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沐兒聽了呆了一呆，然後慢吞吞又從被窩裡爬坐了起來：「那我們，還是相議相議吧。二爺能不能再幫個忙，把我家院子的屋子修一修？」
居沐兒想了想，問：「你覺得惜春堂那邊撒謊了嗎？」
龍二很不高興：「你是鐵定要與我耗到這案子了結？你明知道這案子要拖下去，三年五載都有可能，甚至也許我們根本就沒有證據指證兇手，那你打算怎麼辦？跟我這般沒名沒分耗一輩子？」
當初居沐兒雖然猜到假林悅瑤也來自惜春堂，但龍二他們並不敢大張旗鼓地去惜春堂查問，因為不知那樓里深淺，生怕一查問便驚動了假林悅瑤。如今她已身亡，這層顧慮倒是沒了，於是龍二親自去了一趟惜春堂。
「莫走回頭路？那你如今住在我龍府是怎麼回事？」
居沐兒也是大吃一驚，這貴人還真是出乎意料。
那就是——動機。
龍二搖頭：「沒人知道。而且史澤春為卓以書贖身作保后，也沒見他倆有往來。惜春堂礙於史澤春的身份，也沒敢多問。」
若不是發生和*圖*書這些事，還真輪不到他了！
居沐兒搖頭，鑽進被窩裡繼續安分地當病人。
「你若是一直傻傻的便好了。」龍二戳她的額頭，「笨一點，便不會有這麼些事了。」
這要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查實假林悅瑤的身份。
居沐兒還繼續說：「就算不是嫁給阿澤，那也許也嫁雲大人了。」手指扳下來三個，很明顯龍二是排在第三。
「那樣的話，我便不會認識二爺了。」居沐兒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來，好像事情確是如此發生的一般，「我會嫁給阿澤。」
「笨一點好，爺就喜歡笨的。」
龍二盯著那三個指頭生氣，忽然道：「休妻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到現在還有人在碎嘴，所以我們再成親，一定也要鬧得大些，盡人皆知才好。」
「搖頭是什麼意思？」
居沐兒撇嘴：「那能讓爺喜歡真是挺不容易的。」
「那卓以書與史尚書是何關係？」
不只這個難題，在推測上，還有一件事他與居沐兒都沒有想通。
龍二聽完了這些，只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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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的林悅瑤失蹤之後，惜春堂也有一個人離開了。居沐兒最後關頭裡並沒有猜錯，那個人是位嬤嬤，管著二十多位姑娘的生活起居及日常調|教，二十九歲的年紀，人喚卓嬤嬤。
「二爺，這事我們就不要再議了。我主意已定，絕不會改。」
話音剛落，忽覺唇上一暖，被龍二吻了一記。
居沐兒顰眉思索好半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五年？」
惜春堂掌事嬤嬤的話讓龍二甚是意外，縱他再大胆推測，也沒想到居然是史澤春。
「那二爺是打算避嫌嗎？」
推測出兇手是誰，與證明這人就是兇手其實是兩回事。
現在，這個難題落到了他自己頭上。
雖然證據與推測之間是緊密關聯的，但沒有證據的推測就只能是推測而已，什麼用處都沒有。這便是當初他潑了居沐兒冷水的原因。
龍二又道：「我又細問了卓以書的底細，可那嬤嬤什麼都不知道，只聽說她來自西邊小城。她說卓以書很少談自己的事和圖書，因為有史澤春為她做保人，所以惜春堂對卓以書都是客客氣氣，只要她沒犯下什麼事，一般也不多管她。」
「不能。」龍二惡聲惡氣，「我在自己家裡當情夫很方便，為何要幫你修房子？修好了我還得大老遠跑去看你。我又不是閑得慌。」
龍二抱著胳膊，冷聲問：「你覺得過多久合適？」
卓以書是個聰明人，又會看人看場面，說話能說到人心裏去，做了嬤嬤后倒是把她手底下那些姑娘打理得服服帖帖，懂事聽話。她也不做壞人，有什麼好事好處也都幫著姑娘們張羅，所以甚是得人緣，姑娘們有什麼事都願意與她說。
笨到聽不懂師伯音的弦外之音，笨到華一白不會找她寫琴譜，笨到不會察覺所有的這些事，這樣就好了。置身事外，平安無事。
龍二心裏滿是疑慮，他回去把這事告訴了居沐兒。
「要不，我們約定個時日，若到了時候這事還不能了結，形勢也還能允許我們在一起，那我們再議婚事？」
「二爺，我們和離了便是和離了，莫要再走回頭路。」事情沒hetubook.com.com有解決，她再嫁為龍家婦，所有問題又回來了。若是出了差錯，連累龍家，她必是不會原諒自己。那幾個為她喪命的護衛，她每每想到仍覺內疚心酸。
原本問出卓以書的貴人是誰，便可佐證他與居沐兒推測的真兇人選，再沿著這條線查下去，想來事情便容易解了，可半路殺出個已逝者是怎麼回事？
「不，爺打算要回名分。」
但卓以書沒什麼生計本事，又不想太受人恩惠，於是還是決定留在惜春堂，改做了嬤嬤。只是在那位貴人的撐腰之下，她不用簽賣身契，什麼時候不想幹了打聲招呼便能走。而且她也不用拋頭露臉應付客人，只需要在後場管好姑娘們便好。
五年前，卓以書母親重病去世，她連葬母的錢銀都沒有，於是自願賣身到惜春堂做姑娘。原本一切都定好了，可她忽然遇到了貴人，那人出面找了惜春堂的老闆，讓卓以書得以贖身。
「沒有，我想沒有。」龍二摸摸她的發，問，「你怎麼想的？」
這件事，龍二和居沐兒都沒有想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事情也有好的。比如居沐兒的病情在韓笑的醫治下有了大大的好轉，龍二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於是他開始走動。
龍二很清楚這個道理。
卓嬤嬤的原名叫卓以書，外鄉人。其夫君身亡后，她與母親相依為命，兩個寡婦的日子不好過，碰巧又遇家鄉發了大水，她們不得已背井離鄉，后又輾轉到了京城。
「我家房子被燒了，二爺心善，念在舊日情分上收留了我。」居沐兒答得溜，說辭竟也和市坊間的傳言一樣。
「便是那已故的史澤春大人。」
要說陷害師伯音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找個替死鬼，讓這件滅門大案能了結，殺掉華一白和意圖殺害居沐兒是為了防止有人繼續追查下去，那麼把史澤春一家滅門的目的呢？為何要這麼做？
嫁誰？龍二臉綠了。
「五年？」龍二揚高聲音，「五年我家娃娃都會撥算盤了。」
居沐兒皺起眉頭：「暫時想不出什麼來，就是又困了。二爺，我一定是病傻了，現在腦袋瓜一點都不好使。」
「是嗎？我收留你，還夜夜與你共枕同床，我的心還真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