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成績優異，在紅榜上名列前茅。

「他一直想報空軍，當飛行員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宋二說，「但他體檢不合格，因為手臂上的那道傷疤太明顯了。」

「是啊。」宋祁臨笑笑，靜靜地凝視著趙一玫的眼睛，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溫柔地說，「更北的地方，沒有了我心愛的女孩。」

告別宋二以後，趙一玫回到家中，果然聽說了沈放被軍校錄取的消息。趙一玫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思緒雜亂，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沈釗一言不發，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用手拍了拍沈放的肩膀，這對父子大概早有過談判。

「還有一件事，我猜你還不知道。」宋二側過頭說，「你哥報的是軍校，現在應該已經拿到錄取通知書了。」

趙一玫一愣，這才想起宋二曾經提過高考結束以後會出國。那時候感覺未來太遙遠，她沒有放在心上：「俄羅斯？這也……太不主流了吧。」

「俄羅斯很冷吧？」

這年六月，沈放和宋二的高考結束了。

趙一玫原以為這些都和自己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有關係，她的生活並不會發生任何變化。一直到宋二打電話將趙一玫約出門。

「不就是那麼回事嘛。」宋祁臨淡淡地說。

接二連三傳來意料之外的消息，讓趙一玫有些手腳無措，只能慌張地看著宋二。

至此，沈放和宋二都退出了「Eagle」樂隊，將它交到陳砂手中。陳砂和趙一玫同級，她依然我行我素，但對樂隊的事卻很上心。後來趙一玫也偶爾能聽到一些消息，聽說他們在全國都有了不少粉絲，有唱片公司願意為他www.hetubook.com.com們發行專輯，卻被陳砂拒絕了。

趙一玫猛地抬起頭，有點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又好像已全然明白。

他的喉頭微動，最後化為一聲嘆息：「你要不，還是算了吧。」

宋二笑得彎下腰，拍了拍趙一玫的肩膀：「別說傻話。」

趙一玫突然發現，自己的中學時代其實蒼白得近乎可憐。而如今唯一與她有關的人，也都一一離開。他們步伐向前，誰也沒有回頭。

趙一玫沒說話。

「這些事我如果不告訴你的話，你肯定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宋二聳聳肩，笑道，「不過其https://www.hetubook.com.com實你知道了也沒什麼用，不是嗎？」

她和宋二都知道那道傷疤的來歷——他為她擋下了致命的一刀。

等到九月再開學，趙一玫一個人站在操場邊上，還會下意識地望過去，想在那群歡呼的少年中尋到一個人的影子。

「我要走啦。」宋祁臨坐在街邊的欄杆上，笑著凝視趙一玫，「去更北的地方，俄羅斯。」

趙一玫倔強地抬起頭：「不。」

趙一玫又是一怔，良久才囁嚅道：「那道傷疤……」

「他會怨恨我嗎？」

沈放上樓去房間收拾行李，與站在大廳里的趙一玫擦肩而過。

和*圖*書她總是無端地想起，這年冬天的元宵節時她在火車站看到的那對年輕的情侶，擁抱了又分開，分開之後又一顧三回頭。

「我寧願他怨恨我，」趙一玫說，「也好過他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我……」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的好姑娘啊，」宋二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趙一玫的頭髮，笑容里藏著無可奈何，又說，「你可知道，你所選擇的這條路，會很難很難。」

宋祁臨低下頭，認真地凝視她。一陣微風吹過，她的長發輕輕飛舞。她越發美麗，宋祁臨自詡一生見過許多美人，可趙一玫總是最特別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