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冉坐在凳子上，頭靠著蕭寒大腿，有氣無力地回答著醫生的提問。

費了好大勁才幫她穿好衣服，蕭寒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快步走出門。

何冉虛弱地咳嗽幾聲，不說話。

牆上的液晶電視砸裂了，沙發刮開了皮，陽台外的盆栽東倒西歪，泥土灑得一片狼藉，角落裡堆滿了玻璃窗戶的碎渣。

「兩三天吧。」

她一針見血：「還是忘不了他嗎？」

醫生的筆尖在病曆本上快速地記錄著什麼，邊說：「扎手指吧，驗下血。」

何冉咧開嘴笑，伸手抱住他的腰，滿不在乎地說：「燒壞腦子也挺好啊，以後不記得別人了，只跟在你後頭。」

深更半和-圖-書夜，醫院急診不需要排隊。

何冉也不客氣，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吹著氣，過了會兒才問：「你女兒呢？」

秦早回答：「她還在睡覺。」

指針停在九點半的時候，她終於等到要找的人。

秦早始終不回話，短暫的沉默過後，何冉慢條斯理地說：「那我現在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肯不肯走？」

何冉在這棟公寓樓下站了有一會兒了，不知第幾次低頭看腕表。

秦早視線定了一下，隨後頭埋得更低，一聲不吭。

「有感冒咳嗽么？」

「……」

醫生側目看她，說：「還是驗一下吧，知道根源我才好對症下藥。」

「你要是不願意和*圖*書接受這筆錢，直接還給我就好。」何冉語氣仍舊平靜，卻隔著一段疏遠的距離，「為什麼要事情捅到蕭寒那裡去？」

何冉不可見地斂了下眉，說：「不用。」

秦早僵硬地張了張嘴，半個字音都沒發出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何冉明白了。

秦早聞之色變，緊緊咬著下唇沒說話。

何冉努了努嘴，說：「這麼早就去買菜啊？」

看來這點秦早沒撒謊，她的確惹上麻煩了。

「嗯……」秦早還沒回過神，木訥地點頭。

在沙發前坐下，何冉仔細打量著這套複式公寓。

秦早抬起頭看到她，愣住。

何冉臉色越來越蒼白，卻依舊搖頭：「https://m.hetubook.com.com不用了，開點葯就行。」

秦早提著兩袋菜從小區側門走進來，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事情，何冉走到她身前，高跟鞋點了點地，「嗨。」

「燒多少天了？」

將她的表情收于眼底，何冉也沒多說什麼。她從手包里拿出一張卡，緩緩放在桌面上，「能跟我解釋一下原因嗎？」

怎麼說都說不通，醫生為難地看向蕭寒，「你勸勸你女朋友吧。」

何冉堅持己見，語氣很硬：「蕭寒，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用驗血，吃點退燒和消炎藥就行。」

「41°C。」蕭寒心有餘悸，「幸好我發現得早，不然你腦子就燒壞了。」

蕭寒定ｈｔｔｐs://m•hｅtｕboｏk.ｃｏｍ.ｃom睛看了她幾眼，將她抱得緊緊的，「小孩，你別嚇我。」

何冉抿了口水，狀似無意地說：「昨晚又有人來砸東西了？小孩子嚇到了吧？」

回去的路上，何冉坐在車後座里，身子搖搖晃晃。蕭寒握住她的手，眉心的結久久解不開，「幹嘛不聽醫生話？驗個血打個針不是好得快么。」

「之前有吃藥嗎？」

二月末，風輕雲淡，天氣在悄悄地變暖。

房子很寬敞，配有露台，光線也算明亮，裝修豪華，傢具看得出都是名牌。

蕭寒低頭看何冉，眉心間起了褶子，說：「小孩，聽話。」

打量一圈完畢，何冉收回視線。這時秦早從廚房裡走緩緩出來，端著兩杯ｈｔtｐs://wｗw.h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om白開水，放在茶几上，「請喝吧。」

五分鐘到了，何冉將體溫計從腋下拿出來，醫生接過仔細看了一眼，說：「41°C。」

何冉嘴角勾起輕笑，「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她將卡收回包里，站起身離開，敬告她：「你不肯走我也不會強迫你，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她把體溫計放下，耐心地勸何冉：「這個體溫挺危險的，還是建議驗下血吧 ，看看是因為什麼原因引起的發燒。」

他聽出她聲音里的倔強，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好只好轉過頭對醫生說：「那就麻煩你先開點葯吧。」

「沒有。」

何冉堅持道：「不用了，開點退燒藥就行。」

「今天吃了幾粒。」

但這些只是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