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慢走。」

他動了動嘴唇：「五分鐘，你能進一球，就讓你進。」

「我……」

贏家江續鬆開了方向盤，始終淡定自若。

校隊的也都是血氣方剛的男生，被人這麼挑釁，自然是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憑什麼？」韓森身後的男生口氣有些囂張：「校隊的了不起啊？」

韓森一臉老大的表情，攔住了身後的人：「講道理，大家都可以在這打球。」說完，瞥了江續一眼，江續還在系著鞋帶。

「你……」林西快被他氣吐血了：「我做什麼了？我劈毛線腿我！」

他們走到哪裡，韓森就跟到哪裡，他也去買了一打遊戲幣，誓要粘死他們。他們要玩抓娃娃機，韓森也圍了過來。

「啪嗒、」

「沒完了你！」

林西臉上有些微燙，有些結巴：「解釋什麼？」

「找茬是不是？要打架啊？」

真的開始玩了，林西才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自從韓森出現，他就再也沒有離開她的視線，全程賴著他們了。

「經濟學的老師姓龍？」

「我們只有在開學的時候才招人。」

「啥？」

過了幾十秒，韓森生氣地「啪」一聲拍了一下方向盤，懊惱地說：「靠！差一點！」

「怎麼？不敢讓我加？」

「那我來應徵校隊，這總行了吧？」

「笑什麼啊？」

其實江續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林西耳邊的發卡有點卡頭髮，他把亂掉的頭髮捋了捋。

韓森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江續。

江續剛換好球服，坐在球場邊換著球鞋，突然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闖了進來。

他低頭看向林西，那深色的瞳孔里好像有一片沒有邊際的海，讓人捉摸不定。

江續看了一眼韓森：「你說呢？」

林西越投幣越不爽，心想，怎麼就是一個都抓不出來呢？

韓森被耍得炸毛了，江續好像還挺高興的。

「哈哈哈哈哈……」

江續沉默看了看眼前的情景, 故意挑釁地看向韓森，然後晃了晃手上裝滿遊戲和*圖*書幣的小簍子，問林西：「不玩？」

以為二人要說悄悄話，韓森也努力往前湊，可惜聲音太小，什麼都聽不見。

……

翻了個白眼，字正腔圓地說：「慢慢滾。」

球衣背後的23號傲岸不群。

見林西這麼誇獎江續，韓森不服氣地說：「他花了兩個幣，我一個就能中。」

「怎麼樣，我厲害嗎？」韓森一臉得意：「這是我的獨家秘笈，一般人我不會說。」

「你喜歡哪一個？」他問。

林西投遊戲幣抓了好幾次都沒成功，她在那抓，韓森就在一旁聒噪地指揮，氣得林西好幾次都想擼袖子上去打他，礙於江續在一旁，不好暴露自己暴力的一面。

林西腦中一閃而過某人的身影，嘴角有淡淡的甜意：「這周不出去，放心吧。」

考完歷史，林西和付小方一起去食堂吃飯。兩人一路對答案，學渣對答案，那就是越對越心虛。最後兩人決定不對答案了，把命運交給上天，不再自我折磨。

「喂，你們怎麼回事？」韓森有些生氣。

兩個男生一起將林西送到寢室樓下。林西先看了一眼韓森，然後有些彆扭地看了看江續：「那我上去了。」

林西：「……」

「回去再說。」江續按住林西的肩膀，打斷了她，直接將遊戲幣遞給她：「現在去玩。」

韓森話音一落，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

「最近期末了，隊里寒假又有集訓，為了市裡的冬季高校聯賽。」

兩男一女，這組合怎麼看怎麼奇怪。

都是考試周，食堂里擠滿了人，林西和付小方都要去搶粉蒸肉，剛擠進隊伍里，林西就被一個捲毛男生撞了一下。

「嗯。」江續點頭。

付小方鄙視地看著她：「你每周末都出去玩，你好意思說。」

晚上五點不到，三人一起回了學校。

江續低著頭看著林西，眸中幾分溫柔：「你超時了，你記得嗎？」

見兩人你來我往的寒暄，韓森始終黑貓警長一樣盯m•hｅtuboｏk•cｏm•ｃoｍ著他們。

看著屏幕上開始出現數字倒數，林西一臉興奮。

「你有毛病啊？」林西惱怒極了, 瞪著韓森：「我又沒結婚，出什麼軌啊？」

林西有點強迫症，解釋道：「談戀愛的關係怎麼能叫出軌？你語文有問題吧，最多就是劈腿。」

林西坐在中間，左邊是江續，右邊是韓森，兩個人似乎技術都很好，拼殺得也很激烈，一開始他們三個還在一個起點，開著開著林西前面就沒有車了。

見林西始終乖巧，江續很滿意。

「不是考完才交，周末再說吧。」

但是更奇怪的是，林西居然覺得還玩得挺開心的。多了韓森在一旁耍寶，江續也很放得開，雖然兩個人很幼稚一路單挑，但是林西倒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了。

韓森聽林西這麼說，立刻糾正了用詞：「所以你為什麼要劈腿？！」

「怎麼了？」林西趕緊向江續求助。

綠毛蟲準確掉入了出口。

他緩緩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韓森，最後停在他面前。

兩人的對話結束，韓森也擠了過來，一把扯住林西：「不準只對他溫柔。我不管，我也要！」

「你……」

面對韓森的挑釁，他始終有條不紊地循著自己的節奏。

付小方忍著笑：「你都不看課表嗎？不僅姓龍，還叫龍在天……」

「嗯。」林西的聲音小如蚊蠅。

金屬爪剛升到最高，如期鬆開，那個娃娃因為機器嚴重的傾斜，斜著掉了下去。

臉一下子就感覺到了燥熱，那種熱是從心臟開始向上的。

林西對賽車的了解全來自「頭文字D」，她一上機器就直接選了拓海的AE86。主機在江續那裡，江續剛選好了賽道，比賽終於要開始了。

他雙手插兜，拽拽地說：「上去吧，我走了。」

見兩人停下來了，林西詫異：「這麼快？你們跑完了？」

「咚」的一聲，掉到了出口。

韓森經常出入這種地方，自然熟悉，腳還沒跨進去就開始對江續挑釁：「和女人比算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好漢？挑一場。」

「誰？」付小方順著林西指的方向看去，立刻心領神會：「你說龍濤炳啊，他你眼熟太正常啦。」付小方對學校的各種人事、八卦都很熟悉，如數家珍地介紹：「他是龍老師的兒子，就是經濟學的老師。」

第二個遊戲幣投進去，江續又一次準確抓住了那個娃娃，娃娃從旁邊被夾到出口處時，林西摒住了呼吸。

「回去后，你是不是也該和我解釋一下？」江續這才笑著說了句話。

韓森往左一側，看到林西的屏幕，立刻爆發了杠鈴一般的笑聲：「林西，你是智障嗎？還秋名山車神，秋名山車禍還差不多！」

他說： 「我。」

「嗷嗷～」

見和韓森溝通無效, 林西也懶得和他糾纏了, 也不管美不美了, 豪爽地把棉襖穿在身上, 一把抓起了江續：「我們走！」

江續坐在場邊，專註地系著籃球鞋的鞋帶。黑紅配色的鞋面，喬丹一代，代表著傳奇的系列籃球鞋。

那男生聲音很溫柔，發現自己撞到了人，馬上道歉：「對不起。」

……

她還沒頭蒼蠅一樣開著車：「我這屏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一直有一條橫杠？」

韓森在一旁跟圍觀看棋的老頭一樣，把手裡的遊戲幣當核桃把玩，還在大言不慚：「你選的娃娃形狀本來就不好夾，再說了你方法也不對。這種夾子到了上面是會鬆開的。」

韓森目光炯炯盯著林西和江續，視線一刻不移：「不能讓你給我戴綠帽子。」

江續微微一笑。

室內的球場，又是校隊預約了時間的，本不應該有外人進來。

林西一臉不相信，韓森立刻投入了一個幣進了機器。他準確夾起了離出口最近的那個娃娃，娃娃剛升起來，韓森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扶著機器，大力向出口的一側一倒。

韓森：「……」

江續投入一個遊戲幣，沉著地選好了角度，將林西一直在夾的那一個綠毛蟲娃娃，從角落夾到了出口處，果然和_圖_書如韓森所說，夾子升到上面就自動鬆開。

聽到江續這麼說，隊里有隊員問道：「這都不是招新的時候，有點不合規矩吧，那誰來挑啊？」

韓森上面穿著黑棉襖，下面穿著運動褲和籃球鞋，手上把玩著一顆球，一臉挑釁地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男生。

這行為，真是幼稚極了。

江續終於穿好了鞋。

離開了抓娃娃機，在各個項目都花了一些，三人最後都只剩下幾個遊戲幣了。路過賽車，林西直接坐了進去。賽車是可以聯機一起玩的。林西對江續說：「一起玩？」

都是人高馬大的運動男孩，冷不丁都站到一起，打群架的氣勢就那麼出來了。

期末周就是可怕，一周N場考試，考完上場還有下場，真是讓人精力不濟。

江續不願林西和韓森太多交流，伸手把林西拉到自己身邊，故意低頭俯身湊向林西耳邊。

那男生離開后，林西頂了頂付小方的肩膀，問她：「這人是誰，怎麼看著這麼面熟？」

三月開學的市級高校聯賽，時間越來越近，他作為校隊的隊長，責任也很重大。

與此同時，同樣是剛考完了一場試的江續，飯都沒吃就直接到了籃球場。

「你出來就是閑逛的嗎？你沒自己的安排嗎你？」林西沒好氣地問韓森。

林西趕緊遞了過去。

「龍在天？」林西實在忍不住，笑得簡直停不下來。

林西看見近距離的韓森，對他的請求，她還是有求必應的。

「知……道。」

校隊隊員很善意地提醒道：「不好意思，校隊在訓練，室內場今天不能打球。」

林西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最後只能笑著擺了擺手：「沒關係。」

「別。」

江續站在一旁看著她在那折騰，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他雙手插兜，掃了掃面前的幾台抓娃娃機，始終從容。

林西這人雖然臉皮厚，也不喜歡被圍觀，看著四周有意無意的視線，尷尬得簡直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

江續：「林西，你在逆行。」

林西捏和*圖*書了捏手指，本來還想和他多說幾句，但是韓森在，註定是什麼都說不了了。林西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韓森理直氣壯：「這麼大個俱樂部，老子憑什麼不能進來？」

韓森見此情形，拍了拍球，每一下都很有力。

江續難得說這麼長的話，就是林西不太理解用意。

只見江續噗嗤低笑出聲，肩膀都有些抖。

「對了，」付小芳問：「你經濟學的卷子做完了沒有？做完借我抄下。」

她扶著方向盤，激動地說：「秋名山車神來了，顫抖吧小夥子們！」

林西才回憶起，他就是那天在辦公室撞到的人，原來是經濟學老師的兒子。

江續嘴角微微一勾，將林西的肩膀一摟，帶著她轉了個方向。

任由韓森在一旁聒噪，江續始終自在淡定。

林西抬頭看了江續一眼，有幾分欲言又止。

「……」

有幾個校隊主力是大四的，馬上要進入畢業學期，沒有時間參加聯賽。江續只能訓練新人。期末又大冬天，大家都有點懶散。

林西激動地從出口撿出了那個綠毛蟲，抱著那個丑娃娃，一臉興奮地圍著江續，不住感慨：「江續，你實在太厲害了！」

林西本來被韓森氣得要走，乍一看那麼多遊戲幣，又轉了方向：「玩！我憑什麼不玩啊！」

「聽不懂普通話嗎？都說了校隊在訓練。」

韓森的大嗓門引來旁人的側目, 這讓江續不禁皺了皺眉。

「快點想，知道嗎？」

江續說得隱晦，但是林西還是一下子就懂了。

「都不是很喜歡，就是有點不爽。」林西鬱悶地指了指奮戰半天無果的這台機器：「尤其這個綠毛蟲，完全夾不到。」

「接下來我會比較忙。」

韓森對此還是不依不饒的, 他指著江續質問林西：「有主的女人，和他在這裏算什麼？」

韓森眉頭動了動，眸光一沉：「老子就是要現在加。」

江續沉默觀察了一下機器里每個綠毛蟲娃娃的位置，然後對林西說：「給我兩個幣。」

江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