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期
第五節

親戚里跟她比較能聊得起來的只有趣味相投的姑姑,後來姑姑病逝,現在就只剩下二堂姐了。
他們從南亭出發,繞著廣美、廣工、省中醫騎了一圈,路上車很少,他們幾乎霸佔了整條車道。
何冉撇撇嘴:「誰知道呢,或許是把我當成你妹妹了吧。」
蕭寒問:「你喜歡吃么?」
電影院里冷氣開得太低,何冉穿著短袖,不得不雙手抱著蕭寒的胳膊以取暖,她吸吸鼻子,說「就來感受下氛圍。」
蕭寒不可見地斂眉,「沒有。」
這場電影何冉看得心不在焉,她看不進去,蕭寒自然也受影響。
大概是想讓她開心一些,蕭寒又問:「你們小孩子……過生日是不是都喜歡吃蛋糕?」
路過放映廳前一張電影海報時,蕭寒駐足幾秒,目光和_圖_書不知盯著什麼內容看了挺長時間。直到何冉拉拉他的衣袖,他才回過神來。
蕭寒被她拉著走進身後的一片衫林里,他起初不解,直到他們在林子深處停下來,何冉的手朝他的牛仔褲伸過來時,才明白她要做什麼。
上坡時,蕭寒在前面費勁踩,何冉在後面偷懶。下坡時,兩人雙腿都打開,何冉的笑聲隨著逆面而來的風一起飄散到各個方向。
放映廳里播的是一部愛情電影,打著青春傷痛的宣傳口號,但導演還是個新人,拍出來的效果顯得無病呻|吟。
蕭寒驚奇地說:「看不出來你蠻有力氣的。」
大學城裡有大面積的綠化帶覆蓋,一片片濃密的樹林形成了最僻靜隱蔽的天然屏障。
沒過多久,何冉又將腦袋靠和*圖*書過去,貼著他的脖頸問:「你之前來過電影院么?」
背部貼著落羽杉的樹榦,緩緩下滑,即使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樹皮上粗糙的紋路,肌膚因為這種摩擦而產生輕微的痛感。
蕭寒說:「很少來。」
何冉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沒什麼朋友。」
何冉切了一聲,說:「阿曼還說你經驗豐富,是不是騙人的?」
何冉哈哈大笑。
他不知第幾次將她的腦袋扶正,有些無奈地說:「你不喜歡看為什麼還來看?」
「沒有。」
何冉笑笑,沒再問。
後來何冉嫌蕭寒個子太高擋住她的視線,要求跟他換個位置。
蕭寒將一張十塊遞給老闆娘,回頭看她:「你醋意還挺大的。」
蕭寒半信半疑地看著她:「你確定不會摔跤?」
而父www.hetubook.com•com親忙於工作,極少與她交流。母親與她性格差異又太大,何冉不願意與她交流。
在外人眼中,她的性格是較為孤僻、不易親近的。
車行里有兩種車,帶頂棚的是十塊錢一小時,沒棚的是五塊錢一小時。今天是陰天,何冉選了沒棚的。
何冉動作沒停,她抬起嘴唇碰了碰他堅毅的下顎:「之前試過沒有?」
他們將車停靠在林蔭小道旁,站在路邊休息一陣子。兩人背後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不過此時已被夜晚的風吹乾。
何冉笑了笑:「沒事,這裏不會有人來的。」
女主角走在滂沱大雨里彷徨哭泣時,何冉的腦袋正搭在蕭寒肩頭上昏昏欲睡。
也許個別同學會記得她的生日,約她出去玩,但何冉還是更寧願清靜些。
何冉www.hetubook.com.com轉頭先朝店外走,說:「我可沒吃醋。」
何冉抿起嘴角,笑著說:「你要給我買嗎?」
蕭寒坐在前面掌握著龍頭,她坐在後面。雙人自行車講究默契,兩人步伐一致才能騎得更順利。
這樣總該不那麼像兄妹了吧。
何冉沒接水,反倒是牽上他的手,「跟我來。」
夜幕降臨時,何冉說:「踩累了,我們歇會兒吧。」蕭寒注意到她踩踏板的速度明顯慢下來,自然沒意見。
何冉事先並沒有打聽過最近上映了什麼新電影,到了電影院后,他們隨便選了一場時間最接近的,買完票后等了二十分鐘后就直接進場了。
兩人索性聊起天來,蕭寒問她:「你過生日不跟朋友出去玩么?」
坐在前面位置上的人必須要承受住兩個人的力量,才能掌控得住和_圖_書龍頭。何冉艱難地踩著踏板,勉強穩住龍頭,一開始車身抖抖索索,踩了一段距離后倒也漸漸上道了。
「有跟女人來過么?」
蕭寒顧及左右,一開始並不配合。何冉卻不肯撒手,招招要害,「今天我是壽星,你得聽我的。」
「……」蕭寒便作罷了。
蕭寒從車筐里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何冉:「喝點水吧。」
蕭寒找了散錢后也跟上去,他步伐邁得大,沒幾步就追上她,又伸出手不著痕迹地挽住她的。
何冉說:「試試才知道。」
她搖頭說:「不喜歡,太甜太膩了。」又嗔怪:「而且我都19歲了,吃什麼生日蛋糕呀。」
蕭寒睨了她一眼,「你膽子太大了。」
下午他們在電影院附近隨便吃了點東西,傍晚何冉提議租輛雙人自行車繞著大學城騎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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