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茶壺與茶杯

「小寶哥哥,你好久沒去我家了。」那個胖丫頭歡天喜的迎上來,一把拉住錢小寶的手,錢小寶嚇得一哆嗦,急忙往後一退,躲到了李小兮的背後。
莫家胖丫頭氣得麵皮子發紫,怒喝道:「小賤人,你竟敢如此跟本姑娘說話?我莫芳儀是什麼人,豈是你這小賤人可以羞辱的。」
蒼老的聲音笑道:「無妨,老夫剛從金海寺上香回來,恰經過此地,便順道過來見識一下。」
李小兮驀然張大眼睛,看看錢小寶瘦削的身材,再看看莫芳儀渾圓的噸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莫芳儀瞪起圓圓的眼睛,怒道:「你笑什麼?」
那胖丫頭一瞧李小兮,馬上瞪圓了眼睛,上下看她兩眼,面色不善地道:「這個騷狐媚子是什麼人吶?小寶哥哥,你可是名門公子,可不能跟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李小兮一扭頭,便雙手摟住錢小寶的一隻手臂,嗲聲嗲氣地道:「小寶哥哥,我還以為你眼光挺高的,怎麼會認識這麼一個不一不二的女人吶!」
宋朝和-圖-書時候,在所有的封建王朝之中,那是百姓幸福指數最高的時代。經濟上處於各個朝代中民生最好的時期,還有諸多社會福利,比如只收成本價的官辦醫館、藥局。
「呃……咳!小寶啊,有日子沒見啦,你這身手,可是不如小時候利索了,那時候你扒窗戶,跟玩兒似的,這回都兩下了,還沒爬出去。」
上下尊卑當然是要講的,可人家既不受你管、又或者不曾犯錯,那心態上就相對平等的多。偏遠的地方還好些,你財大勢雄,人家還畏懼一些,可這兒是臨安城,天子腳下,懟了你你又敢怎麼樣?
這莫家丫頭可是眼前這個白鬍子老頭兒莫本鍾的親孫女。而莫本鍾與他的爺爺可是莫逆之交,這要他怎麼接話?
李小兮坐在那兒卻無聊得緊,只好翻出自己買的東西,在那裡一件件仔細欣賞。東西都欣賞了三遍了,再看下去恐怕對有些東西就要生出悔意想要退貨了,李小兮才把東西重新裝好。
莫本鍾瞧著不像話,板起臉道:「和_圖_書芳儀!」
李小兮掩著口兒,吃吃地笑道:「我看你二人身份倒是門當戶口,只是這身板兒,就好比茶杯裝得下茶壺,未免不夠般配呢!」
旋即就聽掌柜的陪笑道:「莫翁您老人家只要吩咐一聲,我們許郎中自會上門去為莫翁診治。」
簾兒一掀,一個胖丫頭攙著一個老態龍鍾的人走進來,掌柜的亦步亦趨跟在後邊。而許宣剛開了方子,站起送那客人離開,一瞧掌柜的進來,忙離開座位揖禮。
錢小寶道:「不用找啦,那麼大個人,還能拴我屁股上么?他回衙門啦,出了個大案子。」
李小兮可不在乎,一雙俊眼反而挑釁地看著莫家那位胖丫頭。她長於市井之間,什麼葷話黃腔兒沒聽過,想跟她鬥嘴?坊市間長大的姑娘,那是隨時可以扔開黃花閨女的氣質,進入「潑婦罵街」模式的。
莫芳儀走過去,不依地牽起他衣角道:「爺爺你看啊,孫女被那小賤人欺負,小寶哥哥還幫他。」
錢小寶被她一抱手臂,登時骨頭都輕了三分,m•hetubook•com•com可是聽她說話這麼不客氣,卻又急出一身冷汗。
錢小寶剛說到這裏,就聽外邊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呵呵,老夫的管事,昨兒個來此看過,說那郎中年紀雖輕,醫術通神,老夫好奇,所以想來親自領教領教啊!」
李小兮登時火冒三丈,雙手一掐腰,擺出經典大茶壺造型:「你個想騷也騷不起來的矮胖獾子!不但長得面目可憎,說話也是這麼的討人嫌!」
老人淡淡地瞥了錢小寶一眼,錢小寶一條腿跨在窗戶外邊,那窗子是從下邊向外推開的,縫隙有限,成年人的確很難跨過去。聽老人調侃地一說,錢小寶便訕訕地縮回了腿,點頭哈腰地道:「莫爺爺。」
哎,好久了,瀚哥哥怎麼還沒回來?李小兮不耐煩地起身,正要去藥鋪門口張望一番,簾攏一挑,錢小寶走了進來。李小兮大喜,迎上去道:「你們回來啦,瀚哥哥呢?」
李小兮向錢小寶飛了一個媚眼兒,攬著他胳膊的手在手臂內側嫩肉處一掐,錢小寶「嗷」地一聲,看在旁人眼www.hetubook.com.com中,還以為他迫不及待地答應呢。
李小兮冷笑:「莫家這位什麼方什麼圓的大姨,你好大的威風啊,你是什麼身份,本姑娘不曉得,也懶得打聽。你既然出言不遜,就得承受同樣的禮遇。本姑娘最講道理了,哦?」
莫本鍾咳嗽兩聲,對錢小寶和顏悅色地道:「小寶啊,前兩日,老夫與你爺爺喝茶時還說起你,你眼看就到及冠之年了,這婚姻大事也該考慮一下了,要說門當戶對,我家芳儀與你再合適不過,老夫和你爺爺,都想促成此事啊。」
莫芳儀一聽爺爺當眾說了出來,登時低下頭,抬起一隻腳尖,在地上畫著圈圈。最是那一低頭的嬌羞,宛如一顆果肉飽滿的開口石榴,壓彎了那細細的枝頭。
錢小寶一看來人,頓時唬了一跳,嚇得轉身就逃。
莫本鍾瞪了她一眼,道:「你閉嘴!」
錢小寶走到李小兮面前,喳喳呼呼地道:「你是不曉得,一下子就死了三個人,好恐怖。幸虧我被同窗拉去聊天了,不曾親眼看見,不然的話,只怕要活活嚇死,我膽和圖書子很小的。」
李小兮坐在平安堂藥鋪里,看許宣給客人診治。客人有老有少,五八門,病情也是千奇百怪,各不相同,病人的性情更是迥異不同,可許郎中都能耐心相待,不見一絲厭煩。
許宣見他模樣,只好無奈地笑笑,他已經知道錢小寶是這家藥鋪的真正主人,他只是人家藥鋪的一個坐堂醫而已,又能說些什麼?所以只能向那位一臉驚詫的病人點點頭,俯首為他開藥。
錢小寶說著,走到許宣旁邊,抓起茶壺對著嘴兒就是一通牛飲,茶喝完了,錢小寶一抹嘴巴,道:「走吧,我陪你回家。」
李小兮道:「你不曾看見,又怎知道可怕?」
「說誰不三不四呢?」
政治上也是民主風氣最盛的年代,老百姓丟了口豬,就敢上金鑾殿找皇帝告狀。皇帝想擴建一下皇宮,老百姓不願意搬,那你就得繼續憋屈在那兒。皇帝可以被大臣噴得滿臉唾沫星子,大臣同樣可以被老百姓懟得無可奈何。
錢小寶道:「我們山長瞧了眼屍體,都看吐了,你說可不可怕。來,我拿著東西,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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