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婚禮

正忙著,程風瑾走了進來。
「好吧,我剛剛是想跟你說,程風瑾告訴我,送我回家的那天晚上是你和另外一個陌生男人一起去的。」顧念說到這裏,忍不住開始八卦,「之之,是不是你那天晚上在酒吧有艷遇啊?快點跟我share一下!」
「叮咚」一聲,電梯到達一樓。
顧念聽他這麼說,抿抿唇,低頭悄悄地笑了。
走進程風瑾私人包下的婚紗定製影樓,裏面已經人來人往開始忙碌了。
「送給我?」阮之之挑眉,「你們夫婦會這麼好心?不是驚嚇就謝天謝地了。」
過了一會兒,程風瑾突然扭頭又看了阮之之一眼,若有所思道:「阮之之,今天我和念念結婚,同時也有一個驚喜要送給你。」
說真的,顧念要是再這麼說下去,連她自己都要厚顏無恥的相信了。
說話間,程風瑾伸出手,小心翼翼握住顧念的腳,然後為她穿上那雙自己精心定製的水晶鞋。
對方伸出手,把手包遞給她:「改天也不要邀請我。」 說罷,他的手指自然地撫上她發端,動作極輕極愛惜地摸了摸她的頭髮,「阮之之,你難道不知道嗎,獨自一人邀請一名正常男性回家,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
「呃……沒想什麼。」阮之之伸手有些慌亂地摸了摸頭髮,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竟然下意識地對顧念撒了謊。
飛速洗了一個熱水澡,又換了一雙8cm的高跟鞋,阮之之用微波爐熱了兩個包子,匆匆忙忙吃完后就從家裡出發了。
阮之之和*圖*書看著他,忍不住打趣:「哎,我辛辛苦苦看了這麼久的顧念,最後終於還是要交到你手裡了。我說程風瑾,你可千萬不能欺負她,更不能玩那一套愛人變親人的理念,你就要一直寵她愛她,永遠都不要讓婚姻歸於平淡。」
眼前這幅畫面太過溫暖動人,阮之之竟然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
到達商場影樓的時候,天都還蒙蒙亮,街道上行人稀少,景色冷清。
「什麼?竟然是時硯?」
生怕顧念的腦洞越開越大,阮之之張張嘴,勇敢地開口反駁:「你真的是想多了。」說罷,她清咳一聲,認真道,「吶,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說像時硯這麼優秀極品的一個男人,有什麼理由會喜歡上我?」
顧念好像對此也不知情,這會兒也十分好奇地問:「什麼驚喜啊?我怎麼不知道。」
程風瑾卻只是神秘一笑,打定主意要賣這個關子:「別急,一會兒就知道了。」
顧念閉著眼睛讓化妝師塗眼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道:「對了之之,一直忘了跟你說聲謝謝,那天晚上我醉得太厲害了,多虧了你把我拖回家,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而且,時硯以她喝了酒獨自回家不安全為由,硬是把她一路送到居住樓棟的電梯門口。
在顧念瞬間提高音調的高分貝里,阮之之強行回過神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開始依賴時硯。
「知道啦,放心吧好之之,要是旁邊沒有你和程風https://www•hetubook•com•com瑾在的話,打死我也不敢喝多的。」
兩個人並肩而立,靜默無語。
阮之之陪著顧念坐婚車去到婚禮酒店的現場,程風瑾坐在副駕駛,雖然仍舊不苟言笑,不過今天的他,整個人的面部表情明顯柔和了很多。
阮之之陪著顧念去裡間換婚紗,看著顧念穿好一身婚紗出來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竟然有點激動。
「之之?」
她承認自己條件不錯,可是距離成為時硯的心上人,恐怕這中間還差了一個范冰冰的距離。
思緒戛然而止。
阮之之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臉頰溫度一瞬間變得滾燙,想忽視都做不到。安慰自己一定是酒精的灼燒感在作祟,她抬頭,假裝自己沒有聽懂,對著時硯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來:「別開玩笑啦,趕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晚安。」
「晚安。」
那邊已經完成眼妝了的顧念有些奇怪地打量著她:「你剛剛在想什麼呢?叫你這麼多聲都不理我。」
……
距離在酒吧偶遇時硯的那個晚上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就好像是在她心裏落地生根了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
平平淡淡才是真都是騙人的,如果真的很愛一個人,就連眼角眉梢都能瞧出愛意,又怎會捨得讓她認定婚姻的真諦是平淡。
顧念坐在裡間的潔白大床上,阮之之跑前跑后的給她穿戴首飾,和圖書戴好頭紗,檢查裙擺細節。
她在想時硯,可是……她不想告訴別人。
今天就是顧念和程風瑾的婚禮了,作為顧念的御用伴娘,阮之之也要一大早去影樓跟顧念一起定妝,換禮服。
「哎呀,我的小祖宗好不容易嫁出去了,我怎麼敢睡懶覺啊。」
關於那個晚上的記憶到這裏宣布結束。
明明不是她出嫁,可是看到顧念幸福的模樣,她竟然能夠感同身受。
顧念一聽到時硯的名字頓時更來勁了:「我說之之,為什麼每次當你有麻煩的時候都能碰到時硯啊,而且更奇怪的是,每一次,他都毫無理由的幫你。」她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道,「以我對時硯的了解,這很不尋常啊。他這個人最討厭麻煩,總是獨來獨往,我們平時找他多說一句話都感覺他特別不耐煩,沒道理在你面前就這麼耐心啊。」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阮之之立刻鬆了口氣。
每一次當她覺得時硯對自己差別待遇的時候,只需要這麼問自己一句,就會立刻將腦子裡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通通打消。
顧念說到這裏,化妝師正好開始準備唇妝的部分,顧念苦著一張臉,只好暫停她的八卦,乖乖把嘴巴閉上。
那天晚上,時硯和她先是把顧念送回了家,然後又去送她。
阮之之定了三個鬧鐘,終於成功地在凌晨四點半的時候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
程風瑾回過頭來微微一笑:「你放心,就算其他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能保證,只有這一件,我一定會做到。」
阮之之耳朵雖然和*圖*書在聽顧念跟自己說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思緒卻無法控制地漸漸飄遠。
是從他在玉龍雪山上為她取暖的時候;是他在漆黑樓道里伸手握她手腕的時候;是他在大雨天態度強硬將雨傘留給她的時候……還是他伸手小心翼翼撫她發端的時候。
上妝的過程的確十分枯燥,而且顧念今天畫的是新娘妝,絲毫馬虎不得,連眼線筆都是用得最持久防水的,化妝師的手也是全程小心翼翼。
對方垂眼看她,也如此回應。
誰知道顧念根本不為所動:「我絕對沒有想多,以我多年的江湖經驗來說,他肯定對你有意思。」她說到這裏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像時硯這種男人,挑女人怎麼可能會僅僅膚淺的看臉看身材看罩杯,肯定是更加註重感覺和心靈契合度的,說不定他就是看你順眼,看其他女人都像賣菜大媽。」
她不想再重複一遍一廂情願的過程,更不想做回原來那個自輕自賤的自己。
兩個人的新娘妝和伴娘妝依次化好之後,剩下的就是換禮服了。
兩個人嘻嘻哈哈剛說了沒幾句,化妝師就領著大包小包走過來了。
他手上拿著一個盒子,走到顧念身邊,而後單膝跪下:「怎麼這麼粗心,出門的時候婚鞋都忘了拿。」
顧念扭頭,看到她過來,眼睛頓時亮了亮:「之之你來得好早,本來想讓你多睡一會兒的,我還特意囑咐程風瑾不要給你打電話。」
阮之之當時酒勁也有點上來了,眼前視線隱隱有些模糊,時硯就站在她身邊,幫她摁下了電和-圖-書梯按鈕,手上還拿著她毛茸茸的卡通手包。
阮之之把車子停在停車場里,慶幸現在天氣已經漸漸回暖,如果是在寒冬臘月飄著雪花的時候結婚,恐怕顧念穿著婚紗也要被凍死。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當,已經是正午十點多了。
她最好的朋友,就要嫁給自己最愛的人了,真好。
阮之之忍不住黑線:「你的腦袋裡天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能不能純潔一點,那不是什麼艷遇,就是我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時硯,他好心送我們回家而已。」
顧念正坐在梳妝鏡前等待上妝,坐姿看起來很是端莊。阮之之忍不住笑起來,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新娘子就是不一樣,今天看起來一點都不符合你的氣質,倒像是一個大家閨秀。」
程風瑾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筆挺的高定西裝,每一個剪裁細節都無比流暢,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他一步步走進來,眼睛從始至終只盯著顧念一個人,鮮少有波瀾的面部表情也變得生動起來。
阮之之嘆氣:「我不需要你謝我,只希望你下次長點記性,沒人在旁邊的時候千萬別喝酒,就算喝也不能喝醉,你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實在是太危險了。」
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她與這個自己曾以為的陌路人,已經擁有了這麼多回憶。
阮之之晃晃腦袋,努力讓自己的神志保持清醒,扭頭看著時硯客套了幾句:「電梯到了,那我就先上去了,今天太晚了,改天再邀請你到我家做客。」
顧念吐吐舌,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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