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雄關漫道真如鐵
第八十七章 栽得不冤

伴隨著一陣哆嗦,一切都索然無味起來,房遺愛揮揮手,一群女郎頓時自動退了下去,從白絨毯子下面,自然也鑽出個美人腦袋來。
給太皇寫了幾十年文章,顏氏家風在萬年縣不說首屈一指,那也是數得著的。可這光景,用隨便哪隻眼去想都知道,他顏某人,算是徹底別想靠「學識」重新掌權起複重用了。
問這樣的道理是哪家的道理?
只見那美人「咕嚕」一聲吞咽,一邊擦拭嘴角,一邊緩緩倒退,卻是半點黏人的姿態都沒有。
房俊很喜歡很享受這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感覺,太特么爽了。在妓院中,房二郎感覺自己就是嫖妓之王,是無敵的存在。
「二郎有了金箍棒,是要降妖么?」
這他娘的房玄齡兒子就是個傻逼啊!
「師古公,滋味如何啊?」
伺候房俊的幾個小娘不時地說著騷話撩撥他,雖說秦樓楚館之中,不時地流傳著想當年長安平康坊張大郎如何如何,可當年張大郎哪裡及得上眼門前的今年房二郎不是?
「哈哈哈哈……二郎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戲法好,便是厲害到了極點,比那大聖爺還要厲害。聽南里說傳奇的措大講個降妖除魔的故事,到不見金箍棒有甚了得的,果然鐵做的棒兒,在姐妹們這裏,比不上肉做的……」
言罷,也不管房間里還躺著個六旬老漢,手指指著暴露在空氣中的一坨肉,口中念道:「看某使個戲法!」
「師古公,我看你這當世賢才,也沒甚厲害的么?怎地?這是把持不住了?」
「二郎這架勢,好英武、好霸氣……」
此時,顏籀回想舊時長安少年,房二郎何嘗不是「忠義社」中城東人家?
那邊狗男女正要來事,顏籀實在是受不了了,原本挺屍假寐,也是權當休息一下,緩一緩精神。可這時候,哪能再繼續裝下去,立刻「垂死病中驚坐起」,一拍暖榻被面,坐起來吼道:「住手……住口!」
京中小霸王們紛紛叫嚷:當年長安程三郎的道理!程立雪門聽過沒?程門立雪怕了沒?
此時,種種事情和回憶編織起和圖書來,顏籀這才陡然反應過來,手指又一次哆嗦地指著房遺愛,「你……你們竟然早有勾連?」
這兩個典故,一個騷|浪賤,一個猛如狗,京中小霸王們的情商鍛煉,就是從這兩個典故開始,至於外人懂不懂?沒看見還有程三郎的同期前輩房二郎么?
伴隨著一幫小娘的吹捧阿諛,房俊哈哈大笑,隨手掏了一把銀幣繼續「撒幣」,並且抖著腳尖的棉拖鞋朗聲道:「某把這架勢,稱之為『二郎腿』,諸位小姐以為如何?」
「大!大!大!大!大……」
「噢?你這般說,讓俺如何信?可有道理?」
「社長?哪個……嗯?!」
一入侯門深似海,可再深,還能比倡優妓家更深?
舉凡京城中數得著的有名娼妓,哪家出身差了?犯官之後那也得是有些名堂的不是?只要不是尋死覓活的,但凡準備在賤籍行業中開撈的婊子,情商智商都是雙在線,只是大唐帝國沒有給她們下崗再就業的機會罷了。
有揚州來的姐兒,早先玩甚麼「賣藝不賣身」的手段,京中一票和*圖*書銀槍小霸王表示:老子霸王硬上弓然後不給錢,這就不算賣了吧?
「『二郎腿』?!嘻嘻,當真貼切別緻,旁人便用這架勢,定是想起二郎。」
說罷,房俊又反轉坐回了躺椅,手一招,便有個小姐過來伏在他下身,白絨毯子重新一裹,連人帶著下半身,都遮掩了進去。
「奴家想要坐在『二郎腿』上,不知道二郎答應不答應?」
「呃!呃!呃!哈……」
「房二郎,老夫只問你,江西諸州,你能說上話?」
癱軟在躺椅中的房遺愛,此刻的狂狷囂張,絲毫沒有掩飾起來,整個人的氣質都迥異平常。
這光景,房俊一條腿翹在另外一條腿上,渾身就一條白絨大毯子,整個人躺在精鋼骨架軟墊鑲嵌的躺椅中,若非房間里燒了暖爐,又隔了好幾個門間,讓屋內半點熱氣都不泄露出去,否則光看這模樣,就覺得冷。
「爺爺容稟,奴家在京中只是精擅口技,不曾害人性命啊。」
「有的有的,爺爺把棒兒收斂,看奴家施展口技,便知道奴家口技,決計傷不得性命……」
和*圖*書「你這妖精,俺聽聞你素有變化,不知禍害了多少英雄好漢,豈能擾你!」
頂著個猥瑣腦袋的「高大壯」房二郎瞄了一眼顏籀,一張嘴,就是一顆糖漬無花果被衣衫暴露的小娘塞到嘴裏。
忽地,房遺愛表情相當的複雜,眼珠子圓瞪之後,又緩過勁來,繼續道,「師古公,你既尋得某和馮老二,想必也不是為了看我二人設計胖子。有甚念想,划個道出來,看某能不能應承一二。」
房俊一看,頓時惱了,作勢要掀開白絨毯子,顏籀頓時叫道:「房俊!你待如何!」
房二郎一聽,頓時解開白絨毯子,淫笑道:「甚麼答應不答應,小姐既想坐上來,某還有甚麼好說的?且看某的變化,包小姐滿意。」
只是顏籀臉皮抽搐,眼見著白絨毯子下面有美人正施展「口舌之爭」,他卻是半點話也說不出了。
「江西?我大人江西總督,我社長江漢觀察,你說我能不能說上話?」
「嘖。」
「……」
顏籀正暗自傷感,卻聽房俊大吼一聲:「妖精!哪裡走!吃俺老孫……老房一棒!」和*圖*書
顏籀恨不得時光倒流,衝到自己破門而入裝逼的那一刻,然後給自己反覆十八個耳光,打的半身不遂不能言語。
伴隨著房二郎的「咒令」,顏籀頓時泛起了死魚眼,他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栽了,而且栽的這麼徹底。
這一刻,顏籀是真的服氣自己是栽了,而且栽得不冤。
千算萬算,一世英名漏算在房二手裡,這他娘的!
小姐們頓時來了精神,或是調笑或是勾引,全然不在意六旬老漢還躺在那裡挺屍,整個房間洋溢著讓顏籀連連討饒的氣氛。
「……」
「二郎爺爺饒命,奴家甘願受罰,只求留得性命……」
房二郎再一次翹起了「二郎腿」。
「師古公?怎麼又不言語了?」
「哎呀,會說話么。師古公,某又不是有甚怪癖,偏喜歡有個六旬老漢在一旁看著才能行事。嘶……呵!」
「快些施展!」
「你!」
有那麼一剎那,顏籀真的很想讓房玄齡就在旁邊聽聽,你他媽是怎麼教出這麼個極品貨色來的?還「吃俺老房一棒」?誰是老房?
房遺愛這三兩句,哪裡是蠢蛋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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