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七王之亂
第七百九十四章 雨夜

「可是在日本,都是男人外出養家,現在反過來了,這給堀川里志帶來沉重的壓力,終於稿子再也寫不出來了,他撕扯頭髮,把稿紙付之一炬,在夜雨中沖了出去。」
「空間,大多互不相干,重疊需要著媒介,對方通過了恭子來到人間,但她身上同樣帶著特殊的能量,只要取得這種能量,按圖索驥,就能找到通往那個空間的橋樑。」
她認真幹活,神色關注,似乎一點也沒有發覺,日本古代衣服少女,漸漸與她合為一體。
「至於她的選擇和恩怨,關我什麼事?」
冴子和直美覺得驚奇,也學著裴子云把手伸進吉田恭子身體里攪動,裏面空空,什麼也沒有。
姐姐牽著弟弟顯得很無奈,無助四下張望,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卻沒有人注意到這對姐弟。
「不,看年代,不算太遠了,可能是近代。」
而沿著路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鳥居。
接著,隨著一聲命令,兩人定格在這一刻。
頭戴竹、藤編製的特殊「頭盔」的尺八演奏者,接過路人的施捨,低頭表示感謝,再行了幾步,路過一間鐵匠鋪,所謂「鋪」,只是一間破房子,屋子正中放個大火爐,爐邊架一風箱,風箱一拉,爐膛內火苗直躥,鐵匠師傅將燒紅的鐵器移到大鐵墩上鍛打。
裴子云駐足,這時可以望見裏面的神社了,皺著眉,才說著:「走吧,我們別急著進去,先在周圍看看。」
姐姐低著頭說m.hetubook.com.com著:「我們和媽媽一起出來趕集,看到有扎草蚱蜢和捏糖人,就和媽媽走散了。」
準確說,是兩個人在同一個軀體上交疊閃現,一個是古代和服少女,一個是現代少女,重疊在一起。
裴子云走到她身側,好笑看著她煩惱樣子:「感覺到了?」
「至於剛才她對我的話,相信不疑,那是因為我的確是作者,並且是個成功的作者。」
不遠拐過一處彎道,出現在眼前的就是車站了,他想快點回去。
走了一段,下起了細雨,起了霧,行人漸漸少了,最後只剩直美一行人在雨中趕路。
「嗨!」冴子覺得新奇一下鑽入,消失在房間中。
「五年前,一對年輕情侶從神奈川澀谷搬來東京,因東京是日本的中心,有著許多出版公司和文學社,各大文學獎項評委會也在東京,文學巨匠從這裏崛起,無數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在這裏實現了夢想,一夜成名。」
「似乎是神樂會!」直美靜悄悄的說著,她打量了下:「咦,你看,那面是不是有小孩走丟了?」
「就在當天,她就死了——車禍!」
「恭子,我的小說確定要發表了。」堀川里志在街上走著,興奮的說,稍讓了讓騎著腳踏車穿過街道的人。
直美得到了允許,就拉起姐姐的手:「走,讓我們送你們回家。」
「轟!」
弟弟扎著髮髻,一隻手牽著姐姐,一隻手擦眼hetubook.com.com淚,低頭哭泣。
似乎是一聲響,吉田恭子一呆,她有點木然的掃看四周:「咦,我怎麼了?」
「夢想歸夢想,現實歸現實,為了支持堀川里志寫作,生活由恭子一人支撐,打著零工,收入微薄,但還能過的去。」
似乎有點迷惑,但緊接著,她驚叫一聲,撲回去看了一眼鍋,果然,水燒的快乾了。
「啊,怎麼回事?」吉田恭子心中懊惱,趕緊關小了火,這湯是準備配菜用,但是現在快燒成貼鍋了,她看著它欲哭無淚——怎麼辦,為什麼會出現這失誤?
接著,兩人一閃,也消失了。
但堀川里志抹了一把,還是在哽咽擴大前,掛了電話:「等我回來!」
「不至於,直美無論是力量本質,還是數目,遠在冴子之上,但冴子沒有感覺,而直美,卻似乎不知不覺,已經入了境界了,她絲毫不覺得這町有什麼不對,也不覺得自己行為過火。」
「定!」
「整個境界,在我們進入時,就已經漸漸發動了?」
堀川君會不會不開心?
「太好了,恭喜您,堀川君,我就說過你一定會成功!」恭子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早川直美一眼就看到了,走過去柔聲說:「你們遇到什麼困難了嗎?你們的家在哪裡?」
「這是,鬼雨?」這雨看起來乾淨,其實透出一股濃厚陰氣,還帶著某種難以描述的怨氣,針一樣向身體里扎。
少女慘叫,混合著不和_圖_書似人聲的尖銳聲,接著,霧氣顯出,並且越來越多,一個半透明的身影已漂浮在了她的身上。
町的街道,似乎是節日,行人來往,酒肆里一對祖孫在做歌舞表演,老人頭髮斑白,按管調弦,中氣十足,孫女合著樂聲起舞,舞姿翩翩。
「但是她的靈魂還在公寓徘徊,呼喚著堀川的名字,直到流星地震之日,與同樣命運的一個靈魂相合了,藉著她的力量,恭子回到了家,等到了堀川,而愧疚的堀川,看見的是沒有一點怪罪的恭子,殷勤接待。」
雨水落在屋頂上,落在地上,濺起一圈圈漣漪,化作水流流淌,整個町都籠罩在層層雨霧中,裴子云這時,站在屋檐下,若有所思,伸手到了雨中。
「吉田恭子望著堀川里志的背影,大聲呼喊名字,聲音卻消失在雷聲雨聲中,她不顧雨夜,追了上去。」
「噼啪!」
「也罷,就讓我看看,它要把我們引到何處去。」
作日本女人,她深知男人需要成就感,現在,終於成功了。
鳥居是日本神社附屬建築,看起來有點是牌坊,代表神域的入口,用於區分神棲息的神域和人類居住的世俗界,鳥居提醒來訪者,踏入鳥居即意味著進入神域,所有的行為舉止都應特別注意。
「好可憐,殺她時能不能不讓她痛苦?」直美聽了這段,不敢直視,捂住了眼。
瞬間是一片黑暗,轉眼,濃稠的黑暗中,一抹火光生出,將周圍照亮,下和*圖*書一刻,三人落在了街道上了。
直美聽了,說著:「你們住在哪裡,我送你們回去。」
聳了聳肩,裴子云看了看早川直美:「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
早川直美回頭看了看裴子云,裴子云笑了笑:「既是這樣,那我們送她們回家吧!」
看上去,這是一個町(集市),座落在群山懷抱中,雲霧繚繞,山刺入天空,神聖而莊嚴。
「歐尼醬,有點不對。」冴子卻盯著四周,警惕著握著刀,似乎是一隻聳起了毛的貓。
「日本古代的町?」
「怎麼回事,一下子人都沒有了?」早川直美皺眉,掃看著四周。
姐姐露出了笑臉:「我不認識回家的路,但我家房子很大,有門廊,很容易找到。」
「啪!」
現代少女,看上去和日本少女差不多,很可愛的樣子,但和服少女,閉著眼,雙手抱在胸前,隨時歌唱的姿態。
雨絲絲冰涼,帶著一絲絲陰寒。
還有穿上白色狩衣,戴上裝飾葵葉的烏紗帽,後面跟著裝飾紫藤花的牛車,正在街道里行過。
裴子云笑笑,手伸向吉田恭子的胸部,冴子一下瞪圓了眼,但手沒有停,就從吉田恭子身體插了進去,出現了空洞,一縮手,又抽回來。
「說起來,很簡單,資料你們其實也看了。」
雨越來越大了,一行人不得不到屋檐下避雨。
裴子云和直美冴子,正沿著路緩緩前行,町里人來人往,有人牽著驢,有人在搬貨,路兩側是和式的房屋,hetubook.com.com男人穿袴,一個中年和尚在門前正襟打坐,調皮的孩子把甲蟲放在頭上。
「她,能看見,自然就相信了。」
「嗨!」吉田恭子放下電話,她也緩緩縮著身子,捂住了臉,許久,才說著:「我今天一定要美味慶賀下!」
「這是?」早川直美倒退了一步,皺起了眉。
看到裴子云這樣說,冴子有點高興了,別過臉去,哼了一聲:「說了這麼多,還是沒說怎麼去!」
「沒騙你們吧!」裴子云大笑:「那麼,我們就穿過吉田恭子小姐,到那個空間去!」
「我為什麼殺她?」裴子云詫異的看了看早川直美:「她只是一個中轉站而已。」
「牛肉是不是還不夠?」
平時節省每一円,雖聲音里能聽見堀川里志巨大的成就感,甚至聲音都隱帶著不自覺的哽咽念著:「恭子,過去辛苦你了,過去辛苦了。」
才想著,這時電話響了,她連忙接了過去。
冴子順著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一對姐弟站在街道中。
姐姐身穿著花色的和服,纏腰的布帶後面一個方形包包,淺色的木屐,一頭黑髮鬆鬆的扎在腦袋後面,經過精緻修剪的劉海顯得可愛。
這房子老舊,灰塗的牆壁沾了雨水,似乎用手就能抓下幾把粉,沒關嚴的窗戶咿呀作響,整條街一個人都沒有,街兩旁房屋大門緊閉,彷彿一塊塊灰色墓碑,突然之間,讓人毛骨悚然。
「冰箱里還有點醬瓜,我配點白煮蛋和醬料……」
早川直美點了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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