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七十一節 桑乾河局勢

野利都彥淡笑道:「至於這個做強盜的事情,還是麒麟你自己去吩咐,這一些我可不擅長幫你部署安排」。
易寒笑道:「不負將士們的眾望才是」。
易寒哈哈大笑:「毅岳,沒有想似你這麼嚴肅正經的人也會說這種趣話來」。
易寒明白此戰為何會傷亡慘重,因為這一仗卻是必須用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懼怕傷亡拖延時間,等到沙嶺子援軍趕到,那就是陷入苦戰之中,從始至終,寧霜貫徹的策略都是以眾敵寡,各個擊破,絕不讓安卑部隊聯合一起的機會,而南堡鎮地處中心樞紐,卻將西灣堡援兵和大同縣援兵南北割斷開來,除非靠近,否則很難彼此通氣,寧霜這麼做就是想讓西灣堡援兵無法發出信號,告之其他援軍,大軍已經到達的消息,也許那一刻西灣堡援兵戰敗而逃,大同縣援兵還瞞在鼓裡。
林毅岳輕輕一笑:「大概是跟在元帥身邊久了,近墨者黑」。
周捷站了起來,易寒親自給他倒了杯水,周捷飲了一口,緩緩道:「元帥令我打聽寧軍師以及其部隊情況,我與數十位士兵喬裝打扮到了桑乾河,立即發現所屬安卑的部隊正匆匆向西南方向移動,經過一番打聽,才知道寧軍師率領當地的反抗軍正在攻打南堡鎮的安卑要塞,反抗軍方面已經強攻了一日一夜,而這支安卑部隊卻是西灣堡的駐軍,很顯然是南堡鎮告急增援過去的,我立即尾隨這支安卑軍,中途突然冒出一夥山賊伏擊這支安卑軍,這支安卑軍不想纏戰,而山賊也不敢與之打正面,雙方互有傷亡告終」。
易寒點頭笑道:「上品大人請放心,別的我不是很在行,這種下三濫的行徑,我會教他們怎麼做的」。
野利都彥笑道:「似他那種人,就算死也不會逃亡,早些時候我已經派人打聽他的下落,果然不出我所料,喬國棟一直在京城沒有離開。」
周捷道:「原來,這反抗軍早有能力攻下南堡鎮,只不過一直在迷惑敵人,讓敵人以為能將反抗軍包圍進而全殲,可和圖書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南堡鎮和反抗軍都是魚餌,釣的卻是增援而來的各路援兵,在察覺西灣堡援兵快要到達南堡鎮的時候,反抗軍立即發動對南堡鎮要塞的猛攻,最先達到的陽高縣援兵見南堡鎮要塞岌岌可危,也未等其他幾路援兵到達,立即發動對反抗軍的進攻,試圖前後夾解南堡鎮燃眉之急,堅持到其他幾路援兵到達。」
林毅岳笑道:「元帥,若不是毅岳深知你的為人,還真的將你當做卑鄙小人看待」。
易寒驚訝道:「上品大人知道喬國棟現居何處?」
野利都彥呵呵笑道:「不是麒麟你不如我,而是我比你多活了幾十年罷了」。
易寒道:「上品大人不必寬慰於我,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能更清楚的認識自身的缺點進而改正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這裏這個嚴肅的男子也露出一絲微笑,「元帥,你確實跟庄元帥大不一樣。」一語之後又道:「不過,在庄元帥手中棘手的事情,到了元帥手中卻變得更好解決」。
易寒為難道:「我是想親自過去,可是這邊的事情我卻放心不下」。
周捷繼續道:「更漂亮的還在後頭,反抗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南堡鎮,扼守要塞,讓增援而來大同縣援兵望城興嘆,無可奈何,依大同縣援兵的兵力要攻下佔了城關要塞的反抗軍卻是沒有可能,只能暫時包圍,等待其他兩路援軍到達,反抗軍擺了一個空城計,集中兵力悄悄的朝西南方向迎擊西灣堡的援兵,這一仗雙方傷亡慘重,不過最後西灣堡的援兵還是戰敗而逃,四肢已斷雙手」。
周捷越說越興奮:「而這沙嶺子援兵在還未靠近南堡鎮卻突然撤退了」。
易寒淡道:「我是非去不可,否則那邊不知道要釀出什麼大亂子來,你且放心就是,我有分寸,自然不會傻的明目張胆的與敵人叫板」。
野利都彥道:「名聲也不盡然全是虛的,有的時候不靠名聲還真成不了事,就像你麒麟的名聲,給你帶來的利益是無法估計的」和*圖*書
野利都彥笑道:「猶猶豫豫乃是一軍統帥的大忌,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要後悔,而是見機行事想辦法去解決,你年紀善輕,這也是難免的,以後可是要牢牢謹記在心。」
野利都彥走後,易寒令人傳林毅岳來見。
林毅岳點了點頭:「這也是將士們為何如此信任你愛戴你,說句不好聽的,假如元帥入草為寇當了強盜頭子,相信將士們也一條心跟在元帥的身邊」。
野利都彥一臉猶豫,沉吟道:「寧軍師是個極有主見的人,他若是打定主意,恐怕就算是我也說不動他,此事卻還要麒麟你親自出馬?」
易寒善於辯解,一番話立即便將秉持正統道德倫理的林毅岳說的心中釋懷,林毅岳點了點頭道:「看來,還真的如此」。
易寒道:「這名聲都是虛的,只有利益才是實的」。
周捷突然變得特別興奮,「元帥,你絕對不會相信,反抗軍在那種困境之中打的那是怎樣一個漂亮仗」。
易寒道:「南堡鎮乃是安卑的輜重要地很有可能,有重兵把守也情理之中,既然早就知道為何偏偏挑選南堡鎮攻打呢,要知道就算攻下南堡鎮也是無福消受,被各路支援過來的部隊所包圍,這也是沒有退路的啊」,一語之後道:「周捷,你且繼續說來」。
兩人見狀大吃一驚,只見周捷跪下朗聲道:「不負元帥重託,總算探知桑乾河一帶戰局虛實」。
易寒突然插口道:「慢著,你剛才是說反抗軍強攻南堡鎮一日一夜不破」。
易寒笑道:「毅岳,不是我說庄老的壞話,庄老那一套已經過時了,現在身處亂世,比的是誰更奸詐,像個乞丐的向別人討要,還不如利利索索的拿到自己手中」。
「哦!」易寒與林毅岳同時一訝。
易寒道:「我現在就去找林毅岳商量此事」。
易寒嘆息道:「我知道這樣做有點不仁義,可是不卑鄙一點,我此刻哪來的資本」。
野利都彥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
野利都彥道:「這事情卻要做的隱蔽,一旦和_圖_書暴露,可就置你于萬劫不復的境地」。
林毅岳點了點頭:「好,元帥請放心,毅岳一定不負元帥重託」。
野利都彥點了點頭:「麒麟早點休息吧,明日即刻啟程,此事不宜耽擱,喬國棟那邊我會先過去拜訪」。
周捷喝了一口水繼續道:「我立即亮出身份,希望從這幫山賊口中探知桑乾河一帶的戰況,從山賊頭子口中得知,原來不單單西灣堡的安卑駐軍,大同縣、陽高縣、沙嶺子的增援部隊也正趕往南堡鎮,當地的山賊正從幾條必經路道進行攔截,只是苦於沒有與安卑正規部隊交戰的能力,最後還是讓幾處增援的安卑軍穿過,當是我知道這個情況之後大為震驚,如此一來反抗軍豈不危險,被陷入合圍之中,那可是無處可退啊」。
易寒沉吟道:「並非被嚇破了膽子,而是沙嶺子援兵已經獲悉了南堡鎮要塞已經被攻破,反抗軍迎面痛擊西灣堡的援兵卻給沙嶺子援兵透露了一個假的信息,那就是大同縣、陽高縣兩路援軍已經戰敗,否則反抗軍如何能集中兵力與西灣堡的援兵大戰,獨剩一路援兵,大局已去,這仗已經沒有再打的必要了。」一語之後沉聲道:「安卑有一種蒼鷹,專門傳遞軍情,在西灣堡要塞被破之前,守城將領已經將這邊的戰況傳遞出去,沙嶺子援兵獲得的軍情就是陽高縣援兵全軍覆沒,西灣堡要塞被攻破,他自然要這麼想,反抗軍自然要先對付較快到達的陽高縣援兵,如今後到的西灣堡援兵已經戰敗,那陽高縣援兵自然已經戰敗,而實際上陽高縣援兵卻依然在等待援兵的合」。
易寒道:「我派周捷去桑乾河打聽消息,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
易寒道:「謝上品大人的教誨」。
易寒笑道:「毅岳,你這個人就是太死板,不知變通,聽過沒有成大事者需不折手段,這件事情的利害,你心中自己掂量掂量,小小的一個計謀,對我們來說是極大的幫助,等到士兵沒飯吃餓死的時候,那個時候被迫無奈干和*圖*書出讓人不齒的事情,那個時候可就後悔莫及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未雨綢繆,至於這件事情確實為人不齒,只是在大義面前又算的了什麼,驅逐夷虜才是首要大任啊!」
周捷點了點頭,易寒沉吟道:「既然要攻打南堡鎮自然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怎可拖延戰局,等待敵人增援,此舉不是陷自己于困境之中嗎?」
易寒喜道:「好了,你既然答應,後面的事情照我說的去辦,保證一切順利」,說著低聲在林毅岳耳邊耳語一番。
野利都彥無奈笑道:「那裡有人像你這麼說自己的。」
易寒還是一臉猶豫,「早知道當初就不讓他這麼做了」。
周捷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大概被嚇破膽子了吧」。
野利都彥道:「希望寧軍師這會還沒將桑乾河攪得天翻地覆,此刻讓他回來還來得及」。
易寒淡道:「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帶少量部隊趕往桑乾河,這大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就在這時,侍衛來稟,說周捷將軍求見。
周捷笑道:「可是讓陽高縣援兵沒有想到的是,反抗軍看似在強攻南堡鎮,其實卻是設下埋伏等這支援兵前來,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了的一支部隊,一場血戰之後將這支最先達到的援兵全殲,四肢斷其一臂」。
易寒將自己的打算告訴林毅岳,林毅岳聽完顯然有點吃驚,「元帥,這有點不太好吧,怎麼說人家也是來支援我們,怎好在背後干這些宵小勾當」。
易寒點了點頭:「上品大人就勞煩你走一趟了,別人與他不甚相熟,恐怕說不動他」。
野利都彥沉聲道:「如今北敖聯軍收縮防守,寧軍師那邊將承受更大的壓力,麒麟,寧軍師的做法雖然有些道理,然而這會時局已經不同了,當初他那麼做是想破釜沉舟,以你之名誘導大東國全部軍隊與北敖聯軍決一死戰,讓可能持續十年的戰爭在一年之內分出勝負,然而麒麟既然打算髮展擴大自己的勢力,此舉已經不可行了,相信寧軍師一旦陷入困境,麒麟必定引兵前去救援,一者陷https://m.hetubook.com.com自己于孤立無援的境地,二者瞻前顧後,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要知道你此刻的重心已經在大後方,打的卻是持久戰」。
易寒忙道:「周捷,你且起身再說」。
易寒笑道:「沒關係,只要將士們過的好,我成了卑鄙小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周捷說道:「南堡鎮乃是桑乾河北面一帶的中心樞紐,從山賊獲悉的消息中可得知,南堡鎮乃是安卑的輜重要地,可能有重兵把守,頑強抵抗,所以反抗軍一日一夜才強攻不下,而其他幾處駐軍見狀才立即出兵增援」。
野利都彥淡道:「你作為元帥,自然無法事事親為,有些事情應該放手讓手下去做,放心吧,有林毅岳,蒼狼和我坐鎮,這邊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林毅岳疑惑道:「為何?」
林毅岳大吃一驚:「元帥要去桑乾河,那一帶可是北敖聯軍的腹地,一旦被敵人獲悉元帥行蹤,可是有去無回啊」。
野利都彥突然問道:「麒麟,你真的想搶自己的東西」,野利都彥為什麼會這麼問,原來早些時候易寒向野利都彥透露了自己想做一回強盜的打算,搶的卻是兩府運至懷來大營的物資糧草,野利都彥覺得太過分了,所以才有此一問。
易寒握住野利都彥的手,「上品大人,你可真是未卜先知,有你在我身邊,我總覺的事事如魚得水,不必費心費力」。
易寒連忙讓侍衛領周捷進來,周捷步入易寒營帳,衣衫襤褸,身上布滿傷痕血跡斑斑。
易寒思索一會之後,點了點頭:「確實不必要冒此大險」,當初寧霜的打算是,讓自己置死地而後生,逼迫西王府傾巢而出,戰局一旦展開,李毅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到時候可就是三軍聯合作戰的局面,一旦北敖聯軍有稍微示弱的跡象,極有可能讓大東國的其他幾股勢力蠢蠢欲動,所有人都明白,北敖聯軍才是此刻的大敵,若有戰勝的希望,誰還會潛伏不動,只是此舉卻是變數太多,每一個環節都需要如預想的那般順利,一環出錯既有可能全盤皆輸,全面決戰可輸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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