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不懂得,我的在乎
第二節

這段婚姻越走越覺得舍不下,也不想舍。可是兩人相處卻總會產生這樣那樣的問題,好像永遠都不會消停似的,讓人頭疼。看很多小言故事,結局總是男女主走入婚姻了,彷彿圓滿了,殊不知,婚姻才是全新的開始。
是緣分嗎?他一邊慶幸又一邊遺憾。出國前,就真的最後一面都見不著。
徐岩笑,問她:「開車也不要很久,兩個多小時而已,讓老婆獨守空床是禽獸不如的行為!」
喬夕顏一口氣說完,頓時覺得十分舒坦,她看徐岩半天,見他沒反應,問他:「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我睡我的床!不想跟你睡!踹你怎麼了?」
徐岩被她這一番論調逗樂了,拿她的句式反問她:「我睡我的床,睡我的媳婦,怎麼就要挨踹呢?」
「噓。」徐岩將食指放在喬夕顏嘴上,阻止了她的喋喋不休。他眼瞳越來越渾濁,一雙桃花眼裡盛滿了水樣的溫柔,他抓過喬夕顏,手心滾燙,力氣也大,在喬夕顏來不及反抗的時候已經吻了上去,把喬夕顏吻得昏天黑地的,早忘了要和他吵什麼。
這男人還真是記仇小氣錙銖必較,口舌上就是不能吃虧就對了,喬夕顏瞪他一眼,嗔怪他:「徐岩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喬夕顏臉上臊得通紅,沒好氣地說:「我呸!臭不要臉!」
一覺睡到天亮,不知是不是太累了,她睡得很沉很踏實。醒來的時候徐岩很反常的和圖書沒有提前起床。他張著雙臂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緊抱著她,她一臉惺忪睡意,半睜著眼睛問他:「幾點了?」
他一直默默地關注著她,四年,她甚至不記得他是誰,他無數次和她擦身而過,她偏偏就是能目不斜視。
徐岩挑眉:「我也沒說你偷吃別的啊?你跟我上什麼火啊?」
「這樣最好了。」夏顯文笑容中帶了一絲苦澀。她過得好,他就安心了。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還真挺難的。他希望她過得好,但是是在他身邊過得好。這要求,逾越了嗎?
徐岩也不屑和她吵架,掀了被子就往裡鑽,留喬夕顏站那急眼上火的。喬夕顏看他那臭淡定模樣,越想越氣,她粗魯地掀開被子,整個人往裡面一橫,一腳踹在徐岩屁股上,使勁把他往床下面踹。
「陪陪你。」徐岩親了親她,「今天不去公司,我爸讓我去一趟軍工。」
喬夕顏眉頭皺了皺,撇嘴道:「那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嗎?那麼遠。」
他當時整個人都傻了,當夜買了飛機票,又轉特快的火車到了九江,他在嘈雜擁擠的醫院里裡外外地找喬夕顏,瘋子一樣讓每一層的護士查她的名字,最後是喬夕顏的室友告訴她,喬夕顏沒有參加畢業旅行,她出國玩去了。
「不知道,好像找我有事吧,他從來不找我的,肯定是有什麼急事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以為我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夏顯文有點什麼啊?」喬夕顏最討厭被人誤會,她這人一貫實誠,做過的就認,沒做的一定要說得清清楚楚,她倒不是多在意別人的眼光,她就覺得說清楚了自己心裏舒坦。從離開飯店她就覺得徐岩有點不對頭,悶不吭聲的,回到家沒和她說兩句就去書房了,她還納悶呢,這對誰甩臉色呢?
徐岩義正言辭:「我沒誤會你啊?」
也許她說的對吧,喬夕顏就是他的南牆,因為從來沒撞過,非要撞一次才知道死心。對她,他沒有想過全身而退,他只是想離她近一些,尤其是在網上看到她那些負面新聞的時候,他心底那些蠢蠢欲動又更加強烈,他迫切地要回來。
喬夕顏把東西收好,正準備出門,門鈴就響了,她以為是徐岩拿掉了東西,吧嗒一聲把門拉開,臉上還掛著來不及收起的笑容,難能溫柔地抱怨:「冒失了吧,急忙急忙的……」待她抬起頭看清來人,不覺緊張又尷尬,訥訥地扯了扯嘴角叫了一聲,「媽……」
徐岩將喬夕顏的手搭在他肩頭,帶領著喬夕顏整個依附著她,柔柔地說:「我不是和你一樣嗎,將就。」
喬夕顏拿手背狠狠把嘴巴揩了一下,隨即越想越不對,怎麼就覺得他這是一語雙關呢!
喬夕顏瞪他:「顯然沒有啊!」她雙手把他一推,整個人鑽出他的懷抱,毫不閃躲地與他對視,言辭咄咄地說,「夏顯文就是我和*圖*書大學同學,說真的我對他沒什麼印象,前幾天聽顧衍生說他以前喜歡我,然後他投資的公司買了我新書的影視版權。沒了,我可對他一點曖昧沒有,他有沒有非分之想我無法控制。」
徐岩的聲音低沉又帶點喑啞:「七點一刻。」
徐岩說:「沒什麼意思啊。」
像他包容她的任性和壞脾氣一樣,她也包容他的過去吧。
大學畢業的時候,長輩讓他出國接手海外的公司,他沒能參加畢業旅行。一行同學跑去廬山玩,剛去第一天就有同學傳來消息,說旅遊巴士翻車,好多同學受傷,最重一個在ICU里還沒出來。
「那你和夏顯文有什麼什麼嗎?」
誰說這不是老天的安排呢?
大概是晚飯吃的太過倒胃口,喬夕顏洗完澡還沒上床就餓了。跑到冰箱里找吃的,看了半天拿了包薯片來啃,這還是之前徐岩出差的時候她偷買的,徐岩一貫不喜歡她吃這些垃圾食品。這會兒徐岩在書房忙工作,她躲在房裡卡擦卡擦啃著薯片,她正啃得帶勁,就聽見門鎖咔噠一響。
喬夕顏被他勾得雲里霧裡迷迷糊糊的,睜著一雙迷濛的眼睛,嘟囔著說:「你不也看上我嗎?你眼光也不行。」
後來他專註於事業,倒是也在一方領域做出了一些成就,只是心裏始終空虛,這麼多年,他也曾交過女朋友,只是總無法長久。家裡給他訂立婚約的對象也是一位非常聰穎的女孩,得知他的情況,她對他說:https://m.hetubook.com.com「你回去吧,去死心也好。雖然我不相信你能全身而退,但人不都是這樣嗎,不撞南牆頭不回。」
徐岩還是緊緊地抱著她,她在他懷裡亂扭,勾起了他某些慾望,讓他方才還有的吃醋和想追究的心情也完全消散了。他拿下巴在喬夕顏臉上蹭了蹭,壓低聲音無比魅惑地說:「要是你不想睡的話,咱們做點別的事吧?」
「你憑什麼誤會我啊?」
她和徐岩的緣分,從一開始就是淺顯而錯位的,他有曾愛得死去活來信誓旦旦的人,卻偏偏沒有結婚。和她,彼此都在疑惑,猶豫,提防,卻偏偏陰差陽錯地牽起了手。
她把薯片往身後一藏,扯著嘴角一笑:「你工作做完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哪怕是就這麼做朋友,也挺好的。
認命吧,喬夕顏暗暗地想,如果命運安排了就是這個男人了,那麼接受他的一切吧,愛的真諦就是包容不是嗎?
喬夕顏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背後緊貼著的徐岩有節奏的心跳,那樣近,近到喬夕顏覺得那心跳彷彿融入了她的骨血。如此親昵的姿態,讓人恍惚又沉溺。
徐岩剛洗完澡,正拿毛巾擦著頭髮,上下看了她兩眼,比著嘴角說:「別藏了,嘴巴上還沾著呢。偷吃要記得擦嘴。」
說著還很不要臉地去抱喬夕顏,喬夕顏被他身上的熱氣燙得發昏,張牙舞爪地抓他,跟貓似的一番亂撓:「徐岩!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就起床了,hetubook.com•com徐岩今天的穿著是喬夕顏親自給他選的,領帶也是她親手打的,送他出門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兩個人都有點依依不捨的。
小別勝新婚,這話原來還是挺有道理的。
「你怎麼還沒起來?」喬夕顏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嗎?徐老闆七點一刻還在床上賴著?」
「要你去幹嘛?」
徐岩吃干抹凈,很滿足地準備睡覺了,喬夕顏嫌他太燙,翻了個身,他又鍥而不捨地黏上來,緊緊地抱著她的後背。喬夕顏嘆了口氣,也就由他去了。
徐岩被她踹得也有點惱了,抓住她的腳說:「行了啊,趕緊睡覺!」
喬夕顏這下可不樂意了,兩步走到他面前:「我不就吃包薯片嘛?你至於嗎?」
喬夕顏和他夫妻一年多,自然知道他這是在索歡,她這會兒正氣著,哪能這麼便宜了他,她挺了挺胸說:「沒心情。」
婚姻是既脆弱又堅強的東西,像瓷器一樣,妥善保存不容易,砸碎卻是輕而易舉。
至於回來到底想幹什麼,他其實也沒有想好。
「你看人家像過得不好嗎?我看著人家夫妻感情好得很。」
夏顯文笑了笑,輕聲說:「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再缺德也做不出拆散別人家庭的事。我回來只是想離她近一點,聽說她日子過得不好。」
徐岩這會兒也沒什麼姿態,笑眯眯的,膩歪在喬夕顏頸窩:「怎麼就沒心情呢?不是心情挺好的嗎?」
「放屁!你不就以為我和夏顯文什麼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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