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會唱京劇，和懂你這個古典音樂沒啥關係吧？
這段時間，導演的壓力有些大，一是拍戲本身的壓力，二是戲外的發行因素——本國的高蒙電影公司認為這個故事有些老套，願意投入的精力和熱情不大。
「不過呢。」甘敬一本正經地說道，「有一位戛納影帝的加盟，一切都截然不同了。他的演技是如此精湛，他改變了這個故事的演繹，他讓觀眾順理成章的接受了不同的情景。」他還會自賣自誇。
甘敬納悶撓頭：「音樂大師？導演，我對這些不精通啊，配樂的事，我也沒懂你到底是要什麼感覺。」
他印象中，這種音樂家應該都是有點怪癖，有些神經的，可完全沒想到眼前這位竟然和常人一樣。
「交給華納吧，這邊我稍微能說上話，後續發行應該也沒問題。」甘敬輕輕攬過來影片的合作發行，插足了韋恩公司的一個小小項目。
「你是戛納影帝，你怎麼會累！你是投資人，你怎麼能累！你httｐs://ｗｗｗ.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可以唱華夏國粹，你怎麼能不懂？」
「導演，你別為難我了，拍戲很累的。」甘敬很無辜。
「阿甘，後天我約了音樂大師巴斯蒂安，你到時和我一起去吧。」這天剛剛拍完戲份，心事重重的導演奧利維找到了甘敬。
年輕人，可以的。
「那就趕快了，咱要先把片子賣出去。」奧利維近期的壓力讓他變得有些急躁。
「我也曾經在悉尼歌劇院演出過啊。」甘敬輕輕地說道，「演出的感覺嘛，嗯，也還好。」
導演奧利維和巴斯蒂安見面沒聊兩句，隨即就討價還價的開始商量酬勞的事……一點都不藝術！一點都不音樂！
奧利維有些惱怒：「溫情！溫情感！你怎麼能不懂呢？」
巴斯蒂安斜瞥了一眼這個年輕的東方人，嗤笑道：「你在悉尼歌劇院？華夏也有劇院取名叫悉尼？」
瞧著老頭這樣，甘敬忽然心生疑問，這傢伙真是音樂大師嗎？該不和圖書會是個騙子吧？
「你們接觸了嗎？」
「嘿，巴斯蒂安，我們戲里可是有影帝的出演，即便沒有你的配樂，我們換個人一樣也會很棒。」奧利維指了指一旁的甘敬，又換了個語氣，「只不過為了精益求精，我們才想到了你。」
甘敬看著導演的表情緩和，發出了兩個音節：「嗯哼？」
我，音樂大家，給錢！
奧利維氣勢逼人，第一次在甘敬面前展現了身為導演的權威。
「我去波士頓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呢。」
奧利維把自己的眼睛瞪圓，大有弔死在甘敬面前的架勢。
美國韋恩斯坦是好萊塢很有名的影業公司，不過它最為有名的莫過於奧斯卡推手的名聲。
我和你講價錢，你和我談藝術。
「你也知道梅蘭芳？」甘敬問道。
舉一反三的話，他考慮著《無法觸碰》是不是也能造勢一下。
巴斯蒂安的頭髮已經花白了，聞言笑道：「精益求精是要花錢的，對不對？」
巴斯蒂安老神在在，一條條的wwｗ•h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om用資歷來為自己加碼。
這就很鬧心了，簡直就像自家電腦壞了遲遲修不好一樣鬧心。
「藝術是要花錢的，對不對？」
「花的是投資人的錢又不是你的，對不對？」
「……」
巴黎拍戲的甘敬同樣收到了消息，知道賭注的事情已經見報，覺得效果還不錯。
奧利維想了想，反正阿甘也投資了，華納更是超過韋恩斯坦的巨頭，這樣也不錯。
這老頭，看把你給傲嬌的。
「下次不要用你的華夏幽默了。」奧利維捂著額頭，「另外，全球發行公司，我屬意美國的韋恩斯坦，你覺得呢？」
甘敬微微一笑，極具魅力：「那我可以不去見巴斯蒂安了嗎？」
不過甘敬在見到這位音樂大家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
甘敬想了想，說道：「這種類型的電影不少，雙人角色的互動，展現友誼和情懷，還沒有漂亮女角色……哎呀，我現在撤資來得及嗎？」
「我去悉尼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哦不，你們該是上小和圖書學了。」
奧利維點點頭：「有過交流，韋恩斯坦方面挺感興趣的。」
甘敬之前對這公司了解不多，只是在獲得奧斯卡提名之後才被安迪科普了一番，那晚在名利場派對的時候也多少聽了些風聲。
……
「相信一位戛納影帝，好嗎？」
「我曾經和梅大師一起喝過茶，交流藝術。」巴斯蒂安笑了笑。
奧利維看著這位東方人靜謐的眼神，嘆了口氣，點點頭。
「好吧，但這位巴斯蒂安是什麼人？我得有點了解啊。」既然要見，那就好好見吧。
奧利維滿意的點點頭，開始給阿甘介紹本國的音樂大師。
甘敬正襟危坐：「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作為演員，我登台戛納，入圍奧斯卡；而作為京劇演員，二月份我也在澳洲悉尼登台表演。」
巴斯蒂安是一位堪稱法國國寶級別的演奏家，尤其精通古典音樂，他所在的音樂團幾乎在全世界有名的音樂廳都有過表演。
巴斯蒂安微微一驚，問道：「京劇？梅蘭芳？」
導演已經拉著自己ｈｅtｕbook•com.cｏｍ在拍戲結束后聽了好些音樂，可是耳朵的繭子都要磨出來了，甘敬也沒get到要點，只是昏昏欲睡。
甘敬衝著這老頭點點頭，隨後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你能便宜點不？」
「我去維也納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呢。」
甘敬往他身邊走了兩步，伸手拍了拍導演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急，夥計，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巴斯蒂安一把年紀，什麼陣仗都見過，立即就像是沒說過上句話，重新強調起自己的身份。
「當然不行。」奧利維斬釘截鐵。
甘敬吐了一口氣，倒是有點明白那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感覺了。
我和你談藝術，你又和我聊價錢。
奧地利維也納、柏林愛樂、巴黎愛樂樂團音樂廳、芬蘭西貝柳斯、美國波士頓交響音樂廳……等等。
甘敬一口氣嗆在了嗓子眼，過了幾秒艱難的舉手發言：「不好意思，大師，我投了錢，也算是投資人。」
「咱們的片子怎麼會不好看呢，你說對吧。」奧利維似乎是在尋找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