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生身子往後一拉，周逸沒拍著，他順勢拉過她的手攥手心裏，低笑著說奶奶又編排了我一堆話沒錯吧。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李胖子突然道。
何東生當場把手裡的煙砸過去。
周逸緊張地卻不敢動彈，何東生慢慢低頭親上她的脖子，輕輕吮吸她的味道。這姑娘太乖了，明明嚇成那樣還不敢推他。
周逸哪還敢開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何東生抬眼過去，周逸停下喝橙汁。
何東生笑了笑，裝模作樣把手塞進褲兜，周逸以為他真去掏錢了，等了一會兒看見他又把手拿出來，攥著個拳頭，在貼近她手心的時候忽然張開輕輕拍了她的手掌一下。
「以前不是沒感覺嗎。」李胖子說。
何東生不太相信能從這老太嘴裏聽出什麼好話，周逸看了他一眼也好奇的問哪一點啊。何東生覺著得先給這姑娘打個疫苗，皺著個臉說咱揀著聽聽就行了啊。
老太太說：「沒帶過女孩子回家。」說完拍了拍周逸的手爽朗的笑了, 「你是第一個。」
「這小子沒醉吧。」宋霄差點跳起來，「瞎謅謅啥？」
「朋友一場還裝？」宋霄的眼神眯了起來，「人家現在去捋法西斯的羊毛了後悔吧你就。」
那會兒正是個夕陽要西下的四五點左右，七月的青城熱氣還沒退完，老頭老太們也都待在家裡門口吹涼扇，街上都沒幾個人影，巷子就更寂靜了。
周逸低低嚶嚀了一聲，面紅耳赤。
是軟。能把她往肝里疼那種。
好像聽見有人在用方言喊：「收電器了……電視冰箱洗衣機……」
周逸笑著也去拍他的手：「騙子。」
老太太很喜歡和她說話, 還做了一桌好吃的菜, 真真把她當他的女朋友來疼。那時候周逸才知道他從小父母就離婚母親改嫁, 一直都是奶奶拉扯著他長大。
他一手慢慢的ｈttｐs://wｗ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m•com在她光滑的後背打圈，那隻在胸罩邊遊離的手在她眼神迷離的瞬間悄悄鑽了進去。媽的。真軟。
「被我收拾了一頓乖乖穿著校服上學去了。」
以前是沒感覺，覺著她太乖，後來發現這姑娘都是裝的。或許有點好感，又或許逗她挺好玩。還是那雙眼睛太他媽乾淨了，有點像他母親。他從前不敢碰，沒想過碰。
酒過三杯他們幾個男生開始插科打諢起來，李胖子嘆氣提了兩句呂游，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遠遠看去少年將少女禁錮在懷裡，少女胸前那隻作怪的大手在衣料下輕攏慢捻的蠕動，時而用力的揉了揉。何東生親的越發深入了，他貪戀她身上的這種奶香味兒。
後來被他拉著手走出巷子，周逸的臉蛋還泛著紅暈。
「沒想到你小時候那麼皮。」周逸自顧自說完去檢查他的頭髮，「何東生你真染過黃毛啊……」說到這個她撲哧一聲笑了，「還打啫喱……」
後來天色漸晚，周逸趕著回家。何東生送她走的時候宋霄還喊著快點回來啊咱繼續喝，等他再返回時這貨已經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何東生冷冷看她笑。
周逸想笑來著，但他一臉「你完蛋了」的樣子她慫了。
「那時候就想親親這兒。」他聲音低啞。
老太太把房間收拾的很乾凈, 很好聞。
老太太哼笑了一聲：「倒是有一點好。」
何東生往椅子一靠，點了根煙。
「哥就是喜歡她。」李胖子想，是那次之後沒來由的越來越喜歡那種，「哎你什麼時候看上的周逸？」
「怎麼不說了。」他笑的有些陰險，「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何東生吸了一口煙，煙霧中他有點迷醉。
「他那時候很野嗎？」
何東生嗤笑了一聲。
周逸抬頭瞥他一眼，這人什麼時hｔtｐs://wｗw.hｅｔｕｂｏｏｋ.com•com候變這麼幼稚了。她慢慢收了笑意把雙手攤在他跟前，說一句話十塊錢。
「問你話想什麼呢。」李胖子看他。
「後面那句是你自己講的啊。」她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看著他的眼睛裏面有風雨欲來的勢頭，聲音一點一點變小了，「我……可沒說。」
「咱幾個喝一杯。」李胖子招呼道，「小半年沒聚了一口乾啊。」
周逸被他親的軟成了一灘泥，雙手慢慢勾上他的脖子，舌尖輕輕抵了一下他的舌頭。她學不來這個一直都是他強勢入侵，這點主動幾乎讓何東生欣喜若狂。
何東生覺得現在只要一看見她心裏就他媽躁動，他把宋霄一把推開，罵了句我擦，「喝你的酒去。」
周逸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李胖子還在給自己斟酒。
何東生實在聽不下去了，把切好的水果往茶几一放。
路上周逸跟在他後頭一直在笑。
他似乎不滿這樣，把舌頭伸了進去。
宋霄上趕著問：「哪一天？」
周逸還在笑，一雙手背在身後將下巴仰的高高的那種笑。何東生被她那樣兒搞的心裏直發毛，「嘖嘖」了兩下嘴。
周逸被他突然的觸摸驚了一下，後背有些僵直，嘴上卻還是承受著他的重壓。何東生慢慢撫上她的腰，輕輕在胸罩邊緣摩挲輾轉。
周逸看著照片上那個眼神有點涼薄又有些痞氣在裡頭的小男孩，很難想象他現在成長的這樣好。
周逸在想那時候是什麼時候，她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偏頭看向這長長的巷子里。她想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夏日的午後，他身上的汗味，還有他揉著她胸脯的感覺。
「他小時候皮的呀我差點以為他會進去。」奶奶聲音這時候變輕了，「後來長大了點倒變乖了聽我話了。」
周逸立刻撥浪鼓似的搖頭。
「咱婆孫倆說咱的。」heｔuboｏk•coｍ.com奶奶拿起一張照片給她看，「這是他八歲的時候吧, 和人跑外頭野的半夜還沒回來被我揍了一頓。」說著笑了，「你看胳膊這傷還在呢。」
周逸翻到另一張照片，籃球架下他胳膊彎夾著籃球笑的很陽光。
周逸抬頭看那人, 他還不太好意思了，左手揉上脖子, 將臉別向了一邊。
何東生又吸了一口煙，嘴巴里好像還有她身上的奶香。他緩緩抬眼看了下窗外的沉沉黑夜，咬著煙笑了聲。
「現在真看不出來。」周逸歪著頭慢慢打量他，「殺馬特髮型你留過吧？」
「就是有時候脾氣不太好。」奶奶說，「看著挺厲害心裡頭軟知道誰對他好跟他爸一樣能把心窩子掏出來。」
「有一回跟我對戰成啥樣知道嗎。」奶奶盤著腿坐地上，「買了件短袖……」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這兒，綉著野狗倆字回家就跟我嘚瑟。」
「反正啊沒幹過一天正經事。」老太太說，「讀個大學又搞起那啥土來著……」
「1842年8月29日。」
何東生跟在她們後頭進了門，看見這姑娘一直低著頭很認真的聽老太太說話, 嘴角輕輕彎了彎。
舊水廠那邊看起來是破了點，好歹當年也是國家產業。除了路邊一些菜市場舊街道就數老巷子多，隨時隨地都能冒出來一個。
宋霄看了一眼落座的周逸，湊到何東生跟前嘿嘿笑：「沒幹壞事吧？」
他小時候在這片兒撒野，閉著眼都知道哪兒有路沒路。
「清政府與英國簽訂了中國近代史上第一個不平等條約。」
意料之中的柔軟，還他媽有點甜。周逸被他箍在懷裡動也不能動，他的嘴就這麼突然親下來，一隻手覆上她的後背。
他們：「……」
那天奶奶給她說了很多他從小到大的趣事，後來臨走前還送了她一個玉鐲子。周逸推拒著不要，奶奶拉著她的手www•heｔuboｏｋ.ｃｏｍ.coｍ給她帶上去笑著說不值錢。
「說不說。」他開始威脅她，「不說不帶你玩了。」
何東生輕吸了口氣。
在他家一直待到下午，何東生才終於把她從奶奶掌心裏拉了出來。宋霄剛從上海回來搞聚餐，二話沒說叫他們去，時間還早他便帶她過去玩了。
「蔫壞蔫壞的。」奶奶說，「凈跟我作對了。」
大白天搞這事兒，何東生難得這麼刺|激。
「朋友一場。」李胖子好像還有點急，「再胡說揍你信不信？」
沒把握的事兒他不做，沒意思。
何東生察覺到她的顫抖，終於放開她，把手從她胸脯上拿了下來，繞到背後，嘴依舊貼著她的脖子。
至今都覺得這愛情來的跟風似的。
李胖子老老實實坐椅子上，悶頭喝了一杯酒。
「真是想不到。」周逸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瀕臨危險邊緣，還認真道，「名字俗了點吧還可以接受……」
「這名字俗了點吧還可以接受。」他學著她的語氣，就是聲音又低又沉，「下一句是不是該說沒想到這人也挺俗的。」
他家在青城舊水廠，小區大都是七八十年代留下的樓房, 一溜兒的筒子樓, 樓旁有高大的梧桐樹。夏天燥熱, 知了叫來叫去。
她還沒說被何東生一把拉進了巷子。
房間里奶奶給她翻他小時候的照片。
他把她抵在紅牆上，氣息重重的纏繞著著她。
「胖子。」何東生低聲道，「我這回真栽了。」
叫賣聲越來越近，周逸已經僵硬。
他想給她點不一樣的感覺，將手慢慢伸進她的衣擺。
何東生在客廳里玩遊戲, 偶爾抬頭看一眼奶奶的房間。奶奶好像知道他心裏想什麼，從裡頭把門合上了。
「你看這張他那臉翹天上去了都。」奶奶說，「拽的呦。」
李胖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知道這話沒人聽得懂。高二那年他和呂游分到一個考場，考歷史的時候被ｈｔｔｐs://m•ｈｅｔuｂoｏk.com•cｏｍ這個填空難住了，絞盡腦汁嘆氣摔筆想不出來，便聽見身後一道輕輕的女聲：「1842年8月29日……」
「周逸。」他低低叫她的名字。
「大晚上的耍帥捯飭他那頭雞毛還打個啫喱把我氣的。」奶奶笑了，「當天就拉去理髮店推了光頭。」
何東生在旁邊道：「奶奶心意收著吧。」
何東生盯著那張動來動去的小嘴，親了下去。
何東生睨了她一眼：「打興奮劑了？」
「我跟你講啊……」老太太自路上嘴巴就沒歇過, 「他小時候可能跑我還以為長大了怎麼著能當個田徑運動員啥的。」說著失望的搖了搖頭, 「誰成想後來給我跑去學跳舞了。」
何東生垂眸看看她的那雙手，手指又細又長。
後來再聯繫上也算挺巧，請她幫忙翻譯論文也是隨便想到的，那姑娘上心的有點傻。他忽然覺得有點意思了，聽她在身邊吳儂軟語也不錯。
「東子。」空蕩蕩的包廂里就他們倆人還算清醒，李胖子說，「她都不知道我喜歡他，就算知道了也看不上我。」
「你敢想象他以前還染過黃毛。」
宋霄玩笑道：「你喜歡那假小子？」
然後特別鄭重其事的說：「奶奶把你誇得可好了。」何東生挑眉看她似信非信。
宋霄一頭霧水：「啥意思？」
「我這心徹底被這貨傷著了。」宋霄握著胸口搞怪，瞧見一臉蔑視的何東生，急急道，「真的，不信你摸摸。」
周逸聽到這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他們到宋霄請客的餐廳已經是傍晚，李胖子笑著雙手迎接激動地說：「謝天謝地你們總算來了。」
「給不給啊。」周逸說，「一分鐘后漲價。」
「那叫土木。」他糾正完睨了眼老太太, 「您就不能說我點好？」
那一聲就跟呢喃出來的一樣，他把臉埋進她的脖子。周逸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感覺，一隻胸脯被他握在手裡，把她的所有空洞都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