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南對於今天邊皓居然沒有嗆他感到有些吃驚，不過這話又提醒他得跟老爸說邊馨語的事兒了，於是他硬著頭皮說了一句：「爸，我有事兒跟你說。」

「姐，」邊南實在扛不住了，「把頭髮扎一下行嗎？」

「哎，知道，你打電話就為說這個啊？」邊南靠在旁邊的柱子上。

「我跟你說，」邱奕看他沒聲音，又說了一句，「這事兒你必須得說，要在你爸和阿姨他們自己知道之前說，要不咱倆就成共犯了，到時你爸要生氣就會連帶上你，懂嗎？」

「擠啊，你當坐計程車呢？高峰期出租也得搶，你一個運動員還能擠不上去？」邱奕笑了半天。

顧瑋對他挺滿意，每次訓練結束，都會過來拍拍他的肩：「小伙兒聰明，有幹勁，比……」

回到家的時候保姆正在廚房裡忙著，老爸和阿姨在客和*圖*書廳里說著話，邊皓坐在一邊看電視。

「……這不是找累嗎？」老爸也嘆了口氣。

所以邊南打算看看自己每個月只花工資能不能活下去，現在下班回家他都是擠地鐵，要擱以前，他出門買點兒零食都得打車。

像石江那樣來個總教頭。

「中氣這麼足，嚇我一跳。」那邊邱奕笑了笑。

最後到站從地鐵出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擠轉圈兒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再擠上車，跟在要上車的人堆後邊兒等了一會兒，車開走了。

「那個……就，邱奕給我打了個電話，」邊南抓抓頭，「說在飯店看到她了，她自己去應聘了，人家店裡正招人呢，就要了。」

「喂！」他接起電話。

「你這人真夠不要臉的。」邊南樂了。

「得回家，我跟我爸說了回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吃飯。」邊南一想到回家，就又想起了邊馨語這個叛逆公主的事兒，一陣鬱悶。

他又往中間擠了擠，以防下一站又被帶到站台上。

以前大概沒有，現在其實長遠的他也沒想過，但暫時有個目標。

老爸跟著他上了樓，進了他屋裡。

邊南愣了愣，等再想回頭擠上車的時候，車廂里已經堆滿了人。

「我不想再吃到你頭髮了。」邊南很無奈地說。

下班高峰期擠在地鐵里的感覺真不好受，他腰后頂著的是不知道誰的皮包，面前是一個不停一百八十度轉身的大姐，一站地她轉了四次了，也沒找到合適的站姿，因為靜電，飛舞的頭髮都糊在邊南臉上。

「下什麼班了，正準備開始忙了，晚餐時間到了，趁著這會兒給你打個電話。」邱奕笑著說，「在哪兒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

「嘿！」邊南目送著車開進隧道里，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不跟馨語非要去打工一樣嗎？」邊皓跟著也嘆了口氣。

「沒錯。」顧瑋笑著說，「一會兒回家嗎？要不回家咱倆喝一杯去。」

「……哎，知道了。」邊南嘆了口氣，邱奕這人什麼事兒都想得比他多。

邊南沒出聲，他還真有點兒不想說。

「……地鐵站，半道被擠下車了還上不去了。」邊南一說就又鬱悶了，「你說這地鐵什麼玩意兒啊，現在還一堆人等著呢，我一會兒怎麼上？」

大姐愣了愣，很迅速地抓過自己的頭髮看了看，又摸了摸，然後才從兜里摸了根皮筋出來把頭髮紮上了。

「你下班了？」邊南問，聽到邱奕的聲音，他心裏舒坦了不少。

邊南嘖了一聲，「誰說我沒方向。https://m.hetubook.com.com」

「邊馨語回來了沒？」他看了一眼斜對面邊馨語的房門，關著的。

「行。」邊南也齜牙樂了樂。

下一趟車來的時候，邊南迅速擠進人堆里，往前跟扎堆兒打架似的沖，夾到人群里之後，就輕鬆多了，照舊被人群裹著卷進了車廂里。

「慢慢擠吧，以後就有經驗了。」邱奕停了停，似乎是在抽煙，「你回家記得跟你爸說邊馨語的事兒。」

「怎麼了？衣服怎麼撕了？」阿姨一看他就站了起來。

「那改天吧，反正你現在天天來。」顧瑋笑笑。

實習的工資很少，只有正式新員工的一半不到，這不到兩千塊錢在邊南眼裡簡直跟沒有錢差不多，他上學的時候零花錢都不止這麼點兒，但邱奕說他一家三口一個月基本花費也就這麼多。

「比之前你的助教強多了。」邊南替他說了。

「怎麼？」大姐有些吃驚地和-圖-書看著他。

「那麼多人……」邊南很頭大，「還有小姑娘，一會兒不會擠一半有人喊耍流氓吧？」

「我不知道……爸……」邊南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啊？」邊南愣了愣，低頭才發現自己外套袖子上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大概是被誰的包還是什麼勾著了，他嘆了口氣，「我擠地鐵回來的。」

「我怕你不說。」邱奕說。

「說是要晚點兒，跟同學逛街去了，怎麼了？」老爸一聽邊馨語的名字立馬有點兒緊張。

邊南剛鬆了口氣，地鐵到站了，身邊的人瞬間開始往門口移動，邊南經驗不足，站得太靠近門口，都沒有掙扎的機會就直接被人群裹著扔到了站台上。

「什麼？」老爸愣了，「這孩子是瘋了嗎！」

正鬱悶呢，褲兜里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邱大寶。

「你也喊不就得了。」邱奕學著他的語氣喊了一聲，「誰他媽摸老子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