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劉疆的鬱悶

回到酒樓后,盧縈一離開,他便轉向身側的護衛問道:「我當真那般做了?」
這兩天真正讓他煩悶的是,他發現自己逢迎討好一個婦人時,竟然一直是開懷的彷彿光是看到她的笑,他就能獲得無上愉悅。
來到房間外她揮手招來一護衛,低聲問道:「主公一直沒有出門?」
盧縈負著手踱走兩步,轉頭盯向那護衛,「這也無那也無的,那主公到底因為什麼事憂煩?」
她這句話,令得一直閉著睛的劉疆眸子睜開了一線。
她拿著他的手,結結實實地按在自己赤|裸的胸口上,唇湊在他耳邊,低低說道:「阿疆,阿縈心悅如你!」
那揚州人只是個庶民,他哪曾見過這種威儀當下一個激淋,連忙閉緊嘴啥也不敢說了。
寫了幾個字后,見到幾個護衛還沒有退下,還在看著她,盧縈笑嘻嘻地說道:「別慌別慌,阿疆他這叫做惱羞成怒,自欺欺人不過我劉盧氏向來大人大量,從不計較這等小事。」說到這裏,她還哼起曲來而且她這一哼,便哼了一整天直讓才隔了幾個房間的劉疆聽了,心中鬱悶之極。
「把盧氏帶回她的房間,再抄寫《女誡十篇》一遍!」
裏面很安靜。
老實乖覺了一整天,抄寫女誡一整天的盧縈,一直到夜深了,揚州城裡漆黑一片不再有笑語聲傳來時,才沐浴更衣,來到了劉疆門前。
盧縈直是瞪圓了眼,直到被護衛拖出老https://www•hetubook•com•com遠,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在被強行推入她自己的房間時,她把房門一擋,盯著幾個護衛蹙眉問道:「阿疆這是發什麼瘋?明明前陣子他還好好的。」
幾個護衛都低下頭不吭聲。
他看著盧縈,也是想道:確是讓人開懷。
「無。」
一衝到他面前,仰頭看著高大偉岸,彷彿山嶽的劉疆,盧縈挨到他面前軟軟地喚道:「阿疆。」
她歡喜嘆道:「阿疆,這般你心如我心,兩心相知相悅,真的讓人好生開懷。」
想到這裏,他按下心頭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身子一翻,把光著身子還在他懷裡蹭來蹭動摸來摸去的她壓在了身下,然後,便是徹夜不息的嘻笑聲喘息聲說話聲傳來……
幾個護衛相互看了一眼后,都低下頭沒有吭聲。
「無。」
劉疆低頭看向她。
盧縈也沒有注意到這護衛的表情不對,她尋思了一會,還是決定直接詢問劉疆便大步走到他房門外,溫柔地喚道:「阿疆。」
在護衛們遞給她一篇「女誡十篇」時,盧縈沒好氣地問道:「阿疆這是怎麼了?誰惹了他,令得他遷怒於我?」遷怒這種不成熟的行為,真不像是劉疆的風格。
護衛依然低著頭,只是他暗暗想道:不管是那山民還是那揚州客,賺的都是這察顏觀色的錢財,他們在這方面眼力過人,也是應該。
「無。」
揚州https://m•hetubook.com.com人卻是不滿了,他扯著脖子認真地說道:「小人從不說假話小人雖然與夫人郎君結識不到一個時辰,可這一個時辰中,每有馬車顛覆,郎君的手臂便會移至歪斜處,他這是想著夫人顛了,正好被他擋下剛才夫人朝嫣園看了一眼,郎君便在車轅上敲了兩下,於是馭夫減速,眾護衛不再馳行……」
頗見憂煩?如劉疆這樣強悍的人,會有憂煩這種情緒?天,看來出大問題了!
接下來,他一直沒有說話。
他振振有詞地說到這裏,盧縈還是一愣一愣間,劉疆磁沉的聲音已不滿地傳來,「胡說八道!」
劉疆卻還是不滿,只是他也不再多話,便這麼薄唇抿成一線。
「是。」
盧縈叫來店小二,泡了一個溫水澡左等右等都不見劉疆過來騷擾,心裏不舒服起來便披散著濕濕的長發,披了件白色外袍,朝著劉疆的房間走去。
他們把房門帶上后,盧縈愁眉苦臉地看著厚厚的書帛,一邊磨墨一邊咬牙說道:「好你個劉疆,你明明說了,這次到揚州后,你我兩人便如世間最普通的夫婦一樣相處!言而無信,劉疆小人也!」
盧縈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那護衛看著盧縈,唇動了動,還是沒有勇氣對她說,主公之所以憂煩,是因為他發現自己一直在對你下意識地照顧取悅,且表現得太明顯太過度……
幾個護衛同時看了她一眼。
hetubook.com.com護衛低下頭沒有回話。
劉疆繼續轉圈,他悶悶不樂地說道:「在山上時,那山民如此說來在路上,那揚州客也是如此說來孤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怎麼就都看到了?純屬瞎說!」
他負著手在房中踱出兩步,不高興地說道:「我對盧氏,只是容忍寬縱,斷斷沒有寵溺心疼到如世間痴男愚夫的地步!」
「主公自歸來后一直神色懨懨,頗見憂煩。」
盧縈又喚道:「阿疆,是我。」
那護衛低下頭稟道:「主公確實是有這些動作。」
因抄書抄了一晚,第二天盧縈一直睡到中午時才起塌洗漱過後,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不高興的盧縈,快樂地衝到了劉疆房中。
對上他們的眼神,盧縈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當下她輕嘆一聲不過那嘆息聲才吐出,她又笑眯了眼轉過頭,盧縈一邊哼著歌一邊鋪開紙帛抄起書來。
盧縈蹙起了眉,她尋思了一陣,問道:「郭府可有人不測?」
幾個護衛應了一聲「是」后,把沉著臉的盧縈帶回了她的房間。
在她如蛇一樣滑到他懷中時,睡夢中的劉疆反射性地把她一抓,轉眼,他下意識中便認出了她當下向里側了側,睡夢中他右手攤開,好讓盧縈枕在他的手臂上。
劉疆顯然很受打擊,他又轉了一圈,沉著臉慢慢說道:「孤乃堂堂丈夫乃當朝太子,從來這世間,只有婦人小心逢迎孤,哪曾有孤要小心討好婦人的道理?真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胡說八道!」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夜幕降臨了。
對著護衛,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做了一個手勢。
盧縈沒有想到,劉疆這一回房,便一直悶到了夜間她在揚州街上轉了一大圈好好地欣賞了一番揚州特有溫柔如水的嬌小美人後,回到酒樓里一問,劉疆居然一直沒有出門呢。
盧縈雙手搖著他的右手,笑得好不諂媚,「阿疆,你背我好不好?我又想你背我了。」
這時,盧縈把臉在他懷中蹭了蹭,軟軟的,歡喜無限地說道:「阿疆,我今天很開心,艾我這一陣子都很開心。」她隔著他的衣裳,輕輕撫著他結實的胸膛,情意綿綿地說道:「阿疆,劉揚叛亂的消息傳來時,我正在朝堂上當時真如晴天霹靂我也不知怎麼走出宮城的在那時刻,我滿腦子只有一件事:我的阿疆如果知道了,肯定會不快活,他不快活,我也無法快活那時我就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讓我的阿疆快快樂樂的。」
盧縈把頭枕在他的手臂上,臉貼著他的胸膛后摟緊他的腰,軟軟地喚道:「阿疆,阿疆……」
這一次,他的聲音落下后那護衛小聲回道:「主公既不是刻意而為,也就不是逢迎討好。」
劉疆臉一黑。
盧縈尋思了一會,主動接過護衛遞上來的房四寶朝房中走去走了幾步后,她腳步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一抹笑容在她的臉上綻放開來於是,她回過頭,笑眯眯地問道https://m•hetubook•com.com:「他是在為昨日那兩人的話生氣?」
語氣極為不善。
在她喚到第二聲時,來警覺的劉疆眉頭一松,呼吸變淺,慢慢清醒過來。
「是。」
這下劉疆卻不解了,他轉頭看向護衛,皺眉道:「既不是逢迎討好,那又是什麼?」
「可有不適?」
這下護衛也答不出來了。
甩出冰冷的兩個字鎮得盧縈一呆后,劉疆聲音一提,喝道:「把盧氏帶回她的房間,給她一《女誡十篇》,抄寫一遍后才可出門。」
盧縈連忙笑道:「你才與我們相處多久?這話純屬奉承話。」
這時,劉疆已然睡著牆角淡淡的燭光中,他眉頭微鎖,頗見憂慮。
盧縈抿唇一笑,反身鎖好房門后,扯下腰帶,讓身上的衣裳飄然落地,然後,光溜溜的她整個地鑽入了劉疆的懷中。
哪知,她這話才吐出,劉疆驀然聲音一提,朝外喝道:「來人。」
「他的母親生病了?」
盯了一會,劉疆淡淡地說道:「這人在瞎說!」
自然,回應她的是滿室的空寂。
護衛們明白她的意思,當下悄悄地把房門打了開來。
這一次,裏面有一陣安靜后,傳來劉疆冷漠的聲音,「聒噪!」
盧縈自是知道他在意什麼,連忙點頭,認真地附合道:「是,他當然是瞎說。」
他沉默了,劉疆卻還是不高興,揮手示意護衛拉著那揚州人退到後面,他轉過頭看向盧縈。
盧縈壓住不安,示意那護衛與她一道走出十幾步,輕聲問道:「洛陽出事了?」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