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學你哥說話！」邊南嘖了一聲，拉著他的手往車站走。

「我沒瞎說！」邱彥有些著急，「我看見了，就在你兜里呢！」

今天天氣還不錯，氣溫雖然還是很低，不過陽光很明媚，風也不大。

「你管不管啊？一會兒讓人拐走了。」邊南回過頭看了一眼慢吞吞走過來的邱奕。

「好的！」邱彥很響亮地回答，跑出院子了又補著喊了一句，「那買大花棉衣！」

廣場離得不算遠，坐公車五站地。

「半小時嗎？」邱彥掛在他胳膊上還沒忘了跟那小孩兒說，「半小時，你看著點兒啊，我回來的時候告訴我。」

「拽掉了？」邱奕笑著小聲問，還斜眼兒往下瞅了瞅。

「別再給我買大紅棉衣！」邱爸爸在屋裡追了一和圖書句。

他一直沒說話，就這麼聽著邱爸爸和邱奕有一句沒一句地對話。

「就在衚衕口待著呢，那些擺攤的都認識他，誰拐。」邱奕笑笑。

邊南一聽就急了，扒開人群就往那人面前擠了過去。

「我沒有……」邱彥頓時帶著哭腔地喊了起來，「我沒有！」

邱奕根本沒管他倆，只是邊走邊看著手裡的單子。

「當我沒說。」邊南嘆了口氣。

邊南站了一會兒覺得不行，低頭小聲跟邱彥說：「哎二寶，你拽你哥褲子成嗎？他褲子有皮帶，我這運動褲你再拽兩下就給我脫了。」

「哦。」邱彥點點頭，裹著一身球似的衣服轉了個身，拽住了邱奕的褲腰。

「大庭廣眾的……」邊南也小聲說。

「和圖書怎麼也得半小……」邊南說到一半突然頓了頓，聲音一下提高了，「這什麼？」

「……沒。」邊南又捏了捏邱彥的手，手套挺厚的，邱彥的手在手套里一點兒也不老實地一會兒伸直一會兒勾起來。

「尿。」那個小男孩兒說。

「我知道。」邱奕拍拍他的臉，跟著邊南一塊兒轉身一邊一個站在了那倆人身邊，「一夥兒的吧？」

「看！」邱彥指了指地上的一攤水，「大虎子你說這尿什麼時候能變成冰？」

邊南一聽就樂了，笑了半天。

「怎麼了？」邱奕第一時間把邱彥從身側拉到了自己和邊南中間。

「這什麼品味啊……」邊南嘆了口氣，看到邱彥已經衝出院子，他趕緊追出去喊了一嗓子，「你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去吧。」

「小孩兒真厲害，這麼小就會害人了，大人可得好好教教！」雷鋒帽說了一句。

邱奕皺了皺眉，還沒開口，男人身後一個戴著雷鋒帽的人突然指了指地上：「哎這誰手機掉了啊？」

邊南跟在邱奕身後把邱彥拎上了公車，已經臘月二十九了，不少上班族這兩天才放假，都出門兒買東西了，車上人挺多。

「我靠，知道是尿你還蹲跟前兒研究呢還說我缺心眼兒？」邊南震驚了。

「你弟玩尿呢你看見沒？」邊南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小孩兒別瞎說啊！」那個男人一臉憤怒地指了指邱彥，「這麼小就會說瞎話了！家長怎麼教育的？」

邱彥上了車站定之後就扯著邊南褲腰，挺開心和圖書地東張西望。

這些對話的內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就這麼邊吃邊聽著卻讓他感覺很舒坦，有一種聽一天也不會煩的感覺。

「那你管他呢。」邱奕很無所謂地說。

「你缺心眼兒吧，知道是尿誰還去碰啊。」邱彥抽回手，「那是尿啊！」

「我兜里？」那男人馬上喊了起來，一邊喊一邊把自己衣服和褲子上的兜都翻了出來，「在哪裡！哪有？」

「他偷東西！」邱彥指著邱奕身後的一個男人，「他拿了那個姐姐的手機！」

邊南一陣噁心，伸手往邱彥上肚子一兜，直接把他拎了起來，「你倆有病啊蹲在這兒盯著一泡尿！」

「小偷！」邱彥突然喊了一聲，「你偷東西！」

「哎我的手機，是我的。」那姑娘趕緊很費力地彎腰把手機和圖書撿了起來。

出門前邱彥因為興奮過度在屋裡跑圈兒跑出了一身汗，被邱奕罰站了二十分鐘，等到身上汗都退了，才裹了厚厚的羽絨服出了門。

「啊！」旁邊一個姑娘突然也喊了起來，「我手機！」

「我有數。」邱彥拍拍手。

「弄髒了沒？」邱奕把單子放回兜里。

這一嗓子把周圍擠成一團的人都驚著了，所有人都捂著包和口袋扭著身體看了過來。

「好！」小孩兒點點頭。

邊南走出老遠了才把邱彥放到了地上，拉過他的手，捏著他手套問：「你真是不講究，有沒有弄髒手？」

邱彥頭也沒回一路撒著歡往衚衕口跑過去了。

「幹嗎呢？」邊南湊過去也蹲下了。

倆人走到衚衕口的時候，邱彥正蹲在路邊跟個小男孩兒倆一塊兒盯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