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團團轉

特高班的人離開后,張思昌提著兩桶煤油,坐人力車回了二十四號路。
而且,路承周喝了兩杯酒,準備離開的時候,又碰到了苗光遠。
高橋豐一在電話里氣得哇哇直叫。
他只覺得,自己在極快的速度撞向榻榻米。
如果宮本清來英租界,溫秀峰隨時可以抓他。
「宮本清君一個人住么?」路承周進去后,暗暗觀察著,從門口的鞋子,到房間的擺設,再到生活物品的擺放,他估計宮本清應該是獨居。
英租界的偵探,可沒權力去日租界抓人。
只是,兩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相互用目光致意。
如果在白天,想要跟住馬文祥,還是比較容易的。
之所以去酒吧,也是想製造一個不在現場的證據。
到時候,所有中國人都是二等公民,成為日本人的奴隸,他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了。
最後,高橋豐一乾脆一腳踢在張思昌胸口,猛的抽出一把武士刀,準備將張思昌一刀砍成兩斷。
巴黎酒吧,是法租界比較高檔的酒吧,這裏每天都會舉行酒會,海沽的上流階層,喜歡來這裏交際。
「這是什麼?」高橋豐一走進去,突然看到門口有一個桶子,樣式很熟悉。
「證據呢?」溫秀峰問。
「回去吧。」高橋豐一嘆了口氣。
每一次失望,高橋豐一對張思昌就更怨恨一分。
他的人守了一天,非常辛苦。
自從路承周將他送到花園憲兵隊后,他對路承周就一直有好感。
特高班的hetubook.com.com人回康伯南道22號,張思昌還要把煤油送回去。
他現在很後悔,應該聽信路承周的話。
張思昌失去馬文祥蹤影后,找了部公用電話,向高橋豐一緊急彙報。
路承周上班后,才「知道」高橋洋行失火之事。
「八嘎!」
然而,等到晚上十二點,馬文祥不見蹤影,也沒有其他人回來。
「張老闆,這是補償你的損失,真是不好意思了。」馬文祥迅速坐回了人力車,沒等張思昌再說話,人力車已經拉著他走了。
「來一會了。」路承周碰到個熟人,很是開心。
「說說吧。」溫秀峰拿出一個小本子。
可為了以防萬一,可以讓張思昌守在大興日雜店。
等高橋豐一帶著手下,趕到高橋洋行時,整個高橋洋行,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他心裏本就有一團怒火,只是沒有發泄出來罷了。
「高橋班長,我估計今天晚上,是不會回來了。」張思昌在十點半的時候,提著兩桶煤油,去敲了門。
「其實剛起火時,是有機會撲滅的。但是,旁邊的人,得知是日本洋行起火后,提了水的桶子,立刻把水倒掉了。」溫秀峰緩緩的說。
可他又不敢進去,如果房子放了特別的標記,他爬進去,反而是給地下黨示警。
馬文祥坐的那輛人力車,沒有車號,車夫也沒有穿有車號的馬甲。
他來不及巡視,迅速從康伯南道20號進入憲兵分隊,向中和_圖_書山良一證實此事。
「承周,什麼時候來的?」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很合適的地方:榻榻米邊緣上的一個清酒瓶。
最後,他再次摸了宮本清的脈搏,探了他的鼻息,確定他死亡后,才帶上門離開。
「我建議,你還是別把她接來了。」路承周突然說。
看到路承周突然造訪,宮本清並沒有防備。
這是一個一尺來高的玻璃瓶,已經空了,被宮本清隨手扔在了那裡。
「高橋豐一估計是共產黨乾的。」中山良一緩緩的說。
每次張思昌都是拿著一些似是而非的情報,不但將特高班的人,搞得筋疲力盡,也讓他越來越暴躁。
那個案子,也是溫秀峰經手。
他終於明白,馬文祥要買煤油幹什麼的,就是為了燒自己的洋行。
車上坐的,正是等了一天的馬文祥。
馬文祥走後,張思昌迅速招了輛人力車,趕緊跟了上去。
張思昌帶著兩桶煤油,也與他們待在一起。
「去巴黎酒吧。」路承周上車后,吩咐車夫去酒吧。
但是,他的臉並沒有先碰到榻榻米,最先傳來痛苦的,是喉結。
走出須磨街后,路承周才招了輛人力車,直奔法租界。
到大興日雜店后,張思昌正要進去,突然,一輛人車力也停到了他身邊。
「我們一天都被馬文祥牽著鼻子走。」高橋豐一腳下用力,甩開了張思昌。
不但讓他買走了三桶煤油,高橋洋行還被這三桶煤油,燒得乾乾淨淨。
www.hetubook.com.com而,裏面沒有任何回應。
自己在營口道等了他一天,沒想到馬文祥突然又來日雜店了。
快天亮的時候,高橋豐一突然接到工部局的電話,通知他高橋洋行起火了。
而到法租界后,再轉人力車。
高橋豐一大驚,高橋洋行是他剛剛搞起來的情報站,主要經營百貨,品種多樣,貨類齊全,投資了好幾千元呢。
這次的行動,如果交給情報一室,就不會被人看笑話了。
「這是共產黨乾的,你們應該在租界,蕭清所有共產黨!」高橋豐一大聲說道。
要不是手裡多了張鈔票,張思昌簡直懷疑自己在做夢。
路承周剛進去,在吧台點了杯酒,正好碰到了聞敬載。
「下班后喜歡喝點。」宮本清微笑著說。
「這個煤油桶就是證據。」高橋豐一惱羞成怒的說。
但在晚上,一眨眼,就有可能會失去目標。
只要住在5號的人回來,就由張思昌去騙開門。
路承周左手用力,不但讓宮本清加速朝著榻榻米倒下,同時也在空中調整著方位,讓宮本清的喉結,準確的碰到清酒的瓶口。
這是宮本清在這世上,聽到的最後聲音。
原本想著,晚上就能有所收穫,沒想到,還是白忙一場。
路承周回到家的時候,高橋豐一帶著特高班的人,正在營口道5號外面蹲守。
自從進屋后,他就一直在尋找,可以製造意外的場景。
溫秀峰也準備去日租界緝拿兇手,然而,報告打上去,被https://m.hetubook.com.com扔了回來。
要不然,明天早上,馬文祥突然去大興日雜店取貨,豈不又讓他溜掉了。
敦橋道福順里的槍擊案,明顯是高橋豐一的手下乾的。
矮壯的宮本清,面對剛才還一臉謙和的路承周,根本來不及反應。
「因為沒有必要了。」路承周轉過頭,露出了一個神秘笑容。
苗光遠以抗日者的形象,經常出入各種場合,只要有機會,就要宣揚他的抗日主張。
路承周開始清理自己的痕迹,他是警察教練所畢業,知道如何才能消滅自己的痕迹。
「宮本清君喜歡喝酒?」路承周聞到宮本清身上,傳來的一股濃烈的酒味。
「高橋班長饒命,我對皇軍可是忠心耿耿的啊。」張思昌看到舉起的武士刀,露出冰冷的寒光,嚇得趕緊抱著高橋豐一的大腿求饒。
「為何呢?」宮本清看到路承周走向榻榻米,也跟著走了過去。
「張老闆,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才忙完。」馬文祥一臉不好意思的說。
「你能來,我很高興,禮物就不需要了。」宮本清關好門后,領著路承周走了進去。
日軍已經佔領了中國大片國土,相信不用多久,整個中國都是日本的。
「為什麼會這樣?」路承周驚詫的說。
他本來遲了兩分鐘,只能憑著感覺走。
「是。」張思昌哪敢多說?情報是他提供的,馬文祥不出現,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馬先生,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張思昌苦笑著說。
「咔嚓。」
「是啊,明和-圖-書年,或許就能把我的妻子接到這裏來了。」宮本清得意的說。
馬文祥伸手接過兩桶煤油,又拿出一張鈔票給張思昌。
這種場合,他們還是別打招呼比較好。
「這些人,都會付出代價。」高橋豐一咆哮著說。
門口有棵樹,張思昌爬上去看了看,裏面確實漆黑一團。
早知道的話,在日雜店守著不就行了?
「初次登門,忘記帶禮物了,真是失禮。」路承周朝宮本清鞠了一躬,一臉抱歉的說。
當時,他接到匿名信,說兇手就是憲兵分隊的宮本清,目前住在日租界。
張思昌戰戰兢兢的去了憲兵分隊,才剛走進去,就被怒氣衝天的高橋豐一,接連扇了十幾個耳光。
宮本清雖然也受過軍事訓練,但路承周受過的擒拿格鬥,在杭州雄鎮樓時,他的技巧更是有了突飛猛進的提升。
宮本清正在說話,路承周突然動了,他右腳一鉤,左手抓住宮本清的後頸,右手抓住他的手臂往下按。
「這是煤油桶,我們懷疑,這是有人蓄意縱火。」溫秀峰突然走了過來,他接到通知,這個案子也交給了他。
昨天的事情,他也聽說了,馬文祥將高橋豐一耍得團團轉。
在車上,路承周開始恢復自己的相貌。
「今天晚上,你與張廣林住在日雜店,明天我的人到了后,你才能離開。」高橋豐一叮囑著說。
他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
「此事,我自己會查清。」高橋豐一突然停住口,這些事情,涉及機密,他怎麼好跟溫秀峰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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