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司羽並沒有任何的不高興, 只是側頭看著她,輕道:「安潯,你是因為找不到我在生我的氣嗎?」安潯沒說話,戳了下那塊白白凈凈的魚肉, 發現剃的特別乾淨。司羽將盤子撤開些, 「不喜歡吃就不吃了。」說著一手拽起安潯, 一手拿了大衣,「你想吃什麼我陪去你好不好?」
司羽微低著頭凝視她,在寒冷的東京街頭,他的聲音低沉緊澀:「終於沒有人了,安潯。」
安潯伸手輕輕推著他:「司羽,我……來給你送錢,向陽他爸把支票送我家了。」
車上安潯昏昏欲睡,臉頰不知道是不是凍的,一直帶著清透的紅暈。
旁邊一個男同學抬腳離開,擺擺手:「我先回宿舍吃狗糧了。」
司羽看她一眼:「浪費錢。」
氣溫隨著夜幕降臨而下降,但兩人之間氛圍卻有些火熱,冷熱交替中,竟有種別樣的刺|激。
明明前一刻還在說話,卻突然就親了過來。
被他猜到心思的安潯覺得有點難為情,想了想最終只說了句:「哦」。
「嗯。」安潯乖乖等他系好后伸手又把扣子解開,大衣不系扣才好看。
「然後回義大利。」安潯說。
「這要讓那些女同學看到, 心不知道要碎成什麼樣呢。」大川搖頭感嘆。
眾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靜默一會兒,不知哪個女生嘟囔了句:「配一臉!」
安潯似不太想理他, 坐下之後也沒和他說什麼話,此刻看了眼魚,冷冷淡淡的說:「不愛吃。」
外面已經日暮黃昏, 安潯還記得她來找司羽那天,東京www•hetubook.com•com大學也是籠罩在這樣的天色下,氣溫也是一樣的,特別冷。
「……送錢。」聲音低了很多。
安潯那句「還錢」硬生生憋在嗓子眼裡,最後也沒有說出來。司羽見安潯沉默不語,終是有些無奈道:「讓你承認喜歡我這麼難嗎?」
她無法對這種眼神這樣的話語無動於衷,天寒地凍中那放在身側的手心竟然生出了薄汗。
司羽將手收回褲袋裡,退後了一步:「為什麼來日本?想好了再說。」
明明已經打完了電話,現在又問可不可以,安潯想要探究他那句「可以繼續請假」是什麼意思時,司羽再次開口道:「其實我也在生自己的氣,安潯,我生氣自己竟然沒找到你。」
安潯搖搖頭,說道:「我在山梨縣訂了酒店,今天晚上就要過去。」
似乎覺察到氣溫太低了,他伸手一顆一顆的將她大衣的扣子扣上,問:「要去看富士山?」
非常有用,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安潯來了日本。
「你想吃什麼?」司羽攏了攏她的大衣。
安潯看著他,沒動。
司羽看著安潯那敞開的大衣,皺皺眉頭隨口應著大川:「會儘快回來的。」
大川也笑嘻嘻跑過去:「我突然特別想我女朋友。」
他轉頭對陸欣然說:「我會給教授打電話。」說完,也不管安潯願不願意,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進一旁的小道,安潯乖乖地被他拉著離開眾人的視線。
「先走了。」司羽絲毫沒有停頓地拽著安潯下了樓梯走出樂翠。
安潯頓了頓:「…和-圖-書…哦,我那是要給你錢,向陽他爸送我那兒了。」
山梨縣還是要去的,不過兩個多鐘頭的路程。
壁咚……
安潯抬頭看他:「你明天不上課嗎?」
唇是涼的,舌卻是熱的,安潯的防守太弱,他很容易長驅直入,用力吮著她的舌尖,彼此交換著氣息,街邊有人走過他都沒停。
「陸欣然是我同院的學姐,不是很熟。」司羽很聰明,他多少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安潯沒問他便主動解釋。
兩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天色越來越暗,安潯發現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直到看到不遠處已經關門的根津美術館。那是她之前來逛的地方,下午的時候,就在那個門前,她搜索了附近好的中華餐廳,看到很多人推薦了剛才的樂翠。就那樣見到了他。
「欣喜若狂!」他將臉埋在安潯肩頭,深吸一口氣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似乎笑了一下,「我還是無法相信自己會變成這樣。」
安潯心想,是該生氣的,自己一直在等他的電話,若不是這次碰到,她會不會白跑一趟日本。當然最主要還是怪自己,為什麼會把電話號碼給一個女生,她忘了沈司羽有多勾女孩子喜歡。
安潯被放開時,氣息都有些不穩了,但她依舊第一時間開口:「為什麼親我?」
另一個跟上他:「你都吃什麼牌子的?」
樓上的同伴們互相交換著彼此驚訝的眼神, 像在詫異司羽竟對人如此強勢無賴。
「你來了,真好。」他說話間呼出的白氣在路燈下匯聚,慢慢消散,安潯看清他眼中閃閃而動的光芒和*圖*書,只聽他又說,「你知道本想等一個電話,卻等來整個人的感覺嗎?」
本就偷偷注意他們的其他人一見安潯如此,都看熱鬧似的看著司羽。
司羽點了下頭,還沒說話,安潯先開口:「我訂了車子,可以自己去。」說著也不等司羽說什麼便與眾人道別,然後轉身朝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哎, 哎,要走啊?別走啊!」別人忙出聲阻攔, 要知道,這種當面調侃沈司羽的機會是十分難得的。
「什麼調調?」有人問。
「然後呢?」司羽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司羽不太想讓她睡覺,覺得就算說說話也好,反正就是忍不住想撩撩她:「安潯,你訂了幾個房間?」
司羽沒再說話,沉了眸子看了她一會兒,隨後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學長,車借我一下……嗯,對,陪安潯……去富士山。」
「我可以繼續請假。」司羽說完,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可以陪你嗎?」
能看到富士山的酒店本就非常難訂,安潯和司羽去的時間又晚,結果真如司羽期盼的一樣,沒有房間了。
安潯被她牽出座位, 她沖其他人笑笑:「抱歉, 打擾你們了。」
安潯察覺到陸欣然的目光, 再次歪頭看向她,還沒說話,就見司羽將挑好刺的魚肉放她的盤子里,雙手擺正了她歪著的腦袋:「吃點魚。」
安潯眨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被他圈在這一方小天地中。
看起來,他在這裏很有名。就像小時候打籃球好的或者學習好的帥氣學長。
「你是因為和圖書害羞嗎?」剛剛的問話安潯沒回答,但司羽似乎不準備放過她,「我以為你來日本是因為做了決定。」
他停在一家關著門的店面門口,轉手將安潯拽到滅掉的燈箱后,安潯全程一句話沒說,背靠在壽司店的木牆上,看著司羽將手抵在她耳側旁的牆上。
司羽被氣笑,掐了掐她的手指:「安潯你就端著吧。」
司羽當然不可能跟他們回學校,他幾步追上安潯,將她轉了過來正對自己,再次伸手將她的大衣扣子繫上,警告道:「安潯你再解開試試。」
「一個啊。」她睡眼惺忪地隨口應著,說完后才反應過來,立刻瞪大了眼睛,「到了再開一間,應該還會有。」
「不有兩千多萬呢么?」安潯瞥他一眼,「你讓向家送那麼多錢到我那,嚇到我家人了。」
他以為的都對,只是等了他兩天,又見到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她就突然彆扭了。雖然知道不能怪他,但又覺得太招女孩兒這事,還得怪他。
「呵……」司羽突然笑了一下,安潯剛想要開口問他笑什麼,便感覺到他突然壓過來,有些涼的手捧住她的臉,有些涼的唇吻住她的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肆無忌憚,安潯想側頭卻無法擺脫他的鉗制。
因為天色昏沉,街邊的路燈亮了起來。即使這樣,司羽的神色也依舊是模糊不清的,安潯只覺得他微頓后抓起了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著,黑眸深深地看著她,像有驚濤駭浪劃過,又似幽深寧靜一片。他靜了半晌才道:「你來日本幹什麼?你再說一遍。」
借車子給司羽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學長嘖嘖稱奇:「原來沈司羽喜歡這個調調的。」
她的話把司羽逗笑:「可是這個方法很有用不是嗎?」
安潯正想著,突然就發現司羽不走了:「怎麼了?」
「對他愛理不理的唄。」
「還要繼續請假嗎?」陸欣然突然問。
「沈司羽有點黏人啊,要不是親眼見到還真不敢相信。」一女生說。
司羽沒說話,將她的手從自己兜里拿出來低頭看她,一雙眼睛在昏暗路燈下愈顯漆黑。安潯笑問:「迷路了?」
「走啦,欣然學姐。」
「你留電話給我了。」
安潯並不擔心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明天周一,司羽。」大川湊過來提醒。
這個時間根津街頭很多學生,大多是東大的,安潯被司羽帶離昏暗的小道回到了之前的繁華主街,她依舊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只是這會兒不再像剛才那麼被動。剛走上主街就有認識司羽的人遠遠和他打招呼,見到司羽牽的安潯,難免好奇的多看上幾眼。
其他人看向司羽,心想:這就完了?各走各的?
吃飯時間,樂翠餐廳的生意更火了,司羽帶著安潯再次回到餐廳附近,把學長留在那裡的車子開走了。
司羽極其熟悉這邊的地形,窄小的街道兩邊有幾家店面,人不多,也很安靜,後來又拐了一次,安潯被他帶進人煙稀少又昏暗的一條小道。
司羽打電話的那個學長就是剛剛在樂翠的其中一位。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大家似乎都吃完了,一行人一起從餐廳走了出來,那學長將車鑰匙遞給司羽:「玩得開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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