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我也不敢啊。」
安潯:「……」
「你進去她就不生氣了。」
他不提,安潯都快忘了還有這回事。竇苗確實給過她一個請帖,不過那時候她忙著期末考試,便寫了個郵件恭喜他,順便說明原因。
趙靜雅在司羽身後盯著他看啊看的,看得眼睛都有點酸了,半晌轉頭對青青說:「我怎麼沒追上他呢!」青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又過了半晌,她突然想到什麼,「我是不是還說要幫他找工作來著?」
他的眼睛是帶電的。
「回春江了,有些事要處理。」他吃著麵包片隨意的回答著,眼睛再次瞟向門的方向。
但還沒說完他就發現司羽沉了臉,於是,不敢再說。幾個律師心道,有捷徑不走非繞彎路,這是要考驗他們還是怎麼的,雖心有腹誹但面上還恭敬地說著「好的,一定辦妥」。
司羽看著他,慢悠悠地說:「會回來的。」
大川說話本就利索,一著急,結果語速更快了,聽得眾人笑作一團。司羽嘴角噙笑,看了眼大門,低頭吃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漸漸沒了動靜,大家似乎都睡了,可司羽依舊沒表現出睏倦之意,隨著夜色深重,凝視安潯的那雙眼睛也越發幽深:「安潯,我是不是太急切了?」
安潯懵懵的半天才能思考,剛剛不是說要慢慢來嗎?
開車的是易白,副駕駛座坐著向陽,笑得不可一世。
凌晨一點多鍾,畫室的溫度隨著外面的氣溫慢慢降低,安潯察覺到有點冷的時候,司羽依舊光裸著身子安靜地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一動未動。
安潯見到向陽就生氣,毀了她那麼多畫還敢笑,索性對易白也不理了,轉身開門準備進院子,卻見安非跑出來。他環視一圈:「這麼多人,幹嗎呢?」
大川一撇嘴十分委屈:「關我什麼事啊,進安潯畫室的又不是我,鎖門的也不是我。」
幾人吃著飯,眼睛卻不住地打量著司羽。司羽似乎沒什麼胃口,也沒什麼心情,對他們探究的眼神視而不見。
她坐到司羽對面,隔著餐桌對他說:「向陽又回來了,說找你。」
安潯驚醒,手忙腳亂地想要從他懷裡起身,卻不小心一下摔到了地毯上。司羽起身去扶,安潯突然低低輕呼一聲,隨即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指著他:「你……別讓它靠我這麼近。」
然後,畫室內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無聲,窗外院子里有風的聲音,還有下起來沒完沒了的細雨聲,然後是近在耳邊淅淅簌簌的布料摩擦的動靜。
安潯回來得很快,別墅很久沒人住,葯也早已經過期,她只好端了杯熱水。可是此時的司羽已經安靜地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似乎十分疲憊。她拿了軟墊墊到他腦後,將他的腿搭在腳踏上,他看起來舒服很多。
趙靜雅最受不了安潯這麼漫不驚心的態度,非常生氣但又被懟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眾人:「……」
hetubook•com•com「怕安潯?」
安潯努力移開視線,輕輕抽回手,站起來說了句「我去給你找葯」便走了。
安潯也沒客氣,畢竟實在太餓。
他喜歡這個畫的名字,他更喜歡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
安潯正從畫紙上抬頭看他,聽到他突然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司羽為難地皺了皺眉頭:「哦,這樣啊,這樣安潯就會有很多情敵了。」
大川驚叫道:「他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小沈先生,那些畫有很大的升值空間,如果修復不好,我們有信心告到他們傾家蕩產。」這邊郭秘書剛走,傘下就又來了幾個律師。
須臾,有微熱的手心覆上她的手背,被攥緊,從眼睛上拿了下來。
安潯當時聽得毛骨悚然,卻依舊不動聲色地思考阿倫有什麼把柄在自己手裡,她一定要報復回去。
大川在他後面嘀嘀咕咕:「司羽我看錯你了,司羽你欺負我,司羽你是怕我抱你大腿嗎?你跟我裝窮!」
司羽點頭,伸手開始解襯衫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司羽似乎並不意外,他問安潯:「你幹嘛去了?」
司羽挑眉:「不給看?」
其餘人瞧這架勢,才終於領悟到,司羽家一定是非富即貴,隨便一個電話就來一堆律師,隨便一個車裡就堆著上千萬的名畫。
「嗯。」安潯怔怔地站著,不知道手該放哪裡。
安潯察覺到別人探尋的目光,她看了眼司羽,放下遙控器站起身走向了畫室。
安潯沒理,轉身進了院子。
幾個人大大舒了口氣,興沖沖地研究第二天的航班,抱怨著多請了一天假,回去要看老闆臉色。
安潯嬌俏一笑,他喜歡這幅畫的樣子讓她很滿足:「不,這是我的私人藏品。」
司羽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護照,一圈一圈轉著,一下一下磕在茶几上。
「安潯,以後你若求人辦事,不用說話,」司羽的聲音突然從一旁的沙發上傳來,「只要對他笑就行。」
隨後安潯又換洗著涼毛巾搭在額頭幫他物理降溫。就這樣擺弄了他這麼久,他也沒有醒的跡象,依舊睡得沉沉的。安潯看著他,戳了戳他帶著紅暈的臉頰,心想:明明很困,卻還硬撐。
進去后還下意識地看了眼燈,開著的,放心了。
安潯正在幫他擺正黑色紗簾,頓了頓,終於忍不住問:「司羽,你有過多少女朋友?」
安潯邊清洗畫筆邊「嗯」了一聲。
上午阿倫給她分析,說她回來的時候燈關了,說明小偷已經來了,半夜一點多的時候有動靜,很可能是小偷離開,所以中間這麼長時間,小偷可能一直在房子里。
司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似乎在考慮著該如何對她,她簡直比《神經解剖學》還讓人傷腦筋。但終是覺得頭痛無力,便又坐回了沙發。
司羽心緒不寧,似沒聽見一樣,頭都沒回。
和圖書羽輕笑:「難道改畫睡顏了?」說著他的目光便被那幅畫全部吸引去,包括所有的注意力。
司羽說:「都還好。」但聲音比之前沙啞了不少,他自己也挺意外,低頭輕咳一聲,聲音悶悶的,「應該不太好。」
雨雖然慢慢小了,但一直沒有停的跡象。郭秘書送來幾把傘,眾人三三兩兩打著走回別墅。走到門口的時候,斜坡上突然拐下來一輛車。
司羽難得見她神情調皮,不自覺地也跟著笑起來:「好吧,你會展出它嗎?」
「你冷嗎?」安潯本想問他需不需要開暖風,但見他比之前紅潤了不少的臉色,不免想歪,下意識低頭去看紗簾下的胯部,想知道他是不是「失禮」了,「或者熱……?」
安潯:「……」
安潯看她一眼:「我也不認識。」
大川狗腿似的湊到司羽旁邊:「司羽,昨天來找你的那個特別講規矩的大哥呢?是不是他接我們去機場?」
安潯再次扭頭看畫:「沒關係,我不是很著急。」
「安潯,讓我傳染你吧。」抱著安潯腰的手臂收緊了些,聲音本來就悶悶的,臉藏在她懷中更加悶了。
真是遇到遇到對手了,司羽心想。為什麼她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樣,對他喋喋不休呢,那樣他會很高興的。想到這裏,司羽心下又覺得好笑,他好像最討厭女人說個不停。
「不是怕你畫不完,我只是想在走的前一天,」他將長褲退下,安潯依舊低著頭,他仔細看她,輕聲道,「和你待在一起。」
她一點兒都不信。
安潯睜開眼,見司羽穿上了長褲,正蹲在她身前,他輕吻她的手背,再次說:「我很抱歉。」
隨即是沉沉的輕笑聲傳來,還有沙啞到幾不可聞的一句抱歉。
太陽悄悄從海的那一邊露了頭,安潯用布將畫遮起來后,兩人各自回房。
司羽將護照放到桌子上,倚向沙發,說:「隨便。」
「沒畫完。」
「你那時候要是去了,」司羽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或許我現在也用不著脫|光了來誘惑你。」
正說著,別墅的房門便被打開,安潯換了一身海藍色長裙,頭髮扎了個馬尾垂在後面,人看著清爽又乾淨。她進門就踢掉了鞋子,白皙的腳丫踩在深色地毯上,輕盈地繞過客廳,見眾人在餐廳便走了過去。
傘下的眾人互相對視著,沉寂良久,心下感嘆著,他們竟然和兩個千萬富翁站在同一把傘下。
「我們又不認識這邊的人,肯定是找安潯的呀。」趙靜雅瞥了眼安潯,不太高興地說。
「取名字了嗎?」司羽問。
「還沒想好,」安潯眨眨眼睛看向他,問道,「你會介意展出嗎?」她對它的滿意程度甚至超過了《犀鳥》,它應該驚艷於世,但她又有點捨不得將它公之於眾。
郭秘書一看,扭頭衝進雨里:「我再去找一個。」
還沒感嘆完,那邊郭秘書就拿了傘和手帕過來,遞和_圖_書到司羽面前,說:「快擦擦水,您要是感冒了,我回去可沒法交代。」
安潯意外他的動作,水潤潤的眼睛左看右看,然後低頭看畫,問:「昨天到現在你只睡了一會兒,還可以嗎?」
她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把落地窗關上,把厚實的布簾掛上,雖然後院幾乎沒人去,但保不准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想去逛一圈,那司羽可就成艷星了。
安潯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似安撫地說:「我去給你找葯?」
不僅是司羽的,其他幾人的都在,丟失的證件整整齊齊地裝在最普通的塑料袋裡。
安潯坐到畫板後面,回答:「我們只是泛泛之交,而且已經很久不聯繫了。」
大川眨眨眼,看了眼房子主人安潯后,抬腳走了出去。
安潯在一旁,默默地卷著手帕。
安潯點頭,指了指右下角:「那裡。」
梅子沒做停留,帶著天寶匆匆走了。
氛圍太微妙,大川輕咳,忙招呼:「吃飯,吃飯,來來。」
很不明顯的小字,有畫的名字,有作者的簽名:《絲雨》——安潯
想到這兒安潯忍不住笑了一下。
安潯放下畫筆,走過去探他的額頭,有點熱。
司羽接過去就將手帕給了安潯,動作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大川掃了其他人一眼,眼珠轉上兩轉,嬉皮笑臉地說:「哎呦喂,這還是我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司羽嗎?一會兒看不到就找。」
「你們再想別的辦法。」就是說,畫是要想盡辦法修復的,這個沒商量。
安潯聽多了這樣的誇讚早已習以為常,但他的讚美,不一樣。和別人說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種喜悅,比讓挑剔的教授滿意、讓嚴格的祖父表揚還要強烈很多。有點飄飄然,該怎麼控制要起飛的心情。
下午那靜默氣氛一直持續到餐桌上,最能說的大川話也變少了,眼珠子一直在司羽身上轉。
司羽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發了汗體溫就恢復正常了。他沖完澡再下樓時,大川幾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我覺得,這畫要是展出,應該會火,那麼,你可能會受到追捧,」安潯手指輕撫著畫板邊緣,抬眼看他,「這會對你造成困擾。」
安潯轉身去拿油彩,也不接話,過了好半天才平復心緒抬頭看他,他已經坐到了沙發上——一|絲|不|掛。
向陽像聽笑話一樣,呵呵笑了兩聲:「那你等著吧。」
他接著說:「這樣費盡心思,撩撥。」
開門,進去,關門,上鎖。
大川最會看人臉色了,也是能屈能伸,他立刻道:「剛才開車出去了,說很快回來,這都老半天了估計這會兒也快了,如果您著急我可以幫您打個電話問問,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去門口迎接。小沈先生,我的回答您可否滿意?」
「確實一個沒有。」帶了絲笑意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輕微的咚咚聲,和安潯心跳的頻率一樣。
「安潯,我明天就走了和圖書。」司羽將襯衫搭在畫板前的椅背上,然後伸手去解皮帶,因為下了雨,天氣涼了很多,衝過澡后他便換了長褲,襯得腿又長了一大截。
司羽良久良久后才將視線移開。他看向安潯的眼神,閃著幽光。半晌,只聽他說:「司南說的對,安潯,你是個天才。」
因為下著雨,易白沒下車,降下車窗,對站在門檐下的安潯說:「我先回春江,咱們的事以後再談。」
「全權由你支配,安潯。」他並沒有表態。他不希望自己的態度讓她有任何的為難。
司羽坐到餐椅上,接過大川遞過來的筷子,隨口問道:「安潯呢?」
安潯揉揉眼睛說:「熬的。」說著站起身把不遠處的畫板轉了過來正對他,神情有點小驕傲,「畫完了。」
「怕司羽!」
眾人的視線隨著關上的門被擋在了外面,司羽並沒看過去,而是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然後起身走到了畫室門口,眾目睽睽之下……
「喲,你們倆都認識?」大川大感意外。
司羽點頭,鬆開她。安潯剛舒了口氣,他突然伸出手指勾住她圍在身前的咖色圍裙,微一用力將她拽了過去,另一隻手壓下她的脖頸,他微一抬頭,便親到她的唇。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嘴唇,很容易讓他吮到舌尖。
趙靜雅怒道:「你有病吧,碗都收了還吃個屁啊!」說完轉身噔噔噔地上樓了,其他人愣愣看著。
安潯使勁戳了戳顏料,心想,誰會信他沒有過女朋友。
這人、這人……
兩夜沒睡好,白天又淋了雨,當然會生病,安潯不免有些自責。她拿下放在他額頭上的手,剛想離開,沒想卻被他伸手環腰抱住,臉順勢就埋在了她懷中,輕聲說:「安潯,我感冒了。」
安潯繼續怔怔地,什麼叫傳染給她,難道這種時候不應該說,你離我遠點,別讓我傳染你嗎?
「哭了?」他坐起身摸了摸她的臉,啞著嗓子,不知是不是故意調侃,「別擔心,只是小感冒。」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如清風般溫和地吹進安潯的耳中。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拿著遙控器亂調台的安潯身上,安潯終於無法再忽略他的注視,扭頭看他,問道:「想看什麼節目?」電視上正播著巧克力廣告,一對情侶熱情對視著,廣告詞是:縱享絲滑。安潯腦中突然閃現黑紗下性感的他。
安潯在看昨晚的畫,司羽跟進來她絲毫不覺得意外,頭也沒抬地問:「鎖門幹什麼?」他沒說話,向她走去,安潯伸手將畫板轉了過去,歪頭沖他笑。
他的力氣很大,安潯被他拽進了懷裡抵抗不得,他的舌尖微燙,燙得安潯心都熱了。她輕輕掙扎著,他卻愈發放肆,手順著衣服下擺伸進去,碰到她軟軟的腰,軟軟的小腹,軟軟的胸……
最吵的電視機被關掉了,嘰嘰喳喳的大川也消了聲音,安靜的空間里,落鎖的聲音,清晰乾脆。
「不信?」m•hetubook•com.com他像是能洞察人心一樣,挑眉問道,「司南沒提起過我嗎?」
司羽這一覺睡的很不舒服,醒來的時候還發了汗,渾身濕膩膩的,而安潯,正坐在沙發邊的矮凳上,單手撐著下巴瞪著紅彤彤的眼睛看著他。
梅子將一個用塑料袋纏了幾圈的東西給了司羽,說:「我從路邊撿的,認出來這照片上是你,就送來了。」
易白調轉車頭準備離開,向陽所在的副駕駛座正好對著司羽,他降下車窗,聳聳肩笑著,神情滿是挑釁:「沒辦法,他們不敢拘留我,我要走了。」
「啪嗒」一聲脆響,皮帶搭扣被解開,和剛剛門被上鎖的聲音一樣,震得人心弦亂顫,然後褲子拉鏈……
然後他還不忘看了眼站在郭秘書傘下的司羽,瞧這玉樹臨風的模樣,怪不得安潯甩了易白。
「其實您可以找那位畫家再畫幾幅,想必都用不著先生您出面交涉。」其中一個律師還想再勸,畢竟從這方面入手簡直手到擒來。
他笑眯眯對安潯眨眨眼,做了個守口如瓶的動作。
司羽和安潯同時看向梅子,梅子怯生生地站在門口也不進來,說:「安小姐,沈先生。」
梅子領著天寶跟在大川後面走進來,大川徑直走到司羽面前:「竟然是找你的!不會是留下的風流債吧?」
司羽抬眼看她,黑色的眼眸閃著幽幽的光亮:「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一個都沒有過。」
說著也不等別人回答,三兩步跳上易白的車子,「安潯我先撤了。」
吃完飯,眾人正互相推著洗碗的工作,門鈴響了起來。安潯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司羽端了了杯水走進客廳,他看了眼大川:「開門。」
安潯轉身回走:「實際上呢?」
他看得目不轉睛。畫上的人,如王者一般坐在花紋繁瑣的復古沙發中,額前幾縷不羈的碎發,一雙眼睛漆黑深邃,似笑非笑,似乎帶著攻擊性又似乎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情繾綣,身後是大大的落地窗,窗外的黑夜中有著影影綽綽的綠植隱匿其中,仔細看還有絲絲細雨滑落,窗邊透明黑色紗簾飄蕩在空中,精瘦腰腹部的黑紗下,若隱若現的人魚線隱沒在漆黑一片的胯中,還有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從黑紗下伸出,隨意的敞開踩在地毯上……畫中人,俊美、神秘又撩人。什麼都沒露,卻讓人血脈噴張,意亂情迷。
「我記得去年訂婚,他說他有邀請你。」
他坐在她不遠處,燈光明亮,照射在睫毛上,留下小片陰影,說話間只有嘴唇微動:「我只對你這樣。」
司羽抬眼看他:「邵川,下午去機場不如你自己走?」
安潯靜默半晌,慢慢「哦」了一聲。
晚飯是趙靜雅和青青做的,還喊了安潯。
她一畫起畫來就會慢半拍,這個反應讓司羽無奈輕笑:「沒關係,慢慢來。」
「安潯,畫給我怎麼樣,隨便你開價。」司羽轉頭看他,似乎是睡飽了,在晨光下,眼睛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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