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南跟逃似的忙著想上樓回屋，結果邊馨語又叫住了他：「邊南，幫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邊馨語大概開始進入叛逆期了，誰也勸不住，一會兒說去動漫書店打工，一會兒說去咖啡店當服務員，一會兒說去擺地攤，而且拒絕去自家的店，家裡有幾個超市，說實在不行讓她去超市，她也不肯。

「嗯。」邊南應了聲，換了鞋。

「小姑娘跑去打什麼工，亂得很，被欺負了怎麼辦？」阿姨看著邊馨語，「別瞎鬧了。」

「回來了？」老爸看到他有些意外，站了起來，「兩周都沒回家，我以為你這周也不回呢，放假了？」

「非得有熟人……那我就去那個飯店不就行了！」邊馨語很不耐煩地說，又推了推邊南，「就邱奕打工的那飯店，聽說還是個女老闆對吧？」

上了樓進屋關上門之後，邊南才m•ｈｅｔｕbｏoｋ•ｃom•com又給邱奕撥了個電話，往床上一倒。

「我……」邊南想解釋，又覺得沒意義，於是低頭吃了口菜，「嗯。」

邊皓愣了愣，接著臉色就陰了下來，盯著他，但沒等開口，邊馨語飛快地接了一句：「就是啊，幹什麼才算出息啊？我就想鍛煉鍛煉自己！」

「你打個什麼鬼工。」邊皓皺皺眉，「也沒誰寒假跑去打工的。」

「……知道了。」邱奕反應很快。

「我……」邊南簡直難受得不行，看了一眼老爸，老爸皺著眉，輕輕搖了搖頭，他掏出了手機，「你等著。」

老爸臉上連個笑容都擠不出來了，一時似乎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阻止，於是沒說話。

「你……」老爸皺了皺眉，大概是想說實習的事，但猶豫了一下沒有說下去，「考試怎麼樣？」

「m.hetubook.com.com邊馨語要是給你打電話問你們飯店那兒招不招人你就說不招。」邊南壓低聲音一連串飛快地說，「知道了嗎？」

邊南埋頭吃飯，這些爭論聽得他腦袋都漲了。

不及格的話他一般就躲屋裡不出來了。

「有熟人，老闆還是女的。」邊馨語又轉頭瞪著老爸，「這總行了吧！」

老爸在他肩上拍了幾下，邊南扯著嘴角笑了笑。

「回家的都是什麼服務員之類的，你去洗盤子啊？」邊皓皺皺眉，「出息。」

「我們沒有訓練了。」邊南說，「我這個寒假就……開始實習了。」

「怎麼回事兒啊？」邱奕接了電話。

「先說啊，我哪兒都不去。」邊馨語喝了口飲料，「我不說了從這個寒假開始打工嗎？」

他點出了邱奕的名字，裝著撥了號，然後：「喂喂，嗯嗯啊你們飯店現m•ｈｅtuｂｏoｋ.com•ｃｏm在招不招人啊，啊不招嗎我妹還想去打工呢，啊啊哦哦……」說完了他把手機放回兜里，「他們不招……」

「你管我呢，我要打工。」邊馨語說得很堅決，「誰也別攔著我，我同學好幾個都去打工了，寒假用工的才多呢，都回家了，活兒沒人干。」

這話邊南聽著有點兒不舒服，邱奕這陣就挺忙，他們那個飯店就有服務員回老家了，所以缺人手，他每天都干到挺晚，為了能多賺點兒。

他覺得邱奕挺有出息的。

「喂？」那邊傳來了邱奕的聲音，因為咳嗽一直沒好利索，他聲音還是有些沙啞。

「不用……」邊南有些尷尬地說，邊馨語的成績一直很好，他這及個格還加菜讓他有點兒不自在。

邊南從書包里扯出成績單遞給老爸，想要上樓的時候被老爸拉住了：「不錯啊，不錯！」

「都合https://www.hetubook.com.com夥騙人吧！」邊馨語很生氣地帶著哭腔喊了一句，扭頭跑上了樓了，甩門的聲音樓下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這麼定了，邊南，」邊馨語又看著邊南，「你幫我問問行嗎？他們那兒應該招人吧？」

「沒打。」邱奕笑笑，「叛逆期這麼能鬧呢？」

「都及格了？」老爸聲音提高了，帶著笑意，「我看看？」

「給你打電話了沒有？」邊南問，「她非鬧著要打工，大概是叛逆期了吧。」

邊南趕緊又拿出電話，撥了邱奕的號碼。

「那去個沒熟人的地方我們不放心啊。」阿姨嘆了口氣。

「幹什麼才算出息啊？」他悶著聲音說了一句，當然，說完他就後悔了，邊馨語這事兒肯定是全家反對的，他居然幫腔。

「今年過年靠後，要不要出去玩玩？上南方暖和幾天。」老爸心情不錯。

「這學期不安排補考吧？」邊皓在m.ｈｅtuｂｏok•ｃｏm.ｃｏm一邊說了一句。

邊南煩亂應了一聲，低頭繼續吃飯。

「好，我晚點再給你電話。」邊南掛了電話，感覺客廳里坐著的幾個人都鬆了口氣的樣子。

「寒假有訓練嗎？」老爸問他。

這頓飯就在亂糟糟的爭論和邊馨語發脾氣的狀態里吃完了。

「小南你別幫著她。」阿姨在一邊皺了皺眉。

「什麼？」邊南愣了。

「我去廚房看看，」阿姨站了起來，「今天多加幾個菜。」

「她會不會自己打過去問？」阿姨有些擔心。

「我就是不想什麼事都被你們護著管著！煩不煩啊！」邊馨語喊了起來。

邊南沒理他，本來因為都及格了的好心情讓邊皓這句話一下都打沒了，他悶著聲音回答老爸：「都及格了。」

吃飯的時候，果然是一大桌子菜，邊南坐下的時候感覺自己要還是不及格就好了，這種在家裡吸引了別人注意力的事兒讓他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