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別理直氣壯地回答宋以欣，無比坦然：「對啊，不然你以為呢？難不成是為了他的人嗎？他都那麼老了。」

助理不懷好意笑了笑：「周總，你很懂啊。」

周放被那幾個孩子的一句「姐姐」取悅了，微微低頭對幾個孩子說，語氣溫柔：「喜歡什麼隨便拿，算阿姨今天招待你們。」

周放噗嗤一笑。

「遇到愛人的那一刻，女人就自動變回少女。」

見周放還楞在那裡沒動，又沒好氣得回過身來。

不管是不是和愛人約會，女人永遠覺得衣櫃里少了一條裙子，這個方案輻射面還是比較廣的。

宋以欣沒想到周放這麼直白地承認，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瞪得老大。

這次的新系列，她用了很多歐根紗的元素，做出來的衣服又仙又少女風十足，周放完全沒有意見。

周放忍不住笑了。

「你的計劃書做出來，發給我看看。」

整個公司都因為新品牌的大火而高興，最近不管到哪個部門，同事們都是士氣滿滿的樣子。

「上次你送我胸針的時候，我就想還個禮，所以訂做了這個。」

新的少女品牌是線上線下同時上來的。周放只在幾個大城市建立了品牌專營店。

意在抓住14-18歲的少女，以及19-25仍有少女心的青年女性，還沒到的，以及想回去的。不僅是初戀，更是當年在期待著初戀的自己。

周放一臉求表揚的表情：「你打開看看啊，比領帶夾有心意多了。」

JD315型禽流感，對高麗旅游業的打擊，幾乎可以算是年度重創。近三個月，高麗才從禽流感陰霾中重獲新生。

「你說這些話，是想說什麼？」

宋以欣：╭(╯^╰)╮

聽說蘇嶼山和她分手了，送了一套房子、一輛路虎攬勝以及一千萬人民幣，可算仁至義盡。

幾天後，宋凜約周放吃飯，又突然有事加班。周放只能等，百無聊賴，在宋凜辦公室里閑晃。

周放沒想到宋凜會hetubook.com.com這麼一說，正準備得意，就聽見他幽幽說道：「你就是為錢而活。」

周放正在店裡巡視，老宋家的閨女就出現在了她的店裡。

「欸！」周放趕緊拍了幾張人民幣在桌上，拿了包跟上：「走走！我走！」

宋以欣避無可避，半晌，回過頭冷冷看向她：「可是我沒有媽媽。」

周放瞪了他一眼。

會上廝殺得很厲害，火藥味頗濃。開發團隊舉例了很多成功案例，認為不能只把衣服和戀愛相結合，少女沒談戀愛的才是大多數。營銷團隊覺得最重要的是少女的心態，而不是有沒有戀愛的事實。

宋以欣：老爸！我又雙叒叕被欺負了！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對於周放會突然打入少女市場，助理是有些奇怪的。

宋以欣根本無心逛街，她的朋友在店裡逛著，她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等待。

一番激烈討論后，周放選擇了營銷團隊的方案。

周放踱步到宋以欣面前，宋以欣眼前被陰影遮住，下意識抬起頭。

周放話雖說得不中聽，對宋以欣倒是有求必應，巡完店就帶她去吃飯了。

營銷團隊主張以衣服本身的特點出發，結合初戀主題，提出的方案是「因為你，我永遠覺得衣櫃里少了一條裙子。」

宋凜瞥了周放一眼，突然很認真地問她：「你的那個生活館，我給你投資，建起來吧。」

「我這是被你這小叫花子給訛上了啊？每次都找我討飯？欠你的啊？」

他批示文件的時候用的是他的特質鋼筆，低頭寫字的時候，表情很專註，側臉卓絕，周放雙手托腮，痴痴看著他。

「你能不能少做一點莫名其妙的事？」

兩個人工作依然忙，宋凜會刻意抽時間接送一下周放，反觀周放，倒是沒怎麼為了和他吃飯耽誤工作。

宋凜皺了皺眉：「送禮物就送禮物，還要說還禮。」精緻的包裝，簡單大氣的設計，宋凜見是個方www.hetubook.com.com盒子，問周放：「領帶夾？」

「你不是說那是白日夢嗎？怎麼，要玩一擲千金為紅顏？」

「周總，你怎麼會想到『怦然心動』這麼少女的主題？」

宋以欣：你要為我報仇！

本城自然是品牌的重點發展對象，同時也是專營店開得最多的城市。

周放撇了撇嘴：「這苦我還真不想懂。」

哎，小丫頭片子呀。

「你……你無恥！」說著，就跑走了。

宋凜笑：「不行嗎？」

到了家，宋以欣下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狠狠白了周放一眼：「就你這樣，還想嫁進我們家，你妄想吧你。」

「來逛街？」周放問。

原來，周放訂做的是一根特質的有點哥特風的手鏈，把五毛錢硬幣鑲嵌在鉑金吊墜圈裡。說不上什麼設計，整個就是一個莫名其妙，設計師聽到要求的時候，和宋凜的表情是差不多的。

周放：你們父女倆又在聊什麼？一醒就看到你們在刷屏。

在林真真面前還屌得要命，一上了周放的車就開始嚎。孩子畢竟是孩子，道行不深。

周放見她回來，有些奇怪：「怎麼又回來了？不和朋友們去玩？」

怦然心動。

「以欣。」在看到宋以欣以後，她第一時間就喊住了她。

「宋以欣，你姐姐？」朋友好奇地問。

宋以欣撇了撇頭：「沒錢吃飯。」

公司內部為此開會，開發團隊和營銷團隊就兩個不同的方案在會上PK。

宋凜：太過分了！

林真真走到她身邊，表情有些楚楚可憐。

系列的設計師是周放新挖的，不到30歲的年紀，已經在很多節目中露過臉，是個不折不扣的面料偏執狂。工作室的桌上全是面料。質樸的純棉，飄逸的苧麻，冰涼柔軟的真絲……每次去她的工作室，周放都覺得她也許有展示癖。

第一個系列，周放定下主題「怦然心動」，主張為顧客重新找回初戀滋味。

不管外面多麼骯髒、多麼混亂，不管別hｅｔｕbｏｏk•ｃｏm.ｃom人怎麼反對，怎麼唱衰，她始終有自己的小世界。別人說，感情是0.5加0.5等於1，而他和周放，是1加1等於3、4、5、6……他永遠都不知道，她到底能帶給他多少驚喜。

宋以欣的朋友見周放和宋以欣說話，也趕緊警惕地圍了過來。

小劇場：

表達出了少女初戀那種緊張甜蜜又不知所措的心態。

周放挑了挑眉：「雖說你知道搞浪漫，有發財的潛質，但是暫時我還沒有打算啟動生活館。等我有一天需要錢了，會去找你的，放心。」

「切——」

大約是在想事情，他抬起手，用筆敲了敲頭，因為衣袖扯動，露出一截手腕，周放突然就在宋凜手腕上看到了她送的禮物。

「切。」宋以欣對於周放的話很是不屑一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說是這麼說，還不是削尖了腦袋想跟我爸。說到底，不就是為了我爸的錢嗎？」

宋以欣：……QAQ我不是你親手撿的吧？

宋凜打開了盒子，看清了裏面的東西，表情變了變。

周放起身拉開了辦公室的百葉窗，看向窗外生生不息的紅塵世界。心中是難能的平靜。

他一抬頭，見周放目不轉睛盯著他的手腕，再一看露在外面的丑手鏈，趕緊擼了擼袖子，輕咳兩聲，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只是宋以欣卻沒有了當初對她的留戀。宋以欣低頭扒飯，彷彿沒聽見一樣。

上次是和蘇嶼山、林真真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宋以欣。這次是和宋以欣吃飯，遇到了林真真。不得不說，這個城市真的太小了，在這個圈子裡的人，來來去去，哪裡都能碰到。

看著她不淡定的背影，周放只是挑了挑眉。這麼快就結束了，實在沒什麼成就感。

「以欣，我是媽媽。」

周放的表情像只小狐狸：「浪漫的、寵伴侶的男人，更容易發財。」

周放被她哭得有點頭疼，隨手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煩死了，別擦我車和-圖-書上，新買的。」看她那鬼樣子，周放忍不住吐槽：「明明捨不得，還要裝，真是父女倆一個樣。」

周放的招待，自然是讓宋以欣在朋友們面前很有面子。雖然沒有表現出高興，但她在心裏對周放多少還是有加分。宋以欣本來已經跟著朋友們走了，到了吃飯的點，她又一個人折了回來。

毫不拖泥帶水，讓周放有種是看到了小宋凜的感覺，果然這孩子再怎麼鬧騰，狠起來，就是他的種。

她又染頭髮了，這次是黑色，看來老宋是下了狠手了。周放看她那頭顏色沉得不太自然的黑髮，毫無同情心地笑了。

宋凜嘆息：「和別的為愛而活的女人比，你真的單純得多。」

宋凜：我是說你太過分了！你知道她有多努力嗎？為了欺負你，她有多麼不容易？你怎麼不知感恩？

為什麼會做這個主題？周放想了想，腦中一閃而過的，是宋凜戴上了她送的手鏈，被她發現以後，趕緊尷尬掩飾的畫面。

開發團隊比較夢幻，認為可以蹭當下的熱播劇，提案主題「請回答，我的十七歲。」

周放翻了個白眼，懶得接腔，低頭繼續看著公司新品牌的計劃書。

她的吃穿用度依然高檔，只是形單影隻的樣子，讓人覺得有幾分心酸。

少女品牌的第一個系列很順利就推了出去，全網的廣告投放下去，收效非常可觀。

宋以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冷哼了一聲。

「你愛要不要！不要還我！」周放要去搶，宋凜躲了過去。

接了下班的周放，周放還在看著公司的文件，宋凜和她說話，她基本就和沒聽見一樣。

周末，周放沒有休息，親自到下面的專營店巡視，雙休日一般客流量最大，她想看到受眾的真實情況。

周放講述這些的時候，眼中燦爛得如同嵌入了星芒。

體內的惡作劇因子作祟，她狡黠笑了笑。她實在太喜歡和這個叛逆的小鬼打嘴仗，看她吃癟，她就覺得心情好了幾分。

宋凜總是奇怪，為什麼和_圖_書會注意到這個女人。現在他突然意識到，也許正是這樣單純有夢的光芒，才吸引了他吧。

「我沒想嫁進你們家啊。」她這不是存錢包她爸呢？

周放回家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上次訂做的東西，別人送來了，她趕緊從包里拿了出來，遞給了宋凜。

她側頭看向宋凜，眨巴眨巴眼睛，說著：「28歲的皮埃爾·奧米迪亞，矽谷軟體工程師，奧米迪亞的女朋友酷愛『皮禮士糖盒』，卻因找不到同道中人交流而苦惱，於是，奧米迪亞搭建了一個方便收藏者和愛好者交流的拍賣網站——eBay。」她抿唇笑了笑：「和亞馬遜這種企業直接對消費者的B2C模式不同，eBay是個人對個人的在線拍賣C2C模式，亞馬遜經歷了10年虧損，eBay從上線第一天就開始盈利。」

「滾出去。」

林真真一個人來吃飯，衣著很簡單，素顏，眼窩有些凹陷，有種油盡燈枯之感，只能從五官輪廓里找到過去美艷絕倫的影子。

「這種丑設計，我就勉為其難拿去銷毀了，免得傷了別人的眼。」

遇你才懂。

……

禽流感解禁后，周放的公司才正式啟動了新少女品牌的上線計劃。

其實他們的生活也沒有太多變化，大約是心裏的結打開了，之後看見宋凜的時候，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家庭群內

宋以欣筷子一丟，也不想吃飯了，起身要走。

宋凜：老婆~

雖說宋凜表白的地方有些無恥，但正好中了周放下懷，經過情感濾鏡以後，他的那點小手段，就變成了周放眼裡的小浪漫。

宋以欣被周放說了，老大不高興，頂著眼淚鼻涕反駁她：「你這種有媽的孩子，哪裡懂我們的苦。」

雖然生活館一直是周放的長期計劃，但她也沒有近期就實施的打算，畢竟公司的資金實力還不夠。此刻被宋凜提了出來，周放有些驚訝。

「行啊。」周放終於關上了手上的計劃書。

「阿姨。」宋以欣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