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四百四十五節 心底的秘密

子鳳應道:「我想讓父親得到心靈的救贖,同樣我也想這場戰爭結束。」
程鐵風笑道:「在你心中孤龍和麒麟是一樣的?」
易寒這才恍悟,差點把這個給忘記了。
程鐵風莞爾一笑,「你是不是不想再來到這個地方了?」
子鳳笑道:「看來父親隱居不出,變得孤陋寡聞了。」
孤龍毫不猶豫的快步追上子鳳,擋在子鳳的前面,「子鳳,留下來!」
孤龍見易寒終於開口了,露出驚喜之色,只是子鳳卻依然沒有停下來。
梅里卻擋住他的去路。
梅里拿著劍面對易寒,慢慢的後退,只要他敢上前一步就不客氣,朝還楞著的香格拉喊道:「香格拉,你還不快回來。」
席夜闌有些無可奈何的背過身去。
香格拉可看不透這其中的奧秘,她還以為元帥在生易元帥的氣這麼簡單,朝易寒眨了眨眼,暗示的指了指他托著手上的包裹。
子鳳應道:「因為父親骨子裡還是一個大東國人,你想有人能夠與你用漢語交流。」
子鳳別過臉,望著亭子周圍的景色,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子鳳笑道:「我無法捉摸到他的內心,所以我也不掩飾了,直接表達了我的想法。」
程鐵風笑道:「麒麟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到一些,只是礙於你的身份,就算是有,他也會盡量去抹殺的一乾二淨。」
子鳳淡道:「父親對什麼感興趣呢?斬斷雙子岩的孤龍,因為這是一段和你很相似的故事?」
子鳳轉過身去,邁出步伐,易寒大喊一聲:「子鳳!」子鳳不應也不回頭。
孤龍盯著易寒,眼神充滿複雜的情緒。
程鐵風道:「這看上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程鐵風問道:「怎麼說?」
程鐵風淡淡笑道:「易元帥,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
子鳳淡淡一笑:「父親過獎了!」
子鳳笑道:「我不知道,或許他只是在試探我,又或者他想讓我幫他的忙。」
程鐵風應道:「易元帥,你都看見了,子鳳根本不想和你談判。」
子鳳淡道:「我約麒麟在白水岩單獨見面。」
程鐵風笑道:「子鳳,我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少幾分淡然,多幾分女子氣質。」
孤龍三人見到這一幕均露出驚訝之色。
子鳳微笑道:「習慣了,就不覺得怪異了。」說著繼續道:「我以女子身份姿態與他相處,兩次見面均相談甚歡,不過我發現有一點與傳聞不一樣。」
程鐵風淡道:「易元帥,告辭了。」說著也轉身打算離去。
香格拉剛要應話,「我……」突然看見易寒臉上鮮紅的掌印,卻改口道:「易元帥,是誰打你了?」言語充滿情不自禁的關hetubook•com•com切和氣憤,出口之後,才感覺這話說的不適當,悄悄的朝子鳳看去,卻發現元帥目光靜靜的看著別處,似乎一切都不關她的事。
程鐵風道:「子鳳,你知道我為什麼從小就教你漢語嗎?」
子鳳應道:「見父親你一面。」
子鳳的雙腳赤露,步伐緩慢,腳下無聲,踏落地上的雙足仿似輕飄飄的羽毛,她白色的背影有一種震顫人心的高貴與冷艷。
孤龍忍不住問道:「你說子鳳會留下來嗎?」
程鐵風笑道:「今天你好像不太願意和我說話,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程鐵風道:「那好,我現在想知道你和孤龍,麒麟三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之間又是怎樣的一種複雜的關係?」
程鐵風哈哈大笑:「好一句做出努力了,人生就是如此,我們做出努力,當最後不一定能夠心想事成,做出努力就夠了。」
程鐵風問道:「你想說明什麼呢?」
聽到易寒叫喊的父女兩人停了下來,程鐵風笑道:「他追了上來。」
子鳳淡道:「見就見吧,我不說話,看他能做些什麼。」
程鐵風站在原地,等待香格拉將東西歸還給易寒。
程鐵風笑道:「這實在有趣,你們是敵人,卻約在白水岩單獨見面。」
子鳳笑道:「是的,我和他走到雙子岩,將父親你的故事講了出來,給他暗示,他也可以如此。」
程鐵風問道:「子鳳,你發現自己愛上麒麟了,而孤龍只不過是個朋友。」
子鳳笑道:「是的,我們彼此的身份讓我們之間想要發生點什麼變得十分的艱難,就算在一開始作為朋友的交談中,他對我也心存提防,不是那麼的坦誠,我盡量讓他感覺到我的真誠,我與他見面與戰爭無關,我也盡量不和他談有關戰爭的事情,可是他與我見面的目的就是為了戰爭一事。」
程鐵風道:「你又來了,你對別人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我是你的父親,站在父親的立場,我有責任關心我的女兒。」
易寒大喊一聲:「程鐵風!」
梅里當然不會讓開,易寒看見子鳳已經走遠了,卻朝梅里動手。
程鐵風道:「他說的這個人一定就是孤龍了。」
程鐵風道:「子鳳,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程鐵風問道:「幫什麼忙?」
子鳳微笑道:「他來了,一個人來!」
子鳳淡淡點頭,算是默認。
程鐵風問道:「這個人是孤龍還是麒麟?」
程鐵風「哦」的一聲,「聽起來讓人感覺很矛盾。」
香格拉輕輕的朝子鳳走了過去,子鳳依然一動不動,似乎周圍的人和事一點也與她無關。
https://m.hetubook•com•com鐵風笑道:「我洗耳恭聽。」
梅里拔劍擋在子鳳的前面,一臉寒霜示意易寒不要再靠近。
易寒動也不動,朝孤龍露出一絲苦笑。
程鐵風笑道:「好吧,我很感興趣,儘管我表現的很不在意。」
程鐵風道:「我們父女,有些事情也不必說的太清楚,你我心知肚明。」
程鐵風莞爾一笑,卻並不在意。
子鳳淡道:「在某方面我感覺麒麟愚拙。」
程鐵風點了點頭道:「只要你能找出一個愛你並一劍斬斷雙子岩的人,我便全力阻止這場戰爭的發生,子鳳你是想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讓我實現自我救贖。」
易寒笑了笑道;「沒事。」
易寒沉聲道:「那我就跟子鳳談。」
程鐵風問道:「是什麼呢?」
子鳳卻突然站了起來,轉過身,表情平靜的走了過去。
程鐵風嘆息道:「世間哪裡有絕對聰明的人啊,我所做的在別人眼中不是糊塗至極嗎?」說著淡道:「子鳳,雖然你是我的女兒,我豈敢自認能看穿一個成年人的內心,何況這個人是你。」
程鐵風和子鳳走出白水岩寺,程鐵風道:「子鳳,改日我們再同游這白水岩。」
子鳳淡淡一笑,「父親,你心裏清楚,我不會生你的氣,你有你的立場,既然我無法證明,這麼做我又有什麼資格生你的氣,父親,你是在套我心裏的秘密。」
在香格拉想來,元帥是不會對人動手的,可是自從知道元帥動手在易元帥大腿上狠狠割了兩刀之後,香格拉卻覺得元帥不會對別人做的事情,到了易元帥這裏就不一定了。
香格拉這才道:「易元帥,東西還給你。」說著將背在肩上的包袱遞給易寒。
子鳳看著目光堅定的孤龍,露出一絲歉然的微笑,卻沒有說話。
易寒猶豫了一會,轉過身去,只見子鳳正朝程鐵風走去,當日她決然離去的一幕在腦海中浮現,心中暗忖:「差點誤了大事!」朗聲喊道:「慢著!」
子鳳願意成為叛徒與他並肩作戰,易寒卻反而讓她回去,在易寒看來,子鳳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如孤龍所說,他沒有這個資格,作為回報,他寧願子鳳不要蒙上叛變的污名,他希望她依然清名如初。
子鳳將螓首貼在程鐵風的胸口,感受父親那久遠而又熟悉的氣息。
程鐵風好奇道:「麒麟為什麼會讓孤龍來見你呢?難道不清楚孤龍和你相愛的話,同樣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子鳳不應。
程鐵風道:「子鳳,你不會讓眼睜睜看事情停滯不前而無動於衷吧。」
子鳳淡道:「這很重要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和-圖-書。」
子鳳道:「從與父親約定,我心中就有一個人選,他是個情痴,有過於父親而無不及。」
程鐵風道:「是的,僅僅如此,想找個人用漢語交流,你是我的女兒,所以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雖然不似孤龍那巴掌那般用力,但是打的意義卻比疼的意義要強烈無數倍。
子鳳嫣然一笑:「好吧,父親。」
子鳳淡淡應道:「父親,與你同游的那個人卻不該是我。」
子鳳道:「我以為孤龍和麒麟是一樣的,但是我漸漸發現孤龍和麒麟是不一樣的,他們是兩個獨立的人,並不能重疊亦不能替換,在孤龍一劍斬斷雙子岩的時候,我的內心不是歡喜,而是立即浮現起一個念頭來,這個人為什麼不是麒麟,我明白了,這個人是唯一的,是不能代替的,儘管孤龍做到了亦證明了。」
子鳳站在程鐵風的身邊,目光淡然看著前方,眼眸卻沒有易寒的影子。
易寒嘆了口氣,淡淡道:「你走吧!」
香格拉「哦」的一聲,追了上去,經過易寒身邊的時候悄悄的擰著他一下大腿,易寒疑惑,只見香格拉不停的向自己使著眼色,立即恍悟,打算追上去,他費盡心思,目的就是想阻止這場戰爭的發生,豈肯功虧一簣。
易寒沉聲問道:「子鳳,難道你忘記了你當日所說的話了嗎?你希望這場戰爭結束,現在又為何放棄了?」
程鐵風道:「麒麟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你們是敵人,就算他對你心存好感,也會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程鐵風笑道:「你這小丫頭,越來越機靈了。」
子鳳微微笑道:「什麼都沒有,就似和朋友見面一樣。」
程鐵風問道:「那麒麟做出什麼反應。」
子鳳道:「子鳳的榮幸。」
程鐵風淡道:「易元帥,請留步,交換已經結束了,你已經自由了,請不要在糾纏不清。」
子鳳站在易寒面前,什麼話也沒有,突然傳出「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易寒又挨了一巴掌,這巴掌卻是子鳳打的。
子鳳沒有說話,看著易寒的眼神露出一聲嘲笑,平靜的從易寒身邊走了過去。
程鐵風溫柔的撫摸子鳳的後背,目光望著遠方,輕輕吟道:「人生難得幾悲傷。」
子鳳笑道:「被騙多了,總會學乖了。」
席夜闌淡淡應道:「易寒讓子鳳感覺自討沒趣,我只能看出這一些,至於她心裏的其它想法,我並不清楚。」
子鳳應道:「我已經不想見到他了。」
程鐵風哈哈大笑:「狐狸尾巴終於還是露出來了,子鳳你碰上他這種人鐵定要吃虧。」
孤龍、席夜闌、香格拉三人聞言,眼睛一亮,卻均沒有說話。
孤龍喝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麒麟,讓她留下來!」
子鳳微笑道:「父親,是的,我把感情看得太簡單了,卻不知道深陷其中便無法自拔,這沒有一星半點的忍讓。」說著神情黯然的垂下頭。
只有易寒聽到腳步聲,朝香格拉望了過去,頂著火辣辣的臉,勉強笑道:「香格拉,你過來幹什麼?」
子鳳不應,對著程鐵風淡淡道:「父親,我們回去吧。」
子鳳微笑道:「父親這麼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來嗎?」
易寒顯得很平靜,他不知道為什麼子鳳打自己,但是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卻絕對不是發泄心中的怒氣或怨恨。
程鐵風哈哈笑道:「這也不算是壞事,至少你已經初嘗男女之愛,我就不擔心我的女兒不懂人間情愛了。」
子鳳應道:「我親眼目睹了他與小王妃之間的愛戀,那是一段超遠生死的愛戀,所以我覺得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他一定能夠一劍斬斷雙子岩,讓父親信服!」
孤龍看著子鳳的表情已經明白了,無論自己做什麼都留不住她,這裡能夠留住她的人只有麒麟,他想留住子鳳,可惜他並不是麒麟。
程鐵風道:「子鳳,你的目的就是證明給我看,既然你重新選擇了孤龍,那為何不讓這件事情進行下去呢?結果會讓你如願以償。」
程鐵風「嗯」了一聲,淡淡道:「接下去呢?」
易寒掙脫梅里的糾纏,快速往山頂方向追了上來,見到前方兩人身影,朗聲喊道:「慢著!」
香格拉等待了一會,又問道:「元帥,那我們怎麼辦?英睿軍怎麼辦?」
子鳳笑道:「人本來就是矛盾的,因為本性往往就會與道德理智發生碰撞。」
易寒出聲道:「子鳳,你回去吧。」
子鳳笑道:「好吧,父親與你說話真費勁,這個人是麒麟。」
子鳳恬靜玉如絲毫不見波動,全心全意專註于眼前的景色,彷彿沒有聽到香格拉說話。
香格拉有些匆急的腳步聲打破了亭子內的肅靜。
程鐵風笑道:「子鳳,因此,你在這個情痴面前變得沒有自信了。」
子鳳已經長大了,她已經不會似小時候一般在自己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來,可是現在子鳳的神情讓他感覺她又回到小時候的模樣,輕輕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摟在懷中,柔聲道:「謝謝你向我講述你心裏的秘密。」
子鳳道:「大概,他認為能夠說服你吧,但是我知道他不能夠說服你。」
程鐵風笑道:「都感興趣,最感興趣的是你真實的內心。」
易寒動身追了上去,等到趕到的時候,子鳳剛好走到程鐵風的身邊,程鐵風露出微笑的看著子鳳,卻什麼話都沒講,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把一切當做什和_圖_書麼都沒有發生,他與子鳳沒有約定,一切回到最開始為勝利而戰鬥。
子鳳應道:「雖然白費了,可卻發生過了。」
子鳳道:「一開始我與父親之間有一個約定。」
子鳳道:「後來,每隔三天我便與孤龍見上一面,孤龍是個優秀的男子,我與他相談甚換了。」
子鳳道:「這並不關自信與沒有自信,只是我覺得男女之間的情愛應該似花兒盛開一樣自然。」
易寒冷聲道:「梅里,滾開,否則我不客氣了。」
程鐵風也做出跟子鳳一樣的態度,不應也不回頭。
子鳳不應,神情平靜,心情似乎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子鳳非但不應,甚至連身體微動一下的痕迹都沒有,好似她成了一塊石頭一般。
子鳳淡道:「我發現麒麟並沒有這方面的意向。」
程鐵風應道:「我素來不去理會塵世間的紛紛擾擾。」
程鐵風問道:「你們見面的時候,麒麟知道你的身份嗎?」
子鳳繼續道:「麒麟說他沒有辦法幫我,有一個人卻可以幫我。」
子鳳點了點頭。
子鳳點了點頭,「就是孤龍,我答應了,我覺得孤龍應該也能做到。」
子鳳笑道:「在當時是一樣的,後來就不一樣了。」
程鐵風問道:「後來呢?子鳳你與孤龍發生了什麼?」
程鐵風感興趣道:「他是什麼態度。」
程鐵風繼續道:「這些天你所做的都白費了,就跟沒有發生一樣,一切都回到了我們約定的起點。」
程鐵風笑道:「見我又有什麼用。」
易寒沉聲道:「程鐵風,交換俘虜確實已經結束,但是現在我要跟你談判。」
程鐵風朝子鳳看去,子鳳輕輕的搖了搖頭。
子鳳應道:「很可惜,他因為你的故事而情緒變得激動憤怒,而完全忽略了我對他的暗示。」
依偎在程鐵風懷中的子鳳輕輕道:「父親,我心裏很悲傷。」
程鐵風哈哈笑道:「子鳳,你什麼時候也會耍小孩子脾氣了,我卻從來不知你童心未泯。」
易寒看著她平靜的目光,點了點頭,暗示她該這麼做,暗示她該回去。
香格拉沉吟了一會,問道:「元帥,你不回去嗎?」
易寒大聲喊道:「難道真的非戰不可?」
子鳳笑道:「據我所知麒麟放蕩非常,可是兩次單獨相處,麒麟給我的感覺是,輕浮而不放蕩,風流而不濫情。」
子鳳應道:「我做出努力了。」
程鐵風點了點頭,「這一些怕是只有得到麒麟的親口證實才能得知真相。」
子鳳應道:「他完全沒有當做一回事,或許他以為我只是在隨口說說而已,麒麟直接表達了他的態度,他是一個有妻室的人,不可能與我談情說愛。」
程鐵風問道:「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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