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能不能開車把她丟局子里去啊？那兒多安全哪！」到了地下車庫，時樾還是一張臭臉。

時樾整了整衣服，回頭問郄浩：「冉苒今晚消費多少？」

「啊，是，正罵人呢。……沒關係。好，那等著您來接她。好，再見。」

「我草！」時樾說：「那我當你男朋友，回去還得喊她一聲媽？」

當然他也沒敢說。這時候沙發上的南喬低低嗯了一聲，夢囈著說：「周然！」

債債再怎麼罵他，服軟，懇求他，他都一概不理了。

「……」郄浩打著哈哈，伸手攬著時樾往外帶，使了個眼色示意來人把南喬給架出來。「我哪裡是那個意思啊？我的意思是時哥在這方面兒的控制上，比咱們都好。咱們都是些腦子管不住和-圖-書褲腰帶的……再說了……」

他拉著打算回家的時樾說：「時哥，你看，要不你把這女的送回去？」

「時哥，幫幫忙，幫幫忙……我這不是店子里脫不開身嘛……」

——「你丫就一孫子！給我爸打電話，我他媽弄死你丫挺的！……」

債債心想按輩分確實是這樣，但總覺得哪裡不對。正想著，背上一緊，一雙手被緊緊箍在了身體兩側動彈不得。一扭頭，時樾已經單手從她手包里拈出了一個超薄手機，翻了兩頁通話記錄，翻到了一個「肉山大魔王」。

任憑債債怎麼掙扎，時樾紋絲不動，得意地笑了笑，嘴角兩道淺淺笑紋。

郄浩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女人要處理。

「冉先生？」

是和-圖-書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

他一雙眼冷得透明，郄浩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好幾年的兄弟，看到這種眼神還是會有些怵。

時樾「呵」地笑了一聲，「小姑娘敗家子兒。」這一聲笑得沒有半點溫度，又說：「等會她爸來，讓趙梓曦去好好接待下，她爸這個客戶，可以拉一拉。」

「我草你他媽結了個婚，搞得這麼娘們嘰嘰的，三千塊的女人你也當個財神爺奉著。」

「哈……時哥，你看這女人醉這麼死，我不也是怕出事么？瞧她這長相……弟兄們今晚都陪著喝了不少，萬一起點什麼色心……你說是吧？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

時樾兇巴巴地盯著郄浩：「你他媽是覺得老子不會起色心？」

只不過是m.hetubook.com.com自己練著玩兒的，還是跟條子有關係？

沒錯，就是這個女人。

這女人練過。

——「啊！——時樾！你這個混賬王八蛋！」

時樾說：「得了吧，到時候我把你小媽拐了，你還得喊我一聲爸！」

時樾發動了車子。「你去哪？」

幾根硬長的手指鉗住南喬的下巴，把她的臉擰了過來。長眉，薄唇。白凈整齊的襯衣，有幾塊磨損的修身牛仔褲。

南喬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靠著車頭把煙抽得差不多了，他碾熄了煙頭，重新進了車裡。

看到那種場面，竟然不驚叫也不躲閃。

後來又看到他，竟然又不記得了。

他拿著那聽被晚冬深夜的冷水冰透的可樂，按在了南喬的手心裏。

「冉先生，這裡是三里屯清和*圖*書醒夢境酒吧，您女兒喝醉了。」

「時——樾——我草你媽！」

緊緊的，有緊貼腿骨的勻稱肌肉。運動型的。

時樾一邊罵著，一邊還是按了遙控開了車鎖，讓墨鏡人把南喬放進了自己車裡。

時樾走出車門，在外面點了一支煙。他從後備箱拿了聽健怡可樂，隨手丟在車庫邊上的水池子裡頭。

「師傅你不打表啊？」

一掛電話，時樾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冷淡，不近人情，反剪了債債雙手交給兩個墨鏡人，吩咐道：「帶進休息室里，小心伺候。」

幾個小時前他讓手下的人揍劉青山的時候，他看到了這個女人。

「看來就是這個了。」

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鍾，地下車庫的車也散得差不多了。稀稀拉拉的幾盞白熾燈白慘慘地照著，和_圖_書車庫裡有種陰冷的寂靜。

債債咯咯直笑：「我爸比你大就行了嘛。」

「這是哪？」她昏昏噩噩地問。

郄浩絮絮叨叨的，「我剛才看過了，這女的身上根本沒手機，也不知道該送哪去。我家裡那位管得嚴，時哥你曉得的……」

他喝了口車裡的礦泉水，打開了車頂的燈。

郄浩拿出PDA看了一眼，「她一個人帳下就有八萬二。加上那幾個朋友的，一共是三十六萬出頭。」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腿。

時樾一聽，彷彿不認得郄浩似的：「你說什麼？」

南喬。

郄浩心道，只要有您時哥在店裡站台，像這種消費就能高出好多來。

時樾雖然自認沒做違法的事，被查了也不怕。但這行當，終究是不想跟條子惹上什麼麻煩。

時樾毫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