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暗中的尋道者
第三章 撿到一個小蘿莉

「小喵,想學功夫么?」張易陽心思一轉,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那麼一句。
張易陽從背囊里找出一塊麻布和一瓶備用的水瓶,因為沒有棉布或是紗布,所以他只能用這種麻布當作「毛巾」來替她擦洗傷口。
很萌,很LOLI,很可愛的小女孩么……只是,原本應該充滿朝氣的面龐此時顯得有些蒼白。
「願意跟我回去的話,就跟上來吧……」張易陽衝著小喵招了招手。
「我和伊蘇拉下完這盤后換你……嗯……現在你和露露再學一會兒。」
還真是只小貓啊……
一張麵餅很快便被塞進了肚子里去,這個名叫小喵的小半獸人看起來要比剛才好上不少,眼睛里也有了一些神采。
她總是能找出許多的理由,當然,張易陽通常也不會拒絕她的要求,洞穴四周以及一些經常活動的區域的情況都已經被他摸清楚了,危險並不是太大,一方面,他也希望小喵多學習一些以後能成為自己的好幫手。
「嗚……痛……」一聲痛苦的呻|吟之後,小傢伙劇烈的喘息著,全身都有些痙攣了。
之後,她又覺得有些不安,弱弱的道:「對……對不起……」
……
燒陶有陶窯燒陶和露天燒陶兩中方法,出於技術手段的局限,張易陽能夠採用的只有比較原始的露天燒窯,也就是所謂的低溫窯,這種燒法他曾在海南親眼目睹過。他按照自己記憶中的印象,選擇一塊平坦地面,堆起一大堆柴堆,下面橫豎間隔擺放好,將陶坯放置在柴堆上……
「乖……忍一忍……」張易陽一邊安慰著小傢伙,一面從背囊里取出幾張有些類似「荷葉」的植物葉子,塞到嘴裏一陣咀嚼,將其完全嚼碎后塗了出來,小心的塗抹到小喵的傷口上。
……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給了張易陽以很大的信心,他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里制出了陶——雖然是碎的。
「嗯……小喵……」小傢伙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道。
真甜……喵……真好喝……比那些樹葉解渴多了……
「喵……」一直坐在一旁的小喵蹭了過來。
「不是,這就是功夫……」張易陽的臉上閃現出一絲自信的光芒:「你可以稱他為『武』……」
很多年以後,小喵曾經問張易陽當初救她的理由,張易陽笑而不言。事實上,在他的心裏,當時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念頭而已……
在製作陶器之前,要做一系列的準備工作,首先,張易陽將挖到的陶土捏成一個個小泥餅,放在一些乾淨的大葉片上晾乾。
而她的母親,也在不久前死與一隻劍齒豹的利爪之下,張易陽發現她時,她身上帶著的傷就是因此而留下的。
而張易陽也乾脆減少了外出的時間,空出許多時間來陪伴受傷中的小喵,順便教導她學習她那極不熟練的深淵語。
半獸人一族對疼痛的忍耐能力顯然比人類要強上許多,他們對於痛覺更加的遲鈍,但是,這也是有限制的,小喵現在的情況就很不妙。
她餓了……確切的說,很餓……
張易陽在叢林中採取了一些細藤,和露露她們研究著編製了一個細密的籮筐,在筐中鋪上了一張巨大的足有荷葉大小的植物葉片,這種大小的葉片在蠻荒的深淵叢林中隨處可見,其中大的甚至要比睡蓮葉片更加的巨大,那些整理好的粘土細末就被堆在籮筐中的葉片上。
畢竟,以大腦接受的信息量而言,在這個還是蠻荒時代的世界,沒有生物有機會如同張易陽一般接觸過現代社會那種海量的信息容量。
暫時便只能做到這樣了,張易陽手中缺少可供包紮用的繃帶,而且也缺少消毒繃帶的用具,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接下來的便要看傷口的自我愈合能力了。
小傢伙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副惶急的神色來,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盯著張易陽的身影,一副想跟上去,又不敢的樣子。
奔跑,不停的奔跑,身後凶爆的咆哮聲如影子一般追逐著自己……
這便是他答應伊蘇拉做的「好玩的東西」,除了為大家找一些樂趣外,他同樣也認為,棋類遊戲對於提高智力有很大的幫助。
「喵?什麼叫功夫?」
讓小喵形容不出的,是氣勢的不同。內家高手,氣度威嚴,行走坐卧皆有法度,張易陽記得,他曾經也有過自戀的在鏡子前擺POS的日子。他如今內功初成,眼神鋒芒畢露,自然就會被小喵形容為「可怕」,待以後功夫更進一步,就會逐漸返歸內斂。
張易陽先是在背囊里找了一根草繩,替小喵將頭髮紮成了一個馬尾,不讓其碰到傷口,小喵顯然對自己的新法形有些好奇,不安份的想用右手去摸。
張易陽陪她坐了一會,站了起來做出要離開的樣子。
難道自己看起來很像拐騙小女孩的怪大叔么?張易陽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舉起手中的水壺和_圖_書衝著小半獸人晃了晃:「別害怕,我對你沒惡意的,來,這裡有水,要喝一點么?」
「是九根草啦……不行,再來!」
「嗯……就是……」張易陽想了想,伸出一隻手指在小喵無傷的右肩上輕輕一敲。
將整瓶水完全喝完了才依依不捨的將瓶子遞還給張易陽,小傢伙的小臉上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
小傢伙好奇的瞅瞅手裡的餅,又瞅瞅張易陽的面孔,有些猶疑不定的樣子。
伊蘇拉在一旁飛過來,飛過去,眼睛不時的瞅瞅張易陽又瞅瞅地上的小半獸人,似乎在問,你準備把她怎麼樣?
張易陽停了下來,將背上的背囊解下來提在手中,轉身來到小喵身邊,看了看她疼的緊皺著的小臉,彎下腰道:「上來吧,我背你……」
此時,從小喵清醒過來后便躲藏在一旁的伊蘇拉看著看著也湊近了過來,在一旁繞來繞去的,這引起了小喵的興趣,好奇伸出手,彷彿撲蝴蝶一般想要捉住這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小妖精。
「哥哥打獵~小喵學~」,「哥哥打獵~小喵采果果……給露露~」
張易陽自認為還沒墮落到把這麼可愛的一個小LOLI當作食物的程度,於是,這個事實上被所有深淵生物當作第一選擇的答案被他直接PASS了……
小傢伙看來還是聽明白了,小小的喵了一聲以後,又嘟囔了一小聲「吃……」之後試探性的用牙齒咬了一口手中的餅,咀嚼了一下,似乎真的能吃,味道還不錯……
以張易陽的經驗來看,受了傷最怕的就是傷口感染,而現在他的手上又沒有什麼抗菌的藥物,雖說深淵生物的抵抗力強悍,不過畢竟還是怕有個萬一。
他此時正在於伊蘇拉下他剛剛「發明」的斗獸棋,棋盤是用一塊泥板乾燥后得到的,上面用「墨線」彈出了橫七列,縱九行的網格,棋盤上,雙方底線各有三個品字排列的陷阱和一個獸穴被標記了出來,中間的兩條小河也被作了標記。
……
想了想后,他找來了一根乾枯的樹枝,剝去了已經朽壞的外皮后,用魔法將其點燃。
他小心的將麻布用水浸濕后替小喵一點一點的擦乾淨傷口周圍的血污。張易陽的背囊里常備有幾卷救急用的麻布,本來是為自己準備的,現在剛好派上了用處,將傷口周圍的血污完全擦去后,手中的麻布也已經被污血浸透了。張易陽換了一塊麻布,再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傷口,心裏嘆了口氣,這樣的傷口實在是比較麻煩,沒有任何的消毒措施和藥品,甚至沒有乾淨的醫療環境,受了傷只有依靠生物本身的強大恢復能力,好在深淵中的生物多半生命力強橫,受了傷也多半能熬過去。
「不許……嗯……不許作弊……」露露手中的草稈敲在了小喵的腦袋上,當然,以露露的力量,那其實輕的幾乎沒什麼感覺。
事實上,在早一些的時候,張易陽就已經開始向露露她們灌輸一些基礎的數學知識了,現在,小妖精們已經能夠獨立的進行一些加減法的計算了。乾脆,張易陽就將輔導小喵算數的任務教給了露露。
走近了才發現前方隱隱有血腥味傳了過來,張易陽一面將大片互相糾纏著的植物扒拉到一邊,一面向前,很快便有了發現……
「大個子,那兒有個暈倒的小半獸人。」伊蘇拉落在了張易陽的肩膀上。
……
「嗯?小喵怎麼了?」看到女孩的臉色有些怪異,張易陽不禁有些奇怪,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問道。
敵意,卻已經差不多消失了。
即使如此,小傢伙還是很努力的坐了起來,蹭啊蹭啊的挪了開去,小虎牙微咧著,對著張易陽擺出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
「你叫什麼名字?」張易陽柔聲問。
張易陽微微地點了點頭,順著伊蘇拉的指點走了過去……
……
「怎麼了?傷口很痛么?」
一定是很痛的,這從附近肌群不時的輕輕痙攣中便可看的出來,張易陽皺著眉頭觀察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幫她處理一下傷口,這種程度的傷,拖久了也許會產生許多麻煩。
是啊……應該把她怎麼樣呢?張易陽也有些頭痛,他用手撥開了小半獸人有些散亂的蓋出了半個臉側的黑髮,看了看,又輕柔的抹去了她臉上沾著的塵土和污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看來我還是很有親和力的……他對自己這麼說。
燃起的火光瞬間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好在周圍植物茂密,倒也不怕光線傳出太遠引來什麼掠食者。小喵顯然有些畏懼這團散發著光和熱的火苗,不安的扭動了一下,不過在張易陽的安撫下,她很快的安靜了下來。
是媽媽的聲音!但是,為什麼這聲音那麼絕望……
張易陽伸手拍了拍她的小手,小傢伙立刻聽話的不動彈了,嗯……很乖的小孩子。
「喵~」很有風格的回答……
「那是朋https://www.hetubook.com.com友……朋友……明白么?」張易陽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回憶錄:我所知道的深淵生物》
多日的接觸,也讓張易陽了解了小喵的過去,根據小傢伙的回憶,她與她的母親是從大約東南面很遠的地方遷移過來的,具體有多遠,她因為太小,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走走停停的走了超過一晝夜的路程,才找到一個廢棄了的小洞穴,按照她的說法,要比張易陽這裏小多了。
這就是深淵世界,類似的事情每時每刻都在上演。
第一次……失敗……五塊陶板雖然是製成了陶,但是,它們全都碎了。
「小傻瓜……」一隻溫暖的手掌在頭上揉了揉:「以後不準說對不起。」
狗頭人一般身高大約3英尺左右,和蜥蜴一樣是卵生的,生有鱗狀外皮,顏色自深暗的鐵鏽色至淡黑色不等,聞起來像濕透的狗或是一潭死水的味道,頭頂生有一對小角可能是從白色至棕褐色的任何顏色,其眼睛像是兩點亮紅的火,有60英尺的紅外視覺,在明亮的陽光下則視覺受影響。
「啊!!!」一聲驚叫,小喵睜開了眼睛,原來只是一個夢……她輕輕的鬆了口氣。
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練武,捕獵……當然,現在還多了一項制陶,日復一日的繼續,只是現在張易陽的身邊比以前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短暫的不知所措后,小喵還是做出了決定——接受張易陽的好意,她小心的爬上了張易陽的背,緊緊的摟著他。
小傢伙歪著腦袋想了想,很快便做出了決定,乖乖的跟了上來,這讓張易陽很有成就感。
這是個不錯的小傢伙,確實,她很堅強,就像深淵中所有的生物那樣,他們都知道,只有堅強才能夠活下去。不過,不得不說的是,叢林中的道路實在是非常的難走,特別是對於一個受了重傷的小孩子來說。
這個小傢伙怎麼會搞成這樣……張易陽略微觀察了一下,便認出了眼前這個小半獸人,這個小傢伙曾與自己有過數面之緣,不過,她不是應該和另一隻成年半獸人生活在一起么?那似乎是她的母親……
寂寞,彷彿一個躲不過的影子,沒逢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便會忍不住想起那個美好的世界,想起那裡的父母親人,想起師父,想起朋友們……
因為是背部嚴重受傷,所以在的很長時間內,小喵都只能趴在洞內張易陽替她準備的草堆上。
一般來說,半獸人都會兩種語言,即獸人語與深淵語,其中獸人語是他們的母語,而這個小傢伙實在是頗為的幼小,對於深淵語,她只會說一些比較簡單的詞彙,張易陽也只得在一旁用一些簡單的詞彙安撫她的情緒。
小喵的身體並不重,至少張易陽覺得,這點重量還不算什麼,畢竟她只是一個幼年的貓系小半獸人。而在所有的半獸人譜系中,貓系也幾乎就是最矮小的那一類之一了。所以,在背上了小傢伙后,張易陽加快了腳步,行進的速度反而變快了……
這個堅強的小傢伙,如果是生活在現代的某個人類小孩受了這樣的傷,早就已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小傢伙立即狼吞虎咽的大嚼起來,張易陽在一旁看的可愛,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髮絲有些粗,但卻油亮濃密。
小半獸人捧著這張大大的足有盤子大的麵餅,好一陣愣神,這是什麼呢?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啊?
……
「喵~」
「跑啊!!!快跑!!!」耳邊傳來了凄厲的叫喊聲。
然後他把這些泥餅細細的用手掰碎,撮成粉抹,並將其中比較大的顆粒和一些小石子挑選出來拋棄掉,這個程序原本是可以用簡單的器械完成的,但張易陽現在缺少這些器械,同樣也缺少製作器械的工具,所以一切只能用手工來完成,好在慢是慢一點,但工藝反而更加的細緻了。
以小惡魔的標準而言,張易陽是一個絕對強壯的個體,他不像普通的小惡魔那樣看起來總有一種營養不良的瘦弱感,相反的,他的身體顯得非常的精悍,他看起來彷彿一頭黑色的豹子,全身的肌肉結實優美而富有爆發力,這絕不是那種塊狀的由健身房裡鍛鍊出來的肉塊,而是通過長時間嚴格的武術訓練得到的。
這隻小喵現在顯然有些捨不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很不錯的「好人」,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那樣不安的晃動著尾巴,似乎是希望張易陽能留下來。
當然,據說許多高等惡魔都是非常狡猾、聰明而邪惡的傢伙,但這僅僅是據說,並且張易陽認為那也是相對而言的。他相信,以智商而論,自己絕對是這個世界頂尖的。
那麼,把她丟在這兒?當作沒看見?這個……
這種有著止血生肌作用的藥草在深淵中並不少見,一些受了傷的生物會本能的尋找這種藥草和圖書食用或者用其磨擦傷口。這種現象被張易陽發現了之後,他便用心留意採集了一些作為備用。
「喵!」一股不大卻清晰的勁力自肩部滲透而入,小喵頓時嚇了一跳,耳朵與尾巴上的毛筆直的炸了起來,彷彿被電到了的樣子。
它們是一種膽小卑怯好虐的矮個子人型生物,經常與別的亞人種爭搶生存空間與食物。狗頭人說自己的語言,有一些也會說深淵語和獸人語。
要製作陶器,首先得找到陶土,然而,這個問題卻是早已被張易陽解決了,說來也巧,張易陽在挖掘洞穴的時候便發現,他所居住的這片區域的地下,在被挖到一定的深度后,所得到的便是質地相當不錯的粘土,這是一種紅色系的粘土,在加水略做揉捏后,其粘性甚至可與橡皮泥相媲美,足以作為製作陶器的原料。
「是……是魔法么?」這小小的勁力還不至於讓她受傷,不過小喵還是一下子被挑起了好奇心。
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傢伙,似乎真的沒什麼惡意……小心的打量了半天後,小傢伙不再齜著她的小虎牙了。口渴的感覺還是佔了上風,小半獸人終於還是小心翼翼的從張易陽手中接過了那個葫蘆果做的瓶子,搖搖晃晃了一陣后,小傢伙找到了正確的使用方法,抱著瓶子便是咕咚咕咚一通大灌……
在這種情況下,張易陽自然不希望自己「撿」回來的這個小傢伙日後成為一個小傻瓜,那麼,他覺得有必要對她進行一些教育。
「喵!」
扭頭一看,小傢伙學數學已經快哭了,嗯……今天就到這兒吧,張易陽心中暗道。
好在疼痛的過程並不漫長,在忍受了十幾秒的時間后,張易陽將火苗吹滅了。
「沒有……只是,做了個惡夢……」小喵趴在鬆軟的乾草墊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道。
後來,就在被送來這個世界的半年前,張易陽有機會隨母親去海南旅遊,當地的黎族人還保留有手工製作原始陶器的傳統,當時是作為當地的旅遊文化景點向遊客展示的,那次機會,更是讓他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半晌,她的身體柔軟了下來,似乎是覺得這個給自己東西吃的傢伙也不壞,有些忸伲的扭了扭身子,低頭繼續啃著手中的烤餅。
許多未成年的幼小生物都有著很強的依賴性,大部分生物一出生就知道本能的從父母親那裡尋求僻護,例如獼猴一出生便懂得抓住自己母親的毛髮不放,雞鴨破殼后便會牢牢的跟在母親的身後……許多社會性很強的生物,比如一些靈長類、犬類生物,在失去了父母的情況下,他們甚至懂得從那些比較強大的同類處尋求僻護和幫助。
棋子是用某種植物的種子製作的,上面被張易陽雕刻了簡單的八個標記以代表八種生物,當然,原本的象、獅、虎、豹、狗、狼、貓、鼠八種生物也被做了適當的修改,被改成了灰乳齒像、深淵懶獸、貪婪者、速斑龍、深淵鬣齒獸、斗篷猿、三眼貓、月光鼠。
這種古老而有趣的棋類遊戲在Z國幾乎無人不知,甚至在張易陽當年讀小學的時候,他還曾經買過一副只有手掌大的超小型斗獸棋在上課時與同桌拚死廝殺……
小喵驚慌失措的奔跑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她只是知道,身後的咆哮聲越來越近了……
內心戰鬥了許久之後,張易陽還是決定做一回好人……
一般情況下,在撫養幼仔的母獸都不會無緣無故的拋棄自己孩子的,特別是半獸人這種類人生物,更沒有這樣的道理。
來自瓷器之國的他,對於制陶這件事,倒也算的上是個明白人,尤其是張易陽當年對於古董雜件金石古玩很是喜愛,曾經買了不少的書籍繪本來研究,半真不假的倒也收藏了幾件小東西。他還記得,當年正逢收藏紫砂陶器的熱潮,他為此專門的買了厚厚的書本來研究。雖然最後因為囊中羞澀,秉承著過目即是擁有的理念,也沒買下什麼,不過一些理論上的收穫,卻是也讓他很是明白一些門道。
小喵現在相當的苦惱,看她的神態,如果她那對可愛的耳朵能夠再長一些的話,相信一定會打結的。而現在,她只好可憐巴巴的盯著自己的手指甲,似乎準備從上面看出一朵花來。
「喵……」小手抹了抹眼睛,小傢伙有氣無力的睜開了眸子,一眼看見蹲在自己身旁的張易陽,先是一驚,繼而受了驚嚇似的想要蹦起來,可是剛一用力,似乎是拉到了背後的傷口,小傢伙輕哼一聲,無力的撲倒在地上。
「嗯……」小喵歪著腦袋看了張易陽一會兒,半晌后,有些猶豫的道:「說不清……感覺就是不一樣了,眼睛……嗯……有些可怕……」
一個滿身血跡的貓系小半獸人女孩正一動不動的蜷曲成一團,她看起來情況很糟糕,背上有一道看起來很恐怖的傷口,滿是鮮血和初步凝結的血伽,以至於一和-圖-書時間也看不清她具體傷到了什麼程度。她全身輕微的抽搐著,雙目緊閉,顯然是暈過去了……
「吃的……這個能吃……」張易陽伸手比劃著,鬱悶啊,也不知道這個小LOLI能不能聽懂深淵語。
張易陽一共製作了五塊陶板,陶板做好之後便是晾乾,將做好后的陶坯晾在洞外空曠處,使之完全乾燥后,才能燒陶。
「是……是……喵……那個……」小喵急的兩隻眼睛都是螺旋形的線條,她用手制撥弄著身下的草墊,看的出,她很想扯幾根草下來數一數。
四周是一片死寂的黑暗,朦朧的,有些錯亂的感覺……
難道是遇到了危險?張易陽蹲下身體檢查了一下小半獸人身上的傷痕,心中立刻有了初步的判斷,而事實上,他的判斷幾乎就猜中了真相。
「哥哥……嗯……有些不一樣了。」小喵有些扭怩的晃著尾巴。
小傢伙的一身光滑的蜜色皮膚,身上一|絲|不|掛,不過,因為她的胸腹部、臀部以及大腿內側與小臂的部分外側上生著大片棕灰色帶著一些斑紋的絨毛,看起來倒不太礙眼。
小傢伙身體猛的僵住了,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的發抖,很有些驚怕的樣子,怯生生的用大眼睛瞅瞅張易陽,張易陽將手搭在她的頭髮上,只是一臉微笑的看著她。
深淵獸人是一種半惡魔生物,傳說他們最早的祖先是由位於另一個位面的純血獸人被深淵位面的惡魔生物引誘所產生的後代,當然,這種有爭議的說法因為來歷久遠,至今已經不可考了。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深淵獸人的身上擁有部分惡魔生物的特性,比如黑暗視覺、精神強韌(精神系攻擊高抗性)、強自愈能力……等等……已知的深淵獸人有許多的分支,形態各不相同,一般來說,深淵獸人並不精通魔法。
顯然,伊蘇拉對這個新奇的遊戲很感興趣,她蹲在棋盤前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思考半晌,將一枚棋子往前推了一步,之後拍手道:「該你了!」
休養了兩周,小喵的傷口便差不多徹底的好了,除了一道粉紅色的疤痕外,連上面的血痂也已經完全的脫落了。不能不說,半獸人一族的恢復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乖……馬上就好……忍住……」張易陽用火焰灼燒著小喵的傷口,在沒有消毒藥物的時候,他只能用這種最笨的辦法消毒。
小喵有些留戀頭上溫暖的感覺,媽媽的感覺……家的感覺……
淚珠在眸子里轉著圈,小傢伙緊緊的抿著嘴,雖然她的背上很痛,並且也她不知道前面的路還有多遠,但她還是竭力的保持著跟在張易陽的身後。當然,張易陽走的並不快。
看看小傢伙已經不再排斥自己了,張易陽伸手將她披肩的頭髮攏到一邊,謹慎的不去觸碰她左側肩背上的傷處,仔細的查看起來,這是一道約有小臂長的傷口,傷口因為剛才的掙扎,現在又被扯開了一個口子,淋漓的還在向外滲血,仔細檢查下發現,這道傷口一共由三道並列的撕裂傷組成,以張易陽現在的經驗一看便知是由某種猛獸的利爪所造成的,最深的地方甚至隱隱可見骨膜。
張易陽悄悄的注意著身後的女孩,事實上,他一直在觀察著,半獸人女孩的堅韌和倔強都讓他很滿意,直到現在,她沒有開口向他求助,只是努力的在身後跟著。
咕……一個響亮的腸鳴從小傢伙的腹部響起,小傢伙抿著嘴,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張易陽似乎還有些渴望的樣子。
張易陽心中暗笑,又在背囊里翻翻找找的,小半獸人的眼睛於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張易陽的背囊,終於,張易陽翻出了一張麵餅,遞了過去。
也不知跑了多長的路,這黑暗的世界就彷彿沒有窮盡一般,小喵兩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她還記得,最初她家住在一處寬敞的山洞里,距離山洞不遠處還有一片湖泊,後來,一小群萬惡的狗頭人佔據了她們的家,而她的父親就是為了掩護她們逃跑而被狗頭人殺死的。
露露很有氣勢的在露露面前飛來飛去,看的出,這個老師的身份讓她相當有成就感,她手裡揮舞著一根作為教鞭的乾草稈:「再問你一個問題,五根草加四根草等於幾根草?」
不一會兒,伊蘇拉飛了回來,速度比去的時候要快了許多。
這種藥草有著一種類似薄荷般的清涼感覺,塗在傷口上顯然讓小喵好受了許多,一對大大的貓耳不時的撲棱一下,看起來很是有趣。
語言是鍛煉智力的有效工具,複雜的語言環境有助於讓人變得更加的聰明。在張易陽看來,深淵中的生物智商普遍不高,即使是擁有語言能力的智慧生物,也都是一些非常單純的傢伙,什麼計謀、城府、心機……之類的東西,至少到現在為止,張易陽還沒有在哪個生物身上看到過。
張易陽苦笑了一下,救救她吧,說不定,以和*圖*書後能多個說話的夥伴呢……
張易陽在一旁看的竊笑,不去理會她們,她低下頭來繼續自己的遊戲。
小喵畢竟年幼,還處於活潑好動的年紀,所以每次張易陽外出,小傢伙都會纏著想一起去。
「哦?哪裡不一樣了?」張易陽有些好奇。
「哥哥……我想下棋……」耳邊傳來了弱弱的聲音,哥哥這個稱呼,還是小喵學了好多遍才記住的。
張易陽的第一個習作是一塊半英尺見方的陶板,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小物件,事實上,張易陽也只是用其來做試驗的。將和好的泥反覆揉捏使之緊密后,捏成陶板的形狀表面用去了皮的光滑樹枝刮平,一塊陶板便完成了。
伊蘇拉驚呼了一聲,拍著翅膀飛起老高,張易陽開口輕輕呵斥了一聲,小喵立刻將觸電似的手縮了回來,有些委屈的拿眼睛瞟張易陽。
小傢伙很乖,一動不動的趴在張易陽背上,一聲不吭,運氣很不錯,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阻礙,他們無驚無險的回到了張易陽的洞穴。
雖然小喵的語言能力還不那麼好,不能完全形容出她的感覺,不過張易陽還是恍然大悟。
「小喵你真笨,這是五根草啦……」在洞穴一角的草墊上,小喵耷拉著耳朵在那兒虛心學習,在她的面前,是她的「臨時老師」露露。
血色,糝人的血色,女孩猛然間發現周遭的環境發生了突變,那無窮無盡的黑色空間此時已被滿天滿地的紅色所取代。低頭望去,整個大地都被濃重的猩紅所浸透了。她惶惑的抬起自己的雙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掌上也滿是淋漓的紅色……
張易陽已經發現,這個小女孩喜歡將她的心情表現在她的耳朵上,高興或者緊張的時候,她的耳朵會豎起來;心情波動較大的時候,她的耳朵會微微的顫動;無聊或者心不在焉的時候,她的耳朵會轉來轉去;不好意思的時候或者是不安的時候,她的耳朵便會捲起來;沮喪甚至是做錯了事,她的耳朵還會軟下來……相當的有趣……
……
小喵吃完烤餅后,用小舌頭舔著自己的手指,樣子就彷彿一隻舔爪子的家貓,有些令人發笑。
放下了背後的背囊,從裏面掏出了一個葫蘆果制的水瓶,拔去了上面的木塞,倒了少出幾滴水在小傢伙已經有些乾裂的嘴唇上擦了擦,之後伸手按她的鼻子下方的人中,按了一會兒,小半獸人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傷口每走一步都像刀割一樣的疼痛,這種疼痛在她早先逃跑時並不劇烈,或者說,當時緊張的氣氛讓所有的疼痛都完全麻木了。而現在,在經過一些休息並且處理了傷口后,這種疼痛反而更劇烈了,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只要做出稍微劇烈一些的動作,就會撕扯到傷口。
張易陽身子略微一沉,將藤槍雙手橫握藤槍,小心戒備著退到了一旁的一株植物後面。伊蘇拉則小心的藉著各種植物的掩護飛了過去查看……
「嗚……媽媽,我要媽媽……」小喵邊跑邊小聲的抽泣著,她本能的想到了媽媽,可是,媽媽在哪裡?
當然……吃掉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雖然自己現在是一隻小惡魔,但是畢竟也是一隻有理想有追求的惡魔,不是那種野蠻的食人族……雖然理論上說,這並不是人,而是半獸人……
瓶子里的水聲一下子就將小傢伙的注意力吸引住了,實際上,奔逃、大量的失血再加上一直沒有得到補充,使得小傢伙現在已經很口渴了。水的聲音和張易陽輕柔的語氣讓她有些猶豫不定。
「傷……治傷……」張易陽指了指傷口,和小喵比劃了一下,小傢伙似乎是聽明白了,轉過頭一雙圓滾滾的漂亮金色眸子打量了張易陽一會兒,毛茸茸的長尾巴伸過來摩擦了一下張易陽的面孔,輕輕點了點頭。
寂寞……他實在是太寂寞了。人,是一種社會生物,而張易陽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就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野人般的生活,雖然,他現在有了露露她們能夠聊天解悶,但是個體差異的太過巨大,還是讓步張易陽有一種抑制不住的孤獨感。
在照顧小喵的日子里,張易陽開始了一件新的有創造性的工作,他惦記著想要製作一些容器出來,尤其是鍋碗缸盆一類的東西。木製的難以加工,也不耐用,而金屬的,他現在更是缺乏原料和加工手段,那麼相對比較實際的,便是燒制陶器了。
……
「嗚嗚……」小傢伙很堅強,她不知道張易陽為什麼這麼做,不過她本能的感覺到,他是在幫助自己。所以雖然很痛,但是她卻沒有做齣劇烈的掙扎,只是小聲的抽泣著。
在語言教育的同時,張易陽還準備對她進行一些基礎數學的教育,在深淵中,大多數擁有語言能力的智慧生物也僅僅只有十以下的數字計算能力,一旦涉及略微複雜的數字運算,它們就抓瞎了。即使是這樣,它們在計算時多要依靠自己的手指甚至腳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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