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線方面的返點要求提高了？是普遍還是所有？」甘敬問道。
「演戲有什麼難的？劇本呢？」甘敬笑道。
……
甘敬是七號下午到的家，晚上的時候他就見到了自己親愛的影視分管副總裁楚慧女士。
「這個季節是過敏多發的時候。」俞婧想了想，「昨天晚上就減輕了，已經消了不少，真不是大問題，我和幼兒園請假了，也免得傳染。」
眼見女兒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流出來，甘敬趕忙安慰道：「怎麼可能？你小姨不是說了么，小問題，對吧，俞婧？」
甘敬無奈地說道：「你怎麼今天和我說這個？」
「咳，這樣，嗯，我會處理的。」
俞婧發現自己姐夫竟然是看的有些津津有味的意思，打斷道：「你是打算在香港買房了嗎？思思怎麼辦？讓她在香港長大？」
「找了，化妝師、助理，經紀人還沒找到。」俞婧猶豫了一下，她現在和李早瑜關係不錯，但這應該算是公事，「我看你給早瑜配的人還挺多的，比你自己還多，你覺得她能演出來嗎？」
理是這麼一個理！
「嗯……」
甘敬沉著臉從香港到京城，從飛機到地鐵，一路疾步匆匆，只是小區樓下稍有停留就直奔自家而去。
票房要是回不來的話，公司運轉就會很難了。
甘敬認真的看了看，嘖嘖稱奇。
兩人各自思考了一會，楚慧說了最後一件事：「甘哥，我這邊有個不錯的劇本，陣容、投資、角色都不錯，我也覺得挺適合你，就是有件事有點難。」
「有啊。剛才你不是聽見我和二思說了么，我要帶她自駕游。剛才你還說醫生建議鍛煉身體，我覺得吧，這小孩鍛煉得有生理和心理上。」甘敬眯著眼睛說道，「帶她見見壯麗山河就是塑造她的心理健康。」
甘敬往沙發上一躺，覺得匆忙跑回來是有些疲憊，他揉了揉太陽穴：「呃……嗯，噢，公司怎麼樣？」
甘敬意識到自己這句真心話大概是有點不妥，連忙把wｗｗ.hetｕbｏoｋ.ｃｏm.cｏｍ女兒抱在懷裡，這次她是沒有躲開了。
「怎麼樣了？葯喝了嗎？」她問道。
「嗯。」
俞婧輕輕點頭，忽然又想起兩件事：「對了，莫嘉娜前天從巴黎回來了，楚慧那邊有個本子好像是想拿給你看看。既然你今天回來了，那就看看有沒有什麼要處理的。」
俞婧點點頭：「明白了。」
俞婧思索了一下猜測道：「導演？要不，京城藍光甘董？」
「唔，不錯。」甘敬言簡意賅。
「不哭不哭，二思在我心裏永遠是最美的。」
甘敬如此哄著甘學思直把後面的俞婧看的哭笑不得，她搖著頭把攪拌均勻的藥劑放在桌上示意姐夫等下餵給甘學思。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甘敬才忽然奇怪說道：「你怎麼在看《愛在黎明破曉前》啊？」
「你猜老張給我的備註是什麼？」甘敬露出一個笑容，有些得意的對俞婧說道。
「不哭不哭，等你病好了給你買冰淇淋。」
甘敬伸手去拉女兒遮住臉的被子，然而，甘學思再次躲開了。
「這是一片一價，有的公司人家院線不要錢也給最大的排片呢。」楚慧搖頭道，「上次《愛在》前期不錯的排片率就是我們給返點了，這一次提前接洽院線，他們要求《無間道》也要給。」
甘敬哈哈大笑。
「他當著我面備註的，給了我挺長一串，寫的是，未來一定會成為影帝的甘敬。」甘敬嘚瑟道。
「換了我也覺得難受啊。」
詼諧？這種時候用這個詞語來形容是褒義吧？
客廳里安靜了一會，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俞婧瞥了一眼桌上很眼熟疑似是小區種植的花，默不作聲，她估摸著自家姐夫這麼急匆匆的從香港趕回來是沒空帶什麼禮物，所以……這大概是他順手從小區摘的吧……
甘敬沉吟道：「比我更詼諧。」如果是褒義，那誇別人是自己的風度，如果是貶義，也行。
俞婧想了想：「我是不反對你情投意和-圖-書合的。」
甘敬沒好氣地說道：「我女兒都生病了，我當然要回來！上下飛機打了你兩遍電話都不通！你幹嘛呢！」
「咳，對哦。」甘敬回過神有些尷尬，他起身把一直背在後面的花放在桌上才重新坐到女兒身邊，解釋道，「女兒啊，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嗯……等你病好了，就送你一朵小紅花。」
「女演員嘛，總是要精細的多。」甘敬搖搖頭，「她現在真是已經進步很多了，一個演員能不能演出來得看有沒有人捧。」
甘敬回頭衝著俞婧笑了一下，算是對進門時的脾氣表示歉意。
甘敬坐在航班上歸心似箭，等他抵達京城順手買了份報紙注意到溫度的時候才不無憂慮的考慮著女兒是不是因為這種溫差才生的病。
甘敬梗著脖子：「人呢？」
「真是假的？」俞婧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桌上的報紙，點頭同意道，「也是，自從鼓勵第三產業之後報紙的權威性都好像少了不少。」
甘學思出乎甘敬意料的往旁邊躲了躲，小聲地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是過敏，我也不敢問，爹爹，我是不是快死了呀？」
「爹爹，我、我變醜了。」甘學思委屈地說道。
「醫生怎麼說？怎麼突然就過敏了？」甘敬關心道。
——甘敬疑似腳踏兩隻船。
這大概就是關心則亂吧。
「怎麼可能？」甘敬滿臉莫名其妙，「我不是那種人，我怎麼會潛規則她？我今天就是從這裏跳下去，我也不會潛規則任何一名女演員。」
「俞婧，俞婧，二思，二思呢？你爹回來了！」他開門就迫不及待的扯了一嗓子。
甘敬不知道她明白了個啥，他就喝了口水、看了眼報紙、拿出手機。
「你不是打算國慶檔么？我聊的就是國慶檔，其他公司的大片比我們還要早，這種情況下的排片當然是漲價了。」楚慧長出一口氣，有些無奈。
「那就好。張中暉也像你一樣……詼諧的么？」俞婧把問題轉了回來。
俞婧等了和-圖-書一下見他真沒下文了頓時納悶道：「楚慧還抱怨了一下說你不參与宣發，有這事嗎？」
「飲食啊，鍛煉身體啊，提高免疫力啊。」俞婧思考片刻，又道，「噢，還有多喝熱水。」
俞婧攪著藥劑，點點頭：「是啊，吃兩天葯就好了。另外，甘哥，我要提醒你，如果你左手拿的花不是送給我的話，那就不要遞到思思面前，我剛才說了，她是過敏起紅疹，不知道過敏原是什麼呢。」
「二思，怎麼了啊？怎麼會過敏的啊？」甘敬左手背在後面，右手去摸女兒的腦袋。
「二思，再過倆月我帶你自駕游，還記得前兩個月我和你說的嗎？看好看的，玩好玩的。」
甘敬這會的心情已經放下來了，他之前接到女兒的電話就好像心裏壓上了一塊石頭，生怕是自己解決不了的情況，現在進門看到俞婧和甘學思……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坐在沙發上看藍光碟的俞婧才看到甘敬出現在客廳。
不待俞婧回答，卧室方向就傳來一聲委屈的呼喊，正是甘學思的聲音。
嗯？
「我得問問這兩位，新聞這麼瞎寫，她們居然也沒個聲明什麼的，我可是清白之身。」
俞婧用手指了指最上面的那份，問道：「那不是當代才子么？這個描述我覺得不錯。」
嘿，回頭想一想，小姨子其實做事還挺靠譜的，她沒著急通知自己就一定不是太大的問題。
「這部電影票房你覺得能拿多少？」俞婧出口問道。
甘敬一揮手：「假的，都是假的，這好歹也是報紙啊，都特么是紙媒啊，怎麼這麼沒節操的？」
俞婧翻了個白眼，她看了會電視才答道：「霓虹那邊的藍光銷量已經穩定，英國方面對《愛在》的接受度居然還不錯，其他的事情我沒負責，聽楚慧說，正忙著宣發呢，【上圖】方面因為你們公布了劇照對張中暉期待很高。」
楚慧點頭。
甘學思眼裡含著淚珠的露出一個笑容。
「不醜，不醜，你看小姨不是給你和-圖-書沖藥劑了么？喝了就好了。」甘敬不忘支持小姨子的工作，順口又補了一句，「就是變醜了，我也會養你一輩子的。」
他發誓，如果是之前，俞婧絕對不會這樣問自己的！即便想問，也不會這樣直接開門見山！
甘敬差點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嗆住，發現自己小姨子真的是進步了！
甘敬點點頭，拿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喝了大半杯又問道：「醫生有沒有說點別的？要注意什麼？」
俞婧皺眉：「就是過敏生了點紅疹，我帶她看過醫生了，不是大問題。合著她是你女兒就不是我外甥女了？我是會虐待她還是怎麼著？」
難道說張中暉是被自己姐夫給帶歪了么？
那麼，電影質量會怎麼樣？
甘敬沒換拖鞋快步走向卧室，俞婧瞥了一眼他的手撇撇嘴跟在後面。
主卧房間里窗帘拉上光線很暗，甘學思在床上蓋了一層薄被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她可憐巴巴的看著門的方向，等到看到自己老爹身影的時候忽然往上拉了拉被子遮住半張臉。
「喊什麼，喊什麼，你怎麼今天回來了？」俞婧攪拌著藥劑從廚房裡轉出來有些奇怪的對自家姐夫說道。
楚慧搖頭：「不是演，是唱的問題。」
作為一名甩手掌柜，甘敬很有隔一段時間聽聽彙報的覺悟，這一次也不例外。
四月七號，京城的最高氣溫已經和香港差不多，可是香港的早晚溫差不超過5度，京城則是能相差15度。
「我們的上映時間都還沒定呢，而且，我們有張中暉啊，現在這個熱度也夠高了吧？」甘敬詫異。
俞婧淡淡地說道：「我在想為什麼這片子在英國能賣出去，雖然說不上火，但確實是能賣出去。」
甘敬愣住，甘學思則是小小的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有些好奇老爹手裡的東西。
楚慧再搖頭：「不是一般的唱，是京劇。」
甘敬彎腰瞧見了茶几下的幾沓報紙，他拿上來隨手翻了翻，這報紙種類還挺多，《華夏娛樂報》、《京城晚報》、《香港娛樂https://www.hetubook.com.com》……
甘敬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道：「喝了，被我哄睡著了，她身上起了紅疹覺得變醜了，真是……小孩子。」
可是，你的電影、你的公司、你的藍光……
「都是假的，沒一件真的。」甘敬瀏覽完畢，搖頭嘆息。
從七點鐘說到九點半，從飯桌說到沙發，楚慧這一通彙報可真是源源不斷，很是有些出乎甘敬的意料，不過，只有一點內容是讓他有點在意。
俞婧很明智的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楚慧那邊是在事情確定后說出的抱怨，看起來已經不可改變那就不用多費口舌。
俞婧呶呶嘴，示意他往茶几下看。
——因歌生愛，當代才子的坎坷情路。
甘敬沉吟再三：「看看東方影視和山城文化有沒有關係，找他們來不就是干這個的么？《無間道》的返點要謹慎。」
俞婧面無表情，她從姐夫讓外甥女重複網上對他的好評內容就知道他的某種德性，現在倒不是懷疑事情真偽，只是覺得影帝大咖的形象在自己心中破碎了。
「也不錯了，我也就是賣賣碟，現在我朋友已經是把我備註成這個了。」俞婧苦中作樂。
甘學思笑到一半是一下子哭了出來。
——據傳，有人目睹甘敬和謝歆一同出現在某售樓部。
「又不火，那還琢磨什麼。」甘敬看著屏幕里自己和莫嘉娜在草地上翻滾的畫面是覺得有些尷尬，他「咳」了一聲，「我和楚慧中間說了一下，要給李早瑜配個團隊，她找人了嗎？」
甘敬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俞婧，覺得這個小姨子現在是變得有些莫測。
甘敬更嘆息了：「假的，其實我就是會演演戲而已。」
甘敬有些沒摸透小姨子忽然而來的問題跳躍，他怔了一下說道：「應該會不錯，現在電影的熱度比搭建劇組時要強的多，一定會有正向帶動。」
俞婧乾脆地問道：「你是要捧她嗎？還是說，你要用『捧』來和她來點什麼？」
甘敬微微一笑：「人家現在都說讓我去樂壇發展呢，唱也不是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