，旁邊有人喊著打牌什麼的。

「你先想想吧，回家再跟你爸商量商量。」老蔣拍了拍他的肩。

邊南笑了笑沒出聲。

關於畢業，關於工作，關於從沒想過的「以後」，一下就這麼擺在了邊南面前。

「那是打算直接工作了？」老蔣問他。

邊南看了老蔣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不想。」

上午的課上了兩節，邊南坐那兒犯困犯了兩節，第二節下課的時候被老蔣叫去了辦公室。

「……回家了。」邊南猶豫了一下，沒好意思說在邱奕家。

「嗯。」邊南點點頭，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

看到邊南的時候這幾個人眼裡滿是不屑，不過邊南一眼瞪回去的時候，他們站起m.hetubook.com.com來走開了。

打架的事兒老蔣倒是沒多說，只說想跟他聊聊畢業以後的事。

邊南進去拿了上午上課用的書，悶著聲音：「惹了事不得做做樣子嗎？回家待著顯得我老實。」

「我爸怎麼管我？」邊南說，老爸除了是個礦主，還有不少別的東西，物流公司、飯店之類的，邊皓現在就接手了物流那塊兒。

「這事兒誰能舒服得了。」邊南揮揮胳膊，「算了先不想這個，跟我爸聊了再看吧。」

那大概是他長到現在唯一一次面對理想和未來這種東西，之後就再也不願意多想了。

「我還幾分鐘到你們學校，你叫上邱奕在門口等我一下吧，萬飛也叫上吧，你們能自在些。」老爸說，「邱奕要有朋友也叫上，別人少了一緊張都跟你似的一頓飯說不上三句話。」

「邊皓病情加重了。」邊南嘖了一聲，「已然奔神經病那頭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