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身邊有更能幹的小凌姐，薛子薇這水貨助理，基本沒派上任何用場。之前楚天行和小凌去試歌時，她乾脆就留在車裡打起了瞌睡，美美地一覺睡到現在。

和小凌隨口聊了兩句，楚天行又回到音樂室，繼續試唱。

被楚天行一巴掌拍在屁股上，薛子薇一骨碌翻身坐起，讓開位置，等楚天行坐下后，她小光頭往楚天行懷裡拱了兩下，雙手抱住他的腰，頭枕著他的大腿又準備開睡了。

「真可惜。」黑衣人遺憾地搖了搖頭：

「是么？星殞劍尊自玄真界返回后，應該已經將不朽之道的資料，交給了你們。這些天下來，你應該也已經嘗試過了。感覺如何？有沒有看到擺脫現狀的希望？」

連呼號的陰風，都不知不覺，靜止了下來。

「再這樣下去，你還能堅持多久？」

黑衣人古怪地笑著，緩緩道：

「你已經試過了，卻發現……你根本無力走這條不朽之道！

黑衣人誠懇道：

「一年前，你的怒氣，我需要一彈指才能擊破。但是現在，你的怒氣，甚至已經不起我輕輕一笑。冰亡啊，你的元神，被侵蝕幾成啦？你……還能再堅持多久？」

「冰亡，你真的不了解我。不過這也正常，以你的境界，又怎能理解我的思想？」

「抱歉，我……拒絕！」

整座洞窟，都幾乎被某種散發著森冷死意的黑冰填滿。只入口處，有著一小塊空地。

「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地告訴你么？」

「星殞劍尊有沒有告訴過你，玄真界群仙殿的故事？」

「昨晚侍伺你實ｗwｗ.ｈｅtｕｂｏｏk.ｃoｍ.cｏｍ在太累了……讓我睡一會兒嘛！」薛子薇小聲嘟噥著：「不過也有可能是懷上寶寶啦？」

「大明……不，世界……第一天才，楚天行……你想殺他……完全可以自己出手……為什麼，要找我？」

「好的。」小凌緩緩發動汽車，駛出了地下停車場。

一座巨大的洞窟之中，陰風呼號，呼氣成冰。

把演唱會所有的歌曲試了一遍，指出了一些感覺編曲不到位，需要改進的地方，楚天行今天的事情就做完了。

「你以為，我的幫助，是你能拒絕的么？」

「但那是直接利用眾生願力，以神之名，直接面對眾生的膜拜信仰，從而立下神人契約。違背契約的神，自然會被信眾拋棄，乃至怨恨詛咒，拉下神壇。

「再是怎樣掙扎苦撐，到最後，還是會被邪神的力量，一點點侵蝕進元神當中，將元神徹底扭曲，變成邪神的樣子……

「不要動氣，如此動氣，只會讓你死得……唔，你不會死，你只會變成邪神的樣子……」

「不過我也不需要你理解我。被人誤解過無數次，我早已習慣了。但無所謂，我並不會因此放棄你。你也是有夢想的，也是需要我幫助的。所以，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會告訴你，你那條唯一的出路。怎麼樣，考慮一下？」

黑衣人點頭，語氣鄭重：「正是。」

「所以她沒有告訴你們群仙殿的故事，所以你就並不知道，不要說罡氣境，即使是罡氣境之上的『虛空真神』，一旦元神被邪神的力hetｕｂoｏk•ｃｏｍ•ｃｏｍ量污染，就再無依靠自己擺脫的可能。

冰亡沉默許久，終於開口：

那陰風幻化的無數骷髏頭，那漫天攢刺的冰箭，就在他這一握之間，轟然爆碎，煙銷雲散。

黑衣人用某種低沉沙啞、雌雄莫詭的詭異聲音說道：

「而我並非是直接將眾生願力煉化，而是經外掛過濾了一道，並且外掛還很挑，只承認花了錢的粉絲提供的願力……

「醒醒，回家了。」

「冰亡，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黑衣人的聲音依舊沙啞，但那譏諷的意味卻消失了，變得像是有了幾分真誠憐憫：

一個披著連帽大氅，連頭臉都籠罩在陰影中的黑衣人，彷彿鬼魅一般，平空出現在洞窟入口處的空地上。

「為何……是他？」

「比如？」

「我跟楚天行無冤無仇，怎麼會親自動手殺他？說出來你或許不信，我還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任何一個人。」

「你們這些武人啊，一個個真是又臭又硬。只不過……」

「真不知道？」

「撇嘴、淺笑之類的。」

楚天行摸著下巴，暗自沉吟：

「你想我……做什麼？」

黑衣人耐心地等待著，沒有催促，足足過了一個鐘頭，冰亡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黑衣人微笑道：

「可她並不知道，你冰亡，就是在嘗試罡氣境之上的道路時……不慎被虛空邪神污染了元神，方才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此刻。

「你這都睡了多久了？怎麼還想睡啊！」

「你想要不被邪神污染，保持自我地活下去，只有一個辦法。而那個辦法和_圖_書，我恰好知道。」

「胡說八道，分明是你自己非得折騰那麼久的。再說你不是都煉化了么？怎麼可能懷上寶寶？」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黑冰封凍的洞窟深處，傳來陰風厲嚎一般話聲：

帶著譏諷意味的話聲中，黑衣人抬手，一握。

沉默。

洞窟轟然一震。

無數的陰風，呼號著化為死氣森森的骷髏頭，向著黑衣人絞殺而來。黑衣人面前那黑色的冰壁上，亦凸起密密麻麻的冰棱，霎時間脫離冰壁，若漫天冰箭一般向他攢刺而來。

那陰風呼號般的聲音，大明九大罡氣境之一的「冰亡」，厲嘯著說道：

黑冰深處，傳來憤怒的咆哮。

……

黑衣人低笑道：

「無需……你操心！」

「這樣的狀態，也想成就大道金丹？到死都沒有可能！」

小凌道：「劍尊大人受傷了么？抱歉，我不知道，她並沒有告訴我。」

「什麼……辦法……」

「我這種利用方式，應該不會有問題。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怕，怨念詛咒什麼的，統統扔進魔方里就是。

「你……究竟……想說什麼？」

「圖謀？不不不，這麼說太難聽了。我對你，對大明，對地球，以玄真界，都沒有任何圖謀。我只是單純地想幫助你，以及所有需要幫助的人。我樂意幫助所有努力追逐夢想的人，從不吝於向所有有夢想的人，伸出援手。」

薛子薇十幾天前就來了京師，號稱要像去年拍電視劇時一樣，自帶乾糧做他的助理，不要任何薪酬，只需偶爾布施就可。

將這個小問題拋諸腦後，楚天行回到和*圖*書音樂室門口，將電話還給小凌，順口問道：

「嗯嗯，反正就讓我再睡一小會兒，到家我就醒啦。」薛子薇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又睡熟過去。

「真不知道。你不用盯著我的眼睛，我只是一台機械人，眼睛可不是我心靈的窗戶，你不可能通過我的眼神，看出任何情緒。」

黑衣人剛剛現出身形，一道陰風，便自黑冰上吹出，化為一隻尖嘯的骷髏，向著黑衣人噬來。

「幫我殺一個人。」黑衣人悠然道：「他姓楚，叫楚天行。」

「嘿，我可不是什麼善茬，囚魂閻魔呢我可是。」

黑衣人搖頭一笑：

「你是不是以為，星殞劍尊拿到了玄真界的修行之道，你就有機會擺脫現在這種狀態了？呵，太天真了，你已經走錯了路，落到現在這個境地，想要回頭重走那條正確的道路，已經沒有機會了。」

又一陣長久的沒默。

「哼……我的路……我自有分寸……」

和小凌坐電梯下到停車場，來到那台火紅色的赤兔豪車前，小凌熟門熟路的坐進駕駛室，楚天行則打開後車門，一把掌拍在蜷在後座上熟睡的薛子薇屁股上，將她拍醒：

「荒謬！你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肆意製造……動亂……從中……獲得滿足……」

某秘境。

「呵呵呵呵……」陰沉沙啞，帶著濃濃譏諷之意的笑聲響起：

「為什麼呢？因為不朽之道，是精氣神極度內斂，渾成一體，鑄就大丹。這其中，元神至關重要，不容存在任何瑕疵。而你，元神早已不復完整，甚至混入了不屬於你的雜質…和圖書…

「是嗎？但我感覺你現在越來越靈動了，還會做小表情呢。」

「所以……你向玄真界……透露地球……只是為了……幫助他們……實現擺脫困境……更上層樓的……夢想？」

楚天行哈地一笑：

「既無冤無仇……為何……要我……替你……殺他？」

黑衣人輕笑著，說道：

「凝鍊眾生願力，借眾生願力修行，就會被眾生願力『綁架』……」

「呵，看來她沒有告訴你。也許她覺得，那件事無關緊要？倒也是，玄真界的群仙殿如何，跟地球的罡氣境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我想幫助你。但限於某種規則，我對任何人提供幫助，都不能是無償的。你必須殺了楚天行，我才可以幫到你。」

楚天行搖了搖頭，手掌按在她手感超好的小光頭上，輕輕撫摩著，對小凌說道：

黑衣人低笑：「不為什麼。就是他了。」

黑衣人的聲音，又變得滿是那譏諷的意味：

「你……究竟……有什麼……圖謀？」

「不朽之道，或許為其他罡氣境，打開了通向更高境界的大門，但對你毫無意義。

冰封的洞窟，再次恢復了平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冰亡，你的實力又退步了。」

「那只是我故意模擬出來的表情而已，並不代表我真實的情緒。」

「少說……廢話……說，你來……做什麼？」

黑衣人只是輕笑一聲，那陰風幻化的骷髏，便啵地一聲崩碎開來，消失無蹤。

「小凌姐，劍尊受傷的事，你怎麼沒告訴我？」

「小凌姐，開慢一點。」

「不需要……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