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黃粱一夢

我家祖先一醒來,就發現手邊放著這件異寶,這時空中的金輪已不知去向,只有隱隱的神音說:這位仙人與我黃家有夙緣,故而前來賜寶,要我黃家好心收藏,待機緣到時,便是一樁大造化!
「土如意。咱黃家祖上給這寶貝起的就是這名字,要說它是金子,也沒有這般重。或許,這是傳說中的神土息壤呢,所以才這般沉重。」
它是土黃色的,說是金吧,顏色不夠純粹。說是土吧,那質地看著又特別的緊密,這是什麼?要說是一柄如意倒也說得通,壽星佬的畫像不就是懷抱一柄玉如意么。
黃員外目光炯炯,道:「稱孤而觀天下,千鈞似土似金,南向焚香三拜,便是九五至尊……」
冒犯了神靈,自然要受受罰,當時既無陰雲,也無暴雨,卻是晴空一個霹靂,將我家祖先打暈過去,摔下了馬車。待我家祖先悠悠醒轉,只見那名伎與兩個侍婢都不見了,馬兒無人駕馭,自在一旁吃草。
黃員外道:「不錯。兒啊,你還記得前幾日西湖大霧,神人降諭,所說的那句偈語么?」
www.hetubook•com.com兒啊,這個秘密,我黃家一向口口相傳,不落文字!當然,咱們遇仙九六的那位祖宗,也根本不識字,不過主要還是為了保密。如今,你將及冠,也就成年了,為父可以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了。
我家祖先自然不會把這秘密透露出去,這時神人賜予我黃家的。又過了年余,便聽說那個名伎病死了,她的兩個侍婢也不知被人賣去了哪裡。這郊外遇仙的事兒,從此便只有我家知道了。」
黃員外用力點點頭:「對!太子!」
黃員外像只剛下了蛋的老母雞似的,「咯咯咯」地笑起來:「兒啊,你現在知道,為何我黃家列代祖先都不明白它是什麼東西,卻斷定它是一件至寶的原因了吧?
黃員外輕輕撫摸那金色的蛋殼,黃玉郎緊張地看著,神仙所賜誒,這裏邊會是什麼?會跳出一隻噴吐著火焰的鳳凰,亦或是一條金光燦爛的小龍,還是神化形,跳出一個韶顏稚齒的小母孩兒?
我家祖先,毫無懼色,就從車轅上站起來,將馬鞭望空中用力一揮hetubook•com.com,『啪』地一聲,炸響了一個駭人的鞭花,大聲厲喝道:『何方妖孽作祟!』
我家祖先驚喜不已,就把這寶物拿回了家,後來打聽那名伎主僕下落,聽說她們當晚誤了宴會,又受了驚嚇,便逃回家了,她們說是遇了精怪,卻也無人信她們。
黃玉郎聽得恍惚了一下,做夢似的反問道:「太子?」
它太重了,當年我家那位遇仙的祖先為了把它拿回家,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運回家后,便挖了地窖,將它小心藏起。這……就是五百年來,我黃家不管富貴貧窮,這祖宅只可擴建翻修,唯獨不許變賣的原因。」
黃家那位趕車的老祖宗大概對兒孫交代這寶物來歷時,為了自己的顏面,很是吹了一番牛皮,說的不盡不實,不過卻足以引起黃家子孫對這寶物的重視了。
黃玉郎喃喃地道:「稱孤而觀天下,千鈞似土似金,南向焚香三拜,便是九五至尊。就是說拿著這方……這方……」
他的手重重地拍在了黃玉郎的肩上,激動的鬍鬚發抖:「兒啊,為父已經想到該怎麼做了和圖書。很快,咱黃家就不再是臨安船運業的霸主,而是……天下之主了!到那時候,你就是朕的太子!」
「這,就是我黃家傳承了五百年的神仙遺寶!」黃員外的神情異常肅穆,他的聲音在洞穴中顯得有些空洞,也因而愈發透出一種神聖莊嚴的味道。
黃玉郎悚然動容:「父親,你是說……」
這事兒,要從五百年前說起。那時候,我黃家遇仙的那位祖宗,還是一個車夫。有一天,他載著錢塘第一名伎和她的兩個侍婢赴一位貴公子的晚宴,行至郊外時,忽然發生了意外。」
黃玉郎驚呼道:「重有千斤?」
黃家少爺聽得有點暈,昨兒還在擔心今年是否仍無機會考中個秀才回來呢,怎麼突然間就變成太子了?
黃員外無比珍惜、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柄非土非金的如意,許久許久,方得意地一笑,對兒子道:「來,你拿起來看看。」
黃員外點點道:「孤山!神仙現身於西湖,這第一句的孤指的一定就西湖上的孤山!」
黃玉郎用了一把力氣,奮力一提,還是紋絲沒動,黃玉郎不禁疑惑地看向https://m.hetubook•com•com父親。
「嗯,土如意,就是說只要有人拿著這柄土如意,南向焚香而拜,就能……做皇帝?」
我家祖上不識得神仙法寶,只道是什麼妖物作祟。他膽子極大,又慮及車上載有女人,若只顧自己逃走,豈非害了旁人?便大聲喊那三個女子逃走,為她們拖延時間。
黃員外說起祖上代代相傳的秘密,彷彿身臨其境似的,神情和語氣都透著神秘:「當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輪,在空中緩緩旋轉著,極具威勢。
黃玉郎定睛一看,發現裡邊既沒有龍也沒有鳳,更沒有什麼小母孩兒,裡邊只有一柄……嗯……這是如意么?很像,可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不是特別的像。
黃員外隨後就沒了力氣,放開雙手,呼呼地喘著大氣,道:「你看到了,這小小一個物件兒,根本看不出它是金還是鐵,可它重有千斤。」
黃員外讓兒子讓了讓,自己站上前去,雙手握住土黃色如意,奮盡全力,臉都脹紅了,才嘶吼一聲,猛然發力,就見那土黃色的如意忽然動了一下,僅僅動了一下,根本沒抬起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
如意紋風沒動,黃玉郎以為石架上有卡扣,仔細看了看,沒有,再一提,還是沒動,黃玉郎奇怪地彎下腰去,幾乎以為這如意與石台是一體雕刻,只是另塗了顏色,可仔細一看,它分明是分開的。
黃員外微笑道:「還有一句稱孤而觀天下呢。表面上看,這一句是說稱孤道寡,君臨天下。可是,尚未持土如意向南焚香三拜,怎麼就能稱孤道寡了呢?何況它若是這個意思,那與最後一句的九五至尊意思又重複了,神仙豈會說廢話。」
黃玉郎疑惑地道:「那麼……父親猜出其中的意思了?」
黃員外道:「不錯!這偈語其實並不難,之所以叫人猜度不透,是因為沒有見過這土如意的人,根本想象不出世間會有此物,當然猜不到它指的什麼?兒啊,這分明就是神仙特意曉諭咱們黃家呀。」
得了父親允許,黃玉郎湊上前去,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那柄放在石架上的土黃色如意,向上一提……
「嚓~~」不知黃員外在哪兒按了一下,金色的蛋殼整個兒裂開了,像是被刀一下子劈開了似的,整齊地裂向兩邊,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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