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諸夏
第030章 火燒雲台

「大將軍何進,火燒雲台,弄巧成拙。」賈詡嘆道:「竇太皇將計就計,假死脫身。何進自以為得逞,喜大忘形。必失小心。疏於防範之下,被黃門反戈一擊。飛來橫禍,死於非命。亦未可知。」
須臾,又見后將軍董重,率北軍越騎營士,飛馬追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竇太皇輕輕頷首:「誠如姐姐所言。安絜此人,或另有身份。」
「莫非宮中入口,便在雲台之上。」沮授亦醒悟。
「死無對證,如之奈何。」荀攸已窺破大將軍所謀。
南宮,蘭台寺。
「啟稟太皇,四面火起。」董承再報。
「掩藏身份,當為避嫌。只需與我有利,終有真相大白之日。」董太皇,不再追究。
「喏!」
「未聞攻城。似神兵天降,措手不及。」斥候答曰。
「待火大衝天,再來稟報。」竇太皇依舊風輕雲淡。
「速開城門。」車隊直奔夏門,前車馭者高聲疾呼。
箭如飛蝗,踏屍而過。在六九城中,橫衝直闖www.hetubook.com.com。穿街過巷,取西邸外道,入濯龍園,出東北角門,併入夏門御道。繞了個大圈,甩去追兵。卻也未駛向太倉。不知何故。
賈詡神色,一時竟複雜難明:「不日當知。」
雲台高聳。四面火起,宛如烽火台。何其醒目。便是二崤城上,賈詡等人,亦可得見。
左側掖門聞聲開啟。見勢不妙,守門北軍,一擁而上。與掖門守衛,亂戰一處。
「咦?」轉念一想,又覺不對:「張讓怎還不來。」
搶在幕府雄兵抵達前,何府死士點燃雲台殿。
若此時,分前後二隊。前隊明沖夏門,充作餌兵,引走追兵。張讓則輕車潛行,避走小巷。掩藏蹤跡,暗入太倉。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領少帝逃出生天。黃門當真機關算盡,卻失在此處。
城頭守軍,追之不及。目送車隊,浩浩蕩蕩,駛入北邙。
「不好。」沮授言道:「永樂宮並雲台殿,先後起火。兩宮太皇太后,恐和-圖-書性命不保。」
「我……」曹沖靈機一動:「便守在此處,謹防何進遣人斬斷退路。」
「自是親眼所見,姐姐且安心。」竇太皇答曰。
「不瞞姐姐。前朝秘事,我亦是今日才知。」竇太皇言道。
眼看內應寡不敵眾。城門剛啟一半,又將閉合。張讓已顧不得許多:「放箭!」
斥候已探清路徑。二人各領麾下精銳,出太倉,殺奔南北二宮。所謂先急后緩。先救二宮太皇及少帝,再奪城門不遲。
先前帶頭棄刀乞降的心腹,此時卻旁若無人,諂笑上前:「興許,路上耽擱,亦未可知。」
「十萬火急!」又有斥候飛奔來報:「輔漢大將軍幕府雄兵,二路兵分,殺入南北二宮。」
「嗯!」一問一答,董卓已穿城而過。
賈詡遙望雲台:「依我所料。此密道,直通宮中。許,光武帝時已有。」
曹沖不以為意:「言之有理。」與幕府精銳,短兵相接。乃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也。當善保有用之和圖書軀,以待來日方長。曹沖如此,麾下亦如此。
董承絕望董太皇。
「雲台暗藏密道,當通往何處。」沮授忽問。
不及多想。機關衝車已迎頭撞開城門。
「游繳來報。幼平、公明已由地道入城。我又遣人詢問密道開啟,前後諸情。留守兵士言,暗門乃安絜親自開啟。試想,若安絜當真經由此道,往來洛陽內外。一來一回,暗門又何須開啟兩次。」賈詡言道。
「如之奈何。」董太皇驚問。
箭發如雨。不分敵我,悉數殺盡。掖門守衛,乃趙忠胞弟,城門校尉趙延麾下死士。狡兔三窟,必留後路。今漢黃門與外戚相殺二百年,焉能不做萬全打算。卻不知為何,張讓不入太倉地道。反明目張胆,破門而出。
話說,機關車隊衝出南宮朱雀門,沿朱雀大街折向城東。為防董驃騎領兵攻城,北軍五校皆上牆守備。城內只有零星崗哨,如何能擋機關兵車。
「從未聽聞,尚書令有養子。」董太皇眉頭微蹙:「妹妹可曾親https://m.hetubook.com.com自查驗。」
聽竇太皇細說前後,董太皇喜從天降:「竟不知桓帝,還有此閑情逸趣。」
竇太皇這便耳語道:「此事,說來話長……」
目送二千幕府精銳,一前一後。兵分二路,奔出太倉。曹沖不由得長出一口濁氣。暗道一聲:「好險。」
「函園雄兵,必走密道。」便有心腹進言:「大敵當前,大將軍宜速決。」
「如此,我便去北宮。」說完,徐晃抱拳相問:「曹校尉何往。」
大將軍氣血沖頂,兩眼一黑,四肢無力,險些倒地。強撐發問:「可另有城門被破。」
「這……」見她不似說謊,董太皇半信半疑:「妹妹既有良策,何不明言。」
「何人相告?」董太皇隨口一問。
「報——」斥候來報:「張讓挾天子,衝出夏門!」
「已去北邙。」城頭守衛高聲答曰:「機關車重,尋跡追蹤。」
董太皇危難來投,驚慌失措,如何能沉住氣:「妹妹可有萬全之策。若等火大煙盛,萬事休矣。」
「莫非……」www.hetubook.com.com荀攸幡然醒悟:「城中另有密道。」
「乃大長秋養子,小黃門安絜,先前來報。」竇太皇隨口答曰。
何進眼中盡起戾芒:「傳令,火燒雲台。」
「也好。」徐晃亦未勉強。類曹沖這等貨色,還當真捉刀殺敵,衝鋒陷陣不成。
田豐怒道:「擅自興兵,延禍二宮。大將軍何進,難辭其咎。」
俗謂「火燒眉毛」,后曰「燃眉之急」。四面火起,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速追。」大將軍面色猙獰。洛陽二十四街十二門,百密一疏。
「何以知之。」荀攸問道。
竇太皇輕聲言道:「姐姐且放寬心。唯有大火,我等方能逃脫。」
「閹宦何往!」董卓揮鞭喝問,速度不減。
賈詡卻道:「恐大將軍,性命難保。」
「姐姐明見。」竇太皇卻若有所思。
「驗過便好。」董太皇終是安心,卻又不依不饒:「據我所知,曹節並無養子。若真有養子,當如張讓,為其謀一宮職,結婚生子,傳宗接代。又豈能年紀輕輕,便受刑入宮。充作小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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