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森抬頭看向江續，江續聳了聳肩，轉身走向場邊。
他叼著餅走進場內, 放下自己的包, 抬起頭再仔細一看。
林西看了一眼老師，趕緊說了一句：「老師來了，就這樣，我掛了啊！」
「別掙扎了，進隊里吧。」林明宇說：「下學期一開學就有聯賽，隊里正缺人呢，歡迎加入。」
韓森還是不爽：「他這是什麼意思？先打掉我的球，又補籃進去，侮辱我嗎？」
期末周，又是冬天，大家都是怨聲載道的來練球, 居然有人打得這麼認真？
韓森氣急敗壞：「那是你補進去的！」
林明宇嘆息：「因為不能讓你贏了他，但是隊里又缺人，也不能流失了人才。」
老師放下了「爹爹茶」，果斷撕開了考卷的封條，開始一個個下發試卷。
「砰、砰、砰、砰、」
「我們都稱呼對方BBS里的名字。」付小方一副陷入愛情的腦殘狀態：「就這樣挺好的，再彼此了解一些再奔現。」
全場都沒想到韓森居然能突破江續的防守，幾乎站起來驚呼。
後街的鍋盔燒餅, 林明宇每次買都要加錢加料，又甜又辣的口味十分好吃, 他一次能吃四個。啃著燒餅進球場，見場上兩個人打得激烈，林明宇有些詫異。
林西的手指摳著自己的衣服下擺：「為什麼？」
「沒，就網聊，反正挺聊得來的。」說著說著，付小方臉上掠過一絲可疑的紅暈。
早上考了英語視聽說，考題特別簡單，五個人一組，抽籤選擇一個話題，進行小組情景演練。林西抽到的角色一共就四五句話，一會兒就考完了。
驚訝地看完了第和圖書一頁的題目，林西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子憑什麼？」
真的假的？！
試卷終於發到林西。100g的書紙印製的試卷，不厚不薄，白色的卷底，黑色的油墨字音。大大的「期末卷」三個字，帶著學術的莊嚴感。
中午吃飯，林西一邊吃一邊教訓付小方：「你最近怎麼回事？怎麼每天到快鎖門才回來？」
「這麼刻苦？」林西對此有些懷疑：「那你經濟學的試卷做完了嗎？」
林西還準備說話，監考的老師已經進來了。老師抱著一杯「爹爹茶」，隨手將考卷放在講台上，推了推眼鏡，催促著後來進來的同學們。
付小方經林西這麼一提醒，突然張大嘴「啊」了一聲：「你的呢？你不是說借我抄嗎？」
林西從龍老師那裡拿回來的試卷，她一邊查書一邊做，做完又仔細背了裏面提到的各種名詞概念，生怕真考到了，自己不記得。
「先寫名字和學號，試卷和答題本都要寫，我一會兒會一個個檢查。」他發幾張試卷就一抬頭：「不要交頭接耳，書都收起來啊……」
「快進來吧，趕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嗯？」林西回味了一下，才意識到江續又在約她，一時也有些耳熱，訥訥回答：「好。」
他在講台上來回踱步，很公式化地對同學們說：「進來就自覺關手機啊，都是大學生了，最基本的規矩不要我說。」
「你進球了。」
……
林明宇近來考試多, 本來不想去訓練，但是江續這人陰起來太可怕，所以他考完試隨便買了點吃的，還是去了籃球場。
大一生：「……」
https://m.hetubook.com.com韓森不爽地撇開頭去。
籃球入筐掉落，在地上重重地彈出一聲一聲的迴響。
江續拿起自己的水瓶，淡淡回答：「進隊里吧。」
「五點。」
「晚上一起吃飯？」
第二天就考經濟學了，她試卷也不做，書也不背，完全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似的。
韓森被他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他不爽地站在球場上，「小弟們」迅速圍了過來，林明宇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圍了過來。
有那麼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在場所有的人，都屏息看著那顆牽動心緒的籃球。
「意思就是你被老狐狸給坑了。」
「……」
「……」
她趕緊又把試卷翻了一頁，瀏覽下一頁的題目。
林明宇掰了一半燒餅，遞給韓森：「餓嗎？吃點？」
「你不是？」
經濟學的試卷，林西雖然拿得比付小方晚，但是做得卻比她早。
「嘿嘿。」付小方說起這些，眼睛就彎成了一條縫，咳咳兩聲說：「就上次啊，我不是發了個帖子嗎？後來我就收到一封匿名站內信，說想和我做朋友。那個人是理工學系的，說話一套一套的。」
相比韓森，江續卻是沒什麼表情，看上去並沒有太吃力，但是他也沒有鬆懈，將韓森防得滴水不漏，不論是韓森的假動作亦或強突破，都被他一一擋回。
「幹嘛？」林西整理著自己的筆袋，看了看周圍說道：「我馬上考試，長話短說。」
江續眸光一寒：「願賭服輸，懂？」
那試卷一看就是老師很匆忙準備的，上面連題頭都沒有，就是單純的把各題型拼到了一起，應該是老師出完了https://m.hetubook.com.com
題以後才給大家重新出的考前突擊試卷。
大家都自覺維護著考場的肅清。
寫完了名字，林西輕吐了一口氣。她忐忑地翻開了試卷，準備答題。
在一片嘩然中，江續突然再一次起跳，一個漂亮的補扣，將原本要滑落下來的籃球「哐」一聲補進了籃筐。
籃球因外力改變方向，在碰到籃筐后，遺憾地彈筐轉動，最後向外掉落。
付小方啃著米飯，嘴角有一絲甜蜜的笑意：「我去圖書館學習了。」
「網戀啊？」林西一下子就懂了。她對網戀一貫不看好：「叫什麼？長什麼樣啊？我們學校的，應該能找到是誰吧？」
此刻，他額上的碎發被汗濡濕，表情也是難得的嚴肅。
被林西這麼直白懟了，付小方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咳兩聲：「反正這次，我是被人格魅力吸引的，不管他是誰，我就是喜歡他了。」
電話那端傳來江續熟悉的呼吸聲，是那種讓人安心的頻率。
經濟學她還是有複習的，只是複習得不算太充分。計算題倒是都搞懂了，就是有些概念性的知識還有些記不住。唯有賭一賭，她超級認真準備的那張模擬卷了。
他不爽地大喊一聲：「靠——你贏就贏了，這是什麼意思？我願賭服輸！」
林明宇差點被一口燒餅給嗆到了。
籃球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吱吱的聲音，韓森的進攻很猛，變化也很多。籃球這個運動，身體素質、彈跳能力、反應力、技巧，缺一不可。韓森平時嘻嘻哈哈看著挺二逼的，對籃球的掌控能力倒是令人驚艷。
他有力地運著球，而江續始終一座山一樣將他包圍住，他幾乎無處突破。
ｈeｔｕｂoｏk.ｃom•ｃoｍ林西想想當年各大論壇里網戀「見光死」的搞笑故事，在心裏為付小方超度：「祥瑞御免。」
場上在單挑的兩個人, 居然是江續和韓森。
她那種呆呆傻傻的語氣，逗得電話那端的江續輕笑。他頓了頓聲，然後囑咐了一句：「穿漂亮點。」
「膚淺。」付小方說：「我是那種看臉的人嗎？」
老師考前居然把試捲髮給大家先做了？
他問：「幾點考完？」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一聲提醒時，韓森一個shammgod，然後背後運球過人，擺脫了一個身位，將球運到了籃下。
所有的人都規矩而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桌上都被清空了，只有文具被允許放在桌上。
校隊的小夥子們, 本來對莫名來找茬的韓森還挺不爽的，結果兩人一開球，居然都看入迷了。很久沒有見過這麼精彩的鬥牛，觀眾們在一旁幾乎都要喝彩了，其中一個大一生感慨道：「高手啊，跟世紀之戰似的。」
韓森雙手撐著膝蓋，重重的喘息中，也帶著幾分遺憾。
「你們已經見面了？！」
下午的考試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林西到的時候，老師還沒來，大家都稀稀拉拉地坐在位置上。
林西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正準備關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嗡嗡震個不停。
「……」
拿到試卷，林西習慣性地，先在試卷和答題本上，都寫下了名字和學號。
就大家都以為江續防守失敗時，江續突然一個轉身，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到韓森身前，他跳起封蓋的時候，手指輕輕點到了籃球，瞬間改變了籃球進入籃筐的軌跡。
這會兒林西只能期待，正式的考卷和*圖*書里，多一些原題或者原題型的題。她把模擬卷做了好幾遍，要是有原題或者原題型，及格的勝算會比較大。
一般到了學期末，老師給的模擬卷、測試題都是比較委婉地「泄題」。要麼會有幾題原題，要麼會有完全一致的體型，這對學渣來說，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輔助。
看著老師一個個下發，考生們真是各有不同，有的同學胸有成竹，有的一看就神遊太虛。林西么，介於二者之間，又緊張又忐忑。
「什麼意思？」
當她拿起筆，開始認真瀏覽考試題目時，她瞬間就被那些題目嚇了一跳。
林西做完了試卷，第一時間想起要給付小方抄，但是付小方也不知道去哪了，居然不在寢室。
「嗶——」球隊的隊員興奮地吹響了代表著結束的哨聲。
「籃球隊的人全在。」
考試鈴聲響起，教室里瞬間一丁點喧嘩的聲音都沒有了。
「一般聊著照片都不發的，多半……」
韓森一個跳躍，毫不猶豫就要上籃。
就在籃球要從籃筐上掉下來，最後一刻。
正這時，校隊的一個隊員吹了個口哨，對江續大喊了一聲：「隊長，還有五秒了！」
不論是題型還是題目的順序，都和她做的那份模擬卷完全一樣。
「切。」林西鄙視地瞪她：「我天眼一開，就知道你沒用心複習，老實交代，最近幹什麼去了？」
林明宇抖了抖身上的芝麻，也跟著回了一句：「可不是，我妹夫之戰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著就要結束了，球場一旁站著的，韓森的「小弟」揮了揮手機，有些著急。韓森餘光瞟到手機，眉毛皺了皺。
林西看了一眼時間，離考試還有十五分鐘，就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