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五百二十五節 多情浪子

易寒道:「回屋去吧。」
易寒應道:「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風光無限的青鳳,現在你只是一個走起路來都吃力需要別人照顧的弱女子。」
青鳳突然幽幽道:「你可知道你那一簪,扎的我胸口好疼好疼。」
易寒湊近她身邊說道:「你已經不再是青鳳尊上了,不要再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好嗎?」
易寒應道:「自然之美豈是人為可比。」
青鳳在並不寬敞的木床上挪了挪身子,騰出一個空位來,「將就著坐這裏吧。」
青鳳露出微微笑容,卻不是很在意,攤了攤手道:「若不是有你,我這般窩囊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說著盯著易寒手中的土薯,笑道:「你嘗嘗,蠻甜的。」
易寒苦笑道:「你還真了解我。」說著決然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以後你不必躲躲藏藏。」
易寒皺眉道:「你是說你依然沒變?」
易寒一手摟著她的肩膀,一手扶著她的腰,讓她大半個身子都依靠在自己身上,為她遮擋冷風,素來強勢的青鳳此刻卻讓人感覺成了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弱女子。
易寒笑道:「我算不上正人君子。」
青鳳輕聲道:「好了,把我放下來吧。」
青鳳伸手堵住他的嘴,「不要解釋,我不想聽到任何你不好的事情,你在我心中是完美的。」
青鳳在易寒兩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易寒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凝視著她,似個靦腆的男人,只是感覺到冰涼的內心漸漸暖和起來,雀躍的跳動著。
過了一會青鳳才止住咳嗽,沙啞的應道:「好。」嗓子卻一下子就咳的沙啞了。
走進屋子,易寒才發現簡陋的不成模樣,沒有張像樣的桌子,只有一張低矮簡陋的木床,沒有任何的裝飾,甚至連鋪褥都沒有,巡視一圈突然發現角落裡散落著沾染血跡的白布,那白中帶紅的布條落入眼中極為扎眼,易寒表情一肅,也沒有說話。
易寒聽到這句話,心中的喜悅頓時化為憤怒,怒道:「我並不是為她落淚。」心中充斥著被人戲弄的怒火。
易寒好奇道:「憑仙姬的本事,弄些野味根本不成問題啊。」
藍眸仙姬應道:「我一直在大公尊上府等待將軍的到來。」
青鳳輕輕道:「我說了我感到十分的舒適,你別再逗我笑了。」
易寒心中黯然,並不理睬,已經顧不上堂堂七尺男兒輕易落淚,有失尊嚴,他只想在青鳳的墳前靜靜站著,什麼話也不說,心中一直念著:「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讓我欠你如此之多,卻永遠無法償還。」
易寒道:「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表情一變,笑道:「這冰冷的東西不是人吃的,看我怎麼給你弄些好吃的,讓你恢復以前的神采。」手指撫著青鳳蒼白憔悴的臉容,「這模樣讓人看了卻怪心疼的。」
易寒露出不悅表情,「你是不是還很後悔最終沒有成為女王?
易寒見她處境落魄,忍不住輕輕道:「你何苦呢?放著好好的青鳳尊上不做,最後卻落得必須躲在這沒有人煙的深山之中,過著這艱苦的日子。」
易寒應道:「想不到青鳳也會有這般的感悟,實在讓人驚訝。」
看著這一幕的藍眸仙姬嘴邊忍不住輕輕吐出:「實在霸氣!」因為易寒抱著的是青鳳尊上,心中暗忖:「人間難得有情人。」
青鳳只是輕輕「咦」了一聲,卻沒有下文。
青鳳微笑應道:「你知道,心高氣傲是一種習慣,環境背景如何並https://m.hetubook.com.com不能夠影響到一個人的本性。」
易寒語鈍,卻不知道怎麼回應,只聽青鳳突然笑道:「現在我就感覺很溫暖。」
藍眸仙姬點頭應道:「青鳳死了。」
青鳳嫣然笑道:「那你猜我想要幹什麼呢?」
易寒問道:「青鳳,你現在是不是想明白了?你要的其實不多。」
青鳳露出文靜的微笑,稍稍點了點頭示意,她的微笑不再奪人心魂,卻輕柔比水。
易寒緊跟其後,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易寒看著對方那雙藍幽幽眸子,冷聲問道:「你還敢出現?」
青鳳道:「今夜風大,明日一早,定是滿庭燦爛,這是銀杏的葉子,屋后便有一顆。」
青鳳笑道:「奢華也好,簡陋也好,習慣了都一樣。」
易寒笑道:「算是吧。」說著盯著她的臉容,忍不住道:「怎麼會如此憔悴?」
易寒笑道:「倘若你要說是那次……」
易寒忍不住道:「青鳳,你以前是魔鬼,現在是仙女。」
易寒將她放了下來,青鳳微微笑道:「從來沒有男人敢對我如此無禮。」
青鳳笑道:「那我是不是想幹什麼都可以。」
易寒心頭怒氣頓消,發現自己很在意青鳳的思想,倘若是別人,她是什麼樣的思想又與自己何干。
青鳳素來風光無限,對比之下,此刻這般凄弱的模樣落在易寒的眼中讓他感覺強烈,腳下一動,情不自禁的走到青鳳的身邊,摟著她的削肩,柔聲道:「這裏,風大,我陪你回屋去吧。」
易寒道:「我現在只關心你的身體。」
青鳳淺淺發出笑聲,卻沒有接話。
易寒心中暗覺好笑,她大概習慣了這麼對待男人,盯著她問道:「賞什麼呢?」
青鳳撲哧笑了出來,「沒有想到你正正經經的,說起甜言蜜語來,卻比我以前蓄養的那些男人要動聽百倍。」
易寒嘴唇顫了顫,「青鳳,對不起!」
易寒會有,果真見過一顆銀杏,枝幹亭亭直起,沒有絲毫的傾斜。」
青鳳笑道:「深山野外的,你以為有什麼好吃的呢?」
易寒笑道:「青鳳你表達情意倒是十分的大胆。」說著撫上她蒼白憔悴的臉容,「雖少了些艷光奪目,卻顯得更加的秀氣文靜,我喜歡看到這個模樣的青鳳,可我又忍不住心疼難受。」
青鳳笑道:「高興的做出一些愚蠢的行為來嗎?」
由於笑的太開懷,卻又激烈的咳嗽起來,易寒忙走到她的身邊,皺眉道:「我都說了。」
易寒輕聲道:「我知道,你若有殺我之心,我一定在劫難逃。」
易寒點頭笑道:「好。」
青鳳笑道:「別發愣了,陪我在院子里走一走。」
青鳳嫣然笑道:「你剛才不就是嗎?」
易寒點頭道:「私有的。」
易寒輕輕問道:「青鳳死了?」
易寒一愣,青鳳充滿笑意的眨了眨眼,易寒揭開鍋蓋,裏面真的是一塊土薯,拿了起來卻已經冰冷了,轉身看著青鳳,「你就吃這些東西。」
易寒抱著青鳳走到木床前輕輕的將她放了下來。
「回屋吧。」這一次居然是青鳳主動提出來。
青鳳輕輕道:「那日在大殿,你說我會去一個很溫暖,很溫暖的地方,這些日子我一直感受不到。」
一會之後便到了郊區野外,可是藍眸仙姬卻並沒有停下來,一直深山的方向走,既然都到這裏了,易寒也不打算多問,心中暗忖:「她這是要帶我到青鳳的墓碑前和圖書嗎?若真是如此,這一趟也是值得的。」
青鳳笑道:「可屈膝遮風擋雨足矣,又何須奢華做衣。」說著指著院內的一顆李樹道:「這顆李樹已經有二十來年了,四月陽春,這李樹上便會開滿青白的花朵,風大之時,這上面的花朵便會飄舞下來,須臾之間,院內滿目飛霜。」
沒走幾步,易寒就發現青鳳身體虛弱的連走去路來也是十分的吃力,也不打招呼,毫無癥狀的將青鳳整個人橫抱起來,就好像青鳳是屬於他的女人。
易寒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心中卻認為,今晚讓他做什麼都願意,只要青鳳快樂,他願意毫無保留。
青鳳看著易寒的眼眸柔柔,出聲道:「你的話真動聽,動聽的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青鳳回頭笑道:「私有的嗎?」
青鳳應道:「屋陋,尚得容膝,院雖小,亦能仰望夜空,信步遐思,想的很遠很遠。」說著仰望夜空,向前輕輕走了幾步。
青鳳突然撫著易寒的臉容,柔聲道:「易寒,我很喜歡你。」
易寒聞言,臉上的笑容黯了下來,顫唇道:「對不起,我別無選擇,我必須阻止你。」
易寒接話道:「這景象一定很優美。」
青鳳臉色依然掛著文靜的笑容,輕聲道:「沒有關係,我已經出來……」說著突然輕輕咳嗽起來,隨著咳嗽牽扯到胸口的傷勢,變得更加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容皺起彎彎的眉毛,忍著痛苦。
院子狹隘又簡陋,與今日去她以前居住的大公尊上府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青鳳回頭露出笑顏道:「是的,我要的其實不多,這一刻已經全部得到了。」
易寒哈哈大笑:「我看尊上你很是心甘情願。」
易寒莞爾笑道:「你錯了,其實我一點都不正經。」
易寒問道:「那你想幹什麼?」
藍眸仙姬道:「我來請將軍去一個地方。」
易寒笑道:「難得見你嬌弱,卻是我一展男兒風採的好時機。」
青鳳笑道:「對不起咯,這我可幫不上忙,只好你自己想開一點了。」
青鳳笑道:「我現在感到十分的舒適,一點都不能,你可否暫時放下你的關心,如我心愿。」
青鳳突然笑道:「我上次來就覺得這銀杏樹有點像你。」
藍眸仙姬笑道:「將軍去了,就自然知道。」
易寒身體一震停了下來,緩緩轉身,只見從小屋的方向走來一個身影,步兒很緩慢,姿態很文靜,易寒呆站原地,一直凝視著這個朝自己走來的身影,直到她走近一些,微微看清了她的臉容,她的臉色蒼白,神容憔悴,顯得病怏怏的,完全沒有往日的艷光神采,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活生生的人兒是青鳳。
青鳳露出俏皮的笑容,應道:「是啊。」
青鳳笑道:「時候未到,你催也沒用,有時候為了一刻的愉悅,卻需要耐心的等待好久好久。」說著繼續道:「這深山滿山花樹,飛花會隨風飄到院子里來,紅雨霏霏,白雪紛紛,轉眼間就是厚厚的一層花瓣,清香陣陣。」
青鳳抬頭看著易寒,露出微笑,剛想說話,突然又強烈的咳嗽起來,易寒忙撫著她的後背,讓她平順一些。
青鳳笑道:「對不起,沒有張像樣的椅子可以讓你坐下來。」
進入深山,林木變得密集,夜色陰沉,山風幽幽,頓時蒼涼孤寂之感,她死後卻必須埋葬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想她生前是如何的耀眼,在大殿之內的那一次,就連紫荊女王也必須屈服於她的https://m.hetubook•com.com淫|威之下。
易寒心中想說,可我並不似你想象中那般完美,見青鳳表情,終究沒有說出來。
突然易寒看見前方有一小屋,小屋顯得十分的簡陋,屋前用木頭格起了一個長寬約三四丈的小院子,易寒心中忍不住暗喜,「難道青鳳沒死!」
易寒聽到這話,心裏卻不是滋味,將手中的土薯用力的朝門外扔去,「這般冷冰冰的東西那是人吃的。」
青鳳笑道:「莫要自謙,你若不正,天下便無正人君子。」
易寒認輸道:「好吧,實在可笑。」
青鳳露出訝異的表情,低聲道:「我倒是什麼都可以給你,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能賞你的就只是這一塊土薯。」
兩人一前一後在路上快速賓士著,一會之後,易寒才發現卻不是前往大公尊上府,卻是往山郊野外的方向。
青鳳露出燦爛的笑容,「沒關係,你不必內疚,我一點都沒有怪你。」
死者為大,易寒跪了下去,手掌輕輕的捧著黃土,輕輕道:「謝謝你帶我來到她的墳前。」說著磕頭深深祭拜。
易寒應道:「是啊,已經深秋了。」
易寒應道:「青鳳你應該怪我,甚至你報復我都可以,這樣我的內心就不那麼難受。」
突然又是一股更大的風吹來,卷的落葉如仙女玉扇墜地,噗噗聲響。
青鳳淡淡道:「可我從來沒有殺你之心,你何劫只有?」
易寒道:「你太驕傲了,太高高在上了,以至於你根本看不上別人。」
易寒並不知道,這對青鳳來說是十分突兀的,基本都是她憐愛別人,只是易寒習慣成為強勢的一方。
青鳳笑道:「可我若成功了,我可就是女王,我一直認為我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能夠成功。」
易寒驚嘆,怎能如此貼心溫柔,為何自己眼中看到的卻是一個與世人完全不一樣的青鳳。
易寒應道:「是。」今晚,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今晚他屬於青鳳一人。
青鳳笑道:「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我現在沒有,鍋里有一塊土薯就賞給你吃吧。」
易寒莞爾一笑,她說起話來還是如此的大方,絲毫不作遮掩,應道;「這一晚,我是屬於你的。」
易寒心頭一震,藍眸仙姬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淡道:「帶路吧。」
易寒笑道:「沒有關係,我站著就可以了。」
藍眸仙姬微笑應道:「將軍出現了,我也就跟著出現了。」
易寒靠近問道:「這是要去哪裡?」
突然風大,易寒忙將青鳳摟在懷中,為她遮擋住冷風,幾片樹葉翩翩飄落院中來,一片金黃色的葉子散落在青鳳粗荊的頭頂上,易寒伸手將她拂去,青鳳卻提前伸出手去取了下來,看著金黃色的葉子,低聲道:「已經是深秋了。」
易寒道:「青鳳,我很高興你並沒有死,真的,見到你那一刻,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高興。」
青鳳應道:「這小屋院子,還有一個十分動人的男人。」
易寒看著李樹,說道:「老李啊,老李,你怎麼還不開花?」
青鳳笑道:「你在我心中本來就是如此,無須時機。」
青鳳應道:「是啊,我總是獨自一人欣賞,卻從來沒有想到與別人共賞。」
易寒狐疑道:「這有何可笑的?」
青鳳笑道:「這麼說是我看錯人了。」
藍眸仙姬突然喜道:「將軍,你落淚了。」
青鳳咯咯笑了起來,「在你面前,我才願意做仙女,我更喜歡做魔鬼一些。」
朝小屋走去的腳步也不知不覺變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輕快起來,易寒還未走近小院,突然瞥到小屋前不遠處的一堆黃土,那黃土堆成小山的模樣,似墳一般,易寒心頭猛的又是一顫,腳步突然間又變得十分緩慢起來,輕輕的朝那堆黃土走去,當看到堆成小山的黃土前豎其一塊石碑,碑上刻著文字,易寒腦袋頓時一震,呆站原地,動也不動,她果真還是死了,剛才心中充滿驚喜,這一刻黯然突然襲來,卻讓人感覺是如此的強烈,他以前不知道,當自己看到青鳳的墳墓時,情緒竟是會如此的激動,他原本認為他能夠看得開,他能夠釋然,可是結果卻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易寒站了起來,閉上眼睛,久久不語,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眶卻噙著淚水,他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會落淚,或許是因為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情感,卻需要化作淚水來宣洩一番,又或者他為青鳳的死感到悲傷,忍不住掉下眼淚,又或許他親手殺死了一個對自己百般溫柔的女子,他是那麼的對不起她,他是那麼的虧欠他,易寒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有著比普通人更為豐富的情感,就連在路上看到一個凄苦的小孩,他都忍不住心生憐憫,儘力去幫助,何況是一個如此對待他的女人,他有何理由不落淚。
易寒出聲道:「甘於滿足是嗎?」
終於藍眸仙姬放滿了腳步,卻是到了深山內一個沒有人煙的荒寂之地,除了山林石土,沒有絲毫的生氣。
青鳳笑道:「你要留下來照顧我嗎?」
易寒應也不應,身子突然一震,恍悟這並不是藍眸仙姬的聲音,立即趴了下去,拚命的扒著墳前的黃土。
易寒露出不解的表情,青鳳笑道:「正直不斜。」
易寒立即恍悟,將她摟在更緊一些,青鳳問道:「就是你的胸膛嗎?」
易寒問道:「這院子怎麼來的?」
聲音再次飄來:「我在你背後呢,你扒著黃土幹什麼,我又不在裏面。」
藍眸仙姬輕聲笑道:「將軍是不是感覺欠別人什麼,心中極力的想要補償呢?」
青鳳目光巡視院子,輕聲道:「這院子日月常照從未間斷,一年四季,風雨霜雪輪番光顧,蝶兒來這裏歡舞過,蟬兒在這裏鳴叫過,小鳥來這裏玩耍過,人世界的萬般美妙盡在這院子里。」
青鳳認真道:「十分可笑。」
一直在大公尊上府等待,她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大公尊上府,藍眸仙姬似乎知道他內心的想法,笑道:「有人說將軍是個有情的人。」
易寒道:「你稍等,我馬上就回來。」說著匆匆走了出去。
藍眸仙姬好奇道:「將軍,你在幹什麼?」
青鳳露出尷尬的笑容,「你倒是提醒了我。」
易寒也不磨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巡視簡陋狹隘的屋子說道:「雖然簡陋,如你所說一般,至少可以遮風擋雨。」
易寒笑道:「早該這麼說了。」說著嗨的一聲,將青鳳整個人橫抱起來,轉身往屋內走去。
藍眸仙姬笑著應道:「將軍有些擔心了嗎?路有些遠,將軍跟緊一點吧。」說著加快了速度。
青鳳應道:「院子雖小,妙趣無窮,是你的心不夠細小。」
青鳳笑道:「這些天一直是尊師在照顧我,可上亟宗的人在追殺她,她的行蹤必須隱蔽,而且大多時候她都要呆在大公尊上府。」說著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去的。」
青鳳回頭笑道:「我很希望你能看到。」
易寒笑道:「難怪看起來如此簡陋,青鳳你的技藝可讓人不敢恭維。」和*圖*書
看著石碑上刻著青鳳的名字,看著那活生生能夠展露音容笑貌的人兒此刻已經化作一杯黃土,易寒就克制不住心中的傷感,我萬般希望她能夠活下來,可事實卻是如此的殘酷,那一下扎的太深了,倘若自己但是輕一點,她是不是有機會活過來呢,易寒忍不住著回憶起記憶中那個活生生的人兒,回憶起那個靜謐的夜晚,回憶當時她露出美麗的笑容向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那一夜她表現的十分的冷漠,他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多說幾句,可是現在卻永遠沒有機會了,再渴求盼望都沒有用,心中充滿了強烈的情感卻無人可宣洩出來,此刻易寒多希望能與她說上一句話啊,為那一晚她為自己端來湯水逼自己飲下道一聲感謝,為那也她奏琴送自己入眠安睡道一聲感激。
易寒心中好負歉!此刻她人就在自己跟前,就算自己說再多,她也無法聽見,儘管關山阻隔亦能衝破阻隔,可天人永隔,卻何處去追,他十分緬懷,在她倒在自己懷中的那一刻,她已經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青鳳笑道:「那你可不能再逗我了。」
易寒笑道:「你不說什麼地方,憑什麼知道,我一定會跟著你走。」
青鳳嗔道:「你又無禮了。」
藍眸仙姬輕輕搖頭,應道:「不是,我若想殺了將軍,就不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易寒激動道:「我剛才聽見青鳳的聲音,我確認我真的聽到了。」他心中黯然昏噩到有些失常了,剛才的聲音傳到他的耳中便似夢囈一般。
易寒問道:「你想殺了我,為她報仇嗎?」
一把輕柔略顯嬌弱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在哭什麼呢?」
藍眸仙姬愣了一愣,顯然無法理解易寒的行為,只感覺他突然間瘋了一般。
易寒還是呆愣著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盯著青鳳看。
易寒輕輕的掩上房門,跟隨藍眸仙姬離開米府,此刻已經天黑了,而且藍眸仙姬是個高手,有她前面帶路,易寒也不怕被人發現,出了米府之後,易寒這會卻感覺有些後悔,怎麼就這般魯莽的就跟她出來呢,若她對自己有加害之意卻如何是好,他清楚,自己絕對不是藍眸仙姬的對手。
易寒應道:「這院子太小了,有何可逛的,不如回屋去吧,這兒風大。」
青鳳道:「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單獨一人進入這深山打獵,因為迷路了,後來我就獨自一人在這裏建了這屋子。」
青鳳美麗的眸子澄亮亮的看著易寒,笑道:「我早就對成為女王沒有興趣,否則當日在大殿,死的一定是你。」
「什麼地方?」易寒立即問道。
青鳳道:「你怎麼不問,這院子怎麼來的。」
青鳳摸著易寒的頭,笑道:「真乖,有賞。」
藍眸仙姬突然出聲打破沉默:「將軍,尊上說了,只要你肯為她落淚,她就出來見你。」
易寒攤手,一副不以為意,應道:「你想幹什麼都可以。」
易寒露出無辜的表情應道:「我沒有。」
青鳳露出稚氣的笑容道:「真的嗎?」
易寒笑道:「不,你變了,以前你不會露出這種表情來。」說著巡視起狹隘的院子,簡陋的屋子,出聲問道:「這些日子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易寒見到她的笑容,堅決的點頭:「真的!」
易寒莞爾笑道:「是的,你想幹什麼都可以。」
易寒笑道:「當時,我聽到你的聲音,只感覺就是夢囈一般,不知道是真假,可我心中卻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易寒問道:「得到了什麼?讓你甘願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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